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半夜梦见大树下藏有宝贝,连忙跑去挖宝,竟然挖出

老实人半夜梦见大树下藏有宝贝,连忙跑去挖宝,竟然挖出

首页冒险解谜摸金校尉之邪气凛然更新时间:2024-04-30

前言:猫子家族从事民间道公这行九十多年,道出正一闾山教,法从师公派,满腹全是乡野鬼故事,半真半假,亦虚亦实。如有雷同,纯属虚构,仅为博君一吓。本头条号不宣扬任何封建迷信,添加关注,可看往期。

壹●

盗墓歪风,贯穿整个历史周期,前有曹操设摸金校尉职位,盗取冥器充当军饷。后有江西某风水先生组团点穴,一年发家,二年致富,三年走上人生新高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巨大收益的驱使下,许多人前赴后继的奔上这条不归路。

高回报通常伴随着高风险,盗墓这一行业更是如此。不但要面对盗洞塌方、亲友见财起意等危险,而且无形中还有一双银色手铐,在不远处的狱中遥遥招手。即便他们侥幸逃过阳间的种种因果报应,也躲不过百年后那场来自阴间的审判。

华夏大地自古以来,就崇尚人死为大,入土为安的思想观念。无论是在阴间,或是阳世,对盗墓贼的惩罚,一报更比一报重。据某些文献记载,盗墓贼死后,会被阎王爷赶到茫茫无根的苦海,当一名孤独的船夫,日饮苦海水,夜思归乡路,永生永世的漂泊在凄风苦雨里,不得超生。

按照阴阳定律而论,这或许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景罢了。船夫这个职位再小,好歹也是个芝麻官,手握往返渡头的权力,虽然要遭受风吹雨淋,但总好过剥皮抽筋的刑法,怎可能让一个理法难容的盗墓贼担任了?阴间不比阳世,纵然再有钱也买不动判官握在手中的铁笔。他法不容情的铁笔下,勾勾点点都记有你生前所犯下的全部罪状,有功则勉,或轮回台上再世为人,或赏你阴差职位,有罪则下十八层地狱以刑抵罪。

至于盗墓贼下到地狱,真实的惩罚又会是如何呢?我只知是土木刑法,再具体点就不详了。毕竟我是活人不是死鬼,阴曹地府大千世界,无边无际,就算我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望全冰山一角。

还依稀记得几年前某次帮人过阴时,我曾请到过一位生前为此道中人的亡魂。他上我身后,不像其他亡魂那般,先自报家门以证身份,而是直接扑通一声的倒在地上,不停撒泼打滚,一会儿摸着胸口叫烫,一会儿又抱着头部喊疼,眉头紧锁,脸色阴晴不定。

地府刑罚

过阴俗称问米,土称寻魂,真正学名又叫做下府问阴法。这只是一种比较普遍的小法术,并不像某些大师吹嘘那样,什么玄天大法,什么不传之秘。民间很多奉有会阴功法神的神婆,都会施行此术,至于灵验程度则视各家法神的威灵而定,有些法神能准确无误的将魂魄寻来,借助香人身体,向他们亲人讲述生前身后事。有些法神找来之魂,却牛头不对马嘴,把在阳间的母亲错认成是姐姐,把姐姐又误认为是妻子,乱讲一通。

闾山派过阴术的法神是陈、李、林三夫人,只要有供奉她们其中一位,再配上相应的决文咒语,便可施行此法了。而若想此法灵验程度再上一层,则要去民间找位无主婴神,奉入神堂,随三奶身边一起修行。不同于正神办事有条条框框需要遵守,婴神可以绕过天道去达成香人所托之事。阴阳间的神灵,怜他生前多劫,死后无依,再看在他人小不懂事份上,基本对他的行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能是堂中师父暗中使法,送来仙丹妙药,帮那盗墓贼抚去在地府所受的刑伤。折腾半刻多钟后,他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盘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对他家人唱道:“凡我子孙后代,宁可饿死在家,穷死深山,也不可再动洛阳铲。否则…”

