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的成长记忆（六）
——听故事讲故事写故事
文/崔永平
按：一个生命的出生，从呱呱坠地，到咿呀学语，从步履蹒跚，到健步如飞，是一个漫长的成长过程。当你有一天回首相望，也许只有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或者亲自走过的年轮。你或许会忍俊不禁，或许还会发现生命成长的不易和顽强与坚韧，以及家人们寄予的无限憧憬……
小孙女听故事，大约从两岁就开始了，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爷爷奶奶拿着故事书照着念。小孙女聚精会神地听，后来晚上熄灯以后睡在被窝里她还要求讲，没有办法，逼得爷爷奶奶每天晚上都要提前预习，把白天讲过的故事主要情节记下来，晚上可以大致顺着情节讲下去，中间自然可以添加、删减甚至可以渲染“故事”的情节，并不影响小孙女聚精会神的聆听。一般不超过十分钟，她就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阶段是爷爷奶奶脱稿讲故事。小孙女稍微大些以后，听故事就开始“挑剔”了，故事的情节要生动有趣，而且要连续，如果情节乱了她都能听出来，立马指出“讲错了”，并且予以纠正应该如何如何！慢慢地她就不让每天都讲那几个“老故事”了，要求讲没有听过的“新故事”。这就逼得爷爷奶奶也要不断学习，不断补充新的“内容”。
有一次，我实在是“江郎才尽”，讲不出新故事了，就随手拿起她的“公主涂色秀”，里面尽是时装模特的描图。我看着她涂得五颜六色的模特，就开始给她讲：这是玛丽，今年刚满10岁。你看她的两个小脸蛋就像鸭蛋一样，还打着粉底，擦着淡淡的胭脂，好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双大眼睛像葡萄般地扑闪扑闪打转，仿佛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弯弯的眼睫毛好像太阳的光芒一样分别向上和向下散开着；高高的鼻梁下面是一个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小嘴紧紧地闭着，好像害怕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她还染了一头焦黄色的头发，梳着两个翘翘的马尾辫，小辫上各扎着两个粉红色的蝴蝶结，蝴蝶结上又绣着许多大小不等的小花，五颜六色，远远看去好像一个盛满鲜花的花篮，真是好看……
小孙女虽然知道我是在“瞎编”，但还是听得聚精会神。后来就经常让我给她讲“公主涂色秀”里的故事。
一次周末，小孙女拿着一本“公主涂色秀”让妈妈给她讲故事，她妈妈一看一脸懵懂，说：“哎，姑娘，这是描图画册呀，让我怎么讲故事啊？”小孙女说：“爷爷就拿这个给我讲故事……”
后来，为了减轻每天讲新故事的压力，爷爷奶奶也想出新招，就是每天晚上的故事由爷爷或者奶奶轮流讲，每晚只讲一个故事。爷爷就把小孙女上幼儿园发生的故事改编成小熊、小白兔、小羊、小马、小狐狸等一群小动物上幼儿园的拟人化的故事，每天晚上大约讲五到十分钟时间，后来就形成了“熊哥系列故事”。奶奶也是把“小白兔送草莓的故事”进一步扩展，形成了“小白兔系列故事”。这些故事累计起来有数十集，这才大大缓解了我们的睡前讲故事的压力。
再后来，是购买了讲故事的“点读笔”，它也帮了我们的大忙。小孙女先后通过这个电子产品听了《白雪公主的故事》《灰姑娘的故事》《冰雪奇缘》等系列故事。还通过电视“小度”聆听了《米小圈上学记》等故事。从此，就结束了爷爷奶奶讲故事的历史。
