微小说 | 韶梦黄粱空断却,唯一腔思念似雪,芳华湮灭

微小说 | 韶梦黄粱空断却,唯一腔思念似雪,芳华湮灭

首页卡牌对战寂夜京都更新时间:2024-04-29

引:

“爱妃,冷静些,现下还不行……”帝王贴在贵妃耳边低语,阴鸷的目光如电般穿过皇后,刺在公子丞的身上,似在估量牵线的人偶,还剩几出戏才能丢弃。

《》

^_^本文为下篇,点击标题穿越上篇(此章完结,大家放心看哦~)

“这可怎么好,若真是……这孩子的心不就毁了吗,都因我没把他教好,可我、真的尽力了……”

她自是尽力了,就像这些年的深宫岁月,帝妃二人将她作为皇后的尊严一再践踏,她也依然如崖畔之花般幽美坚强地绽放,孤冷的处境、凛凛的冶丽,自己为自己维系着该有的娴雅庄重。

这孩子的心不就毁了吗。

最先从她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大祸临头的恐惧、情敌遭殃的窃喜、撇清罪行的心机……而是,她那孩子,被嫉妒和愤恨所吞噬的心。

太子乾虽被父皇宠爱骄纵,但还有这样一位娴柔温良的母亲关爱,原不该让心魔燃烧至此。

“这不过是一群好事之徒胡乱猜测、”连他自己也感到诧异,素来清静冷情的秉性,今夜却一再将这空有心意却毫无用处的安慰之言脱口而出。

“谢谢……”她竭力收了泪,用衣袖掩了泪痕斑斑的脸:“你先回去吧,别被我搅扰了心绪,我心里乱得很,想独自在这冷风里,醒一醒。”

他点点头,松开了扶住她的手,几乎担心她纤细的身体会似落花般曳地,好在还有这些年来坚忍的余影。她靠着宫墙,柔弱的身影在幽凉的月华下,绵延成一缕叹息。

一个对情敌之子都心存温慈的母亲,断不会随意怀疑自己的孩子,她这般伤心却是为何?

只怕太子乾对她有过言辞甚至行动上的透露,或许她在来梨花林之前,还用心地劝说过,以为自己终于将他劝下,遂带着他烦郁的心情,出来让冷风消散。怎料一声惊雷,打破了短暂的平宁,惯子如*子,她忧心的事,终还是发生了。

公子丞虽然百思萦心,脚步却不敢停,因为宫灯愈亮、人声愈杂,各宫想必都已得知了消息,位分高些的嫔妃连忙赶往椒香宫,深恐去晚了落下话柄,位分低些,不能直接前去的嫔姬也都遣了内侍来探消息,若是让唯恐天下不乱的恶人寻出蹊跷——

皇后和公子丞仅一廊之隔,这恶意森森的端倪,足够让本就震怒的帝王用以最可怕的揣测与惩罚。自己虽无名无实 但好歹是贵妃之子,大难临头时或许还能保命,而她呢?冷风中的崖畔之花,会被吹得,连余香都散尽。

“这不是公子丞吗?你这是、散步回来?”

紧赶慢赶,还是在绕去椒香宫北门的路上,被两个嫔妃的车辇给撞上了,引路的内官好奇地问道。

“嗯,到御花园走走,听闻母妃的消息,就赶紧回来了。”他记得经过御花园时并无一人,遂诓了这么句话,也无人能查实。

车辇上的嫔姬是一对堂姐妹,秀嫔和丽嫔,平素也还算得宠。两人听了他的话,应是悄声耳语了几句,不过觉得这位公子一向似有若无,现下贵妃的情形又尚不可知,没必要先找事,但这番相遇,自然先记在账上。

他常年幽居,清净惯了,对于这些细节格外敏锐,就好似宁静的湖泊倏然飘入一缕尘埃般,显而易见。

因此,他便不再往北门走,而是和车辇一道,去了嫔妃拜访时所走的东侧门,

公子丞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出寝宫闲逛,又急匆匆地回去了,别是去见了什么人吧?他不想有半分怀疑落在她的身上,而且,他还隐隐有种期待,想再看看她,毕竟见她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来到外寝,见宏帝面色铁青地踱着步,几位嫔妃小心翼翼地等候在旁,虽频频互递眼色,却无人敢开口言语,生恐一字不对惹怒龙颜,引来祸事。