一句话刚唱完半句,那盗墓贼突然身体一颤,便被鬼差急急抓回阴曹地府了。我后面虽然有使法请堂中师父陈大奶,携同婴神杨阿哥过阴下府,强行把他魂魄从鬼差手中再次召来。但由于他生前罪孽深重,被阴间律法剥夺还阳探亲的权利。他第二次上身还没逗留片刻钟,又迫不及待的退身而去了。鬼差有职在身,代表天道因果,我有法能把他们挡在我家三丈之外,却不敢轻易为之。原因有二,一是他们代表着阴间律法,二是百年之后我还得看他们做鬼。

不知是陈大奶想帮我开开眼界,还是机缘巧合所致。在那盗墓贼退身的那一瞬间,我潜意识中似幻非幻的生起几幅画面,第一幅是他穿着条素色裤子,光着伤痕累累的上身。第二幅是他头部以下,被赤色火土层层掩埋。第三幅是一枚尖锐的树桩,自他天灵盖上一击而下……

报应不爽,因果不息,那盗墓贼所犯下的罪过,仅仅使用术法根本无法扭转,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他子孙后代多行善事,帮他还掉一些前世孽债。至于如今市面上大行其道的超度法,最多也只能消其怨,不能减其罪。阴间的阎罗殿,同阳世的法院相似,一切苦果皆有恶因为据,若超度法事便能减罪的话,那还不如直接让那些嘴巴开过光的大师们,披上袈裟道袍当活阎王。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无力改变他现状的我,事后只能到神堂前,请师父们下阴帮他说些好话,并嘱咐他家人每逢他祭日,以及七月鬼节,到他坟前大烧金银财宝,用于贿赂看管他的鬼差。

贰●

明知墓坑底下危机重重,却偏往里边钻的人,不仅有拿洛阳铲的土木学专家,还有扛锄头的农民。在我镇上就有这样一位,他名叫大志,平生半世以老实懦弱而闻名于村,就连老婆出轨都能忍下头上的那一大片绿草。

某天,大志同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早早起床出门务农了。福建的五月,风多雨狂,他家靠近山脚的几亩田地,全被山上排下的水流淹没了。待他在田埂上开好口子,放干田里积水后,赫然发现几片拇指大小的碎玉,在太阳光芒照耀下,熠熠生辉的躺在浅浅的水沟里。

老实并不代表傻子,大志见这几片碎玉造型惟妙惟肖,工艺惊湛绝伦,玉身又呈翠白色,不像是凡品,心思应该能卖点小钱,洗净之后便带回家去了。

世上之事,似乎冥冥之中皆有安排。若不是大志的堂哥是位历史老师,对古物有一定研究,或许他捡回来的这些碎玉,永远都只是碎玉。之所以蝴蝶的小翅膀,能卷起大洋彼岸的一场风暴,那是因为风暴早起伏在大洋之中。许多看似无意之举,往往自有天道注定,只是活在其中的人浑浑噩噩罢了。

“如果这些碎玉完好无损的话,最少能在市里置换两套大房子,还是带院子那种。”

大志堂哥说者有意,大志听者更有心。把这几片碎玉以一千多块价格转让给他堂哥后,大志抱着碰运气的心态,三天两头的往那片水田跑,连庄稼都没有心情照料了。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一个礼拜后,大志在田边上的灌木丛中,又捡着一枚碎玉。这次找到的这枚碎玉,比原先那几片合起来还要大上几分,碎玉整体雕刻着虎首的花样,在虎首一侧还写有几个古文。

古碎玉

接到大志的讯息,他堂哥连夜从县里赶回来了,又是拿放大镜,又是查资料的研究半天,最后他给出的估价是一万多块。自古天下兴亡,唯有农民最苦,这一万多块相当于大志丰收年间的务农总收入了。一旦天公不作美,他还得倒贴成本。自从不劳而能获之后,他越来越没有心思经营那一亩三分地了,一门心思的投入寻宝。

大志家靠近山脚的那几亩田地,他早就耕种十来年了,别说是碎玉了,就连比较普遍的铜钱也没见着过。他深知这些碎玉,应该是前阵子下雨从山上冲刷下来,于是乎他就把全部的注意力,由山脚转向不高的那座山头。

