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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模拟经营一品布庄更新时间:2024-09-15

第5章 初遇伊人

三日后,楚皇正式册封,昭告天下:封文武状元江臣彦为兵部尚书;封文武榜眼严御楚为刑部左侍郎;封文探花陆杭为吏部右侍郎;封武探花展飞为禁卫军副统领。“将严儿扔回我自己阵营下,这个昏君还是没糊涂啊。”丞相严魁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恭喜啊,兵部尚书江大人”陆杭拨开一颗花生丢在嘴里。但是对面的白衣少年反而是愁眉苦脸,一副忧心崇崇的样子。

其实这个兵部尚书的职位不是不好,而是这个官位不是江臣彦所期盼的,江臣彦原想在吏部或者刑部任职,就算做个侍中也好,那样可以方便利用职权去调查半年前杭城太守贪污受贿的案子,可是现在自己做了兵部尚书,不要说查案了,就是想要出兵部大门,首先会被一大堆公文给挡住去路,现在看到陆杭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别提有多气人了,等等,我是兵部的,但是眼前的陆杭是新上任的吏部右侍郎,他可以利用职权查爹爹的案子啊。于是想到此处,江臣彦莫名得笑出声来。

“疯了,疯了,没想到才做了几天官,你就得失心疯了,不会是真被公主给气疯了”陆杭一脸严肃的样子,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说到公主,这下江臣彦再也笑不出了,自从那件“轻薄”事件发生之后,自己就倒霉到现在。如蒙圣恩,自己几次被楚皇招入宫中谈论军国大事,但是每次进入皇宫,自己总会碰上几件倒霉的事,比如说用膳时,自己的碗中总会多点苍蝇尸体,老鼠屎,原以为是楚皇故意要整自己,但是每次在宴席上看到笑的很有深意的楚思晴,自己一切都明白了。又比如,走到御花园,被飞来的花盆砸着脑袋,路过河塘边,被一群侍女撞到水中。现在宫中人都已经在背后称自己为“倒霉状元”了。可是就算碰到以上事件,心虚的自己只能自认倒霉。

陆杭看着一脸苦瓜脸的江臣彦,突然眼眸一转,随后语重心长地说“江大人,你还是明天进一下宫,把事情和楚思晴挑明着说,免得她真的误会你是登徒浪子。”江臣彦想想也不错,打定主意,明天去向九公主解释去。

第二天,下朝后,江臣彦手持楚皇御赐的金牌进了宫,随后,她走到九公主的寝宫天晴阁外,因为她是外臣,所以还是很有礼貌地先和大内总管打了招呼。但是很不巧,九公主去了皇后娘娘那,她的贴身侍女星儿只能先将江臣彦请于天晴阁内,自己跑去通知公主殿下。

江臣彦很有耐心地等着,突然隐隐约约从阁外听到若有若无的箫声,箫声寂寥悠远,淡如清泉,江臣彦很快被这天籁所迷,她忘记侍女为她斟茶一事,循声穿过天晴阁,来到后院,她敛声屏息,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自己破坏了这淡淡的却又魅人心魂的乐曲。她步入花园内的竹林,透过竹篱,发现有一个池塘,而池塘中央正竖立了一座竹亭,而竹亭内有一白衣身影坐在那吹箫。

江臣彦本不是好事之人,但实则被这淡雅的箫声所迷,一步又一步走入那竹亭,脚步轻盈小心。稍稍走进,原来是位白衣女子,那女子低眉垂首,素手如雪,一支玛瑙洞箫依斜于唇。白衣女子好似感觉有人来了,放下洞箫,抬起头来。只见这女子明眸皓齿,雪肤樱唇,清丽绝伦,其姿容不亚于楚思晴之下,更难得是她的空谷幽兰的气质,让原本就以气质闻名的江臣彦都醉心不已。只是,这位气质超然的白衣女子为何眼睛没有焦距,这黯淡无光的眼眸成了这张脸上唯一的瑕疵。

“你不是小月,也不是晴儿,你是谁”白衣女子淡然的声音中显出一丝慌乱。

果然,眼前的白衣女子是个瞎子,江臣彦心想,随后用温柔且让人安心的声音说着“在下兵部江臣彦,刚才被一阵清越婉转的箫声所吸引,循声而至,冒犯之处,还请小姐切勿责怪”

“兵部?你是兵部尚书,新任文武状元江大人?”白衣女子此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

“正是小人”江臣彦心想,在此处这人是谁?是九公主的朋友,侍女,还是……此时,一阵大风起,吹散了白衣女子的秀发,江臣彦不由自主伸出手帮那白衣女子扶平,可是当她自己轻触软软发丝时,白衣女子徒然一震,晕生双颊。而此时江臣彦也意识自己又干蠢事了,手急忙收回,尴尬万分。

正在此时,一女子已风风火火大步向这走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着火红艳丽的九公主楚思晴,而她显然看到刚才的场景,以为这个登徒子又在毁人清誉“色狼,你在对我姐干什么”口气败坏,充满愤怒。

江臣彦心想“糟了,这下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准备开口解释,但是显然这次楚思晴是真上火气了,不给任何解释,翻身起跃,劈头盖脸发出掌力向他攻去,随后抽出腰间丝带,攻向江臣彦,几下招式疾如闪电,让武功高强的江臣彦躲的相当狼狈。江臣彦左闪右躲,突然,红色丝带紧紧缠绕自己右手,江臣彦欲要挣脱时,自己肩膀已经中了一掌,江臣彦顿时感觉口中一阵腥甜。

这时,白衣女子大叫,“晴儿,住手”楚思晴这才罢手收回丝带,跑到白衣女子身旁,抚着她的背脊,把她抱在怀里,口中还喃喃道“姐姐不怕,晴儿在这里”

江臣彦看到此时场景顿时身体僵硬,也不管肩膀的疼痛和嘴里的腥甜,只是呆呆看着二人。

“晴儿,你怎么可以对江大人动手”白衣女子责怪抱着她的楚思晴。

“可是,可是,他那个大色狼,要对你,要对你……”楚思晴显然气愤之极,连语句都说不完整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误会了,快,帮江大人赔礼道歉”白衣女子语气已渐渐温和,拍了拍楚思晴的背。

楚思晴从白衣女子怀里站了起来,走到江臣彦面前,凝视了一会,发现江臣彦白衣上有两三点红迹,狼狈无比,又见他脸色惨白,忽然心中一软,口中说了句“对不起”,江臣彦这时无比惊讶,没想到楚思晴那么听这白衣女子的话,于是脸上也露出羞愧的神情,毕竟自己,的确在先前做了回登徒子,被误会被打都是活该。

二人将白衣女子送回天晴阁,江臣彦不好意思在多留,也就告辞了,楚思晴亲自送她,二人走在去宫门的路上。

两人默默地走着,江臣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很严肃望向楚思晴,“上次宴席上,我不小心误喝酒水,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她特意重重强调“酒水”二字,相信冰雪聪明的楚思晴不会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

的确,楚思晴听懂他的意思,身体猛然微颤,然后深深注视着清澈正直的双眸,顿时心如明镜,二人心照不宣,楚思晴望向他的眼神多了份复杂,少了分轻蔑。不过,随后,她笑吟吟地吐出一句话让江臣彦尴尬万分,心虚不已的话,“上次之事,是思晴误会江大人,但今日轻薄姐姐的事,我还是会和江大人算清楚,江大人以后进宫小心了”撂下此话,便抚袖转身而去,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

**********

朝阳宫殿内,“上人,朕何时能满足自己愿望。”站立在一旁的男子身着一身显眼的龙袍,然而此时说话的口气却充满了恭敬之情,而身旁的男人头戴壁纱笼帽,脸颜清奇俊逸,紫衫玉带,一副仙风道骨,好一个华丽风雅的人物。

“陛下,何须着急,微臣已在为陛下炼冶太清神丹,不久后,陛下便可服用此丹,修炼成仙了”回答者正是楚皇极为宠幸的逍遥上人。

这个逍遥上人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他曾经救过明贵妃的命,也帮助楚皇医治了多年犯的头痛之症,楚皇欲用重金请他留于宫中,而他却奔走山野为百姓治病。人人称赞他仙风道骨,妙手人心。这让楚皇更加敬佩,认为他是淡泊名利,是出世的仙人。于是,特封逍遥上人为楚国天师。至此,逍遥上人,丞相严魁,大将军展龙成为最影响楚国的三个人物。

“朕在飞升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九公主,朕想给她最大的幸福”楚皇轻轻喃语,语气中无一不透出一个父亲对孩子感情。逍遥仙人微笑地看着楚皇“微臣本是方外之人,对皇室本应不敢妄下评论,但微臣被陛下真情所感动,微臣觉得,公主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嫁个好郎君”“仙人果然深知朕心”楚皇心里一阵愉悦,并没有发觉身旁的人露出诡异的笑容。

“十日后的春郊兽猎,陆大人可去?”展飞追上拉住刚刚下朝,准备要走的陆杭。

“我很想不去,可是圣上点名要我去”陆杭停下脚步回答着一脸兴奋无比的展飞。展飞忽然觉得陆杭口气不是很好,又发现陆杭身边缺少一白衣少年。于是小心翼翼地问着陆杭,

“江大人呢?”

“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了,大概又在宫里被美女追着打吧。”陆杭虽然已是吏部重要官员,可是说话还是带着痞痞的样子,那种纨绔子弟的风格不改。

而展飞那单纯的小子竟然没听出那酸溜溜的口气,竟然狠狠地点了下头,一副倾羡的表情。

“阿嚏”江臣彦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殿下关心,我们念到哪里了”江臣彦在想谁在背后说她的是非。

“我们学到《孙子兵法》第六计”

“恩,第六计应该是声东击西,浅薄点说,就是,耶!殿下快看窗外,你皇姐来了”

于是面前的少年突然转头望向窗外,却发现窗外什么也没有,那时才忽然觉得不对,正欲转头,头上已经被什么重物敲了一下。“啊呀,师父你耍诈”转头怒视眼前笑的一脸灿烂的江臣彦。

“记住,这就是声东击西”江臣彦起身,手指敲了敲少年的脑袋。

这位叫江臣彦师父的少年,名叫楚麟,身份是楚国的十三皇子,他也是皇后所出,皇后一共有四个孩子,长子是太子楚天,次女是九公主楚思晴,三女和四子分别是一对龙凤胎,上次在国试院外见到的美女楚麒正是此少年的孪生姐姐,不过,两人虽然有着同一样的脸,但是楚麒和楚麟两姐弟性格不是很相合。江臣彦在心中暗叹,不愧是天下第一美女的所生的孩子,个个长的果然俊逸非凡,魅力无穷。

不过一开始见到这个俊俏的皇子时,自己可是被弄的哭笑不得,记得刚见时他对自己可是相当不恭敬。不但出言讽刺自己生的男身女相,还暗暗讽刺自己在做官前是官宦贵族蓄养的娈童。那时自己真是被气的差点背过去,于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出手教训了他一翻,当众把他摔了个狗/吃/屎,而后,向皇后娘娘跪下,自行请罪。

没想到,皇后娘娘反而嘴角泛着笑意,起身扶起跪着的我,还柔声道“江大人,劣子以后就由江大人教导了”随后笑盈盈地对着躺在地上的楚麟说:“好了,麟儿,不要装了,你试也试过了,他是否有资格担任你的老师?”

这时,躺在地上的楚麟一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突然一改刚才倨傲无理的神情,向我恭敬地说道“江大人,刚才一事是楚麟和母后演的一出戏,先前不敬之言,还请江大人恕罪”

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是被小皇子善意地考验了一番,而从那次后,自己也就当上了楚麟皇子的老师,要教他文治武功。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自己进宫次数越来越多,而去天晴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就比如现在,自己正要去楚思晴那汇报小皇子近况,为什么要去九公主那呢,那是因为皇后娘娘吩咐我,一切关于小皇子的学习事情可直接向她皇姐报告。于是,自己慢慢走向天晴阁。

其实那座天晴阁中不只住着一位公主,除了九公主楚思晴和十二公主楚麒外,那里还住着一位八公主楚倾烟,而那位楚倾烟也就是那双目失明的白衣女子。江臣彦脑海中渐渐浮现了那白衣女子的面容,那飘然初尘,淡定沉静的气质深深地印入江臣彦的心中。可是,楚思晴把她这位姐姐藏得太深了,江臣彦几次造访,都没看见那位八公主。不知今天能否见到。

当我刚刚踏入天晴阁时,迎接我的首先是一根丝带,随后是一把利剑,再然后出现两抹身影,我现在已经被这个皇宫调/教的敏感很多,于是马上做出反应,抽出腰间悬挂的绿笛,格挡了两抹身影的攻势,不断闪身避躲,“唰唰”利剑挥舞,“乓乓”笛子和利剑相碰发出声音,“嗖”我避过红色丝带,假装向那紫色身影发了一下空掌,而那红色身影浑然一惊,收回攻击我的丝带,准备格挡我的掌气,可是,我真正目标不是紫色身影,我微微一笑,用右手绿笛快速轻点了红色身影一下。

“不打了,每次都输”站稳后,就看到一紫衫女子嘟囔着嘴。

“小公主,如果你不参战,九公主还不一定会被我打到。”江臣彦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二人那么喜欢用这种方式迎接自己。

“今天又来吃白食了”被打中的红衣女子没好气的看着温柔淡定的江臣彦,“微臣非常怀念星儿姐姐的茉莉花茶”

“进来吧,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那**陆杭呆久了,你也变得油嘴滑舌。”江臣彦只是笑笑,没有辩解,随后向天晴阁好似随意地的扫了一遍,发现,还是没有她,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交谈一会后,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步履轻盈地跑到楚思晴旁,低声对着楚思晴说了些什么,只见楚思晴脸色大变,忽然丢下自己和楚麒,就冲往内室。

江臣彦心里正纳闷,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楚麒,楚麒脸色也不好,不过还是向江臣彦解释着,“八姐姐从小体弱多病,怕是现在又昏厥过去了”

江臣彦这才知晓,自己每次看不见这白衣身影,不是因为楚思晴把她藏的严实实的,而是她身患重病。

江臣彦非常担心,焦急地对着楚麒说“小公主,微臣曾学过一点医术,能否让在下为公主殿下症症脉”

“还等什么,等宫廷那帮庸医,姐姐早出事了”于是二话不说,就将江臣彦拉到内室,当江臣彦跌跌撞撞走到房间时,就看来楚思晴跪在床旁,手抓着楚倾烟的苍白的手,口中呓着“姐姐,你不会有事的”。

江臣彦走到床旁,示意公主让开一下,楚思晴深深看了眼,让江臣彦为楚倾烟症脉,望着床上柔发披肩,脸色惨白的女子,江臣彦心里一阵发疼,她用食指和中指轻按佳人如莲藕的左手穴位,一会,她已感觉楚倾烟气息紊乱,心肺极其衰弱,感觉是寒毒入体,邪风入骨,可是隐隐约约又感觉不对,她左右凝视楚倾烟,发现她耳鬓旁隐隐有血点显现,若隐若无。

江臣彦顿时全身发冷,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失传已久的噬心蛊,噬心蛊是一种不易被察觉的慢性毒药,但他却为列所有慢性毒药之首,噬心蛊最厉害的不止是让人难以察觉,而是在于它能慢慢摧毁一个人五官,使它渐渐丧失听觉,视觉,嗅觉,味觉,和感觉,最后随着发烧次数频繁而摧毁人的身体机能。

“宫中怎么会有人拥有噬心蛊,又是谁那么痛恨一个公主,非要这么折磨她”江臣彦的脑海中想着千万种可能。

“江臣彦,我姐姐生了什么病”楚思晴眼睛通红的问着江臣彦。

江臣彦在思索是不是该告诉她实情,但随后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说出来,恐怕床上的楚倾烟马上会命在旦夕,既然这个人敢那么明目张胆下毒,此人一定能出入这里自由的人,江臣彦随后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不能在这说出八公主被下毒一事。

“公主殿下,邪风入骨,身虚体弱,我给公主开几副去寒的药”于是马上开了张药方,心想先把公主的烧给弄下去,至于去噬心蛊的毒,自己这张药方也不能写的太明,只能将几味看似去寒的药混合在一块,希望自己拼凑好的药方对噬心蛊毒有点效果。同时也在考虑,回去如何帮公主炼冶解药。

“谢谢你,江臣彦”楚思晴将他送到门口,今天八公主的事也使她够累的。

“公主”

“恩?”

“没什么,好些休息”江臣彦本想说出,但正好一组禁卫军从身旁走过。江臣彦只得挥手和公主告别,走出大楚皇宫。

听完大内总管安公公汇报后,楚皇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第6章 赐婚

上千禁卫军分列王驾及各朝庭要员,王孙贵族两恻,慢步前进,前赴猎场。

“好久没有玩纨绔子弟的玩意,本少爷今天要一显神威了。”陆杭扭扭了脖子,发出那恬噪的声音。可是似乎他的声音也有些响了,骑在他不久前的中年男人转头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吓得陆杭马上乖乖做正,闭上了还意由未尽的嘴。

江臣彦看到好友那么听话,看了下前面那位中年男人,顿时心里一阵暗笑,原来混世小霸王看到他那么怕,随后有带点嘲笑的眼神望着陆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是怕他怎么样了,真是搞不懂,其他尚书都笑容可拘,就是那个老顽固左看我不顺眼,右看我不顺眼,呆会我就向陛下请辞,这个吏部没法儿待了”

江臣彦听了他委屈的话语,差点没笑地从马上摔下来。的确,如果说六部现在被两个党派瓜分的话,刑部,户部算丞相党的,工部是大将军派的,而礼部则滑头的左右逢缘,立场暧昧,而自己的兵部虽然没有明确入党派之争,但是因为严御楚的关系,自己不得不与大将军修好,可是唯独这个吏部,她着实看不懂,这个吏部尚书绝对是个朝中出了名的铁血尚书,为人古板,倔强,是个保守派代表人物,既不和大将军来往,也拒绝丞相递出的加盟邀请,吏部可以说是真正的中立团体,而吏部有这样严肃的尚书,他手下的人也个个不带微笑。

就拿上次陆杭破财邀请六部那些尚书和左右侍郎吃饭,基本所有尚书侍郎都到了,可是唯独吏部的尚书和左侍郎一直未到,陆杭派人去请了几次,汇报的人竟然说左侍郎被吏部的尚书大人叫去啃红薯,这着实给了陆杭难堪。第二天,他被那个严肃的男人狠狠指责了一番,说他浪费奢侈,纨绔子弟。至此以后,陆杭就一直生了着闷气,认为他部门的头太不通情达理了。

不过,江臣彦到挺敬佩这位不苟言笑的尚书大人,所以每次在他面前,她都恭恭敬敬,不敢做逾越官场规矩的事。

今日,楚皇带着太子和二皇子,和十三皇子前去,而公主一方,除了皇后所出的两位公主,还特带了明贵妃说生的七公主。

说到这七公主,江臣彦不得不赞叹,此女简直长的太国色天香,美艳动人了点。她墨绿色长发垂在肩头,腰身盈盈,不堪一握,双眉如画,艳若桃李,那妖娆的身段,媚眼如丝的眼眸,让所有在场男子目眩神迷,当她见到自己,用那勾魂夺目的眼神对自己凝望时,连身为女子的自己都被弄得脸色通红。当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时,脚指忽然一阵剧痛,然后一抹红色身影从自己面前越过,而耳边回荡着“色狼”二字。

“喂,书生,田猎开始了,你在马背上想什么呢?”陆杭拍了拍在马背上发愣很久的江臣彦。

“啊……哦”,于是策马也进入林中。

正午时分,大家都或多或少带着战利品回来,这次猎的最多战利品是喜欢穿黑衣的太子,太子勇猛嗜*,人人皆知,紧随其后的则是刑部左侍郎严御楚,他也猎了三张猛虎皮,五头豺豹。他轻蔑地看着两手空空的江臣彦。谁不知道,楚皇酷爱打猎,最喜欢在猎场一决争雄的男人。

果然楚皇很不乐意地看着江臣彦,冷冷地开口:“江大人文武全才,为何在这田猎之中没有猎到一头野兽”质问之间透着一丝不满。

江臣彦正欲开口说自己不喜残*生灵,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话一说出,岂不是就是暗示楚皇残酷嗜*。

“父皇,儿臣认为江大人此举无一不透露着宅心仁厚,江大人可能觉得在*场上才能突显英雄气概。”说话者是有灿烂微笑的二皇子,此话表面听来是在帮江臣彦开托,实则暗自讽刺他不尊重楚皇。这招绵里含针实在高明。

楚皇一听果然脸色更差,正欲发话责难,“父皇,你看你都吓着我怀中的小鹿了,女儿也没猎着任何猎物啊,你看这受伤的小东西还是我拼死从二哥哥箭下保护下来的,父皇,你也要责怪江大人空手而回,那就连女儿一快罚吧”说着,竟然真的向楚皇跪下,楚皇哪还敢追究,连忙拉起地上的宝贝女儿。

“乖晴儿,没猎到,就没猎到,你看这小鹿也挺可怜的,是父皇不好,父皇让这小东西受惊了”在场的人都随之松了口气,知道这九公主是帮定兵部尚书了,同时大家也露出明白一切的神情,暧昧地望向有点尴尬的江臣彦。江臣彦用感激的眼神望着公主,楚皇看了二人表情,心里一阵清明,脑海里闪着一个念头,也暧昧地笑了起来。而看着危机解除的场景,众人都会心一笑,只有三个人眼中泛着寒光。

**********

几日后,在朝庭一月一次宴席上,楚皇借着酒意,向大家宣布要招兵部尚书为驸马,而且还大方的说出“朕云英为嫁的公主随卿挑选”,众人哄然,大赞陛下圣明,而宴会上的众人又羡又妒地望着表情僵住的江臣彦,以为这位朝庭新贵已经感激地连话都说不出了。

且不知,江臣彦内心哪有惊喜,有得只是惊吓,没想到自己的命到了尽头,正准备说自己地位卑贱,配不起公主的话时。

楚皇眼眸中已经泛着冷意“江大人是新科文武状元,又是青年才俊,而且江大人尚为娶妻,也无婚配纠缠,如果大人要推辞赐婚,就不要怪寡人不念君臣之情了”那□裸地威胁之意,让江臣彦浑身冰冷发寒。楚皇也许觉得刚才话语太过严厉,随即微笑地拉着江臣彦的手“爱卿不要再推辞了,三日后,朕想听到你的答复”

