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作战,步坦通信不畅,我搬石头砸坦克!教训写进内参

对越作战,步坦通信不畅,我搬石头砸坦克!教训写进内参

首页枪战射击手指大战机枪男更新时间:2024-04-29
【一缕硝烟16】

1979年2月18日,对越还击战打响第二天。我所在的31师92团无坐力炮连,正在支援步兵攻打那发大桥越方一侧的658高地。

二班副和文祥中弹倒下。机枪还在狂射,卫生员张开祥翻身冲上土坎。我急忙高喊:“张开祥,等把那重机枪干掉再上!”

“管不了那么多了……”说话间,他已冲到和文祥旁边。

见张开祥被压在弹雨下,连长老吴急忙指挥压制射击。张开祥夹着伤员侧身匍匐回撤,滚进战壕后朝我这边喊了一声:“腹部贯通伤。”

二排的三门火炮沿战壕上方的土坎展开,四班长乔国林爬出战壕,单腿跪地下达口令:“我手指方向架炮!目标机枪,距离450米,一发装填——放!”

几乎在炮弹出膛的同时,乔国林却一头栽倒,离我只有五六米。四班几个兵连炮都没顾上收,七手八脚把班长扯进战壕。我急忙撕开急救包捂在乔国林的胸口,热乎乎的血还是咕嘟嘟地往上拱。弟兄们又递来一个急救包,我不敢松手,扭头大声招呼:“张开祥,快点,四班长的伤太重!”

张开祥把包扎完的和文祥放在战壕里,爬过来扯开乔国林的上衣,左胸露出板栗大小一个洞。张开祥重新扯开一个急救包捆住伤口,转身摇摇头:“心脏!后背贯通了。”

又是可恶的高射机枪。生命竟然如此脆弱,朝夕相处的乔国林躺在我怀里,临终前一句话都没留!我的眼泪刷地一下流出来,乔家哥俩争上前线的情景宛若昨天。

和文祥的伤势虽然不轻,但神志还清醒,这地方离那发大桥只有数百米,及时后送很可能有救。我朝身后喊:“李开纳,快点过来,别等担架了,你带个人下去!直接把二班副背过大桥!”

就在敌人集中所有火力对付无坐炮的这几分钟,五连六连的步兵一鼓作气冲上高地,营指挥所那边一片欢呼。

“迅速追剿残敌!”

营长黄明先的命令刚出口,山下却出现异常猛烈的机枪火力,刚上高地的步兵被死死压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五六个越南兵钻进草丛不见了。

莫名其妙,身后哪来的情况?回头望去没把人气死:军区配属92团的三辆坦克停在公路上,炮塔里的重机枪朝大致方向狂扫,更要命的是我们与坦克之间没有任何通信工具。

副政委吴文忠沿战壕边跑边喊:“快,派人去通知,去个干部!”随后不由分说指着我,“老许,你带个人下去,要快!”

邓爱和随我下到公路,只见两辆坦克的机枪仍在不歇气地猛扫。当兵这么些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真坦克,鬼才知道怎么跟这个大家伙联络?

邓爱和搬起块石头,在坦克上丁丁当当敲打半天,人家躲在里面就是不睬,估计坦克兵们都带着防震耳塞。好在后面那辆没动静,我俩绕过去,一人一块石头紧敲,终于有人打开下面的仓盖。邓爱和连喊带骂地把手里的石头砸过去:“找死啊?赶快告诉那两辆,别瞎打啦!步兵上去了,你们打到我们步兵啦!”

我也气急败坏地挥着手枪:“快!快点通知那两辆,全部停止射击!”

两辆坦克的枪声同时停下来。如果知道从哪进去,真想钻到坦克里把几个兵捶一顿。

后来听说,658高地石头砸坦克的案例,作为步兵与坦克通信不畅的教训,写进了报送总部的内参

*军的战斗力当然没说的,刚好三个半钟头,658高地全部占领。步兵忙着搜缴残敌,一时用不上无坐炮,弟兄们趁机坐下来喘口气。

昨天隐蔽接敌,大家只啃了点压缩饼干,今天早上更没功夫吃饭,刚才没什么感觉,闲下来却饥渴难忍。中午早过了,后勤仍没派人送饭,司令部也没通知部队撤下去。说好“配属分队的给养由步兵连保障”,现在营里收拢无坐炮,肯定没哪家肯主动保障加强分队。连饿带累,干部战士全躺在山坡上,真后悔没让周德祥把那桶压缩饼干抱上来。

想到压缩饼干,才顾上回头看看我的后勤组,炊事班只剩下两个人。

“人呢?”