“啊!好痛,痛死了!皇上救救臣妾……”贵妃的呼痛声传来,宏帝急得将女医和稳婆大骂了一通,又斥声催着太医开药。

见此情形,几位嫔妃觉得不敢再默默无声,丽嫔最聪明,率先从袖口拿出手绢,轻拭眼泪:“贵妃姐姐为了小皇子真是受苦了。”

秀嫔心领神会,即刻默契地配合起来,双手合十开始祈愿:“请上天保佑贵妃姐姐母子平安,小皇子快些出生……”

她们姐妹做戏如此投入,其她嫔妃岂甘心落后,纷纷跟着含泪祈愿,还“虔心”立誓,只要贵妃母子无恙,愿每日诵经千遍、吃长斋……厉害些的甚至说了折寿两字,但具体如何折,便是一阵默语,只她自己心知了。

公子丞静待在角落里,看着一张张佳人面具在虚伪的氛围中过招,只觉烦恶。贵妃的呼痛声不绝于耳,他听着虽觉心惧,但又有种异样的遥远之感,想是隔了十五年的冷漠时光,他根本无法往自己身上联想,自己出生那天,是怎样的景象?

他想到的,唯有那宫墙下的悲凉身影,绵延至余生的叹息……

“小皇子偏偏赶在祭月出生,只怕是不祥之兆。”倏地,窗外飘来一缕诅咒般的谶言,宏帝勃然大怒,正欲呵斥,门边的内官却发出低若秋蝉的通报。

“皇后来了。”

这世间的恶意,何时才能减轻?

因赶着过来,她想必还未及回凤仪宫,只匆匆披了件缃色羽缎披风,在座中妆扮最素雅的一位,怎奈皇后的穿着有惯例的规格,金线勾绣的凤凰还是让嫔妃们看不顺眼。

丽嫔轻蔑的目光,即刻瞄见了她披风下摆晕湿的痕迹,和秀嫔对了个眼色,准备看宏帝的反应,见机行事。

“见过皇上。”她行了礼,微风般的声音,如玉的容颜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宁,轻轻做了个手势,示意本就爱搭不理的嫔妃们免礼。

宏帝这次没有直接撂话,而是用一双阴鸷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不知还想从她单薄的身影里,看透什么,分明已被消磨成一片落花瓣,唯剩孤凄。

“朕听说右相已经昏迷了?”宏帝嘴角勾起的冷笑,好似一弯绝情的霜刀。

“谢皇上记挂着,家父也就这几天了,不会太耽搁的。”她避开宏帝的目光,翦水秀眸望向一旁的宫灯。刀锋刺不进凝雪冰玉的脸庞,却在她心里狠狠地绞动,公子丞感觉到她的呼吸,哀痛满溢。

他曾听到内侍宫女们聊起皇后的家事,及她的“避难”策略。由于右相是顾命大臣,为人又温和仁厚,还诚心栽培寒门学子,在朝中声望极高,故宏帝虽给贵妃无尽殊荣,却始终不敢将凤位易主。

可惜右相府上人丁单薄,膝下只一子一女。少爷习武,为中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十年前战(死)沙场,留下一位孙小姐。右相和皇后皆是温情之人,觉得不该耽误少夫人的人生,两人商量之后让其改嫁。孙小姐则时常入宫,由皇后抚养。

难得的是,皇后丝毫没动亲上加亲、稳固家族的念头,为避免宏帝起疑心,反而总让侄女错开同太子乾的相遇时间,两人虽为表姐弟,却连面也未见过几次。

三年前,右相抱恙,贵妃一族势力愈大,帝妃在宫中更是恣意打压皇后,皇后面上虽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急着为侄女觅一门亲事。也正是这门亲事,让人看出了温柔软弱的她,其实有着很深的睿智与心机,只是藏而不用,懒得争斗。

她安排侄女和东陵郡王的嫡子相识,引出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的佳话。东陵郡王的封地离京千里,嫁过去后天高皇帝远,不用看皇家面色,最难得的是他们家的身份与为人,郡王不仅是宏帝的堂弟,还是他幼时的玩伴,郡王妃则是太后的外甥女,夫妻俩和善宽厚,诚言会善待孤女。

有夫家庇护,不论身为皇后的她将来结局如何,都不会殃及到侄女。而且侄女出嫁时,皇后已让右相将家中大半钱财换了东陵的广厦良田,足保她衣食无忧,一生安乐。

“所以你现下,什么都不怕了?”宏帝剑眉一横,冷笑愈深:“别以为你会防备,朕就不会,倘若贵妃母子有半点差池,朕会让你、万念俱灰。”

她怔住了,神情并不是恐慌惧怕,而是深深的倦怠与黯然:“你的心……是深渊吗?”