第三阶段是她自己讲故事。小孙女刚开始讲故事是“转述”，就是把爷爷奶奶讲过的故事转述给爸爸妈妈，或者把自己读过的故事转述给爷爷奶奶听。后来她也学着爷爷奶奶的样子开始“瞎编”，讲述“安泰西亚”“崔莉西亚”和“仙蒂”的系列故事，这些故事都是根据她自己的亲身经历“瞎编”出来的。她单列出的《安泰西亚故事》的目录就有：（一）“我的出生”，包括“爸爸妈妈怎么生的我”“爱的家园”“我爱你们”“好姐妹坏姐妹”；（二）“幼儿园生活”，包括“倒霉的小班”“中班的友谊”“混乱的大班”“温暖的冬天”“凉爽的夏天”“美好的假期”“我和爷爷奶奶住小院”；（三）“一年级生活”，包括“我的好朋友们”“线上线下上网课”“班主任事件”“最光荣的时刻”“看看我的成绩”；（四）“二年级生活”，包括“瞧我现在的样子”“写不完的作业”“加油追赶大家”“朋友啊朋友”“一箩筐的快乐”“紧张的期末考试”等等。
在她的故事人物中，“爷爷”始终都是一个严肃、呆板的老头，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板着严肃的面孔，每天只说“嗯、啊、是、不是、可以”等几个简单的词汇，几乎没有笑脸。而“奶奶”则是啥事都管，啥事都说，整天咋咋呼呼，但有一副热心肠的老太太——她显然在给自己的爷爷奶奶画像。
小孙女这么多的故事唯一缺乏的就是听众。她很清楚，在我们家里，只有爷爷是她最忠诚的听众，其他人则对她的这些故事并不感兴趣。因此，为了把这些故事及时地表达出来，她也是绞尽脑汁。除了给爷爷上学的路上讲，放学回家时讲、晚上睡觉时讲，还是讲不完，于是要求爷爷在上学途中不得与别人说话，不得提问与故事无关的问题，以免耽误时间。
在假期上辅导班时，几站路的车程也不让坐车，要徒步行走，为的就是给爷爷讲故事。有时为了推销她的“作品”，她也学着商场的营销策略，采取“买一赠一”或“有奖销售”的办法：即听一个普通故事，可以送一个精品小段；或者采取抽签的方式选择看一个游戏或听一个笑话等等。
说实在话，小孙女的故事充其量也是个很一般的水平，但是有一个故事曾经打动了我，就是“屎娃的故事”。
故事的情节大概是：她们同小区的小朋友依依妈妈给她买了一个金月亮玩具，两头尖尖，闪闪发亮，可好玩了。可是她和小朋友们只玩了一会儿，依依就拿着金月亮回家去了。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正在拉粑粑。拉完后低头一看，哇，是个金月亮，和依依妈妈买的一模一样！她高兴极了，拿起金月亮就到水龙头上去冲洗，洗净干净以后发现它原来不是金月亮，又变成了一个可爱的洋娃娃，也是全身通透，闪闪发亮，可爱极了。于是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屎娃”。从此以后她就经常拿着自己的“屎娃”和依依换金月亮玩……
第四阶段是开始写故事。小孙女可能是听故事多了，积累了一些知识。因此从二年级开始突然开始自己写故事了。她不但爱写，而且喜欢故事配画或者画配故事。她的画基本都是简笔画，即兴而起，一笔构成。写故事也是即兴而起，一气呵成。她一旦“灵感来临”你拦都拦不住，饭前或饭后一会儿功夫，她就拿着一张小纸过来，上面写的密密麻麻或画的弯弯曲曲。有的字写不上她就以拼音代替，有些字写错了她也不管。反正她一口气就完成了。
两年多来，她先后写了《安静方法》《四季太阳》《夏天》《秋天》《小白兔的故事》《小锦的暑假生活》《小锦的心情日记1-2》《小猪和小兔的故事》《美丽达与张琪柯》《自然歌曲-清早游花园》《自然歌曲-小雨点，我们欢迎你》等十多篇小文，她还准备在自己编辑的《儿童文学》上“发表”。
爷爷为了满足她的“心愿”，将这些文字整理编辑为《崔安颐作文集》，分别发送给我们家庭成员阅读，大家都鼓励我们的小朋友真棒！
作者简介：崔永平, 甘肃古浪县人，中共党员,大学学历，高级政工师。先后在工商银行金昌分行和甘肃省分行从事人事教育、纪律检查等工作。爱好文学，曾在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游记等各类文章数百篇，出版个人传记性文学《往事记忆》和《不忘乡愁》两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