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天,更新继续,两位新角色隆重登场!
无奖竞猜:这位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会是我们一直翘首以盼的真·女主角吗?
清尘收露,柔和的日光从窗外斜照进来,八仙桌上的香火幽幽燃起,白蒙蒙的烟雾弥漫在空中。
供桌前站着一名女子,长发垂落在肩头,素白色长裙没过膝盖。阳光打在她的侧颜上,映衬出半张洁白无瑕的面庞。眉眼弯弯,棱角分明,眼角的位置遗留下了岁月蹉跎的痕迹。
她闭着双眼,两手合十在胸前虔诚祷告。
“阿峰,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你都已经离开十二年了。”女人的声音温婉柔和,如一缕春风拂面,“当年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以半疑问的语气轻轻呢喃出声,她缓缓睁眼,目光落在供桌正中央摆放的那张人像。
那是一张憨笑的男人的脸,看起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相框是用橡木做的,因为经常被人擦拭,看起来焕然如新。
门外传来踱步声响,她伸手,轻拂遗像上男人的脸颊。
“我先完成我该做的事,之后再回来看你。”
她转过身来,右脸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醒目,就像蜈蚣匍匐在脸上,顺着颧骨蜿蜒而上,一路延伸至太阳穴的位置。
“阿玲。”
她抬起头来,看见刘长根站在屋檐下,整个身体笼罩在阴影之下。
“等很久了吧。”
女人轻声开口,左脸的肌肉随之发生起伏,而整张右脸完全僵化,一张脸以鼻翼为界,形成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违和。
“都这么多年了,我早习惯了。”
看着她与自己平齐的身高,刘长根努力挺直了佝偻的背。
“之前来的那批人已经检查过了,这山里藏着的东西,和我们当初预想的差不多。”女人说。
刘长根脸上的鱼尾纹瞬间舒展开来,眉梢展露喜悦:“真的吗?能值多少钱?”
“他们没有明说,不过现在说这个确实为时过早。”女人略一沉吟,抬头问道,“你那边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大多数都是这个月搬走,还有几户已经谈妥了,过几天就签合同,只是……”提起这个刘长根就气不打一处来,“王华就是个死拧种,我好赖话已经说尽了,他们家死活都不肯搬。”
女人眸色一黯,正欲开口说话,只听从长廊外传来一道嘹亮的声音。
“有人在家吗——”
听到这句,阿玲理好衣襟朝门外走去。在越过刘长根的时候,她侧头轻声道:“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刘长根眯起双眼,点了点头。
刘长根走到家门口时,厨房的烟囱里正好溢出饭菜的香气。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衣服是去镇上开会时捡漏买的,称不上合身,但是架不住用料好,显贵气。他只有见阿玲时才会穿,似乎自己身型的缺憾,也能因此而补足。
“酱油呢?”
背后传来一道女声,冷不丁的,吓了他一跳。
张燕端着盘辣椒炒肉,站在门口,乜斜了他一眼。
“哎呦,忘买了。”
刘长根一咋舌,默默捋着外套上的褶皱。
“就知道驴粪球子外面光,一回家就现原形,家里什么活都不干,就让你捎瓶酱油回来,还给忘脑后了!一天天不着家,吃饭倒是一顿不落下!”
“行行行,赶紧闭嘴吧,死婆娘一天天就会啰里八嗦的。多大点事,我一会出去捎回来。”刘长根眉头紧皱,语速说得飞快,满脸写着不耐烦。
“说谁死婆娘?你他妈跟谁吆五喝六呢?”
“行了行了,算我说错了,吃饭行吗,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刘长根一屁股坐下,看着桌上几碟油亮亮的炒菜,倒是有些饿了。他拾起筷子,夹起块五花肉送到嘴里,腮帮子一鼓一瘪地咀嚼起来,肥得嘴角流油。
张燕余怒未消,鄙夷地瞟了一眼。
“你别以为现在当上村长就能骑到我头上了,当初要不是我愿意嫁过来,就凭你这么个病怏怏的破身板子,没准到现在连个媳妇都讨不到!”
