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男人的青春期都钟情,心里都镌刻着一个或数个美丽的影像。当男人走过奋力拼搏的而立之年,迈向相对舒缓的花甲之年时,怀旧之情油然而生,他会想起那些尘封的美丽的影像。
一天,我的一位学生,一个漂亮的女孩怯怯地对我说,我妈说她和你是同学。我端详着女孩,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图像:红扑扑的圆脸,忽闪忽闪的大眼,曼妙的身段,乌黑的秀发。我愿意和他玩,听他说话,跟他跑。我艳羡她的美丽,吮吸她充满活力的气息。我妈说,周末的时候请你家来吃饭。女孩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盼望周末,盼望见到我的同学,幼时的梦中情人,女孩的妈妈。
周末,我经过认真打扮,兴冲冲地来到山清水秀的小山村。迎接我的是一个胖脸,厚唇,大腹便便的 四十多岁的妇女 。她说,你还是那么英俊,就是胖了一点 。我老得不成样子了。那语气就是我的长者,带着苍老充满爱恋。这是那个记忆里的美丽影像吗?我努力地寻找着,却穿越到 鲁迅在《故乡》中描写的一个豆腐西施的人物,那就是漂亮的豆腐西施。
鲁迅写到:20年后我见到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我”记忆中的杨二嫂,“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人都叫伊“豆腐西施”,因为伊,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
过去我们都是用阶级的、政治的、人性的观点去分析她,反映这个人物的时代性,坚信是那个黑暗的社会制度折磨她,将一个漂亮的女人雕刻成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今天,社会高度开放,人们的物质精神文化生活极大丰富,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豆腐西施消失呢?只不过由细脚伶仃的圆规变成了大腹便便的水桶。 难道豆腐西施变身圆规水桶会是一种发展的必然趋势吗?当然不是。只是有些女人太不爱自己了,她们心里只有辛勤的工作,日夜的劳作,为爱人,为孩子,为老人,就是没有想到为自己。
宋丹丹在小品里说,女人对自己下手要狠一些。是的,女人为工作、为家庭狠是伟大的,女人为健康、为自己狠是美丽的。我想,女人是伟大的,更应该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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