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的1941年年底,苏军俘虏了一批德军情报军官。在对他们进行审讯时,苏军情报局的约瑟夫上尉惊奇地发现,被俘的德军中有个叫奈曼的上尉,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像是双胞胎兄弟。苏军情报局负责人戈勒少将也发现了这一点,由此,情报局经过精心策划,由约瑟夫上尉冒名顶替奈曼,打入德军情报局。当然,这里有一个极其复杂的准备过程。首先,约瑟夫要熟悉奈曼的身世、爱好、习惯……此外,还要通过己打入德军情报局中央档案处间谍,由约瑟夫重写一份档案放进去。否则,将来查档案时两人的笔迹不同,会有麻烦的。此外,苏军情报局还将奈曼和跟他一同被俘的3个人严密监禁,当然,也不能*了他们,因为他们是俘虏,同时,也为防备将来还用得上他们。
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约瑟夫冒充“奈曼”,以部队打散、重新归队为由,回到了德军军事情报局,居然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1943年10月,德军上尉情报官“奈曼”被派往德军前线的一个小城。到达小城的第5天,他途经一座被烧毁的教堂时,遇到一位身穿斗篷的俄罗斯妇女,这位妇女对他说了接头暗语。
“奈曼”很高兴,苏军情报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并取得联系,这使他感到意外。他对上了暗号,那位妇女告诉他,他的直接联系人是本城裁缝店里的玛丽和沃克,同时告诉他那个裁缝店的地址。于是,“奈曼”便将他从前线医院女医生利莎那里获得的第一份情报交给了玛丽和沃克。
利莎在德军医院中是个引人注目的女性,她年轻漂亮,跟“奈曼”关系密切。她甚至把自己的房门钥匙都交给了他,这使得一直在追求她的西蒙中尉心怀不满。西蒙是党卫军,他那身黑色制服给人一种冷酷阴险的感觉,在其他军官的绿色军装中显得特别刺眼。从利莎那里,“奈曼”得知在附近前不久的一次激烈战斗中德军的伤亡数字。
这天利莎约“奈曼”晚上去俱乐部。“奈曼”答应了,但他心里想的却是晚上未必有时间,如果今天在司令部得到有价值的情报,他就要去裁缝店,将情报交给玛丽或沃克。
“奈曼”来到坦克师司令部所在的学校大楼,师长曼因上校赞赏他的准时,西蒙中尉脸上却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参谋会议上,上校部署了后天的进攻计划,要求部队在黎明前3个小时内完成变更部署,4点30分发起对苏军的正面攻击,摧毁前线狭窄地段的所有防御工事,并在舍佩尔皮科沃地段固守。
“奈曼”默默地将这一切记在心里。毫无疑问,等待德军坦克师的是一败涂地的命运,这一仗德军伤亡1300多人,损失坦克280辆。德军的企图成了泡影,结果反而使自己陷入被包围状态。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党卫军中尉西蒙认为是内部出现了奸细,否则不可能败成这样,坦克师几乎全部进入了苏军预先布置好的口袋里。
西蒙的根据是,在那次会议结束两个小时左右,他手下的人截获了本地一个无线电台发出过的电报,但他们没能破译这份电报。他主张在这座小城里进行一次全面搜查,一定要找到苏军谍报网的地下电台。曼因上校委派“奈曼”协助西蒙进行这次行动。
“奈曼”心里记挂着裁缝店,他要尽快通知玛丽和沃克立即将电台拆散,分开转移。这时,搜查行动已经开始了。他故意将雨衣的纽扣扯掉,然后穿过几条街来到电台所在地,正遇玛丽拎着箱子匆匆而过。“奈曼”问了一下情况,放心了。但他没想到,就在他与玛丽挥手告别时,在一辆疾驰而过的救护车里,女医生利莎发现了他,非让他说清和玛丽的关系。
西蒙中尉带领宪兵在搜查一个裁缝店的时候,在马铃薯堆里发现一个蓄电池,宪兵当时没有惊动裁缝夫妻俩,但他们严密地监视这座房子。可以断定,蓄电池是用于电台发报的,会有人来取它,或者老裁缝自己将蓄电池转移,只要抓住这个线索,这次就没有白忙一场。
“奈曼”在医院里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利莎:他那个跟他讲话的女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过是检查了她手里提的那个箱子。
后来,利莎放心了,她还要出去执行救护任务,让“奈曼”跟她的救护车走,送他回部队。
路上,“奈曼”从车窗里看见老裁缝的妻子拎着一个书包,步履蹒跚地沿着街边走,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戴鸭舌帽的家伙。他一眼就认出这家伙是西蒙手下的人,老太太的书包里装的会不会是发报机零件?看上去似乎很沉,她显然正赶往玛丽和沃克藏匿的地点。“奈曼”知道那里,于是,他叫司机停车。
利莎不解地问:“为什么停在这里?”
