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读书:《史蒂夫·乔布斯传 》

学文读书:《史蒂夫·乔布斯传 》

首页休闲益智善变立方体更新时间:2024-08-03


建立一家充满了革命性创造力的公司,而且这家公司能经受岁月长河的涤荡。

这是一本关于一个富有创造力的企业家的书,关于他过山车一般的人生,关于他炽热强烈的个性。他对完美的狂热以及积极的追求彻底变革了六大产业:个人电脑、动画电影、音乐、移动电话、平板电脑和数字出版。

你可能还会想到第七个产业:连锁商店。对于零售连锁产业他算不上彻底变革,但的确重新描绘了这个产业的画面。此外,他通过开发应用程序,为数字内容开辟了一个全新的市场,而不再像以前一样只能依赖网站。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仅制造出革命性的产品,还在自己的第二次努力下成就了一家充满生命力的公司,这家公司继承了他的基因,集中了一群极富想象力的设计师和大胆创新的工程师,他们能够将他的设想发扬光大。

高中的最后两年,乔布斯的心智也快速发展,他发现自己既沉浸在极客的电子世界中,又喜欢文学和创造性的尝试。“我开始听很多音乐,阅读科技以外的书,例如莎士比亚、柏拉图的作品。

那段时间我听了很多巴赫的音乐。就在一瞬间,整个麦田似乎都在演奏巴赫。那是我到那时为止人生中最美妙的感触。我觉得自己就是交响乐的指挥,巴赫也好像出现在了麦田里。

禅宗对他的影响非常深。这一点你可以从他极简主义的美学观点和执著的个性上看出来。”佛教对直觉的强调也深深影响了乔布斯。“我开始意识到,基于直觉的理解和意识,比抽象思维和逻辑分析更为重要。

这也再一次证明,乔布斯总是有意识地将自己置身于艺术与科技的交汇处。在他所有的产品中,科技必定与完美的设计、外观、手感、精致、人性化甚至是浪漫结合在一起。他是追求友好图形用户界面的先锋。

在这一方面,那门书法课程是意义非凡的。“如果我大学的时候从没有上过那门课,麦金塔计算机里绝不会有那么多种字形以及间距安排合理的字体。既然是Windows抄袭了Mac,那么很有可能所有个人电脑上也不会有这些。”

他有一项能力 —— 是弗里德兰也具有的、乔布斯日后也学会了的 —— 就是将个人魅力转化为说服力,通过个性的力量进行劝诱、胁迫以及扭曲事实。

之前的一个旅行者留下了一本英文版的《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我读了好几遍,因为也没什么其他可*事。我在各个村落之间游荡,痢疾症状也消失了。

纵观他的一生,他追随并遵循着东方宗教的许多基本戒律,比如对“般若”的强调 —— 通过精神的集中而直观体验到的智慧和认知。多年之后,乔布斯坐在自己位于帕洛奥图的花园中,回想起了印度之旅对他的深远影响:

我回到美国之后感受到的文化冲击,比我去印度时感受到的还要强烈。印度乡间的人与我们不同,我们运用思维,而他们运用直觉,他们的直觉比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要发达得多。直觉是非常强大的,在我看来比思维更加强大。直觉对我的工作有很大的影响。

在印度的村庄待了7个月后再回到美国,我看到了西方世界的疯狂以及理性思维的局限。如果你坐下来静静观察,你会发现自己的心灵有多焦躁。如果你想平静下来,那情况只会更糟,但是时间久了之后总会平静下来,心里就会有空间让你聆听更加微妙的东西——这时候你的直觉就开始发展,你看事情会更加透彻,也更能感受现实的环境。你的心灵逐渐平静下来,你的视界会极大地延伸。你能看到之前看不到的东西。这是一种修行,你必须不断练习。

禅对我的生活一直有很深的影响。我曾经想过要去日本,到永平寺修行,但我的精神导师要我留在这儿。他说那里有的东西这里都有,他说得没错。我从禅中学到的真理就是,如果你愿意跋山涉水去见一个导师的话,往往你的身边就会出现一位。