在回尚书府的马车上,江臣彦在心中萌发了千万种念头,甚至想到独自进宫*了楚皇,也想到自己放弃报仇逃之夭夭,但无论前者还是后者,结局都只有死,追*,逃亡,至死方休。但如果选择娶了公主,结局也许更惨,如果一旦被公主拆穿自己是女儿之身,那么自己不但罪犯欺君,人头落地,还会连累好友陆杭,展飞。现在的江臣彦一万个后悔。

突然,她萌生灵感,但随即又摇摇了头,欲将突然萌生的念头抹去,可是,脑海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诱人。

**********

“陆大人,您透露下,江大人会娶哪个公主为妻,是明贵妃的七公主,还是皇后娘娘的九公主或十三公主。又或者是宜妃的五公主,静妃的十一公主,还是……”一群好事的官员抓着正欲走的陆杭。

都说,打人不打笑脸,可是现在陆杭真的很有种冲动想扁前面那些笑得很谄媚的官员。陆杭深呼一口气,克制自己不理智的念头,然后笑眯眯的对着各位八卦的官员说“各位大人,三日后大家不就清楚了嘛”然后借口吏部还有重要的事物要处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当他走到兵部尚书府,发现当事人竟然还很沉静地坐在席上看着《战国策》。

“我的江大人,都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很有闲情逸致看着什么破书”陆杭不满的欲要夺了他的书。

“怎么了”江臣彦淡淡地说。

“你个书呆子,三日后,你就要给陛下答复了,你到底想好要娶谁了吗?你不知道消息一传出,好事者已经在城西设了巨大赌局,都在赌你娶哪位公主”陆杭恨恨地说。

“哦,这事啊,明个我就吩咐兵部,去查封这家赌场”

“别,你查了,我赌什么去”陆杭连忙阻止,江臣彦准备不理他。

“说实话,你到底是选择谁,楚思晴,还是七公主楚歌,我就不相信你会喜欢那乳臭未干楚麒”陆杭突然一脸严肃地盯着江臣彦,可惜在江的表情中,他看到的除了淡然还是淡然,仿佛赐婚从未有过。

“我劝你不要赌了,因为我会让你输钱”江臣彦拍了怕陆杭的肩走了出去。

**********

三日后,朝庭议论纷纷,当楚皇坐定后,顿时安静,一切按照平时一样,当所有朝事议论完毕,楚皇笑眯眯地望着朝堂上的江臣彦,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江臣彦,嫉妒的有,倾羡的也有,甚至连展飞的目光中也带着淡淡地妒意。江臣彦一身白衣飞扬,清瘦挺拔地站在朝堂,和楚皇对视着。

“江爱卿,哦,不对应该是贤婿,你可以告诉我你挑走了寡人哪位宝贝女儿了”楚皇笑的非常灿烂。

“皇上,微臣选择八公主……”

“公主,公主,你在哪”星儿连跌带撞的想要找到自己主子,“什么事,没看到我在练剑”红衣美女有些气愤地看着自己侍女那么冒失的样子,不会是那倒霉鬼拒绝父皇的赐婚了吧。

“他拒绝了”红衣美女连忙问,语气之间竟然透露出一丝慌乱。

“没,陛下已经正式册封江大人为驸马了”侍女星儿反射性的回答。

“那你那么急干嘛”难道那个书呆子真的选择自己了,顿时产生了惆怅感,感觉自己马上为□了。但是心里同时还萌生了一丝喜悦,因为这个江臣彦除了人呆了点,还是在各方面挺不错的。红衣美女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弄的羞涩无比。

“江大人在朝堂上选了八公主殿下”星儿这话顿时让楚思晴错愕万分,

“你确定是八公主”声音已经带着慌乱颤抖。”

“千真万确”

的确,那朝堂上的一句“我选择八公主”使所有人都震愕万分,一些不了解楚国皇室的官员还在想,我朝有八公主吗?她是楚皇哪位妃子的女儿。而那些知道和听闻八公主之名的人,则更是不敢相信,还以为这新科状元把楚思晴公主的排序给弄错了。就连楚皇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追问了一遍“八公主?”

“是,陛下,微臣想娶八公主———楚倾烟”江臣彦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在安静的议事厅,江臣彦吐字清晰,而且还坚定万分。

鸦雀无声之后,随后到处响起众人议论的声音。楚皇马上恢复了正常,用那冷酷的令人颤抖地声音问着江臣彦,“江大人,你可确定”这个语气比上次威胁的口气更盛。而江臣彦也毫不示弱地看着楚皇。

“请陛下赐婚”

这位八公主到底是何人呢?据说这位八公主的生母是一位宫女,而且她的生母还是皇后娘娘带进宫的贴身侍女。但传闻,此宫女为了攀龙附凤,竟然背着娘娘勾引当时专情于皇后的皇上,随后就怀上了龙种,为此皇后娘娘大发雷庭,把她捻出皇后寝宫,随后,皇帝封这位宫女为贵人,人称“晴贵人”,原以为,她会诞下龙子,却没想到机关算尽,生了个女儿,取名“倾烟”而她自己也因为生产之后,邪风入骨而病逝。同年,皇后娘娘也诞下一女,取名叫楚思晴。皇后生性仁慈,宽宏大量地收养了背叛自己侍女的孩子,从此八公主搬入九公主的天晴阁,就在二人都年满十二岁时,一场高烧使八公主双目失明。

至此以后,在九公主的刻意保护下,宫中之人并不是十分知道还有这位主子的存在,直到一年半前那件事,逐渐才有人记得这位八公主的存在。不过,那时还是没有人会认为这位无权无势,双目失明的八公主能倍受瞩目。

“你怎么会想到娶八公主”当陆杭听到江臣彦的话,也如同别人一样震惊十足。

“我就是想娶她,就这么简单”江臣彦淡淡地说。

“可是,谁不知道,楚皇是有意要将九公主下嫁于你,你难道没看到他刚才脸色发白,你不怕他一怒之下就……”陆杭做了个*头的姿势。

“是陛下自己说的,随君挑选,我只是根据陛下旨意”江臣彦仍然不以为异。

“可是,她只是个瞎子,而且一年半前她和禁卫军统领上官浩早就私定终生,准备逃离楚宫,这样一个既瞎又会给你带绿帽子的女人,你娶了干嘛”陆杭一时情急,口气已经十分败坏。

“陆侍郎,请你收回你前面的话,她将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名誉”江臣彦微蹙眉间,眼睛眯成带怒的弧线。连口气中也透着不容威严的气势。随后,她“哼”了一下,转身就走。

就留得,一脸惊奇的陆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斯文淡漠的江臣彦会为了还没过门的妻子和自己发火。陆杭随后又露出招牌式的痞笑,他很高兴江臣彦终于带了点男人的血气方刚。“楚倾烟,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

廊风穿窗,烛火跳跃,茶水轻轻摇晃,倒映着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容,只是这张脸并没有什么生机。“为什么是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命不久矣了吗?”脸色苍白的女子酸涩的喃喃自语。她依靠在床柱上。

“早点休息,姐姐,过几日父皇会正式下旨拟定你和江大人的婚期”说话的人语气透露出一丝酸楚的感觉。

“你喜欢他不是吗?”白衣女子拉住跟前女子的手,她的双手柔滑却透着冰凉。

“谁会喜欢那个呆子,大色狼”红衣女子反握着姐姐的手,“可是他配不上姐姐”坐在白衣女子旁的一抹红色身影突然抱住白衣女子。“以后思晴再也不能保护姐姐了”语气突然从惆怅转为感伤。

楚皇正式下旨,将大楚八公主下嫁给当今兵部尚书。婚礼就订在本月五日。

很快,大婚那天来临,江臣彦依照仪式骑着骏马到宫殿门口等候公主,这时楚皇和楚后位列宫门外,江臣彦须向两人行三跪九叩之礼。随后从楚思晴的手中牵过楚倾烟,随后把扶上了马,抱在怀里,然后两人共乘一骑了奔向尚书府。

把公主接到府之后,就和公主拜堂,因为江臣彦父母双亡,楚后特代表楚皇驾临尚书府,两人向楚后行三拜之礼。

楚后微微凝视着江臣彦,温和地说“彦儿,你也算本宫的半子,我把女儿的幸福都交付于你,你莫让哀家失望”关心之情让江臣彦都不得不说,皇后娘娘真的对八公主视如己出。

“母后,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公主的”江臣彦的话语坚定而又而真诚。

月色当空,帷幔飞舞,月光暗淡地照在有些醉意,面頬绯红的脸上。“请驸马爷早些休息”于是一个名叫月儿的侍女将房门关上。

江臣彦隐隐约约看见床头坐着一个红裳女子,那女子头带红纱,在烛火红光跳跃下,她跌跌撞撞走到床边,拉下红纱,望着咫尺之距的伊人长睫低眉,温润红艳的樱唇在烛光下显得诱惑之极,而那淡淡幽香更是催动体内熊熊烈火的催化剂。她越来越被她柔软湿润的薄唇所吸引,也许是江臣彦厚重的气息吹得她麻痒,她的脸蓦地玉靥晕红,花唇微启,发出一声颤抖地“不要”,然而此声音却让她顿时从神魂飘荡中清醒,江臣彦全身僵硬,身体如掉冰窖之中。

这时江臣彦醉意全无,满是羞意和恐惧。也许是月光迷了双眼,也许是酒醉让她疯狂。

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江臣彦慌乱的逃出了房间,从马厩拉出一匹马就逃了出去。

不知骑了多久,也不管今日此举会带来什么影响,现在的她只想逃。

当她再次回到府中,已是凌晨,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新房,因为自己还没勇气去面对在洞房花烛之夜时,被自己抛下的公主殿下。江臣彦在自己书房里疏洗了一下,随后就去上早朝,在临走时,她叮嘱了自己的侍卫江刑,让他全心全意保护八公主殿下安全,同时也吩咐了管家,家中一切,都听公主吩咐,满足公主一切需要。这一切都是为了补偿,补偿她无法给她一个正常丈夫的爱。

“江大人,听闻你昨天洞房花烛之夜因为身体不适,跑出府外,不会是虚弱的连周公之礼都没完成吧”一青袍高冠当众将此时抖出,语气里讥笑之意意于言表。

江臣彦浑身一颤,随后面对那倨傲,张狂的男子,冷冷的道“谢谢严侍郎关心,不过,平民当众诽谤皇亲国戚,按律当处以什么刑,请严侍郎回去帮本驸马查查律典”江臣彦威胁口气也不甘视弱。

本以为可以当众羞辱江臣彦一下,没想到却换来个自取其辱,不过,严御楚嘴角遍忍不住泛起一丝倨傲自得的冷笑。

看你能嚣张到何时,昨日,楚皇已经答应他要将一位公主许配给她,严御楚暗想,难不成是他倾慕已久的九公主。江臣彦啊江臣彦,你真是天字第一号傻瓜,放着气质高贵,聪慧绝伦,才貌双绝的楚思晴不要,非得去要个瞎子,看来,江臣彦,你眼睛也瞎了吧。严御楚越想越得意。

可是得意的严御楚打错算盘了,当楚皇宣布将七公主楚歌赐婚给严御楚时,严御楚再也笑不出来了。倒不是因为没娶到楚思晴而郁闷万分,而是实在是七公主名声并不是很好,听闻,她和楚都第一富商之子是知交好友,和京城户部侍郎关系暧昧,和楚都禁卫军几位统领更是有亲密来往。总之,这样一位美艳的公主使人神魂颠倒,可是要将这么风流多情的公主娶进门,严御楚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可惜圣旨已下,严御楚只能无奈地向自己倾慕的九公主挥泪至别。第7章 尴尬

漫天飞扬的细雨仿佛是一缕缕银丝,温柔地抚摸着这皇城中的人和物。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漫天细雨中撑了把竹伞站立在街角,伞底下的身影透出一丝无奈的叹息“公主,你还好吗”,目光紧紧盯住不远处那个挂着“江府”匾牌的府第。

已经是第几次路过自己的府邸了,自己也已经记不清了,自从大婚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回过一次家,不是借口公务缠身留夜在兵部,就是假称自己和几位大人讨论军国大事,彻夜未归。

先前几日,八公主还派人请自己回家歇息,也许自己婉拒多了,后面几日,自己在兵部也乐得清闲。可是反而八公主对自己的冷淡,让自己心里一阵失落。

每当自己因为担心而走到这里,但又因为种种因素,每次都在这停下了脚步。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让江臣彦都讥讽自己的做作。

突然,江府大门打开了,江府管家脸色惨白地催促着身旁的下人“快点,把城南的赵大夫给我请来,还愣着干嘛,快点去”连一向对人温和的管家老李几乎都是用吼的催促着离开的下人。

江臣彦本是学武之人,耳聪明目的她把管家的话听了一清二楚。此时她脑中一片空白,丢下竹伞就冲入雨中。这时还站在门口李管家突然感觉有人向大人门奔来,当他看清楚来人时,怎么也没想到大人突然回来了,而且此时的江臣彦发丝上滴着雨水,白色锦袍也沾着些水渍。

“大人,您回来了”管家声音带了分惊奇。

江臣彦只是礼貌地“恩”了一声,撇下管家,匆匆向公主房间跑去。

当她打开房门时,只见几个奴俾守在公主身旁,大家都对驸马的驾到感到惊讶,江臣彦挥退众人,只留下八公主的贴身侍女月儿。原来今日公主又晕倒了,李管家马上派人去请大夫,一时还没来得及通知在兵部的驸马。

然而没有想到驸马这么快就闻风赶来了,侍女月儿深深看了眼眼神慌乱的江臣彦,用微带埋怨的口气说着驸马“驸马,希望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江臣彦听了此话,顿时一震尴尬,不过更多是悔恨,责备自己怎么能忘了公主还深中巨毒,她又怎么能抛下双目失明的公主,想到这,内疚之情更甚。

“月儿姐姐,你先去熬点粥,如果看到大夫来了,把这张药方给大夫,让他去抓药”随后在腰间掏出一张写满字的药方给了月儿。月儿乖巧地点了下头,拿了药方,将房门关上。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甚至已经出了太阳,一缕阳光照射在美丽却惨白的公主脸上。她紧闭着双眼,仿佛是想永久睡了下去。

“对不起”江臣彦沙哑地声音带着愧疚。也许是这句“对不起”将楚倾烟唤醒了。

“驸马……是你吗?”

“是我,是我……”江臣彦阻止了正欲起身的公主,声音有点颤抖.

“驸马,让你担心了”公主的身躯被江臣彦触碰后,变得更加柔软。

“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在家里了”江臣彦喉咙干涩地有点嘶哑,说着透出如低泣般的诺言。于是再也不管其他,紧紧抱着那单薄瘦弱的身躯,怀中身躯微微颤抖,但随后也放松了,任由这同样单薄的身体抱着自己。而自己又沉沉的睡去,只不过,这次是被一种温暖所催眠。

再次醒来时,驸马细心地喂着自己喝着药,她一勺又一勺温柔且有耐心,让自己清冷的心泛着丝丝涟漪。好久没有一个男子对自己那么温柔体贴了。

自从浩哥哥被父皇发配到边疆,自己就好久没有感受到外人对自己的关心。可是,为什么,一个文武全才,英俊不凡的男子会娶自己为妻,那又为什么,他从大婚之后就将自己抛在家中,可惜自己的世界只有黑暗,根本看不到驸马的任何一切。第一次,她因为自己的眼瞎而心生怨恨。就连在面对一直对自己痴情不已的上官浩,自己有的也只有感激和感动。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房间极为安静,江臣彦在喂完楚倾烟药和粥后,发觉一轮明月已经高高挂起。她在脑子里想着,今天是不是该回书房睡去。

公主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人的沉默“驸马,今天会离开吗?”病中人带着略哑却温柔的音调,里面带着期盼,不安的口气。

感觉到公主强烈的空虚和寂寞感,江臣彦心中一阵不忍,抑郁难安的她叹了口气。“今天我留在这里陪着公主”脆弱的声音带着忧伤之情。

很快,我已经脱下白色的锦服,里面只有薄薄地单衣,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纤瘦的身躯下属于女子的蔓妙身姿。可是自己并不害怕,这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什么也看不见的公主。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我会娶八公主的原因之一,她看不见,也就少了看穿自己身份的机会。

我有些迟疑地坐在床上脱了鞋袜,当手轻轻翻开赐着鸳鸯图案的被子,我听到床发出轻微的“咯吱”一响,房间很静,我听到公主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我想她是紧张了,毕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任何女子都会紧张和羞涩。

我迅速钻到被子中,可以感受到来自人体的温度。而被窝里也传来淡淡的,清幽的体香,和自己不同所散发的香味不同,那是真正属于少女的芬芳。我瞥了眼和我一样仰躺的公主,忽然怀疑自己和公主同睡一床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又是一阵安静,当自己快要被那清幽的香味催的入睡时,忽然闭着双眼的公主轻轻地说“驸马,为什么会选择我”口气脆弱地使人怜惜。

为什么呢?是因为她双目失明,是自己理想的妻子?还是因为她无权无势,不会牵扯自己进入任何党派分争?或者是因为可怜她身中剧毒,想把她从阴谋中拯救出来?江臣彦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你和我很像,看到你,我就像看到现在的自己”江臣彦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公主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这下真的睡着了,微微发出缓慢而又有节奏的呼吸声。

是的,从第一眼见到八公主时,江臣彦就有这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好熟悉,她也是一身白衣,她也总是露出淡定的笑容,她同时也是漠然的,清冷的,面对灾难时,她只会将痛苦隐藏,把微笑留给别人,给人以温暖。原来她和她那么的相似。

窗外阳光洒落,照印着两人沉静的脸旁,就看见披肩长发的女子安静的枕在一男子肩上,而那瘦弱纤细的男子也用一条胳臂环着那女子的手臂,一切是那么自然,一切又是那么私密**,那美丽的画面让树上的鸟儿也羞了脸,叽叽喳喳叫个不休。

也许是阳光温柔地抚摸脸旁,也许是树上鸟儿在歌鸣,江臣彦渐渐醒了,昨晚睡的太沉了,竟然第一次睡到太阳出来了,她忽然感觉有幽幽发丝味在挑弄自己的嗅觉。几根乌黑的发丝微微抚着自己的鼻尖,而手臂同时传来微微酸痛,这下江臣彦真的清醒了。

原来楚倾烟已不知不觉枕在自己肩上,而自己竟然也鬼使神差地紧紧搂着她,两人亲密暧昧的姿势着实让江臣彦吓了一跳,她吓的抽出被公主枕的手臂,起身时,“啊唷”原来自己起的太急,头撞到床柱了。

八公主那时突然感觉抱着自己的温暖被抽走,心里被强烈的空虚感给弄醒,随后听到驸马的惨叫,顿时心里明白一切。

江臣彦看到睁开眼睛的公主,顿时心里尴尬万分,也不顾头上隐隐痛楚,就愣坐在床上。

“还痛不痛”公主的右手慢慢摸着旁边人的身躯,一点点从胳臂摸到脸颊,在从脸頬摸到江臣彦的头,感觉到他头皮上一块微微凸起的地上,轻柔地抚摸着,口中还温柔地问着。

江臣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抓着公主的纤纤玉手,放下,慌乱地说“公主,我没事了”然后慌乱地跳下床。

一时,两人又尴尬万分,屋子里安静的又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公主,早”江臣彦打破两人僵立的动作。

“驸马,早”八公主的语气已恢复正常,这公主驸马二字顿时将两人距离拉远了。

“公主,我为您宽衣”

“不用,驸马,你还是把月儿叫进来吧”

“那好”江臣彦连忙套好衣服,疏洗好就把等在外面的月儿叫了进来,自己走了出门。

从自己上朝到下朝,自己一直魂不守舍,连议政时,都频频将几个官员的名字弄错。楚皇还以为我生病了,竟然准我回去静养几日。下朝后,

“书生,你今天怎么了,不会真的不舒服吧,看你今天都最晚一个到,发生了什么事”陆杭关切之意让江臣彦很是感动。

“没事,身体受了点风寒”江臣彦无奈地回答着。

“那你小心点,对了,什么时候,把八公主带出来,我请她吃饭,你老把人家关在家里也不好。”陆杭拍了拍江臣彦肩膀走出宫门了。而江臣彦今天要去为十三皇子上课,所以留在宫中了。

“江臣彦,你等一下”一声婉转悠扬的声音叫住正欲走出宫门的男子。江臣彦转过身去,发现一绛红女子优雅地站在他背后,但是表情却有种不露声色的感觉。

照理说,以八公主和九公主的姐妹情深,九公主应喊自己为姐夫,可是她仍然没有改掉她直呼其名的习惯。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江臣彦恭敬向九公主作了下揖。

“江臣彦,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夜不归宿的消息”然后“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江臣彦暗暗冷笑,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上次是严御楚来嘲笑我,这次是楚思晴来警告自己。于是心里微微惆怅走回了自己的府邸。

刚步入家门口,就听到一阵委婉凄美的箫声,江臣彦自己凝神听着曲子,忽然心里酸涩之及,原来此曲是西齐著名乐师所谱的《三生念》,所表达的是恋人与恋人相隔一方,黯然神伤的之情。

她是在思念远在边疆的上官浩?还是在怨恨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江臣彦心里一阵烦闷。

她是隐隐知晓一年半前那件宫廷秘史的,八公主和原武状元的禁卫统领相恋,本来这是一桩人人称羡的郎才配女貌。但是,楚皇知道两人相恋后,大发雷霆,不止剥夺了上官浩的官位,还把他发配边疆。为此楚后和楚皇大吵了一架,而原本就被楚皇讨厌的八公主更加不受宠。在这件事上,江臣彦也很奇怪。

按理说,在怎么冷酷的君王,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不理不睬达到十八年之久,而且在迎娶八公主时,楚皇望向八公主时眼中泛着的冷意绝对不像是一个父亲所拥有的,而且那冷意中还夹杂着莫名的恨意,这使聪慧绝伦的江臣彦都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八公主不是楚皇所出,那也不可能啊,八公主的眉宇之间还是同她的哥哥妹妹们有相像之处,江臣彦摇了摇头,暗责自己的胡思乱想。

江臣彦深吸一口气,挥退了公主身边左右的侍女,柔和地问着公主“公主,府中还缺什么,我要李管家去弄”

“不用了,在这里,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一个和你心心相印的人,江臣彦心里痛苦的想着。又是一震沉默,沉默已经变成两人的相处模式了。

“那我去书房了”,江臣彦再也忍受不了这么沉默安静的环境了。

“驸马能否带我去您的书房,我想挑几本书看看”

“哦,好,可是……你怎么看”江臣彦显然吃了一惊,但更多是后悔,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吱吱呜呜越解释越乱。