人的财运若是来到,就连鬼神也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夏夜末的某天,在山上一无所获的大志,早早回家上床睡觉了。时到午夜两点多,大志似睡非醒之际,忽然看到有位瘦瘦高高的老者,站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沉默半响,那老者才指着西边道:“大樟树下有财宝。”

民间经常多有这样的奇事发生,不记得是贵州,还是哪里,一位老头半夜做梦,梦见有人跟他讲,床铺底下埋有宝藏。冒着家人之大不讳,那执拗的老头翻箱倒柜,一路往下挖,大概挖到十来米时候,无意中被他挖通了地下河,从里边顿时涌出一大群洞穴鱼。此后年年,一到特定季节,他凭借家中的这口大坑,便能坐享其成,获利丰厚。这事不是我瞎编乱造,而是真实存在,不信的朋友,可以上网搜索,我记得应该是四川台的新闻节目。

重庆某老者梦见有人跟他讲地下有宝贝,挖出地下洞穴鱼

大志梦醒之后,利欲熏心之下,早已经无心睡眠了。他趁着天黑左近无人,提着锄头,穿过山脚下的那条田间小道,轻车熟路的爬到西边那处山头。由于村里种植樟树的人不多,而西边那处山头能称得上大樟树的只有一株,所以辨识度很高。

按照那老者的吩咐,大志来到那株有几百年历史的大樟树下,划出一块地方,撸起袖子,挥舞锄头,热火朝天的开挖起来了。虽说他与土地已经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土木学人士,耕田有一手,打洞他就差上几分火候了。还没挖到一米多深,坚如磐石的土层,就让缺乏相应工具的他,知难而退先行回家了。

叁●

大志带着一路的疲惫回到家里,虽然他是乡下人,但也知道私自盗挖地下之物,属于犯法行为。他白天深居简出,养精蓄锐,到夜里四际无人时,才扛着锄头、工兵铲等工具,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上山作业。

一夜两夜三四夜,夜夜忙碌到东方有一抹白。大志一系列的反常举动,能瞒住全村人,却瞒不住枕边妻。在他妻子追问下,大志还没有扛过三个回合,很快便向她交待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之前用碎玉卖得的那一万多块。

女人若心有他属,那第一个要出卖的可能便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第二天一大早,大志妻子就把这事告诉在村里的情夫。她的情夫姓陈,平时以*猪屠羊为生。陈屠夫在大志村里,可是远近闻名的浑人,再加上他宗族势力又比较强大,不但乡里乡亲对他礼让三分,避之不及,就连方圆五里的混混,也不敢轻易拂他脸面。这或许就是大志一直背负着满身指指点点,却敢怒不敢言的最大原因。

夜,漆黑如墨,当大志斗志昂扬的再次出现在那株大樟树底下,刚拿出铁镐取土时,只听边上的灌木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中走出道高大的身影,一步步朝他逼近,转眼就到身前。三更半夜,此情此景,大志的三魂顿时活活被吓掉七魄,他还来不及多看这道身影一眼,本能性发出一声尖叫后,便拔腿往山下跑去。

“大志,大志,别跑是我。”

听见身后这道他既熟悉而又怨恨的声音,大志立马刹住已经迈出去的大腿,折身又返回大樟树下。他心知肚明应该是自己妻子,将这事告诉姘头陈屠夫,不然对方就算是梦游,也不会梦游到这里。他满腹怨气,一身怒火,在陈屠夫砂锅大的拳头威胁下,只能吞回肚中,化作头上的那一片绿。

仿佛吃定大志般,陈屠夫直接开门见山道:“五五分,当真有宝的话,我不会再纠缠你妻子。”

对于陈屠夫的肆无忌惮,大志敢怒不敢言。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接受这略带侮辱性的条件。情敌搭配,干活不累,他们二人一位在坑上协助,一位下到坑底取土,轮流搭班,仅一个晚上功夫,就往下又打进两米多的深度。