刘长根夹菜的手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在八九十年代,村里男人大抵是要早结婚的,很多人在二十出头就已经当了爸爸。像刘长根这种二十五六岁还讨不到媳妇的男人,都逃不过被村里人笑话的命。
刘长根是早产儿,阿妈怀他到八个月时不慎摔了一跤,导致他还没到产期就被产婆剖出了肚子。阿爸说他刚出生时,在产婆手里就巴掌大的一点儿,还没家里养的橘猫一半大。
虽说当时命大活了下来,但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药罐子,隔三差五生病,今天发烧,明天起疹子,后天胃又出了问题,要不是阿妈一天到晚没命地护着他,刘长根大抵是活不到现在的。
长大以后,他的病都治好了,可是发育却总比别人慢上几拍。不仅瘦,还很矮,上初中的时候,同龄男孩子跟山里竹笋似的一天一个样,只有他还跟小学时候一般高。两三年前在门槛上画的那条记录身高的线,就没怎么变过。
因为这个,刘长根家没少遭村里人笑话,连带着他那好面子的阿爸也遭了殃。每每和村里男人聊天喝酒回了家,阿爸总是丧着个脸,觉得矮别人一头。以至于到后来,刘长根觉得是因为自己,阿爸阿妈才在村里丢了面子。
像他这样天生有缺陷的人,年龄越大越不好找媳妇,最后大抵逃不过一辈子打光棍的命运。阿爸早早察觉到,在他上学的时候,就到处找朋友跟人家结娃娃亲。礼是没少送,但最后没人能瞧上眼,毕竟谁也不愿找个还没女人壮实的男人。
在刘长根二十五岁那年,一向愁眉不展的阿爸,这天突然变了脸。那天,他手里拎着不少鸡鸭鱼肉,进门时嘴里乐呵呵的,看到娘俩正在收拾院子,连忙叫他们停下。
“别瞎忙活了,赶紧弄个鱼,炒俩菜,招待招待客人。”
刘长根很纳闷,又不是逢年过节,来什么客?
下一秒,就看见门外正探头探脑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个驼背,看起来五十多岁,着一身黑色中山装,后背的大包高高顶起,像只快干死的老乌龟。
他的身后站着个短发姑娘,看着和自己年纪相仿,人却长得虎背熊腰,体型足足比他宽出两倍有余。身上的花棉袄不知道穿了多久,原本喜庆的红布上包了一层厚厚的泥浆,活像颗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
这姑娘从一进门,眼睛就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毫不忌讳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刘长根总觉得这目光熟悉,后来一想,之前跟着阿爸去市集上挑猪苗,大抵也是如此。
但阿爸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悄悄和阿妈嘀咕几句,便开始张罗。
阿妈干活利索,没过多久就端上来一桌丰盛菜肴,刘长根看得直咽口水,这是只有过年时才享受得到的待遇。
阿爸让出了主位,自己坐在男人侧边,他则被安排和那女孩坐一块。
刘长根一靠近,就不禁皱了眉头,那姑娘身上飘来一股浓郁的汗酸味,比自己这个男人还要有过之而不及。
一场饭局下来,两个男人喝了不少酒,都有些醉意。
那驼背男人拍了拍刘长根的脊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憨笑。
“长根这孩子老实憨厚,做事也本分。眼瞅着我家闺女也到了嫁人年纪,你们俩人啊,看着般配。”
此话说完,他又咂摸了口白酒,搭上刘长根的肩头。
“长根呐,别看我家小燕儿长得壮实,插秧施肥打农药这些活,样样干得不比男人差。你瞅瞅去吧,咱们村儿里那些个姑娘,细胳膊细腿的,快赶上竹竿哩,顶什么用?娶回家,那得当祖宗供着!”
阿爸也嬉笑着接话。
“小燕儿这孩子好,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我和孩子他妈也是越看越喜欢。今儿个请老张你来,也是想听听孩子的想法,没什么问题,咱今天就把婚事给订下来。”
“大闺女,你有什么想法?”老张眯缝着眼睛笑起来,眼神扫过坐在对面的女儿,“爹给你找的这门亲事,你觉得怎么样?”
张燕瞥了眼身侧的刘长根,又看了看在座三位长辈,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刘长根清了清嗓正想张嘴说话,看到阿爸投射过来的一记眼刀,最终还是闭上了嘴,闷头扒了一大口白饭。
“既然小燕儿没什么意见,我这心里的大石头也能落地了,咱们一会儿翻翻日历,找个黄道吉日,把俩孩子的婚事给办了。”
阿爸笑着给老张倒酒,看出高兴来了,眼角都浮起了褶子。
“刘老弟啊,这些事都好说。”
老张按下了阿爸的酒杯,眼神变得清明。
“只不过在这之前,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谈谈彩礼的问题?”