“公主,我不是说你不能看,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看,哦,不对,我不想知道你怎么看,只是……只是……”江臣彦口话语中已经流露出慌乱的态势,如果楚倾烟能看的见,就可以看到一张俊毅潇洒的脸涨的通红,而那淡定自若的人也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抓着自个脑门。

“噗哧”白衣女子虽然看不见那滑稽的表情,不过她可以想象的到,自己的驸马现在一定慌乱之极。她莞尔一笑,眉宇之间随着笑容而舒展,而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眸也仿佛变的明亮一般,这嫣然一笑让对面的江臣彦呆若木鸡,江臣彦随后也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弄的哄堂大笑,也就是这个微笑,让彼此的心拉近许多。

后来,江臣彦才知道楚倾烟是怎么看书的,她让自己的侍女念书给她听,遇到可能不认识的字,她又让月儿在她的手心写给她看。

江臣彦为楚倾烟挑了两本《易经》和《楚辞》,并且像她侍女般,耐心地念着书给她听,并解释书中疑难的问题。楚倾烟显然很喜欢读书,她孜孜不倦地样子,让饱读诗书的江臣彦都不得不钦佩。

“自从十二岁后,自己已经很少的碰书了,每次一想到会累着月儿,就会克制自己读书的*”楚倾烟喃喃自语,也许是书把两人距离拉近,楚倾烟已经把江臣彦当作可信赖的人之一了。

江臣彦心里十分难受,她知道这位善良的公主不喜欢麻烦别人。“公主,我会治好你的眼睛,以后我还要和你下棋了,听九公主殿下说,八公主殿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江臣彦心中柔软,手不自觉地握着公主同样细腻柔软的玉手,楚倾烟白玉般的脸頬顿时浮现了两朵白云。

夜深了,皎洁的新月当空照着,而房间里帷幔低垂,焚香袅袅。帷帐中,两个单薄的身躯又贴的很近,很近。也许是太过孤单需要彼此体温,也许是暧昧的气息将两人纠结,总之,二人的沉睡的脸旁都挂着笑容。

今日是休沐,两人都睡到卯时在起来,江臣彦帮助楚倾烟宽衣,为她套上白色轻纱。穿戴好衣饰的楚倾烟有种圣洁而夺目的美,阳光照在飞舞飘扬的发丝上,使得江臣彦仿佛见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出尘仙子,顿时旁江臣彦心中产生异样清愫。

吃完早饭后,江臣彦决定带楚倾烟去城郊踏青,就像陆杭说的一样,老把公主关在家里不好,于是修书一份,让仆人带去给陆杭,信中所云:酉时三刻约陆杭在一品楼相聚。自己则携公主之手,骑上马去郊外踏青。

两抹白色身影共乘一骑,坐在马前的女子绝美离尘,而环住她的男子更是高贵清雅,尤如仙人一般,这番场景使得侍女们,家丁门个个倾羡,纷纷自惭形秽。但唯独有一人脸色露出担忧之情。

江臣彦微笑地拉着马的缰绳,用力夹住马恻,楚倾烟整个人都被江臣彦扣在怀里,而江臣彦的身上泛着淡淡的檀香,拂过伊人面頬,怀中楚倾烟脸上又是两抹云彩。而环住她的江臣彦也被怀中佳人的幽香所蛊惑,慢慢将头俯在她的颈窝间轻嗅。两人就这么香艳的一路狂奔,

“公主,感受到微风拂面了吗?还有你闻到泥土新翻的气味了吗?还有,快听,黄骊在那

鸣叫,春竹在那弹奏的?”江臣彦有些激动地牵着公主的柔软的手,走在大自然的国度中。

“恩,我听到了,也闻到了”楚倾烟也同样醉心于这美丽的大自然中。没有皇宫高墙的束缚,没有阴谋诡计的暗算,也没有讥讽耻笑的嘲弄。有的只是安详和宁静,还有沁人心脾的温暖。

楚倾烟忽然听到旋律幽婉,清雅动人的笛声,于是也抽出腰间洞箫,合鸣起来。箫声,笛音悠扬响起,清悦柔和,高低错落有致。连水中的翩翩游鱼,空中的黄骊野鹰都兴奋地交织舞动,花香与阳光的柔和在清新的空气中。

一曲“天璇流烟”的箫笛融合,让彼此更有灵犀相通的感觉。两人高谈喜欢的诗词,谈笑人生中的哲理,也许真是两人性格相近,喜欢的诗词和曲子竟然不谋而合的相似。两人越说越投机,很快,已到了夕阳西下,江臣彦这才醒悟,自己还与陆杭有约,急忙拉起坐在草地上的楚倾烟,策马向城中奔去。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江臣彦牵着楚倾烟的手走到一品楼的包厢。

只见,陆杭早已经等着耐心全无,不过,看在八公主份上,陆杭只是瞪了眼笑的尴尬的江臣彦。“陆杭拜见八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陆杭帮站立在一旁的白色女子行礼。

楚倾烟嫣然一笑,用温和地声音对着陆杭说“陆大人,何须多礼,您是驸马的兄长,也就是倾烟的兄长”

陆杭顿时对眼前的女子很有改观,他原先以为会看到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或者是一个娇弱可怜的公主。但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双目失明的公主那么意气自若,雍容闲雅,而且,她的神情韵味好像她。陆杭神情恍惚地紧紧望着楚倾烟。

看到好友患得患失的表情,江臣彦心里已大概知晓陆杭是在楚倾烟身上找寻自己的影子

“咳咳,陆侍郎,请你不要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娘子,不然,我可是要翻脸的”江臣彦故意好似恼羞成怒着说着。弄的陆杭一下子如梦初醒,随后尴尬之极,还吱吱唔唔地帮江臣彦解释,江臣彦故意不理他。楚倾烟听着二人话语,嘴角忍俊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笑声可以传染,大家在谈笑间中结下了缘分。

“驸马真的要陆侍郎合伙开酒楼?”靠在江臣彦怀里的伊人有些倦了。

“公主,我希望能给你在物质上的满足”江臣彦环着公主,淡淡地说着。

“那驸马要努力了……”说完,竟然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遵命,公主”江臣彦怜惜地抱着熟睡的公主下马,一路上,阻止任何侍女和家丁吵醒怀中的佳人。

“什么,江臣彦带八公主去郊外踏青,还呵护倍至”楚皇在宫中听到密探汇报,竟然怒火中烧,将一碗茶丢在地上。

楚倾烟,你果然是你母亲的贱种。可他忘了楚倾烟一半体内有着他的血。楚皇的脸上露出了嗜*的表情。第1章 初入京城

大楚,由高祖皇帝楚龙建立,现已历时三代,当今楚皇开辟疆土,励精图志,大楚俨然成为四国之首。楚都正是大楚的都城,繁华而充满生机。而这时,楚都却因一位少年的闯入而惊起惊涛骇浪。

“刑,一切都打点好了吗?”一个身着白衣俊朗的少年站在石桥上遥看着远处清彻的河流,目光有些迷离。

“少爷,全部安排好了,后天就是国试,各地区仕子都已集聚于此。”俊美少年旁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正凝视着少年纤细的背影回答。

“刑,这次我一定要高中”少年仍盯着湖面,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燕,一定要这样吗?老爷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高大男子沉吟片刻,摇头劝道。

少年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然后忽然转身,只见一个俊雅秀气,姿容堪比潘安卫阶的少年面露苍凉之色,像是自言自语,“我不是燕,燕死了,从听到父亲死的那刻就已经死了,沉埋江燕,现在我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江臣彦。”少年衣袂翻飞,怒吼一句,飞野似地从桥上跑开。

黑衣男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扬着一抹苦涩,喃喃道“不管你是江燕还是江臣彦,我都会保护你。”于是,转过身往反方向走去,没入了喧闹的人流。

而在集市的另一头,“小姐,噢,不对,公子,星儿已经很累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啊?”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哀求着身旁锦衣华服的少年。

“差点又叫错,罚你,陪我去买东西。”锦衣少年眼眸之中一闪得意。于是继续拉着身边的婢女开始了疯狂采购。

这主仆二人衣着上等丝织,锦衣少年所用的面料乃是杭城中最有名的陆茗绸庄所做,陆茗绸庄乃是天下第一布庄,若非达官贵人,家世显赫者,都购买不起。

而暗处,正有一双沉静的眸子注视着这对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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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净素月,月明白鹭飞,一品楼的二楼聚集了一桌颇为有趣,来着三人长相脱俗,气质高雅,惹得周围之人都无心享用桌上佳肴,而他们则一言不发,只是彼此打量,气氛颇为奇异。

饭桌上那个锦衣少年对周围注视的目光反而见怪不怪,倒是对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颇有兴趣。而桌上另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则安静地守在一旁。

这三人中的那位白衣少年,正是那自称的江臣彦的男子,那时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闲逛,突然被一个摊位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个捏泥人的摊位,老板正在捏各种泥人,他停住了脚步走上前去,就一直这么注视,注视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老板,我就要这个,这个泥老虎怎么卖”蹲在他跟前的紫衣少年忽然开口询问。

“五文一个”老板笑容可掬地答道。

“给钱,星儿”锦衣少年眉头一挑,浑身散发着一种明艳。

“是,少爷”绿衣少女从腰中掏着钱袋,却发现那空空如野,顿时色变大喊“少爷,我们钱袋被人偷了”,而那锦衣少年闻言,身子颤了一下,撂下两字“等着”连忙转身,去抓那个刚才一直在这里,而现在已然走开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走了一大段路时,背后忽然听到一女子大喊,“少爷,我们钱袋被人偷了”,白衣少年听若罔闻,继续向前走去,因为不关他的事,然而没走几步,忽觉身后有股狠厉的劲道扑背而来。

江臣彦微微侧身,本能闪过那股攻势,等他站稳后。前面已站着一个满脸怒气的俊美公子,不,用俊美公子来形容,显然没凸显他的美,那种美是倾国倾城,柔美娇娆。江臣彦望着眼前这个难以言语的美丽公子,有些诧异他竟然是男子之身,但随后意识到他也许是女扮男装,因为男子绝不可能那么美,而且在发怒时那么动人。

锦衣少年被他这么盯着,心底忽然萌生出一丝窘迫,只见被他抓的小偷竟然是一白衣翩翩的公子,那白衣少年婉若美玉雕刻,棱角柔和秀气,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犯着苍白,五官精致却又隐隐地蕴含着一种力量,浑身散发着一种游洒安逸的气息。唯一美中不足的,那柔和的眼眸带了几丝空洞,让人不禁想去抚平这少年的忧伤。

锦衣少年有些看呆了眼前这个白衣俊秀的男子,重重吸了口气,稍稍整理了思绪,恼怒地问着“你前面是不是站在捏泥摊位很久了”

“是,又怎么样”

“把我们的钱袋拿来”

“有证据吗?”

“打倒你,就可以搜出来了”

“无聊”

话音刚落,锦衣少年一个伸手就要去触江臣彦的腰间,江臣彦一个侧身闪过,两个俊美男子则在大街上过招起来,周围人都好奇地望着他们,人越聚越多,几十招过去,白衣男子突然惊觉自己成了焦点,连忙后退十步跳出战圈,有些无奈地喊住锦衣男子“这位公子,我实在不是偷你钱袋的人”

锦衣男子满脸怒气“你又没输,干嘛不打。”他显然忘了打架原因,只是沉浸在和那白衣男子过招之中。

“少爷,少爷,钱袋找到了,是星儿把钱袋忘在前面的面摊了,后来我一路回寻,发现面摊大爷一直在等我们回去拿”当绿衣少女跑到紫色锦衣男子旁,愣愣看着自己的主子正和一白衣男子对峙着。

原本满脸怒意的少年突然尴尬万分,脸色通红地对着白衣男子道歉。“……对不起……公子,刚才多有冒犯”

江臣彦气若游丝地“恩”了一声,转身欲走。

锦衣少年连忙赶上抓住他的衣袖,说道“兄台若赏脸,让小弟作东,在京都一品楼摆宴赔罪。”

白衣男子显然受不了他的亲腻接触,不留痕迹闪了一下身,将少年的手轻轻弹开“不必了,我还要回客栈”

锦衣少年没在意他的冷淡话语,拽着他就往一品楼走去……

于是,这就有了三人在一品楼上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兄台应该是上京赶考的仕子”锦衣少年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江臣彦很惊讶他一猜就中,那眼底流露的惊讶的没逃过锦衣少年的眼睛。

“你住客栈,肯定不会是本地人,你神情迷离也不像是个会游玩的主,而楞头楞脑的你又不可能是个会经商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刚到不久,就要赶去参加春试的仕子,我说的是不是啊!”少年满脸得意之色,一副胸有成竹。

“一半对,一半错,我是仕子没错,但我会来逛街,而没读书,是因为我就是个游玩的主,我楞头楞脑的话,那随便误会别人是小偷的人,岂不更笨!”白衣少年嘴角一撇,淡淡地说着。

“大胆,竟敢对我家公子如此无理”绿衣少女突然喝叱道。

江臣彦撇了眼那绿衣美女,突然在思量,这对主仆可能是什么达官小姐,富商千金出身的。

“星儿,不得无理,兄台,小弟姓楚名日青,不知兄台祖籍字号”

“江臣彦,杭城”

“杭城乃是丝绸之乡,富庶之城,那里人杰地灵,怪不得出兄台如此英才”

江臣彦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如此好心劝酒,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茫然。然而更为惊讶的是那名唤星儿的女子,主子向来眼界甚高,怎会如此热衷款待一个外乡仕子。

在一片笑语中,一顿饭吃得异常和睦。

**********

明月高空,廊亭微风吹过,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内,一位女子正优雅地品着茶,而另一个女子则恭敬地站立在旁,“公主,你为什么会看中那个出言不逊的白衣小子”这个开口的,竟然是白天那个叫星儿的姑娘。

“星儿,你不懂,父皇要振兴大楚,才要开恩科选天下奇才,那江公子谈吐优雅,满腹经纶,今后定非池中之物,如若能好好招募他,对大楚有利而无害”吐露真言的声音优雅动人,如夜莺鸣歌一样动听。

只见一位身着绯衣的女子,坐在窗前凝视月空。那绯红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的锦衣少年,换上女装后,她越发美艳动人。

她就是当今圣上和皇后之女,排行第九的九公主楚思晴,她乃是楚皇最疼爱的公主,年方十七,自幼喜欢练武习文,被称为楚国第一奇葩。四国的王孙公子,名候将相都已娶到这楚国第一美女,第一才女为目标。

而在京都的某一处,也有一人在凝视皓洁月空,他就是江臣彦,潇洒的白衣,温文淡定的神情,笼罩着一丝哀伤。

江臣彦眉头紧蹙,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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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章 参加国试

国试院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大多都是头戴纶巾的读书人,当然也聚集了不少少爷公子哥的奴仆家丁,一时门口人声鼎沸。

江臣彦正耐心等着考官打开贡门。而在此时,后面有一人用力推了他一下。

“滚,不要挡着我家公子爷,”一吆喝声恬噪地传入耳边,江臣彦转身,只见,旁边一位身着麒麟锦袍的公子摇执一把嵌丝银扇,脸露痞笑地:“这年头,就连狗都来这国试院门口凑热闹,这是呜呼怪哉!”

“小子,你说什么”那无理的大汉满脸怒意,意欲动手。

“小三,住手”只见他身后跟着一个七尺修长的蓝袍男子,那男子面目英俊,神情倨傲。

余光扫了眼那瘦弱的江臣彦,和那满身痞气的锦袍男子,淡漠道“在下,严御楚,不知两位公子贵姓。”

报完名字后,周围顿时哗然一片,像炸开了油锅。

“我当是谁,原来是当今丞相之子,被喻为“京都公子”的严少爷,小人失敬失敬。”那摇扇公子丝毫没有改变那无所谓的口气,阴阳怪气之中还带着一丝讥讽。

严御楚眼眸忽然闪过一丝阴毒之色,他面带微笑道:“家丁不懂规矩,还请两位公子不要见怪。”但语气仍是傲慢无理。

而当事人江臣彦显然一脉认真地望着对面的严御楚,单纯地道“今天我占卜到会遇见恶狗,没想到会碰上丞相之子,真是幸会幸会。”

这下,严御楚再也挂不住脸,冷哼了一声,抚袖转身,走去贡门的另一边。

而江臣彦仍是一脸畜生无害的样子,好似浑然不知,他刚才的话会惹下什么后果。

“高,兄台,实在是高,在下,杭城陆杭,请问兄台高姓。”旁边那**少年一脸佩服地望着他。“杭城江臣彦”江臣彦淡淡地回答,眼睛略微抬了抬。

陆杭惊讶他们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正欲开口,只见国试院大门已然打开,一个官员已宣布”进场”。

江臣彦和陆杭互道了珍重,就迈入这个楚国的”龙门“

为何被称为龙门,只是因为这一入,若有幸高中,当真是光宗耀祖,一跃龙飞。

太阳渐渐西下,江臣彦刚从国试院踏出时,背后就听见一呼喊声“江兄,留步”

江臣彦转过身,只见陆杭正大步向他走来,陆杭热情地迎了上来,并邀请他共同用食。江臣彦本欲推辞,却经不过陆杭热情款待。

于是,江臣彦又很无奈地第二次被人拉到这京城第一的酒楼,上次是和两美女,现在是和一美男,江臣彦摇了摇头,除去被人拖去的无奈,这里的酒菜才是颇为特色,令人垂涎。

“江兄,今日国试题目,做起来,可顺手。”陆杭依旧手持一把扇子,脸上漾着一抹喜意。

“陆兄,我很奇怪,你堂堂大楚第一富商之子,为何要来参加国试?”江臣彦吃了口清蒸桂鱼,并没有作答他的提问,反而很随意问着眼前这位男子。

“呵呵,看来,江兄早知道我的身份,这次想低调点也不行。”陆杭懒散喝了口酒。

“陆兄是杭城四少之首,杭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大概要在四少前加个恶字吧,以前我在杭城的名声可不好”陆杭耸了耸肩,一脸自嘲的表情。

“陆兄太谦逊了”江臣彦茗了一口茶,暗叹,果然是京城第一楼,好茶。

陆杭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只觉得从他身上散发的淡定之气很熟悉,那举手头足间充满了温柔,但在温柔的同时又让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

楚宫中,正有一个身型健硕的中年男子手执一张纸在反复翻阅着,男子一身金灿灿的华服,仔细一看,胸口竟然绣着九龙吐珠的图案。没错,此人真是当今楚皇,楚皇自二十六岁时由太子继位,已在位二十二年之久,在位期间,尚武崇文,励精图志,终将楚国治理的天下太平,但近两年,大楚天灾兵祸,楚国内部又陷入了不安定之中。

楚皇反复翻阅着几份卷子,脚步围着几案走了好几圈,显然有些烦躁不定。

“陛下,九公主来了”大内总管安公公进来传告了一声。

楚皇放下考卷,脸上一扫忧愁,面露喜色地迎着他的宝贝女儿,只见,一绯衣女子步履轻盈的捧着一盘糕点和一碗粥走了进来,“父皇,我看朝阳宫还亮着,就顺便进来看看,父皇肚子饿了吧,我让御膳房弄了点吃的。”

“晴儿,还是你想的到父皇,不妄父皇白疼你”楚皇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发现她长得越来越像皇后了,但随后神情一黯,迟疑的问女儿“……你母后身体还好吧……”

楚思晴也随及神色一黯,但随后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俊美的父亲,“母后最近很好,正在教小麒学种花”她不知道为何楚国最有权势的夫妻会这样冷淡不相融。

楚皇拿了三张纸,交给了楚思晴,“晴儿,这是翰林院在这次国试中选出的前三甲,我还没有决定名次,你帮我一起看看”

“是,父皇”楚思晴接过卷子就认真看了起来。一柱香后,当楚皇喝完茶,咬掉了水晶云糕的最后一口。

楚思晴已将卷子平铺在桌子上,用悦耳动人的声音评论着“三份试卷,各有千秋。依思晴看,第一份虽然不称为语言华丽优美,但观点新颖独特,绝对是可塑之才,朝庭正缺这种有新想法的人才。而第二份文笔流畅,观点全面,此人文采乃属大家之作,行文显得气势滂薄,风芒尽露,这一定是个文采风流的人,但是晴儿喜欢却是第三份,那张试卷字体干净秀丽,行文看似游洒浪漫,其实暗藏玄机,发人身省,而且那观点不但新颖而且敢于用涵蓄的角度剖析当今朝廷弊端。我想此人必是既正直又圆滑之人,质朴中又蕴藏大智,此等上佳之作堪称状元手笔。”

楚皇凝思了一会,用低沉的对着楚思晴说“晴儿,你和父皇看法是一样的,不过,此人出身平民,如若钦点他为状元,朝廷贵族怕是会多加为难,况且,我原有意点严御楚为状元。”

楚思晴皱了下眉“父皇既然广开科举,就是选天下奇才,那就不该有门第之分,而且,严公子虽是相门之后,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状元更不能是严御楚,父皇应该明白帝王权术中的制衡之理吧”

“……寡人会考虑的”楚皇经过女儿这一点播,心里已然有底。同时暗暗可惜,自己的九丫头不是男儿之身,不然,太子之位就不会是她哥哥了。

“父皇,那我们的新的状元郎是何方神圣?”楚思晴松了口气,调皮得问道。

楚皇思索了一下,“好像叫什么江臣彦”

“原来是他”楚思晴心里暗自欣喜,脑海中浮现了那淡定的白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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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章 高中授封

阳光依旧明媚,空气依旧清新,可是在国试院门口的人们显然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观赏那么好的风景。今天是大楚国试放榜日,院外的仕子们个个脸色凝重,唯独两人脸色轻松。“江弟,为兄肚子好饿,我们不要等了,先去填饱兄弟的五脏庙”一个衣着华丽的俊美男子满脸委屈之色。

“**,你今天早上已经吃了三笼小笼,两碗燕窝了”回答他的人一身白衣,婉若仙人。

“江臣彦,不要叫我**”俊美男子面露狰狞。

“那你也不要江弟江弟的叫,和你很熟吗?”江臣彦毫不示弱。

“江弟,你看,我们都已经是同一屋檐下了,怎么能不熟呢”

江臣彦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这两天自己总算领教了这位杭城第一纨绔子弟的磨人功。自从考试那天与他结识后,这位陆家大少爷以谈古论今,讨论治国经略的理由缠上他了,不但和他同出同进,更是搬到他所在的客栈。自此,那位陆少爷在他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磨人精。

而那位陆大少爷显然主动无视江臣彦无奈和鄙视的神情,不断的和他扯东扯西。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和这个新交的江弟,江臣彦既不像他那些狐朋狗友,充满了酒色之气,也不像父亲身边那些虚伪奸诈的商人,一脸谄媚之色,更不像那些道貌岸然儒家学子,整天口中喃喃什么迂腐之道。他很简单,又很神秘,自己总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熟悉,熟悉的只想引导自己了解他。

正当这时,国试院紧闭的大门中午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官服的官员,而他身后紧跟着两个手持皇榜的衙役,大家屏住呼吸一同盯住那黄灿灿的纸,仿佛那真的是天皇老子的圣旨一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请本次高中的进士于明日辰时集聚国试院,钦此”主考官说完命身后手下将皇榜贴于门口布告栏上。

所有仕子这时像疯了般一同拥挤在布告栏前,反而将江陆二人挤到外面去。两人无奈只得等人稍走再去看皇榜了。“江臣彦,如果我现在丢钱在地上,那些仕子们会过来抢吗?”陆杭一脸戏讥之色。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是如果你陆少今天一掷千金的话,我们以后就是土匪强盗的目标了”江臣彦反正也无聊,也帮他瞎扯。

这时,他的肩膀感觉被人拍了一下,江臣彦转过身躯,只见一个俊美的紫衣男子笑嘻嘻的看着他。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红衣的美女,那美女眉宇之间竟有几分与那紫衣男子相像。

“原来是楚兄,真是好巧”江臣彦淡淡的说。

“哥,这位是……”红衣美女也转动着黑眸紧盯着江臣彦。

“这位是杭城的仕子江臣彦,旁边……厄,这位兄台高姓”等介绍时,方才发现不知江臣彦身边那个笑容有些痞的男子的姓名。

“在下,杭城陆杭,和江弟同为这届仕子”陆杭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有点过头的男子。

楚思晴眼睛中一闪诧异,心道,原来是他。立刻正视这位看上去有点纨绔子弟的陆杭,“原来是陆茗山庄少庄主,在下楚日青,这位是舍妹小麒,今日是国试放榜之日,两位兄台应该都高中了吧!”