盗洞

越是往下的土层越硬,这样毫无目的性的作业几天后,白天还有份正经行当的陈屠夫,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而反观半辈子憋不出个屁的大志,却意志惊人,矢志不移。他深信今年走横财运,那老者才会跑到家中助他一臂之力,再加上这说法有据可依,他捡到的那些碎玉,就是最好的证明。

曙光,似乎永远都是出现在最后那一抹黑暗消散之际。就在陈屠夫决定散伙的第三天晚上,大志顺着绳子下到坑中,刚作业不到半个小时,只听工兵铲上传来一声脆响,挖到一块通体呈黑色状的石头。借着手电筒灯光,大志看到这块光滑的黑色石头表面,密密麻麻的刻有许多蝇头小字,赫然是块墓碑。

坑不在深,有墓碑则有陪葬品,至于这块墓碑为何不在外面,而是埋在地下十几米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大志见这阵子的努力,终于得到成果了。喜出望外之下,他跪在坑底,双掌合十虔诚念道:“多谢仙家引路,多谢仙家指点,小人若发财,必定为你建庙塑金身。”

我曾听闻过正道神邸托梦指点他人买卖某某货物能发横财,或去某个地方会遇见贵人相助,但闻所未闻过他们去指使他人盗墓。可想而知,大志所梦见的那个老者,当属何物了。当然,凡是都有例外,民间某一法教的祖师就好寻宝之道,经常托梦教香人去山里找这找那(不是盗墓),按正邪之论,他应该属于正派神邸。不过,大志所梦见的那位老者,绝不可能是他。其一是他在凡间之相,从未以老者面貌出现过。其二非他弟子,他从不显灵,这也造成他在民间大名不扬,除内行中人外,无人识他。

把那块质地上乘的墓碑撬开后,忙碌一个晚上的大志,饥渴困累之下,已经无力再继续开挖碑下那层更加坚硬的五色土壤了。爬出坑外,他盖好掩饰物,清理掉人为走动的痕迹,便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这回他学聪明了,在家中那位貌似老婆,而又不是老婆的女人面前,不动声色,稳如泰山。

肆●

大志虽然把心中那万马奔腾般的喜意,掩饰的滴水不漏,但是自古最难防的却是枕边人,他妻子还是从中看出些许端倪。待大志披星戴月再次上山时,一别几天的陈屠夫,突然神秘兮兮的出现在大樟树底下,朝他露出粗鲁一笑。

这对情敌没有多余的交流,在陈屠夫绝对的实力之下,他们极为默契的保持着先前五五分成的共识。顺着梯绳下到坑底,大概作业一个小时左右,刚想上坑轮换陈屠夫下坑的大志,只觉脚下土层一松,整个人顿时急急的往下掉去。

失重感引起的惊慌之余,大志更多的却是兴奋,他知道这阵子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掉进墓室中的大志,赶忙捡起落在边上的手电筒。不知已经沉睡千百载的墓室内,氧气极度匮乏,大志适时戴上陈屠夫用绳子送下的小型氧气罐后,昏昏沉沉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

搜寻一圈,大志没有找到有价值的冥器,便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墓室正中央那口褪色的棺材上。就在他走向那口棺材之际,前刻还鸦雀无声的墓室内,忽然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做贼心虚的他,这下可被吓到三魂离窍,六魄不安。他条件反射般的扭过头来,见是陈屠夫,这才大喘粗气的安下神来。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戴着白色手套,心有灵犀般的分站在棺材两侧。大志自小比较迷信,若非如此,也不会因为一场梦境,而掘地三尺。他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朝那口棺材的唠叨道:“小人先借用些钱财,来日发达时必当双倍奉还,有怪莫怪……”

陈屠夫是个实用主义者,根本不信神鬼之论。在他眼色的催促下,大志同他一起发力,用扁尖的撬棍将已经腐败的棺材板撬开。出乎意料的是,在开启棺木的那一瞬间,大志并未闻到一丝半缕的恶臭味,反倒是有股若隐若现的香气,扑鼻而来。

