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谈海上花列传(9)色字头上一把刀 赵朴斋倾家荡产

笑谈海上花列传(9)色字头上一把刀 赵朴斋倾家荡产

首页模拟经营豪商列传更新时间:2024-05-27

按赵朴斋自打落了陆秀宝迷魂阵,书中虽未细说他如何上当受骗,然吃酒吃到第二回就定情、定情当夜不能成事、开宝次日又有新客人。张小村之笑,王阿二之嘲,善卿之恨铁不成钢,在在暗示秀宝装清倌,故意坑他这个大孱头。

洪善卿处处拉拔外甥,实指望外甥巴结些,有眼色些,找到一门生意(找到工作)好出头,谁知外甥生意没有找到,倒连续跑去吃花酒! 善卿反复说“我也不来说你”、“你要自己有点主意”云云,倒有些西洋式父母做派:路给你指点了,你自家不走,那么你自家受着,也不来管你。但书中背景是在清末中国,这种做派只好说冷漠至极。

他跟妹子多年不见,跟外甥想来也没甚么亲情,所以管教只肯点到为止。此时因为还不知道朴斋已经被骗进去几百块钱了,还能慢慢劝导:“上海租界上来一趟,玩玩,用掉两块洋钱也没什么。(曰见世面、交际须要先期投资,这点投资可以接受)不过你不是玩的时候。(吃请完全可以,没必要自己请客)你要有了生意,自己赚了来,用掉点倒罢了;你这时候生意也没有,就家里带出来几块洋钱,用在堂子里也到不了哪里。万一你钱用光了,还是没有什么生意,你回去可好交代?连我也对不住你们令堂了。” 

及至到了聚秀堂,见秀宝与朴斋相处情形,料知恶当已经上了,这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傻子,此时就不是舅舅声口,“你趁早死了心”、“上海地方两个朋友也要刻刻留心”、“他们随便说甚么话,你要少听点也好”,已经带了警告和分割的意思。意即你闯了祸,不要来缠我。朴斋虽然傻,也能听出来舅舅疏远之意,连借钱也不敢开口的了。

洪善卿话说到那个份上,口口生声声“像庄荔甫本来算不得什么朋友;就是张小村吴松桥算是自己小同乡,好像靠得住了,到了上海倒也难说”,几乎明说庄、张、吴三人在骗他。朴斋被舅舅一脚踢开,晓得舅舅那里没有依靠,大上海举目无亲,吴松桥虽然有骗他的嫌疑,毕竟还认识,现在手头实在紧张,竟然还是去找吴松桥讨主意。

被*猪盘、理财公司迷了心窍的受害者,往往被A骗完了,还要找B求救,然后依旧被骗,直至全副身家为之一空,待到跳到河里或者站在高楼上的时候,庶几才能清醒。无他,人的侥幸心理使然。

同样是到上海来找工作,同样是跟吴松桥交往,张小村何等精乖,到沪第一天就“拉着吴松桥说体己话”,对比赵朴斋两个狗眼死盯着伎女,两人操作不同,结果自然也就不同。他巴结吴松桥,又通过吴松桥认识了大流氓周少和,以及豪商二世祖李鹤汀。四人头回见面,攒一个牌局,张小村不用说就知道这局是三个人一起搞李鹤汀的。就晓得抬轿子,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如此识趣,自然得到周少和赏识。又对比赵朴斋不会打牌,又不肯学,还很喜欢不请自来瞎捣乱,难怪周少和都懒得理他。

又,吴松桥在孙素兰的堂子里面请客,孙素兰左一个转局,又一个转局,待他极其冷淡。而吴松桥竟没敢让她倒酒,显然他不是她的长客,且不大敢得罪素兰。李鹤汀大约看出来孙素兰冷淡,随口一句“你们先生真忙”,略含不满。但他不好色,唯好赌,而且他做的是杨媛媛,孙素兰跟他不大相干,于是敲打一句便罢。

长三堂子请客,赵朴斋叫一个幺二,坍台而不自知。陆秀宝为了一只银戒指,跟他舞黄天,跳加官,猴在身上差点跳出一场伦巴来。被二世祖李鹤汀讽刺“幺二上倌人自有许多幺二上功架。她们惯了,自己做出来也不觉得了”,不免既羞且恼。按,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格调,他在有钱公子面前丢人现眼,丢的岂止是他的人,介绍他来的吴松桥、张小村也没有面子。所以当周少和想约下一场牌局的时候,张小村主动拦道:“他不会打,不要约了。”不会打牌是一方面,太丢脸了才是主要的。

朴斋茫茫然,还不晓得自己丢了一个发财道路。当晚回家,心里还惦记着陆秀宝,还要前去探望。不料聚秀堂张灯结彩,摆酒设宴,秀宝大姐姐又接新客人了!