“奈曼”解释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事很要紧,我得跟西蒙在那里会面……”
利莎疑虑地看着他,“奈曼”却顾不得了,跳下车便抢先赶往那座快要倒塌的楼房。他飞快地穿过院子,顺楼梯爬往顶楼,走到尽头的那一间,用暗号敲了敲门。玛丽开了门,她披头散发,显然刚刚洗过头,沃克则在屋内蒙头大睡。
“奈曼”大声说:“快离开这里,裁缝大婶正朝这儿来,她后面有尾巴……你们没有时间了!”
沃克闻声跳起来,正要收拾发报机,楼下有汽车停下的声音。“奈曼”从窗口往下看,一辆卡车里跳下了西蒙和他手下的人。老太太已经进了院子,紧接着党卫军也冲进院子。
“奈曼”首先想到的是让玛丽烧毁密电码,他掏出手枪:“沃克,我俩先抵挡一阵。”
沃克取出几颗手榴弹,当党卫军冲到楼下时,他拉出手榴弹的销栓,扔到楼梯上,手榴弹炸开了。与此同时,“奈曼”也开始向西蒙射击。党卫军用*********向楼上猛烈扫射,沃克中弹倒下了。
由于“奈曼”封锁了楼梯,党卫军冲不上来,于是他们用火焰喷射器向楼上的窗口喷射,楼顶笼罩在一片烈火之中。
利莎在救护车里目睹这一切,她奔跑过来,叫西蒙快停手,因为她知道楼上的那个人是奈曼。西蒙狞笑着说:“现在我可顾不了这些,你的心上人是苏军的间谍,让他见鬼去吧!”
等到火焰熄灭后,西蒙和党卫军们攀上楼,只看见两具烧焦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旁边有一把手枪,也烧得变了形。
西蒙对面无人色的利莎说:“他是罪有应得!”
利莎双手捂住脸哭泣起来:“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西蒙指着那烧焦的发报机:“这还需要解释吗?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西蒙把事情发生的经过报告曼因上校时,上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西蒙洋洋得意地说:“我想提醒您的注意,苏军间谋已经打入了我军的情报局。是保安人员的警惕性帮助我清除了他,我已经写好关于这个案件的报告,利莎医生的证词也在上面。”
曼因上校把“奈曼”的档案材料塞进保险柜,萎靡不振地对西蒙说:“是的,你立功了,等着晋升吧,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西蒙微微一笑:“在党卫军里,我学会了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当然,这不包括您,上校先生。即使对元首忠心不戒的军官,也应当注意他们背后的所作所为。”
“是的!你现在来教训我了!”曼因上校不满地说,“几个月来,我们一直被他愚弄,为此,我们牺牲了那么多优秀的士兵,你应该早一点识破他。”
西蒙声音冷冷地说:“可是您不看见铁的事实,不会相信我的判断。”
“奈曼”当时已经无法拯救玛丽了,当第一团火焰喷进屋里时,他迅速地从后窗翻出去,攀着水管逃离了那座破败的楼房,然后趁着夜色潜入不远处的森林。他在森林里徘徊了两天,游击队发现他时,他已经昏迷不醒。游击队员把他抬回营地,“奈曼”醒来之后,看见周围几张胡子拉茬的脸,明白自己经回到了自己人中间。他请求游击队长向苏军总部报告“J一62”死里逃生,请求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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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队立即通过电台与苏联集团军总部取得联系,两个小时后,一架飞机飞抵营地,“奈曼”被抬上飞机。在飞行途中,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醒来时,飞机已经在莫斯科机场着陆了。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奈曼上尉,他的原名叫约瑟夫。吃饱睡足后,约瑟夫回到大后方,感到一种放松和亲切的愉悦。
戈勒将军亲自来看望约瑟夫,听取了汇报,然后让他好好休息,恢复体力,以便安排他新的工作。但是,约瑟夫并没休息多久,一个星期后,他向戈勒将军谈了新的计划,假的奈曼上尉己经不存在了,而真正的奈曼还关在监狱里。他可以再次以假充真,混进那间4人囚室,保证能瞒过另外那3个德军俘虏,成功便有了一半把握,然后,安排一次越狱的机会。到了那边,那3个德军俘虏就是他最好的证人……戈勒被他这大胆的想法惊呆了:“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这不可能,太冒险了!”