可能是历史悠久的缘故,棺材里面的那位正主,已经风化成一堆白骨了,只剩下那对黑洞洞的眼眶,还在正视着这天地间的一切。大志从他那身破烂不堪的衣制,以及头枕黄布、手握枣石等细节中,不难看出,他生前定是出生于富贵人家。

盗洞

不同于大志的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向来行事粗鲁的陈屠夫,一把推开那具骷髅头,大开大合的在棺材里边翻箱倒柜起来。半小时过去,他们二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搜索一圈后,大到痰盂,小到肛玉,悉数被他们收入蛇皮袋中,鼓鼓囊囊的有一大袋子。

满载而归之际,大志生怕陈屠夫见财起意,谋害于他,便留下一个心眼,先行一步爬出坑外。在等待陈屠夫上坑的这段期间,大志无意间瞥见树边上搁置着一块大石头。似乎有团火莫名的烧制在胸前,老实如他之人,竟顿生恶胆,准备新仇旧恨一起算,把陈屠夫神不知鬼不觉的砸死在墓底,独吞掉这批宝物。

也该是他死日未到,就在大志将想法付于行动,搬起石头的那瞬间,还攀爬在半空中的陈屠夫,突然鬼头鬼脑的喊了一句:“你身上还有烟吗?”

闻言,大志的灵台处,瞬间涌起一股清泉,快速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他恢复理智之后,连忙丢掉手中的石头,又换回之前那副懦弱面貌,雄起到雄落之间,他只维持不到半分钟的大丈夫形象。

还记得某档法制节目,有过这样一段对话。记者问那*人犯,你当时为什么要*人?那*人犯回道,当时心里有道声音让我*他。而经过医院的检查,那*人犯精神状态却一切良好。民间所说的鬼迷心窍,大体表现就是如此。大志当时的反常举动,十有八九,不是被墓下那主子迷眼,就是遭山野间的精怪祸害。

伍●

大志他们二人回填完盗洞之后,趁着天色朦朦胧胧,似亮非亮,一路急色匆匆的往家中赶去。下山途中,侥幸逃过死劫的陈屠夫,总感觉背后冷风徐徐,如芒刺背。第一次回头,他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当他第二次转过头时,却赫然看见在后方的山坡上,一道衣着素色,长发飘逸,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身影,正在迎风起舞。

如今还未到农忙季节,四五点的农村,根本不会有人起得如此大早,更不会有人身着奇装异服的跑到山里起舞。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屠夫大惊失色之下,连忙拽住走在前头的大志,指着那山坡方向,失声问道:“你看,这跳舞的人怪不怪?”

这怪人仿佛只针对陈屠夫般,大志左瞧右望大半响,也没看到个所以然来,那片空空如也的土坡上,有的只是一堆黄土,还有几株半大的树木。他还以为是陈屠夫故意在诓他,拿他解闷。当下摇摇头表示不知后,便不理睬对方的大呼小叫,背上蛇皮袋,径直的往家中走去。

陈屠夫见大志神情自然,不像是在作假,不知运道盛者鬼难见,运道落者神乱堂此理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再次把目光投向那片山坡。伫立于山坡上的那跳舞之人,迎着日出东方之前的凉风,柔情似水的又舞出几道曼妙的倩影后,突然张开双手,毫无征兆的冲向山坡那侧,往下跳去,眼睁睁的消失在视野能及处的尽头。

自知活见鬼的陈屠夫,连忙加紧步伐,与大志并肩同行,以壮声色。穿过田间小道,他们二人在村口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当晚,带着兴奋睡去的陈屠夫,一直梦见身处于一处黑窟中的场景,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走,都走不出这片黑暗。不知过去多久,恐惧与压抑齐飞的他,终于望见窟中有一角落,隐隐拉开一条裂缝,随着外头亮光一起闯进黑窟中的还有两名大汉。

这两名大汉身着古装,手持三尺铁棍,脸上神情古怪,僵硬的如同扎纸店里的纸人。他们二人大喊着听不懂的俚语,凶巴巴的把陈屠夫往外头拉去。现实中本就是个浑人的陈屠夫,在梦中又哪能束手就擒。他奋起反抗,回身一拳砸在那大汉的脸上。