这一气非同小可,这一酸好比山西陈醋。一气一酸,恼羞之下,又被张小村轻轻点醒:“今天才一天,就有客人,是不是客人等在那儿?没那么凑巧。你去上了她们当了,姓施的客人 总也是上当。你想对不对?”

陆秀宝先哄他开宝,又不肯成事,次日就哄施瑞生。因为昨天有人开宝了嘛,施某那里自然能敷衍得过去。等施某敷衍过了,再来敷衍朴斋,朴斋也分辨不清到底她是跟谁。其实秀宝原来就不是清倌阿!

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就是那冤大头阿!

这一气非同小可,立马断绝往来。看官,这里断绝往来,不过亏了一两百块洋钱,如若就此收心,无论是暂时回家等洪善卿替他推荐工作,还是慢慢自己再找着看,当不至日后沦落。可是这瓜娃子虽然自尊心受到伤害,小头没有满足,究竟不能安生,秀宝这边不给上手,转头又去找王阿二。又被王阿二的娘姨嘲笑“倌人开宝是他们堂子里说说罢了,哪有真的呀!差不多要三四趟五六趟的哦!“ 如此一日之间,连遭重锤,不免意气沮丧。

按,王阿二是低等伎女,不管什么体面。长三做多个客人互相不见面,就同时来到也另有房间回避,阿二这里却是“合好了三四个朋友一块来,都是朋友,都是客人”。低等伎女仅能提供性价值,出卖肉体更加直截了当。又,朴斋在彼处又遇徐茂荣,照前回众仆役引领茂荣入局,茂荣看中了阿二,因此不准其接新客。若不是朴斋怂的快,溜的早,早早就有一顿拳头在身上了。一笑

此后,从朴斋口中说出”张先生搬走了“,因张小村(大约由吴松桥介绍)入职大生米行做伙计,离开客栈,也必然离开王阿二这样的低等伎女,进入更高级的社交圈。朴斋白花了许多钱,又没有找到工作,心中发慌,重新寻张小村议事。彼时小村有了工作,待他就冷淡许多。见他来访,对他不咸不淡的,冷淡得朴斋“没趣而去”。

张小村还算记得一点同乡情谊,替他牌桌上代问一句“他要找点生意做,你可有什么路道?”被吴松桥嗤笑:“他要做生意!你看哪一样生意他会做啊?”因其一没有工作经验,二不会看眼色,三缺乏领悟力,无论打工、做中介所须的基本素质一概皆无。他帮助张小村,最起码是个会抬轿子的牌搭子,赵朴斋对他毫无助益,洪善卿的路道显然也没打算给他介绍。 吴松桥巴结上了周少和,认识了豪商大少爷李鹤汀,鸟枪换炮,已经不须要洪善卿了,洪的外甥赵朴斋就更不值钱。

后来朴斋舍不得上海繁华,日日混迹于下等堂子。终于有一天被大流氓揍得头破血流,求告到洪善卿门上。善卿认定外甥烂泥扶不上墙,并不为其出气,反责其自作自受:“总是你自己不好。你到新街上(低等伎院聚集地)去做什么?你不去,他们可好到你栈里来打你?”

又令他“这时候没什么别的话,你快点回去罢。上海地方你也不要来了!”意即朴斋不是混上海的料,回到家乡做个闲差还能度日。怎奈见过大上海繁华的人是不可能忍受家乡生活的无聊、保守和慢节奏的。赵朴斋宁可拉洋车也要呆在租界上,正如那些宁可住群租房,吃辣椒油拌面也要留在北上广的人一样。只不过后者的努力是怀抱希望,为了以后的生活,赵朴斋纯是放不下享受,也就使他的堕落只有可鄙可耻,毫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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