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朋友"来了!
甜蜜的甜蜜的家
即使晴朗,天空也不是很蓝,
仿佛有一层灰黄的纱幕挡在上面。
楼外,路中央的白骨上,仅有的肉也没了,
两边杂草东倒西歪,
偶尔一两朵小小的风雨兰,扬着天真的脸。
“嗯——嗯——”声音很熟悉,
老朋友来了。
超市老板,带着胸口的大洞,站在104的窗外。
紫黑色的手抓着防盗栏杆,微微探头,
大眼睛滴溜溜看向室内。
有时候,黑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黑铁塔此时就躺在床上,
距离这颗没有几根头发的大脑袋,不足两米。
但黑色的皮肤、深灰色的床单、肮脏的墙,浑然一体,
超市老板大眼球滚了一圈又一圈,
硬是没有发现!
黑铁塔全身筛子一样剧烈抖动,狠狠捂住了牙齿打架的嘴。
三楼,
老旧而单薄的墙面,斑斑驳驳掉了很多墙皮,
像一张满是褶皱,老人的脸。
墙两边是周君与学生,极具耐心的听着对方的声音,
太安静,
以至于两人都意识到了,
也许对方在做着和自己一样的事!!!
学生的房间很黑,窗户被遮光帘挡的很严实,
只有星星点点的光,朦朦胧胧勉强可以看清整个屋子,
很整洁,
一张床,一个塞得很满的大背包,
然而,一本书也没有。
黑色的身影,倚墙而坐,右手里,刀尖锋利闪着森森的光。
缓缓举到右眼处,
刀锋过处,一道细细的伤口,血汩汩而出。
不久,肿成一条缝的右眼恢复了。
看着黑黢黢的墙壁,仿佛在看着周君,
刺刀虚空挥了一个大大的叉。
咧开嘴,无声得笑着,抚了抚下巴,
这是一张多么年轻光滑的脸,
那孩子被怪物在胸口掏了个血窟窿,
临死前一边吐血,一边不停得向自己,伸着满是鲜血的手,
”叔叔,叔叔,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少年的身体是第一次,
然后是这只握军刀的右手,还有张会计的视力。
昨天的行为可以说有些鲁莽,
但这少年身体的视力越来越差,出现模糊的频率和时间都在增加,张会计的死来的正是时候。
对了,自己曾经是木生火——
一个患有严重心脏病,四十七岁的中年人。
耷拉的眼角,粗糙的皮肤,泛紫的嘴唇,
快走几步就喘得要背过气去!
生命已过三分之二,
一事无成,
家中还有个体重二百斤的妻子成天数落嘲笑!
那散发着口臭的嘴,总是不停的吐出尖锐、刺耳的话,
无时无刻不在耳边响着。
而那个叫木生火的男人,
只能两眼无神的沉默,时不时的还要谄媚的点头应和!
每到深夜,看着睡着的妻子,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掐死这只肥猪!!!
可想到自己的病,想到钱,最后都变成了情意满满的抚摸!
偶尔妻子醒过来,会赏他一个嫌恶的白眼。
还好,
神奇的命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所以他总会歇斯底里,无声地笑!
因为这里啊,是他的天堂!!!!
所以——将死者的馈赠?
自然不是。
能力真正的名字叫做——【死前的掠夺】!
仅限将死者的自然属性,无法掠夺游戏内能力。
施放条件有两个:
一、在死亡前十分钟内,接触将死者一分钟。
二、一旦选择掠夺对象没有在十分钟内死亡,掠夺将反噬自己。
也就是说,如果掠夺对方的一只眼睛,而对方没有在十分钟内死掉,或者根本没有死,
那么施术者就会失去一只眼睛!
302,
周君缓缓站起,
对于让学生仍旧如常的回301,只是多多留意这个决定,心里是非常反对的。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谎言和恶意的臭气!
不过留在隔壁,或许能更快的发现他隐瞒了什么。
”嗯。“胸口灼热的感觉突如其来,
牵动了左手臂的伤口,也跟着火辣辣的疼,
周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融合?
急忙按住胃部,迪亚波罗不见了......
不是五天?
有风柔柔的吹起来,带了一点湿湿的凉气,
一只瓢虫落在一楼的墙上,
多雨的季节,
少有阳光照射的墙砖缝隙,有深浅不一的绿色苔藓,
瓢虫动了动,又停下来。
“啪。”黑紫色的大手,指甲乌黑而尖,
瓢虫这次真的停下了。
“嗯——嗯——嗯——”
超市老板显然失去了耐心,沿着墙向门口走去,
歪歪扭扭走的还是那么奇怪而缓慢。
黑铁塔浑身已经湿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浑身颤抖,
直到超市老板离开窗口走远,才踉跄得爬下床,爬出104,摊坐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黑?”
不知什么时候,小护士姜小土吃着棒棒糖,俏生生得站在黑铁塔前面。
水一样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嘴角弯弯,
继而蹲下来摸了摸黑铁塔油腻的头发。
铁塔样的大汉握紧了拳头,眼泪鼻涕再次涌出:
“我,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不像个男人?所以她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
最后声音很小,似乎是对自己说的。有些自虐的狠狠擦了擦眼睛。
嘴里一甜,黑铁塔被塞了一颗糖。
“难过的时候吃颗糖的就开心了。”
黑铁塔擦的通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略厚的嘴唇微不可见的翕动着。
“哐哐!”许是张会计血迹的味道吸引了怪物,
它停在大门口,不灵便的膝盖撞在了铁门上,声音钝钝的,像一颗大石头投入平静的潭水中,荡起圈圈涟漪......
四楼,
404狭窄的卫生间,
小妻子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久久不动,
纤细的双手握着一只验孕棒,两道红线很醒目。
干裂的嘴唇,上面还有新结痂的伤口,
此时哆哆嗦嗦细碎的低语:“你不该来,不能来,不该不该......“
她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睁开,却只剩下一片木然。
小心翼翼的用卫生纸把验孕棒包好,轻轻扔进马桶边的垃圾桶里,
紧接着,又卷皱了几团纸盖在上面,最后细心的捋了捋头发,拍了拍略显憔悴的面颊,才走出了卫生间。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低着头,双腿快速抖动,
听见妻子脚步,即刻扬起头,本来略显清俊的脸带着戾气,眼白处隐隐有红色的血丝。
“过来。”
妻子抿了抿嘴唇,两只手由于用力绞在一起,泛起了红色。缓缓走向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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