陈屠夫这一拳仿佛泥沉大海般,对方不但一丁点反应也没有,吃痛的反倒是他那只砂锅般大的拳头。挨了几大铁棍后,失去反抗能力的陈屠夫,被他们二人一左一右的夹在身下。正这时,天地之间,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天*的,都半夜三更了,还不起来*猪。”

陈屠夫睁开眼后的第一瞬间,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张他已经看到腻歪的月饼脸。有些惧内的陈屠夫,顿时一个激灵的从床上跳起来。洗漱完毕后,赶走困意的他,这才反应过来,先前梦中挨打的地方,正隐隐作痛。

可能当年运道盛于陈屠夫几分的缘故,大志那晚一夜无梦到天亮,并未遇见任何灵异事件,醒时就连嘴角都扬着一抹笑容。左等右盼,大志终于盼回已经是半个县城人的堂哥。研究古物十几年,他堂哥一眼便望出这批古物是出自古墓,而非大志所说那般,是挖水沟挖到的。

骂完大志不懂法律之后,出于对古物的喜爱之情,他堂哥最终还是答应帮他们二人去寻找买家。而作为报酬,他堂哥向他们索要了其中一件花花绿绿的瓷器。经过大半月的运转,藏于大志家中的这批脏物,一口价卖出了将近一百五十万的高价。正如盗墓圈中广为流传的那句话,一官墓富三代,三富墓旺九族。

陆●

人一旦有钱,不但走路带风,而且心境也会发生非常大的转变,特别是那些半辈子与土地打交道的穷人。分到这笔钱后,家庭不如意的大志,三天两头的往县里跑,一度成为各大灯红酒绿会所的座上宾客,恣意享受着金钱能置换来的所有美好。

式微,式微,他不归,不归在那条本不属于他的路上,越走越远。

反观臭名昭著的陈屠夫,他一夜暴富后的表现,竟然同大志形成鲜明的对比,好上不只一点半截。他不但履行对大志的承诺,同对方那颇有姿色的骑墙妻断掉情人关系,而且还把这笔钱拿到镇上做投资,相继买了一间商品房,一辆小车,还有一个大门店。

漫长的人生路上,总有许多已经策划好的意外,躲在暗处执行着因果之道。就在陈屠夫日子开始红火之时,就在他浪子回头之际,他前半生犯下的恶事,经由天道轮回,化为一场又一场的报应,在他运道往下落坡的那天,悄然敲开他家的房门。

因果报应

第一场报应没有应在陈屠夫身上,而是报到他女儿的命理。一向身体健康的他女儿,因一次便血,在医院查出白血病。耗费巨资,最后还是不治身亡。

陈屠夫的女儿死后,他经人介绍,跑到我家来看事。三柱清香请来白马尊王后,他借着我身体,边打荡魔手印边正气凛然道:“民间小子,你可知罪。”

陈屠夫心头一沉,厚着脸皮矢口否认道:“小子一向安分守己,不知……”

“嘘”的一声(这里的嘘,不是指嘲讽,而是指神灵的口咒,如杨师公则是“吁”),白马尊王打断陈屠夫自清之词,由重到轻的列数起他的种种罪状,道:“一罪不养父母,二罪持强凌弱,三罪毁人家庭。最近你又新添一罪,此罪来自阴间,你可记得?”

白马尊王所说之事,句句属实,陈屠夫不敢再在他跟前再装无辜,忙道:“那该如何排解?请白马尊王指点一下迷津,小子必有重谢。”

在福建地境神里,白马尊王位高权重,民间香火更是数之不尽,又哪里会在乎你的重谢厚礼。他直言不讳道:“因果之大,寡无能为之,运也命也可悲也!”