“我从未违背过自己的良知,只因一纸婚约听命于先皇,却让你们愤恨尽癫狂,真是荒唐!”不知是算到了命劫难逃,还是终于冰冻三尺,再不畏严寒,她竟破天荒地回击道。

由于太过惊愕,众人一时未及反应,宏帝脸色铁青,但暴躁的脾气却稍微迟疑起来,揣度她是否布下了陷阱。

丽嫔看出宏帝的思虑,遂贴心地提前发难:“哎呀,皇后的裙摆上怎么沾着梨花呀,难不成、是去了阴暗梨花林?怪不得说胡话呢!”

“啊?皇后去那鬼魅之地做什么,别是去咒、”

“快住口!我母妃正在危急时候,你们怎可说鬼魅这般不祥的话。”角落里的公子丞突然开口。

众人在继皇后之后,又被公子丞给震惊,今夜的遭遇还真有些招架不及。

他呵斥时的神情同宏帝有几分相似,又兼容貌俊逸、气宇不凡,相比之下反而更有治世明君的威仪,宏帝显然也看在眼里,愈加恼怒。

秀嫔知会宏帝的心思,赔笑着发起责难:“公子何必如此冒火,我们在说皇后方才去了何处,你却这般警觉,总不会……哎呀,你的袍摆怎么也沾了、”

“你想说什么,给皇后扣罪名还不算,又要给我也扣一个吗?”他冷声道:“只是编谎话之前能不能先想想,皇后生怕你们看不出她的去处,特意不将裙摆拂干净就过来。而我,则傻到愿意帮着别人的母亲,害自己的母亲?”

他虽是无足轻重的失宠皇子,可举出的理由却很是充足,让人无可辩驳。即便他愤恨帝妃二人偏心,也不太可能同皇后联手,在后宫墙倒众人推的皇后,能给他什么好处?受宠的太子摆在那里,他的前程依旧灰暗无光。

“你们两个都给朕滚、”宏帝对着皇后怒吼,所说的“你们”自是指皇后和公子丞,可话说了一半他却忽然住了口,似兜动了什么心事般,脸色沉得愈加难看。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皇后和公子丞并未对视,却仿佛约好了一般,皆不行礼,径自转身离去。

“啊!疼死了,我不生了……”

“贵妃娘娘,您再忍耐一下,小皇子马上就出来了!”

众人听见内寝传出的声音,都凝神等待,已走到廊下的公子丞和门边的皇后(两人之前站的位置不同,故隔了些距离)虽驻了足,却没有回头,只悄然等着命运的安排。

“小皇子降生、唔……”女医倒吸了口凉气,而后便是噤若寒蝉的死寂。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公主?快让我看看!你们是死人吗,快把孩子给本宫抱过来!”

“贵妃娘娘恕罪,小皇子薨了……”女医胆战心惊地回道,内寝的女医宫娥们跪了一片。

“该死!你胡说,我的孩子怎么会、”听动静,贵妃好像挣扎着下榻,而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啊,我的孩子!皇上,我们的孩子被害死了,一定是颜知心那(贱)人……”

贵妃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凌乱披散的墨发掩映着苍白的脸,她的美貌是出了名的,闺阁时候已被誉为京都第一丽人,此时一双桃花眼因为愤恨而灼灼如火,更是平添了蛇蝎.美人的诱(惑)。

“颜知心,你这该死的(贱)人!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贵妃扑向皇后,歇斯底里一阵拳足交加,寝殿内人虽多,但皇后的处境已似深陷沼泽,哪有一个人肯相劝。