陆杭耸耸了肩,一脸无奈地说“我和书生都挤不进去”,这时,公布栏那有一年迈的老头向着天空高喊,“老夫终于高中啦,”然后一激动,竟然昏厥过去了。江臣彦等人看到此情景,竟然一致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科举真是有左右人生的魔力。

“赵兄,你知道嘛,今次三甲名单中竟有有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地方”一白面书生对着旁边一个衣着蓝衣的书生说着。而两人正在江臣彦身旁不远处。“武侯兄,这次是三甲是何人?”“探花是杭城陆杭,榜眼是京都公子严御楚,状元是同来自杭城的江臣彦,真是不知那个江臣彦是何许人也,竟可以一举压倒丞相之子”白面书生说着回答着蓝衣书生。

“恭喜,江兄,陆兄,”楚思晴向着高中的二人祝贺道。江臣彦面露喜色,因为他终于是状元了,他已经向大楚的权力中心迈了一大步。

“还是被你这小子拿了第一”陆杭口中不再有调侃之情,反而充满了苦涩之意,而眼神也灰败很多,他这一转变,引起了那红衣美女楚麒的注意。楚麒似乎对陆杭产生了好奇,她不明白的是,前面嬉皮笑脸的陆杭在一听到自己不是状元后竟然一下子那么消沉,难道此人那么在意名利?

江臣彦和楚思晴也发觉陆杭的不对劲,彼此交换了眼神,江臣彦拍了陆杭一下背,“探花郎,不要发呆了,今日我请大家去一品楼”江臣彦尽量将声音说的欢快些。陆杭这时才发现自己失态,又恢复了一副**样,四人一同走向京城最大的酒楼。就在这时,一双眼睛一闪寒光。

“啪”一个茶杯蹦的一声裂了,一男子捏着碎的茶杯,口中充满恨意地说着“江臣彦,陆杭,我到要看看你们这个状元和探花能当多久”

**********

月色撩人,路上行人已然不是很多,江臣彦无奈的扶着有些酒醉的陆杭,今天陆杭的反应很奇怪,照理说他不是一个那么在乎成绩的人,可是今天他就为了状元名衔而喝的烂醉,吃完后送走楚家兄妹俩,江臣彦不得不将酒醉的陆杭扶回客栈。

“真是重死了”江臣彦埋怨了两句,二人在河边的凉亭中先歇歇脚。江臣彦唤了两声,“**,醒醒”试图将陆杭唤醒。陆杭似乎醒了,但是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突然,他一下子倒在江臣彦怀里,脸贴着江臣彦的脸上。

江臣彦突然一惊,很不习惯一个男人那么近的靠着他,两人姿势相当暧昧,江臣彦脸庞无助的灼热起来,心扑通扑通乱跳,江臣彦把他推开,慢慢扶着他倚靠在木柱上,仔细凝视着睡着安详的男子,突然发现他真的长的很俊美,如果他不是那么痞的话,会有很多女孩子会被他真诚的笑容所迷。

陆杭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一个白衣美丽的女子在她身旁照顾他,就仿佛又回到半年前自己呆的那个屋子,感觉仍然是她在照顾他,那温柔的触摸,让他倍感亲切,他双手猛然抱住梦中的仙子,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不想再让她就这样走了。

“陆杭,你疯啦”江臣彦本在帮他擦着嘴角边的酒渍,却猛的被他抱住,还紧紧被他扣住不放,他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惊讶的大喊,这下,真的把陆杭给弄醒了。

陆杭猛的醒了过来,方才知道自己把好友错当成了梦中的仙子。他尴尬得看着江臣彦,急忙道歉,江臣彦瞪了他一眼,本以为会看见一个恢复正常的陆杭,可是却发现,陆杭的眼中充满了伤悲,充满了绝望。

江臣彦迟疑的问“**,你到底怎么了?从今天下午放榜后到现在,你一直都不正常。”江臣彦担心好友。

陆杭被他一问,反而愣了一下,随后,眼神流露哀伤,望着江臣彦说“书生,你听我讲一个故事,听好后,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在乎这次科举了。以前我不爱读书,整日游手好闲,流连于赌场妓院,我一直认为反正自己是第一首富之子,努力读书和做纨绔子弟是没什么区别的。我浑浑噩噩地浪费着我的青春。然而,有一日,我遇上了她,我才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标,那一年,我在外打猎,突然在山林间遇到一头猛虎,我被猛虎追到悬崖边,不幸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在我咽咽一息的时候,我被她救了,她背我回了她的小木屋,她不但救了我的命,还照顾我到康复。她穿着一身白衣,脸上带着面纱,常常会背着各种各样的草药来为我熬药,她总是告诉我“做人要有理想和目标,不要浪费自己青春,如果真的想干一翻事业,就应报效朝廷,为百姓造福”后来她给我留了张纸条,叫我好好读书,高中状元造福一方。我听从她的话,回到了家,发奋图强,并一直在打探她的消息。原来她是江太守之女,名叫江燕,是我们城出了名的奇异女子”说到这,陆杭一直眼神充满了迷离,而一旁听的江臣彦则更是愣住了,不知说什么话好了。

陆杭看了发呆的江臣彦一眼,没有多想,还以为他也知道江燕的大名。“没错,那个救我的白衣女子就是江燕,那个被全城称为最丑的女子,她总是带着面纱,经常离开舒适的太守府,去山村野外采集药材,她年方二十,却还未婚配。从那时起,我就时刻派人打探她的情况,我那时已经计划好了,等我高中后,我就要求爹爹向江太守提亲。但是,没有想到,仅仅半年,一切都变了,首先是江小姐在西域遇到雪崩,生死不明,后是,江太守因贪污受贿,全家满门抄斩,我那时听闻江小姐噩耗时,整个人都陷入了颓废中,三个月前,经过家父的开解,我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我依旧会履行我对江燕的承诺,当一个好官,为百姓造福,同时,我会查清江太守受贿之案,我坚信江太守为人正直忠诚,是难得的清官,我会还江太守一个清白,以慰江小姐在天之灵。”

陆杭将心里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后,眼神也变得清澈明朗,这时他才发现,面前的江臣彦早已泪如雨下,他有些吃惊江臣彦的反应,急忙用衣袖为眼前的人擦着泪,同时嘀咕着“怎么回事,好像该痛苦悲伤的人应该是我”

江臣彦心里酸涩痛苦,想要控制泪水,却怎么也控制不了,他推开陆杭的手,转身就跑,没等陆杭反应过来,江臣彦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迷雾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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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章 封官风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九死一生从塞外回到杭城的时,我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现在的我有的只是仇恨,有的只是悲伤……

大街上冷冷清清,一个白衣少年慢慢的走着,好似没有灵魂的,孤独的走着。

当江臣彦还在走回客栈的路上,打更的小吏已敲了两下锣,他有些奇怪这家名为“春生客栈”外的场景,因为一个丰神俊朗的公子不耐烦地在客栈门口外来回的跺着脚步,而客栈石狮旁倚靠着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子,小吏暗暗奇怪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打着他的更。

一身白衣的江臣彦渐渐出现在客栈前方,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正常,脚步不再蹒跚,他远远就看到客栈外的两个男子,心里正暗暗祈祷,希望自己的说辞能瞒住二人。特别是自己的好友———陆杭。

“江臣彦,你死到哪去了?你怎么可以跑得无影无踪。”首先发话的是满脸通红的陆杭,只是不知他的脸是因为愤怒而发红,还是因为宿醉未醒而通红。江臣彦心叫不好,陆杭这么连名带姓的喊自己,是真的气愤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赔个不是,说自己是因为联想到死去的亲人和分离的爱人而心生悲伤之情,也因为被陆杭的真情所感动之类的话,把原本就不是很清醒的陆杭给糊弄过去了。

而另一边,她给高大男子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过会来一下房间。于是稳住好陆杭后,他把自己的护卫叫到房里,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刑,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和陆杭竟然有这层缘分,也许连上天都在帮我。”江臣彦的口气带了分无奈,也透出分兴奋。

高大男子深深凝视着自己的主子,“恕江刑直言,我认为少爷还是在陆杭面前谨慎为妙,我怕陆杭看穿少爷身份,对少爷不利。”

“恩,你说的不错,我知道该怎么办了,陆杭,我注定要欠你了……”江臣彦的眼神又充满迷离了。

第二天一早,江臣彦和陆杭很无奈地吃着早饭,原因是客栈老板不知道哪得到的消息,对二人殷勤地又端茶又倒水,弄的二人浑身不自在,早早就逃出客栈。

"看那老板一脸谄媚的样子,真是浑身不舒服,没想到当官后地位马上不一样了”陆杭笑的那个痞的。

“你陆家大少爷应该经常看到这种嘴脸”江臣彦调侃着陆杭。两人尽量说着愉快的话题,只字不提昨日酒醉后发生的事。因为大家都明白,挑起的伤痛,一次就够了。

辰时,江,陆二人与众高中仕子集聚国试院,由当朝丞相和翰林院学士带领进入了大楚皇宫。今天,国试众举子将正式被册封。

我终于看到他了,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男人,当他在微笑地倾点我为状元时,我也笑了,因为在我面前,他不再是指点江山的一国之君,而只是个草菅人命的郐子手,而我会亲手将他的江山葬送。想到这里,我的微笑更加灿烂。

然而,在江臣彦背后有双眼睛充满了妒忌和仇视。

殿廷授封后,楚皇开了盛大的御宴,而御宴的主角们则是此次三甲人选,很多官员都围着严御楚道贺,夸他是相门之后,前途无可限量之类的话。当然,也有不少闻风而来的官员到陆杭这来拍马屁,反而对新进的状元郎,大家抱有远观的态度,在大楚这个等级严明的国家,也许没多少人会认为没家势没地位的江臣彦能在楚国官场上混出个什么。

不过,很快,状元郎不受宠的态势被打破。这时,楚皇入席了,而他身后,跟着楚国聪慧绝伦,绝美出尘的九公主,她一身鲜红明亮的薄衫覆盖了她动人的身姿,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头,深邃灵动的眼眸充满生气。当她入席后,所有在场男子都被她的美貌所迷醉,当然,包括清冷秀美的状元郎,江臣彦有些惊讶地望着九公主,虽然震撼于她的绝美姿容,但是更多的是讶于她的身份,他没想到眼前的九公主竟然是楚日青,虽然江臣彦那时隐约猜到楚日青是豪门千金,但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她会是楚皇最疼爱的九公主,楚国第一奇葩。

江臣彦凝视着楚思晴,而楚思晴也从入席后就一直在注视着江臣彦,两人的互相凝望胜过千言万语,这让一旁严御楚瞧着更加嫉妒,严御楚叫了他身边的奴仆说了几句话,然后继续和身边的官员谈笑起来。当楚皇宣布开席后,楚思晴手执一壶酒走向江臣彦,而所有人那时都停止了交谈,注视着他们。

“恭喜状元郎金榜题名,思晴代表父皇向江大人敬酒,希望江大人为社稷苍生贡献力量。”随后亲自为江臣彦斟酒,江臣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称谢。此时,大家心里一阵明亮,知道楚皇是相当重视这位没权没势的状元郎。

“素闻状元郎,才高八斗,精通音律,可否容许思晴斗胆向江大人相邀,来个琴笛合奏。”楚思晴甜甜的微笑,声音轻柔地让对面的江臣彦脸色犯红。

“是微臣放肆了,还请公主不要见笑。”于是抽出悬挂在腰间的绿笛,横于唇边,稍一凝神,悠扬吹奏起来。

而这时,楚思晴也接过侍女递来的古琴,摆正身姿,轻拢慢捻地弹着《高山流水》,笛声清越委婉,而琴声则幽雅飘忽,琴笛相容默契,让二人身姿凸显的越发飘逸潇洒,宛若一对壁人,让在场官员倾羡不已。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众人才恍然若梦,半饷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喝彩,江臣彦用感激的目光望向楚思晴,感谢她今天为她造势。而楚思晴也浅浅微笑,玉靥忽然泛起谈谈晕红。双眸柔媚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当江臣彦退回原席后,四品以上官员态度顿时大变,满脸堆笑,拉着状元郎的手嘘寒问暖,“状元郎,本官祝您平步青云。”吏部王大人首先来敬酒,接下来,什么户部李大人,礼部钱大人,赵将军,李督卫一个个过来敬酒,搞得江臣彦喝的有点飘飘然,这时,严丞相带了一壶酒向新进状元郎祝酒。那时江臣彦不以为意,没有多想就干了那杯酒。哪知在歌舞演出开始,江臣彦感觉浑身发烫,湿热难耐,汗水不断地顺着江臣彦的眉睫低下。

而正在这时,楚思晴再次向他那席走去……那淡淡的幽香丝丝缕缕,扑鼻而来,挑起江臣彦体内熊熊烈火。使江臣彦五脏如烧,喉中直欲喷出火来,迷迷糊糊竟然……

“啪”江臣彦忽然觉得自己左脸被打了一下,疼痛感使她徒然惊醒,眼前的楚思晴满脸通红,眼神流露失望和愤怒之情,江臣彦这才知道,自己犯了错事,羞愧的她脸色一红,想要出口辨驳,心底却心虚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楚思晴恨恨地落了句“登徒子”.

起身就回楚皇身旁边去了,那时江臣彦如侵冰窖,生怕楚思晴走回席上对楚皇告状,自己的人头就落地了,不过幸好此时歌舞姬正在跳舞,挡住众人视线,而乐曲也奏到□,没人听到那一声耳光的声音。也幸好,楚思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谎称自己不舒服,草草离席,这才保住新科状元的脑袋。

离席后,江臣彦脸色极差,汗水侵透周身衣物,外人看来还以为这位新科状元病了,陆杭看出好友的不对劲,在回去的路上,询问宴上发生了什么事。江臣彦这才颤颤微微将在宴席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陆杭听了,差点没昏厥过去,“江臣彦,你不要命了,敢在公众场合调戏我们绝美的公主殿下。”

“我也不知道,喝好严丞相递给的酒后就发觉全身不对劲”

“等等,丞相的酒”

“恩,丞相的酒,喝完后我全身感觉飘飘然然,浑身发烫,还……”

“你小子,不会是重□了吧,哈哈”陆杭有点啼笑皆非。

而此时江臣彦身躯僵硬,脸色忽然很凝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不会是真的吧”陆杭此时说出来的话也有带着颤抖。

“也许我真不该是状元”江臣彦严肃地说着,这时陆杭再也没接口了,因为今天的事明显是个阴谋,如果今天楚思晴将此事抖了出去,如果今天有人看到江臣彦轻薄公主的话,今天状元非要人头落地。好毒的招数,没有想到严家父子那么心胸狭窄。

皇宫,“啪”楚思晴将一杯水摔在地上,身旁站立的侍女星儿,大气不敢喘一声。

而公主楚思晴整整在心里将江臣彦骂了一个时辰,登徒子,什么一试及第状元郎,什么貌美无双的人才,在漂亮皮囊下有的只是道貌黯然,伪君子,无耻,败类,……以前自己竟然还欣赏他,真是瞎了眼。可是今天自己又为何不当面戳穿他无耻的行经,让他人头落地,又为何当他深情的看着我,想要吻我时侯,我的心怦怦直跳,为什么,到底自己怎么了,从来不曾为任何男人而生气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人品的好坏,我到底是怎么了……楚思晴越想越生气,将自己烦躁的思绪通通归结在江臣彦这个登徒子头上,“都是他害的”最后她恨恨的说出这句话。

而另一个躺在床上烦躁不安的人正是被诅咒了千万遍的江臣彦,她烦躁今天发生的事,也在担忧自己前途,同时也埋怨自己太过大意,差点弄得性命不保,但最让她烦躁的事自己脑海中挥不去楚思晴的音容相貌,和那澄澈清亮的眼眸,温柔的笑颜。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严家,这笔账我会算的”江臣彦在临睡前愤恨地吐出这几个字。

几日后,各进士都被封了相应的职务,只是三甲的任命却迟迟托着,大概是楚皇在慎重考虑,于是这一托等到了武试比选。

楚国五年一次的选拔,分文试和武试,顾名思义前段时期的国试既是文试,而武试也经过层层筛选,最终要进入三甲竞选,此次夺冠大热门的两位,一位来自将门世家,一位来自相门之后。这使今年武试变的更引人注目。

“真没想到,这严御楚还真不死心,文状元得不到了,还想抢个武状元。”陆杭一脸兴灾乐祸地讥讽着。

“你可以的话,你去争,真不知道你高兴什么。”江臣彦没好气撇了他一眼,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江臣彦就没乐过。

“你不知道,这次夺冠大热门还有一个,就是大将军展龙的儿子展飞,听说此子是崆峒派月华上人的关门弟子,一手焰阳刀法练的出神入化,这下有严御楚受的”陆杭摆出一副老江湖喝着茶,评论着。

“你到挺懂”江臣彦挥着从陆杭身上夺过来的扇子。

“你不知道,京城最大的赌局已经开出一比四的盘口,我把家当都压在展飞身上了”陆杭一谈赌博,那个兴奋的,让对面的江臣彦无奈地直摇头。

“没想到,新任探花郎那么看的起在下,那我只得全力已赴了”突然一个外表高大俊朗身着墨绿底纹衫的男子无生无息的走到二人身旁,此人棱角分明,黝黑的皮肤泛着健康的色泽,更突显其英姿勃勃。如果说江臣彦是儒雅俊秀,陆杭是丰神玉朗,那么眼前的人则有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在下展飞,见过二位大人”声音不卑不亢,却又充满亲切,让人不自觉对眼前的人增添好感。

“原来是展将军之子,幸会”江臣彦同样的回答的不夹杂着一丝谄媚之情,要知道,在楚国,除了王室外,最有权力的要数三个人,而这位展飞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展飞听了这话,也露出了微笑,他本是直爽之人,最讨厌官场上那些客套的话,所以听了这新科状元的话,顿时对这美丽过头的状元郎好感倍增。于是三人在愉快中认识了彼此。

“江弟,陆弟,三日后就是为兄和严御楚一决雌雄的时候,请务必到场为我加油呐喊”展飞拍着二人肩膀。

“展大哥,我们一定去,我会托着这个懒人去的”陆杭无视那*死人的目光,兴奋地和新交的大哥挥手。

“刚才在饭桌上,你好像一直在亲近此人,为什么?”江臣彦随意的问着陆杭。

“还不是因为你,前两天你被严家那个糟老头给阴了,不找点靠山以后怎么办,我是无所谓,他们不敢动我,可是你,你无权无势被人“欺负”了怎么办?”陆杭笑得很欠扁,故意将“欺负”二字扭曲来读。

江臣彦叹了口气,渐渐将眼神移向别处,其实她心里知道,陆杭真的是在帮她,从他在国试院门口故意挡住严御楚挑衅开始,他就一直在帮她,这份情让她用什么来还。

他的眼神又不敢正视我了,我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他,父亲在临走时告诉我“杭儿,你是聪明人,一旦步入官场,就不要太过聪明,不要锋芒尽露”我是个从小在尔虞我诈的商家长大的,我很明白官场笑脸背后是什么,可是在他面前我还是控制不住,我被他真诚的笑容所折服,我被他清澈的眸子所震撼,那么,就让我保护眼前这个单薄犹如女子的清秀男人。也许为了他有着和她一样的眼神。

三日后,楚城城南外的中央校场围着三层禁卫军,而里面坐满了楚国大小的官员,贵族富人。今天是武试最后一场,这些人集聚于此,有的是为了瞻仰两位高手的巅峰对决,有的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看京城两大势力的再一次对决,更有的则是像陆杭和江臣彦般来看热闹的。因为这二人是新进状元郎和探花郎,兵部官员一早就给他二人设了个好位置,方便二位“候补”大人观看欣赏。

“哐”大家都从位置上站起然后纷纷跪下,因为楚皇驾到,而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身着麒麟锦袍,棱角分明,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不带血色,此人相貌虽然英俊但神情冷峻,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而第二个人,则和前面一个人的气势完全相反,一脸温文尔雅,有着细长眉眼,举手投足儒雅非凡。而第三个人,则是明眸皓齿,美艳动人的九公主。楚皇坐中央位置,黑衣男子列坐于楚皇左手边,笑容灿烂的男子坐楚皇右手边,而楚思晴坐在黑衣男子下侧。

“呵呵,还真是两个阵营,分的清清楚楚”陆杭看到此阵势又开始他的唠叨。这次,江臣彦没有不理他,用一种询问的神情望向陆杭。

“看到那个黑衣酷男没,他可是京城第一冰山,不过这个冰山可是我们未来的主子,再看那个笑的很文雅的男人,他也不是好伺候的主,谁不知道皇室第一笑面虎是他。哎,真是没想到皇帝今天竟然把他们带出来了,会见我们都没那么隆重过,真是重武轻文。”陆杭又开始嘀嘀咕咕发着牢*。