接过边上信徒递来的茶水,白马尊王一饮而尽后,板起大眼,瞪着陈屠夫继续道:“你灾劫本来还要排到第三年,才会显现。但阴间这笔告到地府的债,却在催你还。今年七月到九月间,你必会见血光。寡言尽于此,但望珍重!”话落,白马尊王一拍脑门,退身而去。

世人皆怕死,长期奔走于阴阳界的我是如此,五大三粗的陈屠夫也是如此。在他百般央求,外加纠缠不休之下,我明知仅用术法之道很难化去他的因果报应,最多只能扭转一部分噩运,但还是应承下帮他做场解关口的法事。

是夜,用过晚饭之后,由于解关口法事,并不需要前往事主家中去做,所以我也懒得出门,就在三楼的神堂前起坛做法。要来陈屠夫的生辰八字后,我把他的一件白色外衣,套在扎好的稻草人身上,边写他的具体信息,边掐诀念念有词道:“弟子化笔有神在,祖师洞府押法来……三魂七魄画无主,一许本命拘稻人……某宝搜:闾道坛,别骂楼主贪图名利,这是不争的事实……”

准备好开坛的相关事宜,我把杨师公的神像放于八仙桌的正中央位置,铃铛号角等摆在两边。祭起一张起坛符,我拿起号角,连吹三声后,朝法坛中入完一道手印,高声唱道:“本坛祖师赐弟子五营兵马,三路符使……一请临水宫陈夫人,二请师法主杨师公,三请吴越地吴越王……排兵列起八卦阵,冥冥助我坛灵威……”

解关口的法事,同送太岁送尊者的法事大体相似,枯燥而又无味,循规蹈矩的唱完一句句拗口的科文,再烧上几道与之相关的灵符,这场法事基本上也已经接近尾声。

待陈屠夫将稻草人拿到院外同纸钱一起烧掉,我手持三柱清香,沿着他的天灵盖,一路点点画画到脚跟,这样做目的有二,一是保他出入平安,二是解他身上晦气。而后,我笔随心动,意守丹田,画好一张普遍用于解关口的灵符,化水喂他喝之。

民间法事

法师判断法事是否灵验的方法,几乎都是靠摔阴阳杯而定,也有些则是扶乩问祖师爷。至于一抹眼尽知鬼神事的术法,还只活在嘴皮子开过光的大师法螺当中。果如我所料无二,陈屠夫的关口已经到达必现地步,我连摔九次阴阳杯,不是一阳二阴,就是三阴无阳。虽然这意味着这场法事是以无效告终,但冥冥之中,还是起到些许作用,帮他化去因果之外的劫难。

柒●

阎王若催你五更死,我闾山术法最多只能留你到五更半,无法保你六更无恙。这事过后还没一个月,已经万事小心翼翼的陈屠夫,还是冥冥之中着难了。开车出摊贩肉途中,他方向盘突然一打滑,斜斜的撞上护栏,翻到五米高的桥下。不知是之前的解关口术法起效果,还是他命本不该绝。他开的那辆货车头部,被撞得五马分尸,但他却侥幸逃过一死。不过,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自腰部以下,半身不遂。

漏屋偏逢连夜雨,陈屠夫的第二场报应刚过,握在老天爷手中的第三场报应,紧随其后,破屋而临。

不只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自从瘫痪在床以来,陈屠夫总感觉他妻子这阵子心事重重,行事反常到有些古怪。若不是从儿子口中证实她出轨的消息,陈屠夫至始至终,都未曾预料到,他那位要德无德,要才无才,长得又肥壮如母猪的妻子,竟然会红杏出墙,出轨一位老头子。

但,事实就是如此,当他妻子带着那位老头子,把一纸离婚协议甩到他脸上时,他才如梦初醒般,不哭不闹的瞪着这对狗男女半响,低下头签下那份他已经没有选择的协议。毕竟他妻子曾有言在先,他如果不签的话,就下药毒死他。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当年陈屠夫抱着大志老婆驰骋疆场的时候,不知是否有想过,某天他妻子也会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臂膀之下撒娇打滚。

不足一年多的时间,陈屠夫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得到天道应有的惩罚,郁郁孤老到终生。而同他一起盗墓的另一位事主大志,则由于前半生墨守世间善恶之道,再加上他那几年运高势旺,又有神鬼暗中相助,阴间虽有债,但时候还未到,拿他并没有多少办法。