阿爸一愣,赶忙拍了下额头,作恍然大悟状。
“是是是,看我这个老糊涂,光顾着想结婚的事了。你一个人独自抚养小燕儿长大不容易,应该谈,这事必须得谈。”
说着,他递给阿妈一个眼色。
阿妈脸上展露茫然,显然从未听长根爸提及过,怔愣了片刻,才起身走到电视柜旁边,弯腰拉开了第二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交到驼背男人的手里。
“这个彩礼啊,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正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交给您,也算是表达我们家求娶小燕儿的诚意。”阿爸笑着给他倒酒。
谁料这驼背男人钱刚拿到手里,脸色唰地一变。
“刘老弟,说句老实话,能成一桩婚是咱们两家人的缘分。我提彩礼这事儿,也并不是想卖闺女。不是我说,你们家长根从小体质就弱,三天两头生病,你说这等将来结婚以后,还不得我家小燕儿多分担家务事,多照顾长根。作为爸爸,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女儿将来受苦受累,我这是留给她的救急救命钱啊。”
他将信封搁在桌子上,面露难色。气氛也沉寂了下来。
刘长根抬头看了一眼老张,总算明白他的意思,刚才那些什么老实憨厚的漂亮话,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长根的病早就已经治好了,这个您把心放肚子里就行。”阿爸赶忙解释,眉毛也耷拉了下来,“这一千块钱对你家而言可能确实并不多,但真的是我跟长根妈这些年攒下的全部家当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小燕儿嫁到我们刘家来,绝对不会受半点委屈。”
“刘老弟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自然不是要你家娶个媳妇,就到了砸锅卖铁的程度,以后咱都是一家人,你们过得苦,我看着自然也不落忍。”
“老张啊,你能这么想,我真的——”
阿爸作势要给他倒酒,却被老张打断,只见他倚着靠背,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交替敲击。
“你家不是还有两亩地一直荒着?我想圈起来弄片茶园,你看如何?”
“这……”阿爸欲言又止,和阿妈对了个眼神。
刘长根攥紧了拳头,那片土地是当年阿妈的陪嫁。如今老两口身体吃不消了,顾不上这么多的土地,阿爸就想转让出去两亩地,留下的钱刚好用来养老。
“阿爸,我觉得这个事可以——”刘长根突然站起来。
“你给我坐下!”阿爸厉眸扫来,朝他呵斥了一声。
“再考虑考虑”这五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咽了回去,刘长根无奈地叹了口气,脊背整个塌陷下去,窝在角落里不出声了。
老张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襟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我话说得突然,正好你们也商量商量,我和小燕儿就先回家了。”
说着,老张领着小燕,转身欲走。
“等等!”
刘长根诧异抬眸,就看阿爸舒展了皱纹,缓缓站直了腰。
“你说的事,我答应了。”
那顿饭结束以后,二人的婚事就彻底定了下来,三个月后风风光光办了酒席。阿爸也算彻底卸下了心里的巨石,在村民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
尽管刘长根并不喜欢张燕,但终归不算讨厌,两个人相处着过日子,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再也没有人嘲笑他娶不着媳妇了,耳根子得了清净,腰杆子也总算能挺直了。
但新婚半年后,二人就因为一件小事吵到不可开交,最后竟然开始动起手来。
导火索源于张燕骂他窝囊软弱,他怒极之下推搡了她,谁料她不仅生得健壮,力气还大,一脚将自己兜出三米开外。这一脚下去,刘长根的屁股沟都被快踹裂了,他惊恐地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打那以后,二人每天都会因为点鸡毛蒜皮吵架。
离婚在村子里是件颜面尽失的事情,所以无论他们吵得再凶,打得再惨烈,两口子也都默契地对此事绝口不提。
这种日子维持了两年。刘长根原本以为,他的后半辈子都会这样,继续得过且过。
没想到一个女人的出现,在他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初夏时节,害虫加剧,果实很容易被叮咬啃食,因此这个时候果农们向来最为忙碌——他们要趁着天气还不太热,给每颗果实套袋。
在他家隔壁的果园已经好些日子没人照看了,腐烂果实遍地都是,刘长根有些纳闷:“怎么这些日子一直没看见老李呢?他家出事了?”
“原来你不知道啊?老李正忙着操持喜事呢!”一人正好给果实系上麻绳,侧过头回道。
另外几个村民纷纷好奇地凑了上来。
“老李啥时候离了?怎么突然要娶媳妇儿?”