这下江臣彦心里有底了,原来眼前二人,正是当今太子和二皇子,不知道楚皇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竟然放任二皇子势力日益坐大,还在前不久封二皇子为襄王,为他特地在皇宫外修建府第,那规模直追东宫。看来朝庭一分为二的源头就是他们。

这时,突然有种怨气直刺江臣彦心底,江臣彦连忙抬头搜寻这股怨气的方向,没想到与九公主楚思晴的愤怒的眼神不期而遇,她吓的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往楚皇那个方向看了。

胆小鬼,做贼心虚的家伙,楚思晴恨恨地朝江臣彦那席盯了两眼,“晴儿,你在看什么”左边传来轻柔的声音,“没什么,太子哥哥,只是看到一些讨厌的家伙”楚思晴微笑地看着眼前冷酷俊傲的男子,然而她没有发现她的太子哥哥用深邃而又温柔的目光望着她。也没有发现太子望向江臣彦时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时,“哐”又一声声响,校场顿时鸦雀无声,当楚皇宣布比武开始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回现场中央的比武席,比武正式开始了……展飞和严御楚分别站立在比武席的两端,展飞用的仍是惯用的长刀,而严御楚今日拔出是一把闪着寒光的薄剑,严御楚两眼射出森寒*机,猛挥手,直刺对方胁穴,又准,又狠,又快。展飞连忙做出反应,往右一斜,用长刀隔掉了严御楚的攻势。两个就此开始了对攻。

“借你扇子,用来扇扇风”二话不说,江臣彦一手夺了陆杭手中的墨扇,“喂喂喂,你有点礼貌好吗?哪里是状元郎的样子”陆杭抗议性的大叫。

她的声音吸引了一批目光。“呵呵,年轻真好”楚皇看到二人如此,用手捋捋嘴角的胡须,笑眯眯的问着“晴儿,你觉得今天的比武谁会胜啊”

“恕女儿眼拙,女儿觉得展严二人武功旗鼓相当,展飞手舞阳刚的焰阳气刀变换错杂,而严御楚的薄剑狠辣精准,女儿难下判断”楚思晴望着校场二人,神情专注。

这时,严御楚剑峰一转,长剑微微轻颤,堕下少许,露出面门破绽,展飞一惊,顺势将长刀收回,怕长刀伤了对手。而这时,严御楚眼中一闪冷酷的寒光,左手抓住堕下的薄剑欲刺展飞胸前,说时迟那时快,当剑要无情插入展飞心脏时。

一把墨绿的扇子震开了严御楚的寒剑,众人这才发现,校场中央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严御楚抓住手中寒剑挥洒直刺,招招透着凛冽*气,可是白色身影只用了三招就封死了寒剑的攻击,墨扇疾点就把寒剑震落在地。众人还未看清来者何人,校场上展飞还未做出反应,白色的身影已经用一把墨扇抵在严御楚的喉前。

这时,大家方看清站立在校场的是谁了,原来那一抹快的惊人的白色影子竟然是新科文状元江臣彦,而江臣彦自己也突然惊醒,自己又做错事了……顿时场外纷纷交头接耳,场内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弃械的严御楚眼中露出愤恨的眼色,而被置于一旁的展飞突然明白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而眼前脸色爆红的江臣彦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江臣彦尴尬地连忙对着上席的楚皇跪下谢罪,楚皇在这一连番变故中也突然恢复了清明,明白刚才新科状元郎是一时情急救了展飞,于是在很深意扫了众人表情后,笑眯眯地盯着跪着的江臣彦,吐出这么一段圣语“大胆新科状元,竟然罪犯欺君,尔明明武功卓越,却隐藏极深,念你今日阻止一场血腥*戮,特封江臣彦为本届新科武状元。”

严御楚听完后,惊怒交集,还欲质问楚皇,却被他父亲一手按住,严丞相连忙向楚皇赔礼,说“刀剑无眼,多亏状元郎理智勇猛,阻止了犬子的鲁莽行为,陛下明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拉着严御楚急忙跪下谢罪,这时大家才如梦初醒,纷纷跪下,三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

于是,一场比武闹剧比出了一个文武状元,而严御楚两次落败,也得了个双冠榜眼,而展飞则位居第三。出校场后,大家都对这文武状元大羡殷勤,反而不太注意早早离席的严家父子.

这时身材魁梧,脸型方正的中年男子拉着展飞的手走向江臣彦,“江大人,今日救犬子之恩,来日展龙一定知恩图报”然后给江臣彦做了拱手感谢之礼,这位严肃的将军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情。

“展将军,今日之事,是江某鲁莽了”江臣彦连忙谦逊地回答着。

在京城的一辆马车上,一倨傲男子满脸愤恨之色,而旁边坐着的中年男子反而是一脸沉静,“严儿,今日之事你做的不错,可惜半路*出个江臣彦,不然必定让展家绝后”说话的男子神情冰冷。

“看来我们要重新估量这位新科状元的价值了,无妨,现在才刚刚开始”

楚皇的朝阳宫内,楚皇将太子和襄王打发后,留下了九公主,“今日之事,父王的决裁真是高明,封了江臣彦这个武状元,立马平息了这两派撕*,又给丞相大人一个警告,实在是妙”楚思晴吹了吹刚递上的茶。

“还是你明白父皇,今日之事,没想到竟要出人命,幸亏有这个江臣彦及时阻止,不然就像丞相所说的刀剑无眼,到时展飞死了朕都做不了主”楚皇的话语中不乏侥幸口气。“真没想到,我们的新科状元竟然文武双全,真是一大人才啊”楚皇感叹到,同时在几案上拟着新的奏折……

楚思晴恨恨地想,是人才,不过是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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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章 初遇伊人

三日后,楚皇正式册封,昭告天下:封文武状元江臣彦为兵部尚书;封文武榜眼严御楚为刑部左侍郎;封文探花陆杭为吏部右侍郎;封武探花展飞为禁卫军副统领。“将严儿扔回我自己阵营下,这个昏君还是没糊涂啊。”丞相严魁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恭喜啊,兵部尚书江大人”陆杭拨开一颗花生丢在嘴里。但是对面的白衣少年反而是愁眉苦脸,一副忧心崇崇的样子。

其实这个兵部尚书的职位不是不好,而是这个官位不是江臣彦所期盼的,江臣彦原想在吏部或者刑部任职,就算做个侍中也好,那样可以方便利用职权去调查半年前杭城太守贪污受贿的案子,可是现在自己做了兵部尚书,不要说查案了,就是想要出兵部大门,首先会被一大堆公文给挡住去路,现在看到陆杭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别提有多气人了,等等,我是兵部的,但是眼前的陆杭是新上任的吏部右侍郎,他可以利用职权查爹爹的案子啊。于是想到此处,江臣彦莫名得笑出声来。

“疯了,疯了,没想到才做了几天官,你就得失心疯了,不会是真被公主给气疯了”陆杭一脸严肃的样子,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说到公主,这下江臣彦再也笑不出了,自从那件“轻薄”事件发生之后,自己就倒霉到现在。如蒙圣恩,自己几次被楚皇招入宫中谈论军国大事,但是每次进入皇宫,自己总会碰上几件倒霉的事,比如说用膳时,自己的碗中总会多点苍蝇尸体,老鼠屎,原以为是楚皇故意要整自己,但是每次在宴席上看到笑的很有深意的楚思晴,自己一切都明白了。又比如,走到御花园,被飞来的花盆砸着脑袋,路过河塘边,被一群侍女撞到水中。现在宫中人都已经在背后称自己为“倒霉状元”了。可是就算碰到以上事件,心虚的自己只能自认倒霉。

陆杭看着一脸苦瓜脸的江臣彦,突然眼眸一转,随后语重心长地说“江大人,你还是明天进一下宫,把事情和楚思晴挑明着说,免得她真的误会你是登徒浪子。”江臣彦想想也不错,打定主意,明天去向九公主解释去。

第二天,下朝后,江臣彦手持楚皇御赐的金牌进了宫,随后,她走到九公主的寝宫天晴阁外,因为她是外臣,所以还是很有礼貌地先和大内总管打了招呼。但是很不巧,九公主去了皇后娘娘那,她的贴身侍女星儿只能先将江臣彦请于天晴阁内,自己跑去通知公主殿下。

江臣彦很有耐心地等着,突然隐隐约约从阁外听到若有若无的箫声,箫声寂寥悠远,淡如清泉,江臣彦很快被这天籁所迷,她忘记侍女为她斟茶一事,循声穿过天晴阁,来到后院,她敛声屏息,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自己破坏了这淡淡的却又魅人心魂的乐曲。她步入花园内的竹林,透过竹篱,发现有一个池塘,而池塘中央正竖立了一座竹亭,而竹亭内有一白衣身影坐在那吹箫。

江臣彦本不是好事之人,但实则被这淡雅的箫声所迷,一步又一步走入那竹亭,脚步轻盈小心。稍稍走进,原来是位白衣女子,那女子低眉垂首,素手如雪,一支玛瑙洞箫依斜于唇。白衣女子好似感觉有人来了,放下洞箫,抬起头来。只见这女子明眸皓齿,雪肤樱唇,清丽绝伦,其姿容不亚于楚思晴之下,更难得是她的空谷幽兰的气质,让原本就以气质闻名的江臣彦都醉心不已。只是,这位气质超然的白衣女子为何眼睛没有焦距,这黯淡无光的眼眸成了这张脸上唯一的瑕疵。

“你不是小月,也不是晴儿,你是谁”白衣女子淡然的声音中显出一丝慌乱。

果然,眼前的白衣女子是个瞎子,江臣彦心想,随后用温柔且让人安心的声音说着“在下兵部江臣彦,刚才被一阵清越婉转的箫声所吸引,循声而至,冒犯之处,还请小姐切勿责怪”

“兵部?你是兵部尚书,新任文武状元江大人?”白衣女子此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

“正是小人”江臣彦心想,在此处这人是谁?是九公主的朋友,侍女,还是……此时,一阵大风起,吹散了白衣女子的秀发,江臣彦不由自主伸出手帮那白衣女子扶平,可是当她自己轻触软软发丝时,白衣女子徒然一震,晕生双颊。而此时江臣彦也意识自己又干蠢事了,手急忙收回,尴尬万分。

正在此时,一女子已风风火火大步向这走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着火红艳丽的九公主楚思晴,而她显然看到刚才的场景,以为这个登徒子又在毁人清誉“色狼,你在对我姐干什么”口气败坏,充满愤怒。

江臣彦心想“糟了,这下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准备开口解释,但是显然这次楚思晴是真上火气了,不给任何解释,翻身起跃,劈头盖脸发出掌力向他攻去,随后抽出腰间丝带,攻向江臣彦,几下招式疾如闪电,让武功高强的江臣彦躲的相当狼狈。江臣彦左闪右躲,突然,红色丝带紧紧缠绕自己右手,江臣彦欲要挣脱时,自己肩膀已经中了一掌,江臣彦顿时感觉口中一阵腥甜。

这时,白衣女子大叫,“晴儿,住手”楚思晴这才罢手收回丝带,跑到白衣女子身旁,抚着她的背脊,把她抱在怀里,口中还喃喃道“姐姐不怕,晴儿在这里”

江臣彦看到此时场景顿时身体僵硬,也不管肩膀的疼痛和嘴里的腥甜,只是呆呆看着二人。

“晴儿,你怎么可以对江大人动手”白衣女子责怪抱着她的楚思晴。

“可是,可是,他那个大色狼,要对你,要对你……”楚思晴显然气愤之极,连语句都说不完整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误会了,快,帮江大人赔礼道歉”白衣女子语气已渐渐温和,拍了拍楚思晴的背。

楚思晴从白衣女子怀里站了起来,走到江臣彦面前,凝视了一会,发现江臣彦白衣上有两三点红迹,狼狈无比,又见他脸色惨白,忽然心中一软,口中说了句“对不起”,江臣彦这时无比惊讶,没想到楚思晴那么听这白衣女子的话,于是脸上也露出羞愧的神情,毕竟自己,的确在先前做了回登徒子,被误会被打都是活该。

二人将白衣女子送回天晴阁,江臣彦不好意思在多留,也就告辞了,楚思晴亲自送她,二人走在去宫门的路上。

两人默默地走着,江臣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很严肃望向楚思晴,“上次宴席上,我不小心误喝酒水,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她特意重重强调“酒水”二字,相信冰雪聪明的楚思晴不会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

的确,楚思晴听懂他的意思,身体猛然微颤,然后深深注视着清澈正直的双眸,顿时心如明镜,二人心照不宣,楚思晴望向他的眼神多了份复杂,少了分轻蔑。不过,随后,她笑吟吟地吐出一句话让江臣彦尴尬万分,心虚不已的话,“上次之事,是思晴误会江大人,但今日轻薄姐姐的事,我还是会和江大人算清楚,江大人以后进宫小心了”撂下此话,便抚袖转身而去,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

**********

朝阳宫殿内,“上人,朕何时能满足自己愿望。”站立在一旁的男子身着一身显眼的龙袍,然而此时说话的口气却充满了恭敬之情,而身旁的男人头戴壁纱笼帽,脸颜清奇俊逸,紫衫玉带,一副仙风道骨,好一个华丽风雅的人物。

“陛下,何须着急,微臣已在为陛下炼冶太清神丹,不久后,陛下便可服用此丹,修炼成仙了”回答者正是楚皇极为宠幸的逍遥上人。

这个逍遥上人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他曾经救过明贵妃的命,也帮助楚皇医治了多年犯的头痛之症,楚皇欲用重金请他留于宫中,而他却奔走山野为百姓治病。人人称赞他仙风道骨,妙手人心。这让楚皇更加敬佩,认为他是淡泊名利,是出世的仙人。于是,特封逍遥上人为楚国天师。至此,逍遥上人,丞相严魁,大将军展龙成为最影响楚国的三个人物。

“朕在飞升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九公主,朕想给她最大的幸福”楚皇轻轻喃语,语气中无一不透出一个父亲对孩子感情。逍遥仙人微笑地看着楚皇“微臣本是方外之人,对皇室本应不敢妄下评论,但微臣被陛下真情所感动,微臣觉得,公主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嫁个好郎君”“仙人果然深知朕心”楚皇心里一阵愉悦,并没有发觉身旁的人露出诡异的笑容。

“十日后的春郊兽猎,陆大人可去?”展飞追上拉住刚刚下朝,准备要走的陆杭。

“我很想不去,可是圣上点名要我去”陆杭停下脚步回答着一脸兴奋无比的展飞。展飞忽然觉得陆杭口气不是很好,又发现陆杭身边缺少一白衣少年。于是小心翼翼地问着陆杭,

“江大人呢?”

“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了,大概又在宫里被美女追着打吧。”陆杭虽然已是吏部重要官员,可是说话还是带着痞痞的样子,那种纨绔子弟的风格不改。

而展飞那单纯的小子竟然没听出那酸溜溜的口气,竟然狠狠地点了下头,一副倾羡的表情。

“阿嚏”江臣彦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殿下关心,我们念到哪里了”江臣彦在想谁在背后说她的是非。

“我们学到《孙子兵法》第六计”

“恩,第六计应该是声东击西,浅薄点说,就是,耶!殿下快看窗外,你皇姐来了”

于是面前的少年突然转头望向窗外,却发现窗外什么也没有,那时才忽然觉得不对,正欲转头,头上已经被什么重物敲了一下。“啊呀,师父你耍诈”转头怒视眼前笑的一脸灿烂的江臣彦。

“记住,这就是声东击西”江臣彦起身,手指敲了敲少年的脑袋。

这位叫江臣彦师父的少年,名叫楚麟,身份是楚国的十三皇子,他也是皇后所出,皇后一共有四个孩子,长子是太子楚天,次女是九公主楚思晴,三女和四子分别是一对龙凤胎,上次在国试院外见到的美女楚麒正是此少年的孪生姐姐,不过,两人虽然有着同一样的脸,但是楚麒和楚麟两姐弟性格不是很相合。江臣彦在心中暗叹,不愧是天下第一美女的所生的孩子,个个长的果然俊逸非凡,魅力无穷。

不过一开始见到这个俊俏的皇子时,自己可是被弄的哭笑不得,记得刚见时他对自己可是相当不恭敬。不但出言讽刺自己生的男身女相,还暗暗讽刺自己在做官前是官宦贵族蓄养的娈童。那时自己真是被气的差点背过去,于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出手教训了他一翻,当众把他摔了个狗/吃/屎,而后,向皇后娘娘跪下,自行请罪。

没想到,皇后娘娘反而嘴角泛着笑意,起身扶起跪着的我,还柔声道“江大人,劣子以后就由江大人教导了”随后笑盈盈地对着躺在地上的楚麟说:“好了,麟儿,不要装了,你试也试过了,他是否有资格担任你的老师?”

这时,躺在地上的楚麟一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突然一改刚才倨傲无理的神情,向我恭敬地说道“江大人,刚才一事是楚麟和母后演的一出戏,先前不敬之言,还请江大人恕罪”

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是被小皇子善意地考验了一番,而从那次后,自己也就当上了楚麟皇子的老师,要教他文治武功。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自己进宫次数越来越多,而去天晴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就比如现在,自己正要去楚思晴那汇报小皇子近况,为什么要去九公主那呢,那是因为皇后娘娘吩咐我,一切关于小皇子的学习事情可直接向她皇姐报告。于是,自己慢慢走向天晴阁。

其实那座天晴阁中不只住着一位公主,除了九公主楚思晴和十二公主楚麒外,那里还住着一位八公主楚倾烟,而那位楚倾烟也就是那双目失明的白衣女子。江臣彦脑海中渐渐浮现了那白衣女子的面容,那飘然初尘,淡定沉静的气质深深地印入江臣彦的心中。可是,楚思晴把她这位姐姐藏得太深了,江臣彦几次造访,都没看见那位八公主。不知今天能否见到。

当我刚刚踏入天晴阁时,迎接我的首先是一根丝带,随后是一把利剑,再然后出现两抹身影,我现在已经被这个皇宫调/教的敏感很多,于是马上做出反应,抽出腰间悬挂的绿笛,格挡了两抹身影的攻势,不断闪身避躲,“唰唰”利剑挥舞,“乓乓”笛子和利剑相碰发出声音,“嗖”我避过红色丝带,假装向那紫色身影发了一下空掌,而那红色身影浑然一惊,收回攻击我的丝带,准备格挡我的掌气,可是,我真正目标不是紫色身影,我微微一笑,用右手绿笛快速轻点了红色身影一下。

“不打了,每次都输”站稳后,就看到一紫衫女子嘟囔着嘴。

“小公主,如果你不参战,九公主还不一定会被我打到。”江臣彦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二人那么喜欢用这种方式迎接自己。

“今天又来吃白食了”被打中的红衣女子没好气的看着温柔淡定的江臣彦,“微臣非常怀念星儿姐姐的茉莉花茶”

“进来吧,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那**陆杭呆久了,你也变得油嘴滑舌。”江臣彦只是笑笑,没有辩解,随后向天晴阁好似随意地的扫了一遍,发现,还是没有她,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交谈一会后,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步履轻盈地跑到楚思晴旁,低声对着楚思晴说了些什么,只见楚思晴脸色大变,忽然丢下自己和楚麒,就冲往内室。

江臣彦心里正纳闷,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楚麒,楚麒脸色也不好,不过还是向江臣彦解释着,“八姐姐从小体弱多病,怕是现在又昏厥过去了”

江臣彦这才知晓,自己每次看不见这白衣身影,不是因为楚思晴把她藏的严实实的,而是她身患重病。

江臣彦非常担心,焦急地对着楚麒说“小公主,微臣曾学过一点医术,能否让在下为公主殿下症症脉”

“还等什么,等宫廷那帮庸医,姐姐早出事了”于是二话不说,就将江臣彦拉到内室,当江臣彦跌跌撞撞走到房间时,就看来楚思晴跪在床旁,手抓着楚倾烟的苍白的手,口中呓着“姐姐,你不会有事的”。

江臣彦走到床旁,示意公主让开一下,楚思晴深深看了眼,让江臣彦为楚倾烟症脉,望着床上柔发披肩,脸色惨白的女子,江臣彦心里一阵发疼,她用食指和中指轻按佳人如莲藕的左手穴位,一会,她已感觉楚倾烟气息紊乱,心肺极其衰弱,感觉是寒毒入体,邪风入骨,可是隐隐约约又感觉不对,她左右凝视楚倾烟,发现她耳鬓旁隐隐有血点显现,若隐若无。

江臣彦顿时全身发冷,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失传已久的噬心蛊,噬心蛊是一种不易被察觉的慢性毒药,但他却为列所有慢性毒药之首,噬心蛊最厉害的不止是让人难以察觉,而是在于它能慢慢摧毁一个人五官,使它渐渐丧失听觉,视觉,嗅觉,味觉,和感觉,最后随着发烧次数频繁而摧毁人的身体机能。

“宫中怎么会有人拥有噬心蛊,又是谁那么痛恨一个公主,非要这么折磨她”江臣彦的脑海中想着千万种可能。

“江臣彦,我姐姐生了什么病”楚思晴眼睛通红的问着江臣彦。

江臣彦在思索是不是该告诉她实情,但随后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说出来,恐怕床上的楚倾烟马上会命在旦夕,既然这个人敢那么明目张胆下毒,此人一定能出入这里自由的人,江臣彦随后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不能在这说出八公主被下毒一事。

“公主殿下,邪风入骨,身虚体弱,我给公主开几副去寒的药”于是马上开了张药方,心想先把公主的烧给弄下去,至于去噬心蛊的毒,自己这张药方也不能写的太明,只能将几味看似去寒的药混合在一块,希望自己拼凑好的药方对噬心蛊毒有点效果。同时也在考虑,回去如何帮公主炼冶解药。

“谢谢你,江臣彦”楚思晴将他送到门口,今天八公主的事也使她够累的。

“公主”

“恩?”