分明是庄严堂皇的宫阙,竟能上演如此可悲的闹剧。公子丞自廊下回望,看着那淡漠的、不屑挣扎的女子,心乱如飞絮。

颜知心,知心……这名字他仿佛在很久远的梦里听见过,虽无从追忆,却自心底泛起隐隐的熟悉。

“皇上,快*了她,*了这(贱)人给我们的孩子报仇!”贵妃哭喊着,娇容楚楚地让宏帝下旨。

“爱妃……”回过神来的宏帝上前拥住贵妃,但让众人意外的是,他竟没有开口。

“皇上、皇上!”贵妃尽管满腔怨火,但毕竟堪堪临蓐,实在没有精力再闹下去,疲倦地倚在宏帝怀里,涂着蔻丹的指尖似诡艳的罂粟花,紧紧揪着宏帝的衣襟,如泣如诉。

“爱妃,冷静些,现下还不行……”宏帝贴在贵妃耳边低语,阴鸷的目光如电般穿过皇后,刺在公子丞的身上,仿佛将他们视为牵线的人偶,估量着还剩几出戏才能丢弃。

“为何不行?”沉默的皇后忽然开口,她的发髻被贵妃扯散,一支银钗滑坠至耳畔,宛若一颗冰莹的星辰,辉映着清丽绝尘的失意人。

冰火两重天,她和贵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可惜帝王狠戾昏聩,赏不来这幽谷绝姝,反将她践踏至死路。

宏帝蔑笑着偏过头去,示意宫女扶贵妃回内寝歇息,贵妃委屈的神情,有着忍辱负重的意味。

“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她纤细的身形.颤抖起来,踉跄着站不稳,可这次公子丞无法再相扶,只能看着她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眸光惝恍。

“皇后这样只怕病得不轻,别是失了心智,传太医‘好好’诊治!”宏帝狠狠地吩咐。

两个女官会意,上去一左一右拽住她的胳膊,欲将她架回凤仪宫。行至廊下,内殿看不见的地方,她突然急急回头,望向公子丞。

泪眼迷濛的双眸冰凌闪烁,她怔怔地望着他,冰雾下的目光惆怅而凄惶,他心间亦跟着漫起雪絮,纷纷扬扬,怅痛绵长——

一天,两天,三天……公子丞担忧地数着天数,时间越长,宏帝的计划就越可怕。

朕会让你万念俱灰。

这是宏帝对她放下的狠话,比蒙冤而死还要阴毒狠辣,究竟是什么呢?皇后已让侄女出嫁,右相也在三天前病逝,亲人只剩下太子了。可太子一直备受宏帝疼爱,而且如今小皇子夭折,太子之位更是稳固不催。

难道是、不准许太子认她?

“公子,您想吃些什么,我去膳房给您做。”年老的宫女哀然说道(他隐居的北院,只安排了几个养老的宫女内侍做杂事,因而不似其它宫院那般勾心斗角)。

“怎么,出了何事?”

宫女叹了口气,神色满是同情与不平:“正殿的内侍说漏了嘴,小皇子夭折的事应是太子所为,但太子不能被治.罪,推给皇后又不妥,因为皇后若犯(死)罪,会殃及太子被废黜,所以、得另有人替罪。”

“……让我替罪?”他第一个念头,不是觉得恐惧,而是感到怪异。是什么缘故,让他们对自己厌恶至此?

对皇后的践踏,只因一纸婚约。

对自己的残忍,真的只因、一个不祥的印记?

“公子,不好了,杨女官(公子丞的乳娘)去内殿见贵妃,给您求情,结果被贵妃斥责教养不当,还说要赐毒酒!”一个内侍匆匆赶来。

他急急跑去正殿,却连殿门还没进,就看见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木架出来,乳娘的身上蒙着白布,已经没有了声息。

“杨姨、”白布上透出一行暗红的血迹,他轻轻掀开,拭去乳娘嘴角的毒血。

乳娘的唇忽然翕动起来,用残存的一丝气力说着深藏的秘密:“胎记是假的,他们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其实是、”

“混账,还不快抬下去,让这该死的老妇诈尸!”贵妃的心腹宫娥赶了出来,厉声呵斥。

“二公子,回你的北院歇着吧,有事会传你的。”宫娥哼声道:“怎么,诈尸的疯话,还值得思量吗,除非你也疯、喂,你真疯了?”