“屁啊,是给他家那个傻儿子办婚礼。”
那人活动了一下脖颈,嘎吱作响,随后在树荫下席地而坐,两腿一盘,声情并茂地演绎。
“不知谁牵线搭桥介绍的,前几天路过他家的时候我见过一次,那叫一个得劲儿,嗬,看得我心尖直犯痒痒。”
“是吗?长啥样啊?”旁边那人咽下一口唾沫,脸上写满了期待。
“脸蛋水灵灵的,都能掐出水来,人长得纤细白净,就跟铺了层面粉似的。”那男人想到这,不禁丧气地咋舌,“怎么好事全让那小子给占了,难道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去*的狗屁,我怎么没在村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真是扯淡。”一人不屑道。
“一看你就是见识浅,毛都没长齐,自然也没见过几个女人。”树荫下那男人嗤了一声,身体后仰倚着树,双手交叠在脑后,盘起腿晃荡了几下。
“我还就告诉你们,这女人跟村里那群娘们儿完全不一样!这要是我家媳妇儿,我能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此言一出,全场嬉笑起来。
“你拉倒吧,我看你也就会一张嘴叭叭,当着媳妇儿的面连个屁也不敢放!”
“这人现在就住在老李家,绕到他家后院透过那窗户就能看到,有本事你们就去瞅瞅,看看我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去就去,谁怕谁啊。长根——你去不去?”
刘长根愣了一下,正准备开口时,身旁一人替他接了话。
“欸欸,咱们长根现在可是家有悍妻,管得严,这事可使不得。”一人阴阳怪气地说,顿时惹得全场哄然大笑。
刘长根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干活去了。
翌日来到果园,那几个男人依旧围成一团,他凑近一听,又是昨天的话题,只是这回其余几人也开始神神叨叨起来,把那个未过门的新妇描摹得宛若天人。男人们口无遮拦的浑话不断灌注进来,逐渐在刘长根的心田里生根发芽。
这天黄昏,果园里的人已经三五结伴往家里走。刘长根借口要去一趟小卖部,于是和同行的人群在村口道别,其实他并没有想好要买什么,只是这样刚好会顺路经过老李家门前。
他绕到后院,盯着不远处那扇窗户。
老李为人敞亮随和,做事也有自己的主见,在来回村的威望越来越高,摇身一变当选了村支书。用这些年挣的钱修葺了自家的红砖房,铺了瓷砖地,成了村民口中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然而令人唏嘘的是,老李的独子在几年之前生病烧坏了脑子,神智与八岁孩童无异。从这之后,原本精气神十足的小伙子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祸害。大家都觉得他打一辈子光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却不成想竟还真能讨上媳妇。
不知是好奇心在作祟,还是人性本能在驱使,等刘长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攀上了老李家的窗台。
卧室里只有一个女人,此时正侧身坐在一张凳子上,天边的霞光掠过窗棂斜落在她的肩头,像是披上了一层金黄的薄纱。一头乌黑的长发垂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她棱角分明的侧颜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如同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细腻又软糯。
她的肩头正在微微起伏,视线朝底下看,不知道她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
刘长根呼吸一滞,只觉心跳开始加速跳跃。
倏地,那女人似乎感应到窗外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眼神布满惊恐。
他迅速反应过来,立马弓下了腰,贴紧墙根半蹲着。
老李家后方是一块空地,如果现在跑远,会被这女人和来往行人看得一清二楚,搞不好将来传出来还会落个偷窥狂的骂名。他只能屏住呼吸,一遍遍祈祷女人没看见。
屋里传来叮铃铛啷的声响,犹如风铃在空中摇曳。刘长根的心跳越发急促起来。
正当他想豁出去,一走了之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窗内伸出来,迅速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刘长根愕然抬头,对上女人澄澈的双眼。
“你看什么看呢!吃饭就老老实实吃饭,在这相面呢!”
妇人粗嘎的叫嚷声将刘长根的神智唤回了现实。他抬起头,张燕正将一块虎皮尖椒送入口中,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你吃饭能不能别弄出声音来?”刘长根一脸嫌弃。
“去去去,要你管我,这样吃饭才香。”
张燕大口吞咽了几口米饭,一颗米粒儿挂在她嘴角,随着她嘴巴开合的动作一蹦一跳。她舀了几勺菜汤淋在米饭上,风卷残云似地搜刮干净;袖子被她当成抹布,囫囵抹掉嘴边的残渣。最后,她以一声响亮的饱嗝儿结束了这场战斗。
看到这一幕,刘长根顿时丧失了食欲。他撂下筷子,站起身,准备走出屋子。
“干嘛去?你不吃饭了?”张燕扯着嗓子冲他喊了一句。
“没胃口,我出去遛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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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千笔文登 编辑 | 卡罗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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