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的起点是个人,终点是上帝
只有向后才能理解生活;但要生活好,则必须向前看。
人民极少使用思想自由这项权利,所以,他们把言论自由作为补偿。
如果人是野兽或是天使,那么他就不能感受到焦虑,正因为他是两者的结合体,所以他才能够焦虑。
大多数人的不幸并非他们过于软弱,而是由于他们过于强大——过于强大,乃至不能注意到上帝
——索伦·克尔凯郭尔
19世纪丹麦哲学家索伦.克尔凯郭尔在1855年去世时年仅42岁。在晚年,他的生活更为孤僻,心态也更为反常,甚至近乎于疯狂。
他最著名的观点之一是“人存在的三个层次”:分别是感性、理性与宗教。
他认为感性的人,乐于享乐人生、热衷于生活的体验,对这个世界没有责任感和负担,因而经常处于快乐之中;
而理性的人则是现实的,对世界充满着责任和负担,清楚这个世界处处设限、人间规条森严,到处充满着不可能。因而当面对不可能的时候,理性的人就只有放弃,并在心灵深处为此而永远悲伤。所以人是忧郁的、常处于痛苦之中;
这时,人只有靠着“信心的一跃”,进入宗教,才能使人重获在彼岸的永远希望,使我们的心灵得到沉静与安宁。
所以,古希腊的斯多噶学派学会对痛苦的“不动心”,因而没有痛苦;而伊壁鸠鲁学派则鼓励在快乐中忘却痛苦。诚然,越是知识多的人越能感觉到痛苦,因为他们对这个世界认识的更充分。
克尔凯郭尔认为,人只有在恐惧中,才能真正认识自我。因为恐惧与害怕不同,他没有明确的恐惧对象,它使人感到绝望从四面八方压来,使人孤立无援。世界在他看来成了虚无,而世界的虚无则意味着人的彻底自由,只有这时,才能得到个人对自己的最真实的体验。这时才能在质之中照亮自我,从而看见黑暗世界中的存在。
当然,我们还看到克尔凯郭尔的一句名言:“要是一个人能忘记他自己就好了——然而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到这一点,那就是爱情。”尽管他终生都没有勇气走进婚姻的殿堂,他认为在献身于上帝与婚姻之间只能二者择一。
克尔凯郭尔生于一个富有却不算幸福的家庭。信仰上帝的父亲因强暴家中女仆而长久深深处于罪恶感之中,而后自己的妻子与五个子女均先后离他而逝,更让他相信自己受到了上帝的惩罚。在这种“有罪家庭”中长大的克尔凯郭尔几乎得不到正常的家庭快乐,自小便敏感,忧郁孤独,甚至也觉得自己也有罪——他先天的生理缺陷(驼背跛足),体弱多病被认为正是上帝惩罚的“罪证”。
“有罪”的克尔凯郭尔更加执信上帝。他本只想当个牧师,但却不想成了哲学家。
他是个极为独特的哲学家。他无比的信仰神,却又无比的关怀“人”。他比所有有神论者更崇敬神,也比所有无神论者更了解“人”,了解人的痛苦、孤独、无助,更有绝望。
但克尔凯郭尔所体会到的绝望与广大俗众所感受到的绝望有着质的区别。世俗之人的绝望,不过是面对贫穷挫折、孤单、痛苦等等与七情六欲相关的种种感受,而克尔凯郭尔所指的绝望则是在追求人之“存在”时所产生的灵魂体验。人因追求自己身的“存在”而产生绝望,而也在绝望感中才能感受到自身的“存在”。
一个人不同于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存在”么?对于桌子自身来说,桌子是不存在的。因为桌子自身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觉到它存在的只是人。所以桌子不会有孤独有痛苦,而人会。
克尔凯郭尔认为,人的“存在”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为感性的物质享受,只顾个人与眼前;第二层则是理性存在,让自己的人生比较严肃、尽责,合乎社会伦理与道德;而第三层则是人所应追求的最高层次:宗教性存在。这是一种祈祷和爱的生活,是对神的自觉和崇敬,从而使精神有所寄托的存在。
而人在从最低层次的“存在”向最高层次的“存在”迈进的过程中,则会产生出三种绝望。如果一个人,不想让自己活成“一张桌子”,而懂得去追求自身的“存在”,那他便必然要经历这些绝望,直到他到达“存在”的第三层次——宗教性的存在,这种绝望才会消失。
第一种绝望:不知道有自我
这是一种茫然无知的绝望,庸庸碌碌的绝望。人忘记去审视自己的内心,不知自己所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应当追求的是什么。只知被自身本能的物质*或是社会的世俗需要所牵控着,木偶一般。这样的人生,即便是“成功”的人生,也不过是“外化”或“异化”的人生——以车子、房子、金钱名利等为标志。然而这种“成功”给心灵所带来的喜悦,往往总是短暂而浅薄,最后只能让生命更加空虚,甚至堕落。
可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凡俗之人却一生都陷入对这种成功的追求与梦想之中,不能自拔。
第二种绝望:不愿意有自我
这种“绝望”状态下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所过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却还是随遇而安,随波逐流。因为在世俗的社会之中,一个人要做真正的自己,要“独立特行”,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绝大多数总是只能依照别人的样子或需要而活着,不敢有自己的思考与主张。他害怕因与众不同而被孤立甚至排挤,所以宁愿做一只羊群中的羊,也不愿做一头孤独的狼,不敢成为“异类”。正因而此,这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几乎象是却只长着一张面孔。
第三种绝望:不能够有自我
在克尔凯郭尔看来,这是人生最深的绝望。一个人,他的内心真诚的渴望着做真实的自己,然而生活与现实却不允许他的选择,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也许是他没有能力与生活做抗争,于是便会觉得自己成了生活的奴隶,被人生的种种枷锁锁住,不得自由。于是生命便有可能成为一种莫名的负担,让人绝望——这便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作为哲学家的克尔凯郭尔正是在这三种绝望之中发出三个哲学追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何处去?明知这样的追问只会他陷入更深的痛苦与绝望,可他却是从未想到过要放弃。他觉得自己活着的使命就是找到这三个追问的答案。为自己,为众生。
然而这世界的众生似乎却并不需要他的答案。因为普罗众生们几乎无有做这样的追问,他们甚至也感受这三种“绝望”。
对于克尔凯郭尔来说,凡俗众生们不过是有如那张桌子——能感到“存在”与“绝望”的是他,而不是桌子。
于是上帝给整个人类的痛苦与绝望之罚全都让他一人承担了。他来到这人世间又似乎是为了代整个人类承受这痛苦。
而这人类的绝望与痛苦是如此之深重,以致在他四十二年的短暂人生中,几乎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与绝望之中。
而芸芸众生们却一直快乐地活着,且把他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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