“副班长去送和文祥没回来,班长说下去取干粮。”

658高地进攻战斗经过图

正说着,周德祥呼哧乱喘地爬上来,肩头上扛着一桶压缩饼干。

一桶压缩饼干每人可分半块,暂时充饥没问题,关键是水,所有人的水壶全空了,咬到嘴里的压缩饼干实在咽不下,几个失血的伤员更是渴得让人心疼。冷建树躺在地上骂开了:“他奶奶的,老天爷实在不够意思,老子打得这么辛苦,你也该掉点眼泪吧!”

骂也白骂,响晴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太阳似乎随着骂声愈加毒辣。水,成了比弹药更急需的东西。

敌人随时可能反扑,这样下去不是小事儿,我站起来找指导员请示:“必须想办法找水。我准备带几个人去阴坡看看,那种地形应该有水坑水沟,实在不行就让炊事班下山,到河里去弄几壶,来回最多一个半小时。”

老周依旧不急:“你别去,炊事班也别动,一个排去两个老兵,到阴坡找找看。”

小个子邓爱和依然精神头十足,拎上连部的五六个空水壶,随一群老兵向阴坡走去。

恰如我的判断,阴坡洼地确实有个大坑,坑里汪着黄了吧唧的水汤子。这地方也许原本是个水塘,炮弹把塘底翻了个遍,估计敌人来不及下毒。哥几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同时把头伸进水坑。

邓爱和也喝了个肚子圆,抬头喘口气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嘴里满是沙子,还带着股腥臭味。不仅邓爱和,其他人也觉得有问题,一个东张西望的老兵突然叫起来:“那儿有个越南兵!”

呼啦一下全体卧倒。顺势望去,山坡被炮弹炸得一塌糊涂,坡上倒着两具身穿灰色军服的尸体,其中一个戴盔帽的家伙下半身泡在水坑里。大伙爬起来,你看我我看你,还是不约而同把空水壶按进水塘。邓爱和背好一串水壶坐在地上,指着水坑里那具尸体说:“我可是啥也没看见。你们都见到什么啦?”

大家连声回应:“没看见,啥也没看见!”

邓爱和又补上两句:“谁要敢把这事说出去,就是严重扰乱军心,我报告指导员非给处分不可。”

打响前,邓爱和被调到连部当通信员,连首长身边的兵嘛,还真不是唬人。

水来了,全连立刻抖起精神,张开祥从卫生包掏出个小瓶:“别急,别着急,一壶放一颗净水片!”

没人搭茬,有的已咕嘟嘟灌进去小半壶,脸上的表情比喝包谷酒还美,没有任何人感到异样。

其实,水坑泡尸体这事儿我全然不知,要不是几十年后邓爱和说出来,可能至今还是秘密

上午的战斗全连伤亡8人:四班长乔国林牺牲,二班副和文祥腹部贯通伤送下去生死未知,另外几名伤员没下火线,估计问题不太大。

太阳西斜,热度却丝毫未减,连队继续分散休息。我蹲到老吴身边:“连长,你下去整点消炎药包扎一下吧!李忠诚、罗伟祥、罗启兰、闫少奇、任德林五个人伤不重,都能自己行动,顺便把他们带下去!”

指导员老周也说:“下去吧老吴!敌人一时还组织不起反扑。你到卫生队上点药,感染就麻烦了。”

王登科坐在旁边起哄:“下去下去,他龟儿子们真要是敢反冲击,也让老王过过连长瘾!”

老吴站起来,朝几个伤员喊:“去!你们几个下去,找卫生队上药,九班长带队!”

伤员没人吭气,老吴恼了:“我说闫少奇你听见没有?还不快点下去?”

九班长闫少奇坐起来反问:“你为什么不下去?刚才我听见了,指导员说让你带队!”

老吴眼睛一瞪:“我是连长!”

闫少奇声音不高却更像是顶撞领导:“我是班长!”

嗨!不下就不下吧,战前的决心书里都有一条:“轻伤不下火线。”

我小声嘱咐身边的张开祥:“给他们检查一下,能处理的就处理,处理不了的告诉我”……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许向斌,河北唐山人,1970年参军,历任指导员、副教导员。1979年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连队立集体一等功;1984年参加“两山”作战,所率营的二连获“者阴山钢刀连”荣誉称号。1986年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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