约瑟夫坚持自己的打算,力图说服戈勒将军:“我将详细地了解这个人在狱中的表现和他的一切想法,然后,换上他的衣服,进入那一间囚室,跟他们共同生活一段时间。他们若能将我当做真奈曼,那么,请给我们一次逃跑的机会。当然,我必须扮演逃跑的组织者……逃跑的地点应该靠近前线。”
戈勒将军经不住约瑟夫的一再请求,终于答应让他试一试,但如果另外3个德军俘虏中有任何一个对他产生怀疑,必须立即撤回,放弃这个计划。
于是,已经被关押很久的奈曼上尉再次受审,审问之后,他就被送到另一个监狱里去了。与此同时,他的替身满腹牢*地回到那间4人囚室。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戈勒将军再次提审“奈曼”,问他情况如何,“奈曼”说没问题,可以按计划进行。他只要求戈勒将军帮他做一件事——依靠打入德军军事情报局中央档案处的间谍,将他以前写的自我情况介绍,由1941年底打入德军军事情报局时写的笔迹,换成另一个人的笔迹。
因为对他进行重新审查时,笔迹这一道关如果不能通过,一切便无从谈起。
戈勒将军说这没有问题,决定两天后将他们几个人送到靠近前线的地方,然后,再告诉他在什么时间逃跑,计划会安排得不露一点痕迹。
就这样,约瑟夫再次成为“奈曼”,和他的3个“难友”踏上了“自由之路”。在大炮的轰鸣声中,他们穿越了20公里宽的对峙地段,进入德军防区。他们躲在一间无人居住的农户草棚里,第二天,德军巡逻兵就发现了他们。
休息一天后,盖世太保的科尔中校开始对他们进行分别审查,4个人的说法完全一致。
科尔在听到“奈曼”报出自己的名字时,显得稍微有点吃惊,因为这个名字他很熟悉。他详细地询问了这个人的全部经历,并调来他的档案研究。后来,他发现这个叫奈曼的上尉原来是苏军间谍,前不久在俄罗斯的一座小城里被击毙了,西蒙报告里写得明明白白,怎么又出来一个奈曼上尉?
科尔逐个审问那3位德国军官,他们都说与奈曼共处一室有两年了。于是又对这3个人进行严格审查,结果证明他们没有说谎,每一个人都能举出几个证明人来。科尔中校仔细研究了奈曼档案里的自传笔迹,发现1941年的自传和1938年填写的履历笔迹不同,这就是说,1942年的奈曼是个冒名顶替的家伙,当时竟然疏忽了。
科尔中校当然不会想到那份自传是前不久才被抽换过的。他拿这份履历情况跟1938年填写的履历对比,却又是完全出自一人之手,这更加证明这个“奈曼”上尉是真的。但是他的出现却又恰好在假奈曼败露之后不久,况且那个假奈曼到底死了没有也是个谜,科尔中校觉得应该再慎重一些。为此,他通知党卫军中尉西蒙来一趟,让他当面鉴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奈曼”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他上下打量西蒙,脸上现出一副很淡漠的样子。
西蒙认出这个奈曼就是原先的那一位,冷笑一声:“原来你没有死?”
“奈曼”装作很纳闷的样子:“怎么?你们都以为我早已死了?”西蒙按捺住怒火:“不是早已死了,而是几个星期以前,我们以为你死了,不料你……”
“不料我又活了,是不是?”“奈曼”开心地放声大笑,继而又说:“为什么是几个星期以前?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是几天前才从苏军监狱里逃出来的!”
科尔在旁边说:“确实如此,我已经对另外3个人进行过全面调查,他们都可以证明奈曼这两年没有离开过他们。我想,苏军的确是找到一个跟他极为相像的入打进我们的内部。”
“奈曼”露出异常吃惊的样子:“这么说,有人冒充了我?”西蒙问:“你有没有双胞胎兄弟?”
“奈曼”摇摇头:“我的履历表上填写得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中校先生,关于我的家庭,我已经对您说过了,我没有必要隐瞒……”
科尔抬起一只手,制止“奈曼”继续说下去:“我让你见一个人。”他拿起讯筒:“把吉姆带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上了岁数、头发剃得很短的男人。“奈曼”迟疑片刻,突然惊叫起来“吉姆叔叔!”接着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那个男人。
男人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奈曼,我的孩子,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科尔说:“你们以后再谈吧吉姆先生,请您去招待所稍候,等我们把公事谈完。”他送走吉姆,转身对“奈曼”说:“是这样的,苏军情报部门的一名长相和你几乎完全一样的间谍打入我军的情报局,所以,我们不得不对你进行严格审查,请原谅。现在,我相信那个冒名顶替的家伙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
“奈曼”明知故问:“原来是这样,现在我总算明白在坐监时,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审问我,问我的童年、少年、亲人以及我曾经爱过什么人。我当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很抱歉。我认为这是我的私事,说给他们听也无妨。不过,我敢以军官的名誉担保,我从来没有泄露过军队的秘密,请你们相信。”
科尔说:“我们已经相信了,奈曼,这是我为恢复你的上尉军衔写给指挥部的报告。你熟悉俄国,懂他们的语言,这对我们来说很需要,你应该回到情报局工作,在报告没有批下来之前,你可以住在招待所里,放心,事情会圆满解决的。”
“奈曼”换上崭新的军装,西蒙送他去招待所。当轿车在招待所门口停下时,“奈曼”看见女军医利莎迎面向他走来,站住了。
利莎凝视着他,“奈曼”像全然不认识似的从她旁边走过。
利莎叫了一声:“奈曼!”
“奈曼”吃惊地回过头来:“小姐,是您叫我吗?”
利莎伤心地说:“你不认识我了?”
“奈曼”摇了摇头,转脸问西蒙:“她是谁?”
西蒙神秘地一笑:“别管她是谁,你本不该认识她的。快走,你的叔叔在等你。”然后,他转过脸,对利莎说:“忘了他吧,利莎,你认错人了。那个奈曼己经见上帝去了,用不着再想他了!”
利莎表情麻木,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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