“没什么,好些休息”江臣彦本想说出,但正好一组禁卫军从身旁走过。江臣彦只得挥手和公主告别,走出大楚皇宫。

听完大内总管安公公汇报后,楚皇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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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6章 赐婚

上千禁卫军分列王驾及各朝庭要员,王孙贵族两恻,慢步前进,前赴猎场。

“好久没有玩纨绔子弟的玩意,本少爷今天要一显神威了。”陆杭扭扭了脖子,发出那恬噪的声音。可是似乎他的声音也有些响了,骑在他不久前的中年男人转头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吓得陆杭马上乖乖做正,闭上了还意由未尽的嘴。

江臣彦看到好友那么听话,看了下前面那位中年男人,顿时心里一阵暗笑,原来混世小霸王看到他那么怕,随后有带点嘲笑的眼神望着陆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是怕他怎么样了,真是搞不懂,其他尚书都笑容可拘,就是那个老顽固左看我不顺眼,右看我不顺眼,呆会我就向陛下请辞,这个吏部没法儿待了”

江臣彦听了他委屈的话语,差点没笑地从马上摔下来。的确,如果说六部现在被两个党派瓜分的话,刑部,户部算丞相党的,工部是大将军派的,而礼部则滑头的左右逢缘,立场暧昧,而自己的兵部虽然没有明确入党派之争,但是因为严御楚的关系,自己不得不与大将军修好,可是唯独这个吏部,她着实看不懂,这个吏部尚书绝对是个朝中出了名的铁血尚书,为人古板,倔强,是个保守派代表人物,既不和大将军来往,也拒绝丞相递出的加盟邀请,吏部可以说是真正的中立团体,而吏部有这样严肃的尚书,他手下的人也个个不带微笑。

就拿上次陆杭破财邀请六部那些尚书和左右侍郎吃饭,基本所有尚书侍郎都到了,可是唯独吏部的尚书和左侍郎一直未到,陆杭派人去请了几次,汇报的人竟然说左侍郎被吏部的尚书大人叫去啃红薯,这着实给了陆杭难堪。第二天,他被那个严肃的男人狠狠指责了一番,说他浪费奢侈,纨绔子弟。至此以后,陆杭就一直生了着闷气,认为他部门的头太不通情达理了。

不过,江臣彦到挺敬佩这位不苟言笑的尚书大人,所以每次在他面前,她都恭恭敬敬,不敢做逾越官场规矩的事。

今日,楚皇带着太子和二皇子,和十三皇子前去,而公主一方,除了皇后所出的两位公主,还特带了明贵妃说生的七公主。

说到这七公主,江臣彦不得不赞叹,此女简直长的太国色天香,美艳动人了点。她墨绿色长发垂在肩头,腰身盈盈,不堪一握,双眉如画,艳若桃李,那妖娆的身段,媚眼如丝的眼眸,让所有在场男子目眩神迷,当她见到自己,用那勾魂夺目的眼神对自己凝望时,连身为女子的自己都被弄得脸色通红。当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时,脚指忽然一阵剧痛,然后一抹红色身影从自己面前越过,而耳边回荡着“色狼”二字。

“喂,书生,田猎开始了,你在马背上想什么呢?”陆杭拍了拍在马背上发愣很久的江臣彦。

“啊……哦”,于是策马也进入林中。

正午时分,大家都或多或少带着战利品回来,这次猎的最多战利品是喜欢穿黑衣的太子,太子勇猛嗜*,人人皆知,紧随其后的则是刑部左侍郎严御楚,他也猎了三张猛虎皮,五头豺豹。他轻蔑地看着两手空空的江臣彦。谁不知道,楚皇酷爱打猎,最喜欢在猎场一决争雄的男人。

果然楚皇很不乐意地看着江臣彦,冷冷地开口:“江大人文武全才,为何在这田猎之中没有猎到一头野兽”质问之间透着一丝不满。

江臣彦正欲开口说自己不喜残*生灵,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话一说出,岂不是就是暗示楚皇残酷嗜*。

“父皇,儿臣认为江大人此举无一不透露着宅心仁厚,江大人可能觉得在*场上才能突显英雄气概。”说话者是有灿烂微笑的二皇子,此话表面听来是在帮江臣彦开托,实则暗自讽刺他不尊重楚皇。这招绵里含针实在高明。

楚皇一听果然脸色更差,正欲发话责难,“父皇,你看你都吓着我怀中的小鹿了,女儿也没猎着任何猎物啊,你看这受伤的小东西还是我拼死从二哥哥箭下保护下来的,父皇,你也要责怪江大人空手而回,那就连女儿一快罚吧”说着,竟然真的向楚皇跪下,楚皇哪还敢追究,连忙拉起地上的宝贝女儿。

“乖晴儿,没猎到,就没猎到,你看这小鹿也挺可怜的,是父皇不好,父皇让这小东西受惊了”在场的人都随之松了口气,知道这九公主是帮定兵部尚书了,同时大家也露出明白一切的神情,暧昧地望向有点尴尬的江臣彦。江臣彦用感激的眼神望着公主,楚皇看了二人表情,心里一阵清明,脑海里闪着一个念头,也暧昧地笑了起来。而看着危机解除的场景,众人都会心一笑,只有三个人眼中泛着寒光。

**********

几日后,在朝庭一月一次宴席上,楚皇借着酒意,向大家宣布要招兵部尚书为驸马,而且还大方的说出“朕云英为嫁的公主随卿挑选”,众人哄然,大赞陛下圣明,而宴会上的众人又羡又妒地望着表情僵住的江臣彦,以为这位朝庭新贵已经感激地连话都说不出了。

且不知,江臣彦内心哪有惊喜,有得只是惊吓,没想到自己的命到了尽头,正准备说自己地位卑贱,配不起公主的话时。

楚皇眼眸中已经泛着冷意“江大人是新科文武状元,又是青年才俊,而且江大人尚为娶妻,也无婚配纠缠,如果大人要推辞赐婚,就不要怪寡人不念君臣之情了”那□裸地威胁之意,让江臣彦浑身冰冷发寒。楚皇也许觉得刚才话语太过严厉,随即微笑地拉着江臣彦的手“爱卿不要再推辞了,三日后,朕想听到你的答复”

在回尚书府的马车上,江臣彦在心中萌发了千万种念头,甚至想到独自进宫*了楚皇,也想到自己放弃报仇逃之夭夭,但无论前者还是后者,结局都只有死,追*,逃亡,至死方休。但如果选择娶了公主,结局也许更惨,如果一旦被公主拆穿自己是女儿之身,那么自己不但罪犯欺君,人头落地,还会连累好友陆杭,展飞。现在的江臣彦一万个后悔。

突然,她萌生灵感,但随即又摇摇了头,欲将突然萌生的念头抹去,可是,脑海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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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您透露下,江大人会娶哪个公主为妻,是明贵妃的七公主,还是皇后娘娘的九公主或十三公主。又或者是宜妃的五公主,静妃的十一公主,还是……”一群好事的官员抓着正欲走的陆杭。

都说,打人不打笑脸,可是现在陆杭真的很有种冲动想扁前面那些笑得很谄媚的官员。陆杭深呼一口气,克制自己不理智的念头,然后笑眯眯的对着各位八卦的官员说“各位大人,三日后大家不就清楚了嘛”然后借口吏部还有重要的事物要处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当他走到兵部尚书府,发现当事人竟然还很沉静地坐在席上看着《战国策》。

“我的江大人,都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很有闲情逸致看着什么破书”陆杭不满的欲要夺了他的书。

“怎么了”江臣彦淡淡地说。

“你个书呆子,三日后,你就要给陛下答复了,你到底想好要娶谁了吗?你不知道消息一传出,好事者已经在城西设了巨大赌局,都在赌你娶哪位公主”陆杭恨恨地说。

“哦,这事啊,明个我就吩咐兵部,去查封这家赌场”

“别,你查了,我赌什么去”陆杭连忙阻止,江臣彦准备不理他。

“说实话,你到底是选择谁,楚思晴,还是七公主楚歌,我就不相信你会喜欢那乳臭未干楚麒”陆杭突然一脸严肃地盯着江臣彦,可惜在江的表情中,他看到的除了淡然还是淡然,仿佛赐婚从未有过。

“我劝你不要赌了,因为我会让你输钱”江臣彦拍了怕陆杭的肩走了出去。

**********

三日后,朝庭议论纷纷,当楚皇坐定后,顿时安静,一切按照平时一样,当所有朝事议论完毕,楚皇笑眯眯地望着朝堂上的江臣彦,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江臣彦,嫉妒的有,倾羡的也有,甚至连展飞的目光中也带着淡淡地妒意。江臣彦一身白衣飞扬,清瘦挺拔地站在朝堂,和楚皇对视着。

“江爱卿,哦,不对应该是贤婿,你可以告诉我你挑走了寡人哪位宝贝女儿了”楚皇笑的非常灿烂。

“皇上,微臣选择八公主……”

“公主,公主,你在哪”星儿连跌带撞的想要找到自己主子,“什么事,没看到我在练剑”红衣美女有些气愤地看着自己侍女那么冒失的样子,不会是那倒霉鬼拒绝父皇的赐婚了吧。

“他拒绝了”红衣美女连忙问,语气之间竟然透露出一丝慌乱。

“没,陛下已经正式册封江大人为驸马了”侍女星儿反射性的回答。

“那你那么急干嘛”难道那个书呆子真的选择自己了,顿时产生了惆怅感,感觉自己马上为□了。但是心里同时还萌生了一丝喜悦,因为这个江臣彦除了人呆了点,还是在各方面挺不错的。红衣美女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弄的羞涩无比。

“江大人在朝堂上选了八公主殿下”星儿这话顿时让楚思晴错愕万分,

“你确定是八公主”声音已经带着慌乱颤抖。”

“千真万确”

的确,那朝堂上的一句“我选择八公主”使所有人都震愕万分,一些不了解楚国皇室的官员还在想,我朝有八公主吗?她是楚皇哪位妃子的女儿。而那些知道和听闻八公主之名的人,则更是不敢相信,还以为这新科状元把楚思晴公主的排序给弄错了。就连楚皇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追问了一遍“八公主?”

“是,陛下,微臣想娶八公主———楚倾烟”江臣彦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在安静的议事厅,江臣彦吐字清晰,而且还坚定万分。

鸦雀无声之后,随后到处响起众人议论的声音。楚皇马上恢复了正常,用那冷酷的令人颤抖地声音问着江臣彦,“江大人,你可确定”这个语气比上次威胁的口气更盛。而江臣彦也毫不示弱地看着楚皇。

“请陛下赐婚”

这位八公主到底是何人呢?据说这位八公主的生母是一位宫女,而且她的生母还是皇后娘娘带进宫的贴身侍女。但传闻,此宫女为了攀龙附凤,竟然背着娘娘勾引当时专情于皇后的皇上,随后就怀上了龙种,为此皇后娘娘大发雷庭,把她捻出皇后寝宫,随后,皇帝封这位宫女为贵人,人称“晴贵人”,原以为,她会诞下龙子,却没想到机关算尽,生了个女儿,取名“倾烟”而她自己也因为生产之后,邪风入骨而病逝。同年,皇后娘娘也诞下一女,取名叫楚思晴。皇后生性仁慈,宽宏大量地收养了背叛自己侍女的孩子,从此八公主搬入九公主的天晴阁,就在二人都年满十二岁时,一场高烧使八公主双目失明。

至此以后,在九公主的刻意保护下,宫中之人并不是十分知道还有这位主子的存在,直到一年半前那件事,逐渐才有人记得这位八公主的存在。不过,那时还是没有人会认为这位无权无势,双目失明的八公主能倍受瞩目。

“你怎么会想到娶八公主”当陆杭听到江臣彦的话,也如同别人一样震惊十足。

“我就是想娶她,就这么简单”江臣彦淡淡地说。

“可是,谁不知道,楚皇是有意要将九公主下嫁于你,你难道没看到他刚才脸色发白,你不怕他一怒之下就……”陆杭做了个*头的姿势。

“是陛下自己说的,随君挑选,我只是根据陛下旨意”江臣彦仍然不以为异。

“可是,她只是个瞎子,而且一年半前她和禁卫军统领上官浩早就私定终生,准备逃离楚宫,这样一个既瞎又会给你带绿帽子的女人,你娶了干嘛”陆杭一时情急,口气已经十分败坏。

“陆侍郎,请你收回你前面的话,她将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名誉”江臣彦微蹙眉间,眼睛眯成带怒的弧线。连口气中也透着不容威严的气势。随后,她“哼”了一下,转身就走。

就留得,一脸惊奇的陆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斯文淡漠的江臣彦会为了还没过门的妻子和自己发火。陆杭随后又露出招牌式的痞笑,他很高兴江臣彦终于带了点男人的血气方刚。“楚倾烟,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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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风穿窗,烛火跳跃,茶水轻轻摇晃,倒映着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容,只是这张脸并没有什么生机。“为什么是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命不久矣了吗?”脸色苍白的女子酸涩的喃喃自语。她依靠在床柱上。

“早点休息,姐姐,过几日父皇会正式下旨拟定你和江大人的婚期”说话的人语气透露出一丝酸楚的感觉。

“你喜欢他不是吗?”白衣女子拉住跟前女子的手,她的双手柔滑却透着冰凉。

“谁会喜欢那个呆子,大色狼”红衣女子反握着姐姐的手,“可是他配不上姐姐”坐在白衣女子旁的一抹红色身影突然抱住白衣女子。“以后思晴再也不能保护姐姐了”语气突然从惆怅转为感伤。

楚皇正式下旨,将大楚八公主下嫁给当今兵部尚书。婚礼就订在本月五日。

很快,大婚那天来临,江臣彦依照仪式骑着骏马到宫殿门口等候公主,这时楚皇和楚后位列宫门外,江臣彦须向两人行三跪九叩之礼。随后从楚思晴的手中牵过楚倾烟,随后把扶上了马,抱在怀里,然后两人共乘一骑了奔向尚书府。

把公主接到府之后,就和公主拜堂,因为江臣彦父母双亡,楚后特代表楚皇驾临尚书府,两人向楚后行三拜之礼。

楚后微微凝视着江臣彦,温和地说“彦儿,你也算本宫的半子,我把女儿的幸福都交付于你,你莫让哀家失望”关心之情让江臣彦都不得不说,皇后娘娘真的对八公主视如己出。

“母后,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公主的”江臣彦的话语坚定而又而真诚。

月色当空,帷幔飞舞,月光暗淡地照在有些醉意,面頬绯红的脸上。“请驸马爷早些休息”于是一个名叫月儿的侍女将房门关上。

江臣彦隐隐约约看见床头坐着一个红裳女子,那女子头带红纱,在烛火红光跳跃下,她跌跌撞撞走到床边,拉下红纱,望着咫尺之距的伊人长睫低眉,温润红艳的樱唇在烛光下显得诱惑之极,而那淡淡幽香更是催动体内熊熊烈火的催化剂。她越来越被她柔软湿润的薄唇所吸引,也许是江臣彦厚重的气息吹得她麻痒,她的脸蓦地玉靥晕红,花唇微启,发出一声颤抖地“不要”,然而此声音却让她顿时从神魂飘荡中清醒,江臣彦全身僵硬,身体如掉冰窖之中。

这时江臣彦醉意全无,满是羞意和恐惧。也许是月光迷了双眼,也许是酒醉让她疯狂。

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江臣彦慌乱的逃出了房间,从马厩拉出一匹马就逃了出去。

不知骑了多久,也不管今日此举会带来什么影响,现在的她只想逃。

当她再次回到府中,已是凌晨,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新房,因为自己还没勇气去面对在洞房花烛之夜时,被自己抛下的公主殿下。江臣彦在自己书房里疏洗了一下,随后就去上早朝,在临走时,她叮嘱了自己的侍卫江刑,让他全心全意保护八公主殿下安全,同时也吩咐了管家,家中一切,都听公主吩咐,满足公主一切需要。这一切都是为了补偿,补偿她无法给她一个正常丈夫的爱。

“江大人,听闻你昨天洞房花烛之夜因为身体不适,跑出府外,不会是虚弱的连周公之礼都没完成吧”一青袍高冠当众将此时抖出,语气里讥笑之意意于言表。

江臣彦浑身一颤,随后面对那倨傲,张狂的男子,冷冷的道“谢谢严侍郎关心,不过,平民当众诽谤皇亲国戚,按律当处以什么刑,请严侍郎回去帮本驸马查查律典”江臣彦威胁口气也不甘视弱。

本以为可以当众羞辱江臣彦一下,没想到却换来个自取其辱,不过,严御楚嘴角遍忍不住泛起一丝倨傲自得的冷笑。

看你能嚣张到何时,昨日,楚皇已经答应他要将一位公主许配给她,严御楚暗想,难不成是他倾慕已久的九公主。江臣彦啊江臣彦,你真是天字第一号傻瓜,放着气质高贵,聪慧绝伦,才貌双绝的楚思晴不要,非得去要个瞎子,看来,江臣彦,你眼睛也瞎了吧。严御楚越想越得意。

可是得意的严御楚打错算盘了,当楚皇宣布将七公主楚歌赐婚给严御楚时,严御楚再也笑不出来了。倒不是因为没娶到楚思晴而郁闷万分,而是实在是七公主名声并不是很好,听闻,她和楚都第一富商之子是知交好友,和京城户部侍郎关系暧昧,和楚都禁卫军几位统领更是有亲密来往。总之,这样一位美艳的公主使人神魂颠倒,可是要将这么风流多情的公主娶进门,严御楚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可惜圣旨已下,严御楚只能无奈地向自己倾慕的九公主挥泪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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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章 尴尬

漫天飞扬的细雨仿佛是一缕缕银丝,温柔地抚摸着这皇城中的人和物。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漫天细雨中撑了把竹伞站立在街角,伞底下的身影透出一丝无奈的叹息“公主,你还好吗”,目光紧紧盯住不远处那个挂着“江府”匾牌的府第。

已经是第几次路过自己的府邸了,自己也已经记不清了,自从大婚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回过一次家,不是借口公务缠身留夜在兵部,就是假称自己和几位大人讨论军国大事,彻夜未归。

先前几日,八公主还派人请自己回家歇息,也许自己婉拒多了,后面几日,自己在兵部也乐得清闲。可是反而八公主对自己的冷淡,让自己心里一阵失落。

每当自己因为担心而走到这里,但又因为种种因素,每次都在这停下了脚步。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让江臣彦都讥讽自己的做作。

突然,江府大门打开了,江府管家脸色惨白地催促着身旁的下人“快点,把城南的赵大夫给我请来,还愣着干嘛,快点去”连一向对人温和的管家老李几乎都是用吼的催促着离开的下人。

江臣彦本是学武之人,耳聪明目的她把管家的话听了一清二楚。此时她脑中一片空白,丢下竹伞就冲入雨中。这时还站在门口李管家突然感觉有人向大人门奔来,当他看清楚来人时,怎么也没想到大人突然回来了,而且此时的江臣彦发丝上滴着雨水,白色锦袍也沾着些水渍。

“大人,您回来了”管家声音带了分惊奇。

江臣彦只是礼貌地“恩”了一声,撇下管家,匆匆向公主房间跑去。

当她打开房门时,只见几个奴俾守在公主身旁,大家都对驸马的驾到感到惊讶,江臣彦挥退众人,只留下八公主的贴身侍女月儿。原来今日公主又晕倒了,李管家马上派人去请大夫,一时还没来得及通知在兵部的驸马。

然而没有想到驸马这么快就闻风赶来了,侍女月儿深深看了眼眼神慌乱的江臣彦,用微带埋怨的口气说着驸马“驸马,希望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江臣彦听了此话,顿时一震尴尬,不过更多是悔恨,责备自己怎么能忘了公主还深中巨毒,她又怎么能抛下双目失明的公主,想到这,内疚之情更甚。

“月儿姐姐,你先去熬点粥,如果看到大夫来了,把这张药方给大夫,让他去抓药”随后在腰间掏出一张写满字的药方给了月儿。月儿乖巧地点了下头,拿了药方,将房门关上。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甚至已经出了太阳,一缕阳光照射在美丽却惨白的公主脸上。她紧闭着双眼,仿佛是想永久睡了下去。

“对不起”江臣彦沙哑地声音带着愧疚。也许是这句“对不起”将楚倾烟唤醒了。

“驸马……是你吗?”

“是我,是我……”江臣彦阻止了正欲起身的公主,声音有点颤抖.