乔布斯有虚张声势的本事,这让他可以做成事情,虽然有时候要利用别人。他有时候极富魅力,能让你着迷,但他也可以冷酷、残忍。

“我的想法是制造第一台整合所有部件的电脑,”他回忆道,“我们的目标客户不再是少数喜欢自己组装电脑、知道如何购买变压器和键盘的业余爱好者。希望电脑拿到手就可以运行的人,其数量是业余爱好者的1000倍。”

乔布斯的父亲曾经教导过他,追求完美意味着:即便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对其工艺也必须尽心尽力。乔布斯将这一理念应用到了Apple

马库拉回忆说,“我没有太关心他们两个的长头发,而是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了。头发什么时候都可以剪嘛。”

他们三个在马库拉家游泳池边的小屋会面,签订了协议。“我当时想,迈克也许再也见不到自己那 25 万美元了,我很钦佩他敢于承受这种风险。”乔布斯回忆道。

马库拉把自己的原则写在了一页纸上,标题为“苹果营销哲学”,其中强调了三点。第一点是共鸣(empathy),就是紧密结合顾客的感受。“我们要比其他任何公司都更好地理解使用者的需求。”第二点是专注(focus)。“为了做好我们决定做的事情,我们必须拒绝所有不重要的机会。”第三点也是同样重要的一点原则,有一个让人困惑的名字,灌输(impute)。这涉及人们是如何根据一家公司或一个产品传达的信号,来形成对它的判断。

“人们确实会以貌取物,”他写道,“我们也许有最好的产品、最高的质量、最实用的软件等等,如果我们用一种潦草马虎的方式来展示,顾客就会认为我们的产品也是潦草马虎的;而如果我们以创新的、专业的方式展示产品,那么优质的形象也就被灌输到顾客的思想中了。”

“我们正在创造未来,”乔布斯在长达 3 个小时的劝说接近尾声时表示,“想象一下在海浪的最前端冲浪是什么感觉,一定很兴奋刺激吧;再想象一下在浪的末尾学狗刨游泳,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来苹果吧,你可以吸引全世界的目光。”阿特金森于是入伙了。

施乐PARC施乐公司的帕洛奥图研究中心(Palo Alto ResearchCenter)——常被叫做“施乐PARC”——成立于1970年,目的是为数字领域的创想提供成长环境。这里距离康涅狄格州的施乐公司总部3000英里,无论是好是坏,都脱离了那里的商业压力。

工作在这里的诸多梦想家中,有一位叫做艾伦•凯(AlanKay)的科学家,他的两句格言深得乔布斯认同:“预见未来最好的方式就是亲手创造未来”以及“对待软件严肃认真的人,应该制造自己专属的硬件”。凯推出了小型个人电脑的理念,他称之为“动态笔记本”(Dynabook),使用简便,即便是小孩子也能轻松操作。

于是,施乐PARC的工程师们开始研发友好的用户图形界面,以取代电脑屏幕上那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命令行和DOS提示符。他们想到,可以把桌面的概念应用到屏幕上。屏幕上会有很多文件和文件夹,用户可以使用鼠标指向并点击自己想要使用的内容。

当特斯勒真正开始展示全部的成果时,苹果的一群人都惊呆了。阿特金森盯着屏幕检查每一个像素,他靠得如此之近,以至于特斯勒都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吹到自己脖子上。

乔布斯跳了起来,兴奋地挥舞着胳膊。“他跳来跳去的,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楚整个演示,但事实证明他是看到了的,因为他不停问问题,”特斯勒说,“我每展示一部分,他都会发出惊叹。”乔布斯反复说自己不敢相信施乐还没有把这项技术商业化。“你们就坐在一座金矿上啊,”他叫道,“我真不敢相信施乐竟然没有好好利用这项技术。”

“伟大的艺术家窃取灵感”。苹果公司对施乐PARC的这次技术盗窃,有时被形容为工业史上最严重的抢劫行为之一。乔布斯偶尔也会骄傲地承认这一说法。“归根结底,我们只是想尽量了解有史以来最棒的发明,然后将它运用到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中。”