宫娥诧异地看着公子丞,他抬头望向远处,俊逸的脸庞骤然苍白。紧接着,人声吵嚷,其余的宫女内侍们也纷纷抬头,朝公子丞所看的方向,议论纷纷。

一袭素衣如雪,三千青丝纷飞似蝶,纤细的身形宛若一株幽冶绝尘的梨花,正轻盈地攀上凤仪宫的高阁,最后,羽化登仙般地伫立在阑干上。

“皇后疯了、皇后疯了!”消息登时传遍了皇宫。

“是我下的毒!是我*了小皇子,我嫉恨、我要报复……”她一声声地喊着,直至嗓音沙哑也不肯停下,势要整座皇城都来见证自己的(罪)行,绝无翻案的可能。

“不、不要……”公子丞看出她心中所想,痛心喊道,可冷风阵阵,载动的唯有恶语诬言。

她感受到他的凝视,侧头朝他望来,分明是连脸庞也看不真切的遥远距离,那目光却有着心意相融的力量,深情郁结、留恋哀伤,但更多的是温柔与希望,如暖流般注入心间,融成了一生的珍藏。

心意相通间,他听见了她的心声:

“孩子,对不起,我真的被逼疯了。”

“只要你能活下去,我怎么死,都没关系。”

“尽管从你出生那刻,我们就因阴谋而分离,隔着十五年的时光,才得以在冥冥中短暂相聚,但我仍是你的母亲,愿意用命来护你,以后的岁月请照顾好自己……”

她安然阖眸,若雪片般飘落,血染皇城,漫漫殷红,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放肆。

“太后在斋堂吗?”公子丞来到太后的寝殿,他要请求太后,让她准予自己安葬皇后。

“哦、是的,您请。”内侍行礼道。

由于皇后认下(死)罪、又癫狂自尽,更兼太子平素骄奢乖戾、无一所长,许多朝臣本就颇有异声,如今更是合力上书,直言要废黜太子。

内侍宫娥素来见风使舵,现下小皇子夭折,太子地位不保,二公子就是再被冷落嫌弃,也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了,皇位不由他继承,难道还传给别家去。众人想起从前对他的怠慢,担心他秋后算账,遂一句也不问,直接恭敬放行。

他走到门边,正欲扣门环,却传来太后的惊呼。

“你说什么!你这孩子,怎能做出如此……糟糕的事!”

“母后,现下不是怪朕的时候,您快想想法子,怎样才能堵住朝臣们的嘴,保住乾儿的太子之位。”

“毒是谁下的?是乾儿吧。”

“……”

“你们把人往绝路上逼,皇后能不以命相拼吗!”

“母后,别提她了,临死还玩一招最狠的!朕担心公子丞已有所怀疑,他以后若想着为母寻仇怎么办?一定得、”

“还能怎么办?你多安排些高手做侍卫,保护周全吧。”太后长叹了口气。

“母后,您这是何意!?”宏帝不可置信道。

“乾儿被惯成这样,还如何继位?你做的这些事已够让我痛心了,还要让我看多伤惨的结局……”

“你父皇待我虽不算深情,可他既视我为妻,我便要担着一份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这天下。”

“孩子,你要知道,天下人不可欺。”

公子丞扣响了门环:“祖母,我要安葬我的母亲。”

“好,去吧。”

他步出宫门,途经那片梨花林,素白浅香的雪屑翩翩起舞,宛若引梦的蝴蝶——

恍然间,心底的记忆破茧而出,那被尘封在光阴尽头的温柔。

那是他还属于她的时候,在她温暖的身体里,享受着融融母爱。

“唉,成日被称作皇后,连名字都被忘记了。孩子,母亲的名字唤‘知心’,给你想个小名吧,唤‘知意’,好不好?”

“母亲希望你是女孩,这样就不用经受皇权的争斗、怎么,为何踢母亲,我猜错了吗?别不开心,你若是男孩,我也同样喜欢的,别害怕,母亲会倾尽所有来保护你……”

眼泪倾泻而下,一片梨花拂上脸庞,好似要为他拭泪一般,他轻轻拈起,别在衣襟。

埃埃皇城,他依旧是形单影只的独行人,但他知道,有一缕温柔的残念,会护他一生——

查看全文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