挥霍完盗墓而来的这笔钱财后,比城里还像城里人的大志,终于收住玩心去做事。他通过这段时间认识到的几位狐朋狗友,在县里盘下了一处垃圾回收站。凭借着骨子里面的吃苦耐劳精神,他以此为根本,赚足第一桶金后,生意越做越大,一时风光无二。

在这这期间,大志不但把那位曾经的出轨妻,如今的良人女休掉,另结他欢,而且还把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给忘记的一干二净,那就是那位指点他大发横财的梦中老者。他曾在坑底向天地许诺过,要为对方建庙立金身。这个承诺,对于无庙安生的牛鬼蛇神而言,堪比天地之大的画饼。

牛鬼蛇神,虽然名字不太好听,但是他们办事可不含糊,比起需要顺应天道轮回的正神,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其中不乏一些只会吃吃喝喝,又不会办正事的“土包子”,如福建一带时常耳闻的猴怪、还有矛头九等。一旦他们办好你所托之事,而你又不能及时还掉神愿的话,那反过头来的祸端,则一浪高过一重。

在大志运落之时,伸出援助之手。在大志运起之时,又默默助他一臂之力。收人许诺,替人圆事的那梦中老者,一直在暗中等着他的还愿,这一等足足等了三年有余,因爱而等出恨来了。

人的运道,就像是一条心电图,起起伏伏,永远不会一成不变。顺风顺水几年,大志走完一程昌盛的小运后,下一程小运开始有些回落。有道是运道中落神乱堂,运道上马鬼难欺,躲在暗处的那位梦中老者,趁着这个节骨眼,终于大显起威灵。不仅如此,挂名在阴曹地府的那笔账,也经由天道轮回,报到大志的头上。

最先应报的不是大志本人,更不是他的家人,竟然是已经与他毫无瓜葛的前妻。阴阳事之怪,有时候就连家族世代以此为业的我,也无法完美的去解释。可能是他们阴间的孽缘还在吧,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大志前妻出事之前,运道一直不是很好,经常隔三差五梦见有陌生人找她还钱。找乡下的神婆问过后,由于那神婆奉的神灵不是很灵验,并未能去深究里边的个中缘由,只循规蹈矩的依梦而解,说是有过路阴人向她讨要钱财。

按照神婆南辕北辙的指点,大志前妻回到家中后,早晚各烧一趟纸钱,连烧七日有余。就在她误以为已经送走那位过路阴人时,第十天她便出事了,误食河豚暴毙身亡。说来也是她的恶因,才结下的恶果,被大志抛弃后,无依无靠的她,尸体一直搁置到发臭,才被附近的居民发现。

紧随她其后出事的是大志父亲,上山砍伐树木时,被腐烂的树枝砸到脑门不幸身亡,而当时与他同行堂兄弟几个,却仅受到一点擦伤。或许有人会疑惑,因果报应,还有那位梦中老者,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正主,而是应在他们本无辜的家人身上。关于这里边种种关联,非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只能道一句,天道本无情,举头有神灵。

由于当年有太岁在身,本不宜参加白事的大志,料理完前妻与父亲的后事,运道更加如履薄冰了。他先是在自家小区内,平白无故遭到他人一顿暴打,腹部被连捅几刀。而后出院时,生意上的伙伴,不但将他的客户全部挖走,还把共有的财产偷偷转移掉。大志辛辛苦苦的几年打拼,一朝之间回到解放前。

人若衰,平路都能摔死人。见大志*,他那位小娇妻二话不说,便抛下嗷嗷待哺的女儿,另结能开得起宝马的新欢。愤恨难平的大志,不知是因爱生恨,还是被那梦中老者迷失掉心智,居然闯下弥天大祸,持刀跑到小娇妻的娘家,将她*死在众人跟前。这桩命案在当时曾轰动我们那个不大的临镇,至于大志得到的后果,以他的伏法而结束。

当然,结束的只是他在阳世欠下的债,阴曹地府之下的刀山火海,还在等着他去走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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