“驸马,让你担心了”公主的身躯被江臣彦触碰后,变得更加柔软。

“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在家里了”江臣彦喉咙干涩地有点嘶哑,说着透出如低泣般的诺言。于是再也不管其他,紧紧抱着那单薄瘦弱的身躯,怀中身躯微微颤抖,但随后也放松了,任由这同样单薄的身体抱着自己。而自己又沉沉的睡去,只不过,这次是被一种温暖所催眠。

再次醒来时,驸马细心地喂着自己喝着药,她一勺又一勺温柔且有耐心,让自己清冷的心泛着丝丝涟漪。好久没有一个男子对自己那么温柔体贴了。

自从浩哥哥被父皇发配到边疆,自己就好久没有感受到外人对自己的关心。可是,为什么,一个文武全才,英俊不凡的男子会娶自己为妻,那又为什么,他从大婚之后就将自己抛在家中,可惜自己的世界只有黑暗,根本看不到驸马的任何一切。第一次,她因为自己的眼瞎而心生怨恨。就连在面对一直对自己痴情不已的上官浩,自己有的也只有感激和感动。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房间极为安静,江臣彦在喂完楚倾烟药和粥后,发觉一轮明月已经高高挂起。她在脑子里想着,今天是不是该回书房睡去。

公主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人的沉默“驸马,今天会离开吗?”病中人带着略哑却温柔的音调,里面带着期盼,不安的口气。

感觉到公主强烈的空虚和寂寞感,江臣彦心中一阵不忍,抑郁难安的她叹了口气。“今天我留在这里陪着公主”脆弱的声音带着忧伤之情。

很快,我已经脱下白色的锦服,里面只有薄薄地单衣,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纤瘦的身躯下属于女子的蔓妙身姿。可是自己并不害怕,这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什么也看不见的公主。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我会娶八公主的原因之一,她看不见,也就少了看穿自己身份的机会。

我有些迟疑地坐在床上脱了鞋袜,当手轻轻翻开赐着鸳鸯图案的被子,我听到床发出轻微的“咯吱”一响,房间很静,我听到公主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我想她是紧张了,毕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任何女子都会紧张和羞涩。

我迅速钻到被子中,可以感受到来自人体的温度。而被窝里也传来淡淡的,清幽的体香,和自己不同所散发的香味不同,那是真正属于少女的芬芳。我瞥了眼和我一样仰躺的公主,忽然怀疑自己和公主同睡一床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又是一阵安静,当自己快要被那清幽的香味催的入睡时,忽然闭着双眼的公主轻轻地说“驸马,为什么会选择我”口气脆弱地使人怜惜。

为什么呢?是因为她双目失明,是自己理想的妻子?还是因为她无权无势,不会牵扯自己进入任何党派分争?或者是因为可怜她身中剧毒,想把她从阴谋中拯救出来?江臣彦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你和我很像,看到你,我就像看到现在的自己”江臣彦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公主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这下真的睡着了,微微发出缓慢而又有节奏的呼吸声。

是的,从第一眼见到八公主时,江臣彦就有这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好熟悉,她也是一身白衣,她也总是露出淡定的笑容,她同时也是漠然的,清冷的,面对灾难时,她只会将痛苦隐藏,把微笑留给别人,给人以温暖。原来她和她那么的相似。

窗外阳光洒落,照印着两人沉静的脸旁,就看见披肩长发的女子安静的枕在一男子肩上,而那瘦弱纤细的男子也用一条胳臂环着那女子的手臂,一切是那么自然,一切又是那么私密**,那美丽的画面让树上的鸟儿也羞了脸,叽叽喳喳叫个不休。

也许是阳光温柔地抚摸脸旁,也许是树上鸟儿在歌鸣,江臣彦渐渐醒了,昨晚睡的太沉了,竟然第一次睡到太阳出来了,她忽然感觉有幽幽发丝味在挑弄自己的嗅觉。几根乌黑的发丝微微抚着自己的鼻尖,而手臂同时传来微微酸痛,这下江臣彦真的清醒了。

原来楚倾烟已不知不觉枕在自己肩上,而自己竟然也鬼使神差地紧紧搂着她,两人亲密暧昧的姿势着实让江臣彦吓了一跳,她吓的抽出被公主枕的手臂,起身时,“啊唷”原来自己起的太急,头撞到床柱了。

八公主那时突然感觉抱着自己的温暖被抽走,心里被强烈的空虚感给弄醒,随后听到驸马的惨叫,顿时心里明白一切。

江臣彦看到睁开眼睛的公主,顿时心里尴尬万分,也不顾头上隐隐痛楚,就愣坐在床上。

“还痛不痛”公主的右手慢慢摸着旁边人的身躯,一点点从胳臂摸到脸颊,在从脸頬摸到江臣彦的头,感觉到他头皮上一块微微凸起的地上,轻柔地抚摸着,口中还温柔地问着。

江臣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抓着公主的纤纤玉手,放下,慌乱地说“公主,我没事了”然后慌乱地跳下床。

一时,两人又尴尬万分,屋子里安静的又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公主,早”江臣彦打破两人僵立的动作。

“驸马,早”八公主的语气已恢复正常,这公主驸马二字顿时将两人距离拉远了。

“公主,我为您宽衣”

“不用,驸马,你还是把月儿叫进来吧”

“那好”江臣彦连忙套好衣服,疏洗好就把等在外面的月儿叫了进来,自己走了出门。

从自己上朝到下朝,自己一直魂不守舍,连议政时,都频频将几个官员的名字弄错。楚皇还以为我生病了,竟然准我回去静养几日。下朝后,

“书生,你今天怎么了,不会真的不舒服吧,看你今天都最晚一个到,发生了什么事”陆杭关切之意让江臣彦很是感动。

“没事,身体受了点风寒”江臣彦无奈地回答着。

“那你小心点,对了,什么时候,把八公主带出来,我请她吃饭,你老把人家关在家里也不好。”陆杭拍了拍江臣彦肩膀走出宫门了。而江臣彦今天要去为十三皇子上课,所以留在宫中了。

“江臣彦,你等一下”一声婉转悠扬的声音叫住正欲走出宫门的男子。江臣彦转过身去,发现一绛红女子优雅地站在他背后,但是表情却有种不露声色的感觉。

照理说,以八公主和九公主的姐妹情深,九公主应喊自己为姐夫,可是她仍然没有改掉她直呼其名的习惯。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江臣彦恭敬向九公主作了下揖。

“江臣彦,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夜不归宿的消息”然后“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江臣彦暗暗冷笑,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上次是严御楚来嘲笑我,这次是楚思晴来警告自己。于是心里微微惆怅走回了自己的府邸。

刚步入家门口,就听到一阵委婉凄美的箫声,江臣彦自己凝神听着曲子,忽然心里酸涩之及,原来此曲是西齐著名乐师所谱的《三生念》,所表达的是恋人与恋人相隔一方,黯然神伤的之情。

她是在思念远在边疆的上官浩?还是在怨恨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江臣彦心里一阵烦闷。

她是隐隐知晓一年半前那件宫廷秘史的,八公主和原武状元的禁卫统领相恋,本来这是一桩人人称羡的郎才配女貌。但是,楚皇知道两人相恋后,大发雷霆,不止剥夺了上官浩的官位,还把他发配边疆。为此楚后和楚皇大吵了一架,而原本就被楚皇讨厌的八公主更加不受宠。在这件事上,江臣彦也很奇怪。

按理说,在怎么冷酷的君王,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不理不睬达到十八年之久,而且在迎娶八公主时,楚皇望向八公主时眼中泛着的冷意绝对不像是一个父亲所拥有的,而且那冷意中还夹杂着莫名的恨意,这使聪慧绝伦的江臣彦都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八公主不是楚皇所出,那也不可能啊,八公主的眉宇之间还是同她的哥哥妹妹们有相像之处,江臣彦摇了摇头,暗责自己的胡思乱想。

江臣彦深吸一口气,挥退了公主身边左右的侍女,柔和地问着公主“公主,府中还缺什么,我要李管家去弄”

“不用了,在这里,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一个和你心心相印的人,江臣彦心里痛苦的想着。又是一震沉默,沉默已经变成两人的相处模式了。

“那我去书房了”,江臣彦再也忍受不了这么沉默安静的环境了。

“驸马能否带我去您的书房,我想挑几本书看看”

“哦,好,可是……你怎么看”江臣彦显然吃了一惊,但更多是后悔,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吱吱呜呜越解释越乱。

“公主,我不是说你不能看,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看,哦,不对,我不想知道你怎么看,只是……只是……”江臣彦口话语中已经流露出慌乱的态势,如果楚倾烟能看的见,就可以看到一张俊毅潇洒的脸涨的通红,而那淡定自若的人也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抓着自个脑门。

“噗哧”白衣女子虽然看不见那滑稽的表情,不过她可以想象的到,自己的驸马现在一定慌乱之极。她莞尔一笑,眉宇之间随着笑容而舒展,而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眸也仿佛变的明亮一般,这嫣然一笑让对面的江臣彦呆若木鸡,江臣彦随后也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弄的哄堂大笑,也就是这个微笑,让彼此的心拉近许多。

后来,江臣彦才知道楚倾烟是怎么看书的,她让自己的侍女念书给她听,遇到可能不认识的字,她又让月儿在她的手心写给她看。

江臣彦为楚倾烟挑了两本《易经》和《楚辞》,并且像她侍女般,耐心地念着书给她听,并解释书中疑难的问题。楚倾烟显然很喜欢读书,她孜孜不倦地样子,让饱读诗书的江臣彦都不得不钦佩。

“自从十二岁后,自己已经很少的碰书了,每次一想到会累着月儿,就会克制自己读书的*”楚倾烟喃喃自语,也许是书把两人距离拉近,楚倾烟已经把江臣彦当作可信赖的人之一了。

江臣彦心里十分难受,她知道这位善良的公主不喜欢麻烦别人。“公主,我会治好你的眼睛,以后我还要和你下棋了,听九公主殿下说,八公主殿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江臣彦心中柔软,手不自觉地握着公主同样细腻柔软的玉手,楚倾烟白玉般的脸頬顿时浮现了两朵白云。

夜深了,皎洁的新月当空照着,而房间里帷幔低垂,焚香袅袅。帷帐中,两个单薄的身躯又贴的很近,很近。也许是太过孤单需要彼此体温,也许是暧昧的气息将两人纠结,总之,二人的沉睡的脸旁都挂着笑容。

今日是休沐,两人都睡到卯时在起来,江臣彦帮助楚倾烟宽衣,为她套上白色轻纱。穿戴好衣饰的楚倾烟有种圣洁而夺目的美,阳光照在飞舞飘扬的发丝上,使得江臣彦仿佛见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出尘仙子,顿时旁江臣彦心中产生异样清愫。

吃完早饭后,江臣彦决定带楚倾烟去城郊踏青,就像陆杭说的一样,老把公主关在家里不好,于是修书一份,让仆人带去给陆杭,信中所云:酉时三刻约陆杭在一品楼相聚。自己则携公主之手,骑上马去郊外踏青。

两抹白色身影共乘一骑,坐在马前的女子绝美离尘,而环住她的男子更是高贵清雅,尤如仙人一般,这番场景使得侍女们,家丁门个个倾羡,纷纷自惭形秽。但唯独有一人脸色露出担忧之情。

江臣彦微笑地拉着马的缰绳,用力夹住马恻,楚倾烟整个人都被江臣彦扣在怀里,而江臣彦的身上泛着淡淡的檀香,拂过伊人面頬,怀中楚倾烟脸上又是两抹云彩。而环住她的江臣彦也被怀中佳人的幽香所蛊惑,慢慢将头俯在她的颈窝间轻嗅。两人就这么香艳的一路狂奔,

“公主,感受到微风拂面了吗?还有你闻到泥土新翻的气味了吗?还有,快听,黄骊在那

鸣叫,春竹在那弹奏的?”江臣彦有些激动地牵着公主的柔软的手,走在大自然的国度中。

“恩,我听到了,也闻到了”楚倾烟也同样醉心于这美丽的大自然中。没有皇宫高墙的束缚,没有阴谋诡计的暗算,也没有讥讽耻笑的嘲弄。有的只是安详和宁静,还有沁人心脾的温暖。

楚倾烟忽然听到旋律幽婉,清雅动人的笛声,于是也抽出腰间洞箫,合鸣起来。箫声,笛音悠扬响起,清悦柔和,高低错落有致。连水中的翩翩游鱼,空中的黄骊野鹰都兴奋地交织舞动,花香与阳光的柔和在清新的空气中。

一曲“天璇流烟”的箫笛融合,让彼此更有灵犀相通的感觉。两人高谈喜欢的诗词,谈笑人生中的哲理,也许真是两人性格相近,喜欢的诗词和曲子竟然不谋而合的相似。两人越说越投机,很快,已到了夕阳西下,江臣彦这才醒悟,自己还与陆杭有约,急忙拉起坐在草地上的楚倾烟,策马向城中奔去。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江臣彦牵着楚倾烟的手走到一品楼的包厢。

只见,陆杭早已经等着耐心全无,不过,看在八公主份上,陆杭只是瞪了眼笑的尴尬的江臣彦。“陆杭拜见八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陆杭帮站立在一旁的白色女子行礼。

楚倾烟嫣然一笑,用温和地声音对着陆杭说“陆大人,何须多礼,您是驸马的兄长,也就是倾烟的兄长”

陆杭顿时对眼前的女子很有改观,他原先以为会看到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或者是一个娇弱可怜的公主。但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双目失明的公主那么意气自若,雍容闲雅,而且,她的神情韵味好像她。陆杭神情恍惚地紧紧望着楚倾烟。

看到好友患得患失的表情,江臣彦心里已大概知晓陆杭是在楚倾烟身上找寻自己的影子

“咳咳,陆侍郎,请你不要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娘子,不然,我可是要翻脸的”江臣彦故意好似恼羞成怒着说着。弄的陆杭一下子如梦初醒,随后尴尬之极,还吱吱唔唔地帮江臣彦解释,江臣彦故意不理他。楚倾烟听着二人话语,嘴角忍俊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笑声可以传染,大家在谈笑间中结下了缘分。

“驸马真的要陆侍郎合伙开酒楼?”靠在江臣彦怀里的伊人有些倦了。

“公主,我希望能给你在物质上的满足”江臣彦环着公主,淡淡地说着。

“那驸马要努力了……”说完,竟然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遵命,公主”江臣彦怜惜地抱着熟睡的公主下马,一路上,阻止任何侍女和家丁吵醒怀中的佳人。

“什么,江臣彦带八公主去郊外踏青,还呵护倍至”楚皇在宫中听到密探汇报,竟然怒火中烧,将一碗茶丢在地上。

楚倾烟,你果然是你母亲的贱种。可他忘了楚倾烟一半体内有着他的血。楚皇的脸上露出了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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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章 真相

晴烟宫中,一位雍容端庄,眉目如画的妇人久久凝视着内室里的一幅画像,那画像上画的是一张身着白衣的侍女图,而图上的人淡雅闲静,竟有八分像极了楚倾烟。

妇人双手颤微微地抚着画像上女子,靥旁悬挂着泪水,一声声呼唤着一个名字“晴儿”“晴儿”

二十四年前,一座深宅大院内,“小姐,你又跑到哪去了,大人在四处找你呢”白衣女子温柔地找唤着她的小姐。

而白衣女子却没发现她的背后一个身着绯衣女子在慢慢靠近着她,当白衣女子渐渐感觉不对时,自己已被人一把抱住扣在怀里,红衣女子嗅着怀中佳人颈边的香味,轻轻用舌舔拭着耳垂下的柔软,而她的手也从颈后慢慢下移,轻柔地抚摸着,而她的牙齿轻轻啃咬着那散发幽香的锁骨。怀中的伊人显然被这颤栗而全身麻痹酥软,不自觉口中呓出咛嘤声。

红衣女子眼中充斥着浓烈如酒般的情念,她低下头,双唇紧紧地覆盖住那娇美的樱唇,尽情的吸吮□。直到听到远出侍女的声音传来。

“小姐,晴姐姐,你们在哪?”,亲密的两人不得不分开,但两人眼中的欲念却依旧浓烈

“这是惩罚,以后不许在叫我小姐了,要叫我烟儿,听到没有,我的好晴儿”随后,拉着白衣女子柔软的手跑了出去,那时两人还无忧无虑过着这种偷情般的岁月。

二十三年前,自己头戴凤冠,身着霞披,人人倾羡自己坐上了太子妃的正位,却没有人知道,自己那时的心却充满悲凉。我恨自己是尚书令之女,恨自己是楚国第一美女,更恨自己是一个女人,恨自己无法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看着身旁憔悴的她,我的心好似被刀割了支离破碎。

二十二年前,我虚弱的诞下皇子,守在身旁的依旧是淡定的她,只是她已不是我爱人,只是我的侍女。

二十一年前,我被封做皇后,而她也随我入了宫,我们在晴烟宫中,罗衫飞舞,唇舌交织,那亲密的玉体纠缠的分外妖娆。

十八年前,我的她突然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她冷漠地告诉我,她不爱我,她爱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宽厚臂膀的男人。她离开了我们共筑的爱巢,却在一个男人的体下辗转承欢,而那个男人竟然还是我丈夫。第一次,我如此嫉妒那个男人,因为他把你的心也带走了。

十七年前,你诞下了一女,而我在不久之后也诞下了一女,在这一年中,我和你在宫中冷漠相对,人人都认为我因为争风吃醋而对你恶言相对,孰不知,每次在用语言羞辱你后,我的心也早已千疮百孔,面对你欲言又止,受伤的神情时,我的心有说不出的快意,但快意之下,又带着强烈的酸楚和失落。不久后,我就听闻你被打入冷宫,那时自己反而没有任何喜悦之色,我不顾生产后的病痛,依然踏入了那座囚禁你的冷宫。

可是当我再看到你的时候,淡定温柔的你已经瘦如柴骨,苍白无力的躺在床上。

那时,我才真正清醒,自己原来不是气愤你离开我,只是任性的想让你后悔,想让你再投入我怀里。可惜,一切都晚了,你在我的怀中醒来,又在我的怀中睡去。静静地我只听见你对说最后一句话“我的一生只爱过你一个。”

她的侍女把一个无比可爱的孩子交到我手中,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楚倾烟”———倾心烟儿。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啊,我颤抖地抱着孩子,吻了又吻,那仿佛是亲吻你的面頬。

我把倾烟带回晴烟宫,把她放在我的孩子旁,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孩子也早有名字,她叫“楚思晴”———思念晴儿。

泪水从妇人眼中流出,那一颗颗晶莹涕透的泪珠化作一声声思念的叹息。“晴儿,等到我们的女儿们得到幸福时,我会来陪你的,永远陪着你”

**********

朝阳宫,一个年仅才半百不到的男子却一夜白了双鬓,他跌坐在位置上,手捧着两块月牙玉佩痴痴地望着,玉配分别象征龙凤,这一对龙凤玉佩原是大楚世代流传的宝物,唯有大楚国君和大楚皇后能够拥有。十七年前,那个持有凤佩的主人亲手把这个月牙玉佩丢还给我,至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在那女子脸上看到笑容。

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二十三年前的一个春天,她一身火红的绯衣,明媚而又张扬,她的笑给了我如沫春风的感觉,绝美艳丽的她总是是受万人注目的焦点。从此,我变得魂不守舍,我不在是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而只是一个会被她魂牵梦扰的痴情男子。

那一年,我向父皇请求赐婚,可是当我兴奋之极奔入新房时,看到的只是一张不会笑的脸。我原以为她只是不习惯那么快从女子变为女人,所以依旧信心十足的认为她会爱上自己。那一年,我对她言听计从,尽量满足她所给她一切。

第二年,她已经怀有身孕了,那时我更宠她了,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我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在那时纳妾,也没有在她*期间乱找女人,人人都称我为“痴情太子”,我那时笑了,的确我痴情只给她。那时,我问她还需要什么,她说,她想要她的侍女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同年,我拥有了我们第一个孩子,我帮他娶名叫“楚天”

第三年,父皇驾崩,我成了新的楚皇,而她成了楚后,她说要把皇后寝宫的名字改成晴烟宫,我同意了。那一年,虽然我纳了几位皇妃,但是心里真正爱的只有那晴烟宫的主人。既使她对我是冷淡的,既使我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爱我的印迹。

十八年前,我从我的大内密探那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她竟然和她的侍女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那时自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深夜夜探了一回晴烟宫,从屋檐顶上的洞眼下,我看到她抱着自己的侍女窃窃思语,那眉宇之间流露出的痴恋,是快乐。

她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过。那时自己怒火中烧,那种嫉妒可以摧毁掉我的理智。后来我乘她不在,找到了那个白衣侍女,以前并没仔细观察过这个侍女,现在才发现这个侍女很美丽,那淡定自若的神情让自己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过,自己萌发的恨意更胜,她一个瘦弱的女子凭什么和我这个天之骄子争。我很想*了眼前的女子,但是我知道自己*了她,就等于永远失去她红色的身影。于是,我说出了我的目的,我用皇后一家的性命和声誉威胁着要她离开她。看到她苍白妥协的脸,我笑了。我还很邪恶地夺了她的身子,一遍又一遍地践踏她娇弱的身躯。

看着她眼中流出的泪水,我萌生快意。很快,皇后知道她和我的事,不过我警告她不许说出我们的交易,还恶意放话,称是她来勾引自己,不久后,我封了她为“晴贵人”。并在红色倩影前故意和她耳鬓厮磨,果然我在那红色身影的眼中看到了浓浓妒意,可惜那妒意是针对我的。我顿时心里更加妒恨那夺走我幸福的女人。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用语言侮辱她,用残暴的行为践踏她,又在人前时,我装作很宠爱她,让她在宫中到处竖敌。就这样,她的身子被弄的残破无比,而她的精神也被我折磨的己尽崩溃。

随后一年,那女人给我生了个贱种,而我也达到目的似的把她打入冷宫,让她自生自灭。同年,皇后给我生了个美丽可爱的小公主,帮她取名叫楚思晴,那时我心里怒火冲天,但是看到可爱的女儿向我挥着手,我的心一下子软了。

当我再遇到那张美丽依旧的伊人时,看到的只有冷漠。我知道今生我再也不可能拥有她了。就连她和我第三,第四个孩子出生时,我看到也只有冷漠。也许,现在,她心里只有我留给那女人的贱种。

也许上苍有眼,那贱种在一场高烧后双目失明,原以为她就这么病病央央的病死,没想到她竟然勾引我的禁卫统领,这件事让我勃然大怒,我不允许那个女人的孩子得到幸福。我找了个借口,把禁卫统领撤了职,并发配边疆。

原以为她会病死在宫中,却没想到的是,我所欣赏的兵部尚书会选择娶她为妻,那时自己很想很想毁了那风度翩翩,文武双全的江臣彦,可是他又是自己九丫头的心上人,自己只得在大庭广众下封了江臣彦为八驸马。那时自己很是悔恨,早知会有如此结果,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九丫头许配给状元郎。

在他们大喜之后,我的密探告诉我,江驸马在新婚之夜将那个贱丫头抛在新房,又一连几日没有回过家。自己那时颇为高兴,觉得驸马那时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我没有埋怨他冷落自己的女儿,甚至还兴奋地冷眼旁观看着驸马的行为。只不过,所有的喜悦都在今日的报告中消失。

江臣彦,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夜雾渐浓,江臣彦轻轻放下早已熟睡的佳人,细心地为她脱去了衣裳和鞋袜,帮她把被子盖好,转身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门口果然站立了一健硕男子,“刚才我在房间里就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这么晚找我有事吗?”江臣彦温和地望着男子的眼眸说着。

“江刑斗胆提醒小姐不要忘了八公主是敌人之女”男子脸色凝重地望着自己的主子。

“我没忘,虽然她是那昏君的女儿,可是她是无辜的,我已经给不了她一个正常丈夫的爱,但是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守护她的幸福,直到把她交给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语气无奈且酸涩。

“我怕她会爱上你”男子终于说出了他此刻谈话的目的。

江臣彦明显被这话触动,身躯微微颤抖,“她爱上的只是江臣彦,不是江燕,等到美梦破裂后,那她也会知道喜欢我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江臣彦苍凉的语气中透着脆弱。

高大男子此时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他不想再逼眼前那单薄脆弱的白衣男子了。

江臣彦回到房间,轻轻地把门关上。房间微暗,烛火忽隐忽现,静寂地房间内只听到床上伊人轻轻地呼吸声,也许她真的累了,江臣彦坐在床上暗暗想着。

她本想伸手去拨弄八公主散落的发丝,却不自觉地用手指轻触楚倾烟额头,从额头慢慢滑下那红润的樱唇,指尖的轻触,使江臣彦的心微微颤抖。

“浩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楚倾烟口中梦呓着。

江臣彦身体僵硬如冰霜,悲凉叹息“公主,我会还给你幸福”口气像是催眠公主,也像是催眠着自己。

楚倾烟从梦中惊醒,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想像平时一样去靠近那暖暖的体温,可是身边什么也没有,冷冰冰的床使她害怕,她心里酸涩难过。

又是这样,自从上次踏青回来,自己的丈夫又恢复到大婚后对自己的态度。白昼对自己宾宾有礼,呵护倍至,可是一到了晚上,他就会借口说读书或处理兵部公文而抛下自己,跑到书房去睡。楚倾烟蜷着双腿,双手抱膝,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孤独。

如果江臣彦从未给过她温暖和呵护,自己也许对她冷漠行为也就视而不见了,可是为什么他要那么残忍地给了她温暖后,又硬生生将这温暖抽走。楚倾烟第一次尝到了苦涩。

当楚倾烟在孤独中难度夜晚时,书房里江臣彦也痛苦地睡不着,她躺在书房的靠椅上,脑中浮现地满是八公主郁郁寡欢的神情。

是的,自从那次踏青后,自己听进了江刑的忠告,如果对公主还抱着那几日亲近的心思,这迟早会让公主掉入自己编织的温柔陷阱中去,自己也迟早会被那莫名其妙的情愫给弄的迷失方向。八公主爱的上官浩,我不能再毁了她了。江臣彦心里下定决心,要还给公主真正的幸福。

深夜,江府还有第三个人心情复杂地睡不着,而那个人就是对江臣彦忠心耿耿的江刑,“燕儿,希望我的担心永远不要成真。”江刑躺在床上幽幽地吐出这句话。

我叫江刑,是小姐的贴身护卫,其实以小姐的武功,我在不在都是多余。我只是单纯的想去守护这单薄却又瘦弱的身躯。如果没有小姐的相救,自己也许早被哥哥所派的*手*掉。

在被追*前,自己其实还有一个名字,我真名叫作慕容刑,是武林慕容世家的二少爷,人称“冷公子”,可是在这光辉显赫的头衔背后,自己要背负的是什么,未婚妻的背叛,嫂子的诬陷,和哥哥的追*。我从人人敬仰的少侠沦落为*父淫嫂的江湖败类。

当自己击*了最后一批*手时,自己已身负重伤,满身鲜血的自己在昏死前的最后一刻,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而后,我得到了新生,成为了那白色身影的护卫。在她面前我总是像个大哥哥一样呵护着她,而她也完全信任着我,就连她暗恋她的同门师兄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是感激她的相救,还是对那白衣女子萌发敬意,隐隐约约他知道这份感情绝不像兄妹之情那么简单。江刑叹了口气,心里在为江臣彦的事担心着,自从那次自己说出了那个担心之后,江臣彦果然疏远了八公主,可是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发现自己的小姐脸上很少露出笑意了,在面对八公主时,眼底流露出的是浓浓的悲伤苍凉之色。那化不开的忧伤,让自己都怀疑当初的那个提醒是对还是错。

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怎么能质疑当初的行为,他的小姐不能被任何情感所牵绊,任何人都不行,楚倾烟不行,陆杭不行,连宫中的楚思晴也不行,他们通通只不是小姐复仇的踏脚石。

**********

“踏脚石?父亲意思说,楚歌下嫁给我,只是二皇子想踩着我们严家登上太子之位”严御楚目露阴森地寒光。

“严儿,楚玄那小子表面上像是单纯地尤如道德高尚的君子,其实骨子里还不是对权力充满了*。既然,他这次把他那风/*/妹妹嫁给你,那我们这次就帮他一把,毕竟扶个虚伪的傀儡,要比帮助一个嗜*的太子强,太子太像那昏君了”严丞相脸上的微笑竟然和二皇子楚玄有些惊人的相似。

“父亲,难道真的让我去娶楚歌,儿子喜欢的是九公主。”严御楚口中已经带了浓浓不满。

严丞相这下终于摇摇了头,拍着严御楚的肩膀到安慰着“严儿,要记住一点,成大事的人是不能拥有儿女私情的,等到你功成名就,大权在握时,还怕没有女人**”

严御楚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我的歌儿,舒服吗?”一个男子的右手轻拈着怀里女子胸前缓缓挺立紧绷的红樱桃,而左手慢慢往下,滑过娇躯雪白的颈项,柔美的锁骨,诱人的美腿,和女子最私密的两腿之间。

“玄哥哥,爱我”怀中的美女早已动情地扭动身躯。

“啧啧,让我的絮去便宜严御楚那家伙,我心里真是舍不得啊”高大男子动作变得邪肆激狂,大手毫无节制地在那个叫歌儿的女子身上肆虐。

“玄哥哥,你怎么会舍不得,在你眼中,我只是个拥有公主头衔的娼妓罢了,你只是把我从一个男人怀里推向另一个男人怀里,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我”怀中的女子声音突然哭泣般的呜咽。

“我的歌儿,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今天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过来陪你的,一旦等我登上帝位,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男子轻声哄着怀中的女子,手指滑入她诱人的□前端,不断地拨弄挑逗。

“啊……厄啊……玄哥哥,我一定会帮助你夺得帝位,不管让我做什么。”女子声音已经恢复到妩媚娇柔,而眼中散发的是迷离是痴恋,还有浓浓情意。一时,房间里充满了男女**的喊声。

而一场颠覆大楚宫廷阴谋在这个夏天开始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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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章 出征前夕

两个月后,边关告急,原来与楚国相来交好的大齐忽然大军压入,这次突然大规模的侵入使得大楚损兵折将,就连震守边关的三皇子也在战场身负重伤,性命危在旦夕。楚皇听闻边关告急,三皇子身负重伤,一下子气急攻心,差点昏倒在朝堂之上。

“众位爱卿,现边关告急,朕应派何人前去支援。”皇上环视众人,缓缓问到。

“臣认为,此次出征可派大将军展龙前去”发言的是丞相严魁。

楚皇若有所思地想着,问着其他众人“众位爱卿,丞相建议可否?”

楚皇话音刚落,“父皇,儿臣觉得万万不可,此时东边战事也非常吃紧,大秦帝国素有虎狼之心,如果这时将震守东边疆的展将军抽回应付西面,儿臣怕大秦将会乘机袭击我国边境。”发话的是一脸严肃的太子。其实太子说这话是带有私心的,现在东边境的青龙军已闹成两派,如果这时将支持自己的楚龙给掉到西面应付大齐军队,青龙军还不乘机被丞相一党给控制了。太子心里埋怨着那古板的展龙太过心慈手软了,不懂得铲除异己。

“太子所说有理,那太子认为该派何人去执掌西边的白虎军呢?”楚皇微微缓了口气,侧坐在龙椅上。

“儿臣认为,新晋兵部尚书江臣彦文武双全,可以委以重任。”太子低着头谦恭地说着。

“太子深知朕心,兵部尚书上前听封,兵部尚书江臣彦统兵十万,速赶赴西边前线支援白虎军,不得有误”楚皇脸色凝重地看着殿下跪着接旨的江臣彦。

**********

“什么,边关告急,三哥病重,父皇让江臣彦带兵?”火红衣裳的楚思晴抓着眼前侍女的胳臂急切地问着。

“是的,公主,刚才殿上就是这么说的”被公主抓着疼痛的星儿无奈地说着。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把麒公主给我叫来”楚思晴瘫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江臣彦心情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想着到不是边关那仗的输赢,而是在想,自己走后,家里的那个娇弱的女子该由谁来照顾。送到宫中本是第一的选择,但是由于还没搞清楚是谁下毒要害八公主,府里也比那危机四伏的宫廷来的安全。自己五日后就要领兵出发了,还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自己是真的放心不下家里那让自己揪心的女子,江臣彦有些沉重地踏入自己家门。

今日像往常一样,两人相敬如宾地吃着晚餐。晚餐过后,江臣彦没有直接像平日一样就冲到书房把门一关。而是尾随着公主踏进了自己久久未踏进的闺房,也许是太久没进来了,江臣彦自己都觉得这房间充满了陌生感。

楚倾烟倒是很奇怪,今日驸马爷又发什么神经了,怎么一反常态跟着自己进屋了,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虽然肚子里憋着很多埋怨,讽刺的话,但自己什么都没说,只是挥退了月儿。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驸马开口,她知道驸马决不会无缘无故地踏入她房间的,楚倾烟自嘲的想着,连踏进自己房间都是偶尔,你和我算什么夫妻。

江臣彦当然不知道楚倾烟心里已转了万般念头,她只是在犹豫该用什么语气告诉公主,自己马上要出征了。

“公主,边关告急,陛下命我五日后出征去支援白虎军抗击大齐军队。”江臣彦还是用了她惯用的,轻柔的,温和的口气。

“哦,那驸马一路小心”楚倾烟波澜不惊地说着。但是脑中的思绪早已被这话绞得凌乱纷飞。他难道要离开我了吗?难道连仅仅的一点属于他的气息都闻不到了吗?楚倾烟心又微微疼痛起来。

而江臣彦听到楚倾烟那淡漠的语气,心里没理由的失落起来,原来自己的离开,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江臣彦悲哀地想着,她完全忘记了是她一手拉远了两人距离。

就在两人都陷入静寂时,楚倾烟突然说道“驸马什么时候回书房,本公主要就寝了”言语中终于流露出讥讽地口气。

而此时心里正处于失落和烦躁的江臣彦被公主的此话一激,顿时心里萌生愤怒,她想到公主心里还心心念念不忘她的浩哥哥,让她不知不觉,心里产生酸涩嫉妒之情。

“今天我就回房间睡,”江臣彦此时的口气哪还像那个淡定自若,温文尔雅的兵部尚书状元郎啊,这分明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子口气。如果楚倾烟看得到,一定会被眼前撅着嘴,受委屈的表情给吓着的。

不过,也仅仅是因为这一句话就让公主心底泛着涟漪,原来他生气了,还是为自己冷漠对他而生气,公主心里顿时流出一丝暖暖的甜蜜。楚倾烟故意装着很无奈,一个人摸索着上了床,并尽量往内侧睡去,留了很大一个空间给驸马。

这下江臣彦心里更有那种越挫越勇的感觉,她就不信,自己会融化不了这个冰山。她讨厌楚倾烟那种不在乎她的行为,她喜欢看到楚倾烟因为她的靠近而脸红,因为依靠自己而甜甜睡着的样子。江臣彦浑然不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霸道的丈夫。

江臣彦故意将自个和八公主凑得很近,甚至平躺一会后,忍不住侧身伸长手臂抱住背对着她的八公主,而此时背对着她的八公主早被后面的灼热给弄的全身发烫。

突然,后面的驸马环住她的身躯,这是第一次在床上江臣彦主动抱她,随后她感觉到了耳边被呼呼热气而弄得麻痒无比,楚倾烟浑身僵硬,不敢转身,也不愿拨开他环住自己的双手。

当楚倾烟以为驸马要更进一步时,背后传来悠长均匀的呼吸声,那时江臣彦睡着后才会发出的呼吸声,楚倾烟僵硬的身躯渐渐放松,她轻微拨开江臣彦的双手,然后微微颤颤翻了一下身,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还是想面对面对着他,她的头埋在了江臣彦胸膛,而她的手也轻轻放在江臣彦的腰间。

好怀念那温暖的身躯,好怀念那淡淡的檀香味,好怀念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江臣彦,你可知我的心里渐渐已经有了你。楚倾烟喃喃自语,那细微的声音没有流进对方的耳中。

江臣彦感觉怀中的气味越来越好闻,垂下的双手再一次环住了怀中的人儿。而面頬也紧紧贴着拥有幽香的主人,久违的喜悦紧紧包拢着沉睡中的江臣彦,仿佛浮在云端,飘在梦中,让她不知不觉沉溺于这眩晕的幸福。

一早醒来,两人的姿势已恢复到了各睡各的,中间还有空着一条长长的间隙,这让江臣彦心里微微颤抖,看来自己是真的被公主讨厌了,自己昨天晚上所感觉的温暖只不过是自己太渴望幸福的漪梦。孰不知,八公主在他醒来时就逃开他的怀抱,太过温暖的怀抱容易让自己沉溺,八公主感受到江臣彦那凝视自己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江臣彦对八公主的补偿,在那五日之内,陪着楚倾烟又是泛舟游湖,又是逛街赏灯。那几日,江臣彦几乎是每时每刻粘着楚倾烟,反而楚倾烟只是淡定的承受这一切,没有流露出任何喜悦感,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离别时的悲伤。

这让江臣彦心里更加愧疚,加倍温柔地呵护着楚倾烟,甚至到了晚上,也用种种烂俗的理由爬到自己与公主的床上,也许在最后几日,自己也过于贪恋那分温暖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准备时间,两人都默默的数着这最后相聚的时辰。

“今日公主,想去哪里?”白衫男子微微一笑,嗓音如往常一样,低柔平静。

“我想去空极寺”楚倾烟的嗓音同样带着平静。

“遵命,我的公主”和那次踏青回来后所说的话语一样,连口气也一样。

*********

天空暖阳煦煦,将整个天空染成了柔和的橘红色。这是一个好天气,却又莫名地让人觉得心里惆怅。两人又坐在同一匹马上,当江臣彦环住公主,拉着缰绳时,怀中女子又是微微颤抖,而江臣彦也终于在楚倾烟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羞涩。心里一震柔软,好似又回到那段踏青的日子。

江臣彦望着楚倾烟虔诚地跪在那尊金光璀璨的如来像前,远远凝视着她纤细背影,目光越来越柔和。

“施主五官俊朗,眉宇英气非凡,可否让老纳为施主算上一卦”一个面容慈祥地高僧坐在自己的对面。

原来自己在等公主时,不知不觉地站立在求签摊的跟前。江臣彦师承药王谷,是药王舒斐的得意弟子,江臣彦本就跟随药王学习武功,医术和五行八卦。所以此时有高僧为自己解签,心里还是十分好奇的。

“我想求姻缘”她坐了下来,从签筒里摇出一支签。

解签僧拿起这支掉落在桌子上的签,凝视一会儿,柔和地对着江臣彦解释到“此签是中下签,公子所求的姻缘是一段孽缘,如若早日挥泪斩情丝,则可以避免日后分离的苦恼,但若已经情根深重,那老纳规劝施主一切听天由命,谁主沉浮一切由天定,阿弥陀佛”

江臣彦听完后脸色惨白,心中已起波涛汹涌。她连忙称谢,跌跌撞撞走回公主身边。

桌上的签赫然刻着的就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两句诗句。解签僧望着远处那一对壁人,心里微叹,明明是佳偶天成的才子佳人,为何会是一断孽缘呢?

“驸马,刚才去了哪里?”八公主轻声地问

“没去哪,只是刚才为自己求了一支签”

“哦,那是什么签呢?”“是仕途的签,那僧人说我一定会平步青云的”江臣彦尽量把自己的声音调整的很平稳。

“我不求你青云直上,我只求这次驸马能平安归来”声音低的如蚊叫。

“啊,公主,你说什么”江臣彦显然还沉浸在刚才那老僧的忠告中,没有听到公主刚才的话语。

“没事,我说驸马一定会青云直上的”八公主淡淡地说。

“借公主吉言”江臣彦脸上露出了憨憨傻笑。

**********

当他们赶回府中,已是明月当空。

坐在床上的秀美男子脱着外套,而楚倾烟小声地轻吟到“驸马此去,路途艰险,要千万小心”语气之中一扫冷漠,满是忧心的顾虑。

“公主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的,我还没有和你下过棋呢”江臣彦不知怎么安慰这脆弱的身躯,只能尽量语气弄的愉悦,希望能冲淡一些离别的伤感。

“……驸马……我今天可以抱着你睡吗……?”公主说此话时,已经满脸通红,羞愧地将自己的头埋进那锦被之中,而那请求的语气也变得异常脆弱,让人不自觉有种想抱佳人的冲动。

江臣彦心里发出长长的叹息,她侧过身去,用手臂紧紧把公主纳入自己怀里,手还轻轻地在楚倾烟的背上游移。指尖轻触的地方,让楚倾烟颤抖不已,楚倾烟双臂倏地抱拢,软绵绵地搂住江臣彦,而修长盈白的细腿也若有若无地碰着江臣彦的双腿。

江臣彦被怀中伊人的轻颤,弄的迷糊混沌,清寒幽香在他身侧缭绕周转,月光明亮,从上往下俯瞰,楚倾烟长睫微颤,俏脸红如桃花,娇媚不可方物,哪还有前两天那张冷若冰霜的迹象。那雪白细腻的脖颈,柔滑幽深的背脊……若隐若现更添神秘诱惑。

江臣彦心中剧荡,脑中一片空白,顿时耳根烧烫,第一次被女色所迷,她的目光全被湿润红艳而微微上翘的樱唇所吸引,一个狂野的念头直冲脑海。

“如果能亲上一亲就好了”江臣彦低下头,着魔似的一点又一点地贴了上去。而怀中的楚倾烟正自酣睡,浑然不知,她檀口微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贝齿皓洁。

“驸马……”就在江臣彦距离那两瓣樱唇还有几寸之间,楚倾烟突然含糊不清吐出一声呓语,声音娇柔慵懒。

江臣彦大吃一惊,周身徒然僵硬,一颗心险些要从口中蹦出。她不敢抽掉公主依靠的肩膀,怕自己动静很大吵醒了满脸香甜的楚倾烟。

江臣彦突然悔恨之及,心中惊恐道“江臣彦啊,江臣彦,枉你读了十几年圣贤书,你怎么可以对同为女子的公主产生欲念,这等乖舛伦常,禽兽不如的事,我怎么会去做,难道今日高僧所说的孽缘指的就是我和公主吗?”江臣彦此时再也兴不起一丝喜悦,心中满是痛苦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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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臣彦没有和熟睡的女子道别,她现在终于明白江刑的担忧了,无情总被多情恼,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自己所编织的网中。

“书生,此去一路艰难,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你还没有还清我们开酒楼的钱”陆杭送着一身盔甲上马的江臣彦。

“替我好好照顾公主,多去陪陪她,但不许坚守自盗”江臣彦挥着手向好友请求着。

“放心吧,我这就把你府邸对面那座宅子给租下来,我天天往你家串门。”陆杭向来洒脱,这时,语气中也流露出丝丝惆怅。

毕竟这次是上战场,纵使书呆子武功高强,在战场上,也是凶险万分,陆杭眼睛已经有些朦胧。但是,不管如何,他都会用生命保护楚倾烟,等到那个人的回来。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承诺。

“江大人,皇上已经在绶封台等候大人。”皇上身边的安公公前来带领江臣彦登上绶封台。

只见楚皇早已手执三柱高香站立中央祭坛上,而群臣站列在阶梯下的两侧,江臣彦一步一步地走着,左侧悬挂的利剑也越握越紧,她一格一格踏在登上中央祭坛的石阶上,目光也越来越冷。

如果现在击*楚皇,自己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江臣彦的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涌出,不过,这个击*楚皇的念头稍纵既逝,自己现在没必要当着几万军队前干那么蠢的事。江臣彦忙收敛*气,一步一步踏着石阶。

当她踏上中央祭坛,只看到两个人。一个是身着龙袍的楚皇,还有一个是从未见过面的健硕男子,那男子温闻儒雅,有种飘然出尘的感觉,而五官也颇为俊朗,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而他身上散发出厚重浓郁的气势,其武功修为绝对不会比当今武林盟主叶寒大侠差多少。

江臣彦浑身发冷,还算好,刚才克制住了击*楚皇的冲动,不然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在暗暗猜此人身份。

“彦儿,快来拜见我国的上师———逍遥上人”楚皇帮助他解答了疑问。

原来是他,没想到他除了医术高明,内功竟然还如此了得,江臣彦暗暗心惊,同时向这个逍遥上人恭敬地做了一下揖。

“江大人不必行此大礼,素闻江大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贫道在此先恭祝大人旗开得胜”逍遥上人温和地对着江臣彦说,江臣彦连忙称谢。

“吉时已到,请陛下忌天绶封”下面礼部尚书已经扯着嗓门喊了。

“兵部尚书江臣彦上前听封”

“臣在”

“朕绶于你玄武虎符,尔等速调配玄武军十万兵马赶赴前线支援白虎军”

“臣遵旨”江臣彦从楚皇手中接过调兵符。

转身对着下面的军队大喊“陛下圣明,楚军必胜”随后,所以群臣和禁卫军跪下高喊“楚军必胜”那声音震耳欲聋,气势辉宏。

在崇武帝二十二年,新任兵部尚书江臣彦带领十万玄武军赴往前线。而就在江臣彦统领十万兵众不久,各地流寇四起,一时楚国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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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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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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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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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京城

第2章 参加国试

第3章 高中授封

第4章 封官风云

第5章 初遇伊人

第6章 赐婚

第7章 尴尬

第8章 真相

第9章 出征前夕

第10章 不该出现的人

第11章 初上战场

第12章 困于敌城

第13章 凯旋而归

第14章 波涛暗涌

第15章 楚都逸事

第16章 三人同行

第17章 心乱如麻

第18章 抵达杭城

第19章 可笑的谎言

第20章 青楼美人

第21章 濒临决裂

第22章 离开杭城

第23章 药王谷

第24章回忆之门上

第25章 回忆之门下

第26章 原来如此

第27章 快乐背后

第28章 洛神门

第29章 命悬一线

第30章 心醉心碎

第31章 回到起点

第32章 盛世楚都

第33章 楚皇大寿

第34章 叶家郡主

第35章 寿宴云涌

第36章 误会加深

第37章 七星军

第38章 情醉如痴

第39章 意乱情迷

第40章 许下诺言

第41章 疑惑滋生

第42章 一波未平

第43章 一波又起

第44章 雌雄莫辨

第45章 皇轸天池

第46章 石破天惊

第47章 坦诚相待

第48章 晴何以堪

第49章 风雨前奏

第50章 祸起萧墙

第51章 密商计策

第52章 环中环

第53章 齐王府

第54章 清舞之会

第55章 天泣

第56章 柳暗花明

第57章 秦国太子

第58章 偷香窃玉

第59章 星河定情

第60章 驸马选秀

第61章 花落谁家

第62章 识破阴谋

第63章 君子约定

第64章 凤落九天

第65章 醉生梦死

第66章 萧索沉寂

第67章 江府夜宴

第68章 识破奸计

第69章 融冰凝水

第70章 冰释缱绻

第71章 湖畔依弦

第72章 汹涌前奏

第73章 血 战

第74章 珍贵之物

第75章 痛彻心扉

第76章 纠缠不清

第77章 同床共枕

第78章 虚梦印痕

第79章 雷霆掩耳

第80章 会兰亭

第81章 情归何处

第82章 坦白从宽

第83章 出兵勤王

第84章 大战前夕

第85章 错综复杂

第86章 姐妹情深

第87章 瓮中捉鳖

第88章 冰火燎原

第89章 五味翻杂

第90章 烈焰燃情

第91章 釜底抽薪

第92章 以血赎愆

第93章 如烟往事

第94章 破关

第95章 各怀鬼胎

第96章 长牵忆

第97章 步步皆殇上

第98章 步步皆殇中

第99章 步步皆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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