他有一次说,“毕加索不是说过么:‘好的艺术家只是照抄,而伟大的艺术家窃取灵感。’在窃取伟大的灵感这方面,我们一直都是厚颜无耻的。”

乔布斯认同的另一个说法是,与其说是苹果公司实施了抢劫,不如说是施乐公司自己酿下了苦果。“他们就是一帮白痴,根本没有意识到电脑的巨大潜力。”他如此形容施乐的管理层,“在这场计算机产业最伟大的胜利中,他们被打败了。施乐本可以称霸整个计算机产业的。”

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乔布斯在和供应商讨价还价的时候也十分坚定,但他不允许对利润的追求凌驾于他对制造伟大产品的狂热之上。

在苹果公司上市30年后,他回顾了当年一夜暴富的感受:我从来没有为钱担心过。我成长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所以我从没担心过会挨饿;我在雅达利公司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是个还不错的工程师,所以我知道自己肯定可以维持生计;我读大学和在印度的时候,自己选择了过苦日子,后来尽管我开始工作了,但我还是过着十分简单的生活。我经历过极度贫穷,那种感觉很美好,因为我不用为钱担忧,后来我变得特别有钱了,还是不用为钱担心。

乔布斯并不是一个特别乐善好施的人。乔布斯最大的一次个人赠与是送给自己的父母——保罗•乔布斯和克拉拉•乔布斯的,他送出了价值约75万美元的股票。

我上学的时候, 60 年代的那股思潮刚过,实用主义、目的性很强的社会风气还没有盛行,”他说,“现在的孩子根本不愿意用理想主义的方式来思考,连接近理想主义都谈不上。他们自然不会让现今的任何哲学问题占用他们太多的时间,因为他们要忙于学习自己的商科专业。”他说,自己那一代人就不一样。“60年代的理想主义之风仍然影响着我们,我认识的与我年龄相仿的人中,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永远打上了理想主义的烙印。”

不可避免地,他的目光落到了麦金塔项目上。拉斯金“为大众制造一台拥有简单图形界面和简洁设计的廉价电脑”的宣言触动了乔布斯的心灵。

1981年春天,乔布斯在为自己的Mac团队招兵买马,他招募成员的主要标准就是要对产品有激情。有时候,他会把应试者带入一个房间,里面有一台被布盖住的Mac样机,然后他会像变戏法一样把布揭开,观察对方的反应。“如果他们两眼放光,立刻拿起鼠标开始操作,史蒂夫就会微笑着雇用他们,”安德烈娅•坎宁安回忆说,“他就是想看到他们喊出一声‘哇’!”

The Reality Distortion Field现实扭曲力场 。Playing by his own set of rules以自己的游戏规则行事。

现实扭曲力场是几种因素的混合物,其中包含了极富魅力的措辞风格、不屈的意志和让现实屈从于自己意图的热切渴望。

现实扭曲力场的根源在于乔布斯内心深处不可动摇的信念:世界上的规则都不适用于他。这在他身上是有迹可循的:小时候,他就经常可以让现实屈服于自己的*。但他认为自己可以无视规则的信念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深深植根于他性格中的叛逆与固执。

他觉得自己很特别:他是被上天选中并受到启示的。“他认为有一些人是很特别的——比如他自己、爱因斯坦、甘地以及他在印度遇到的那些导师——而他就是其中之一,”赫茨菲尔德说,“他跟克里斯安讲过这些。有一次他甚至暗示我,他是受到过上天启示的。这些话就像是从尼采口中说出来的。”

乔布斯从没有研究过尼采,但他的天性与尼采的一些思想不谋而合:对权力的渴望,以及“超人”(überman)的特殊本性。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写道:“精神现在拥有了自己的意志;被世界所驱逐的人,终于赢得了自己的世界!”

如果现实与乔布斯的意愿不一致的话,他就会忽略现实,他的女儿丽萨出生时他就是这么做的;多年以后,当他第一次被诊断患上了癌症时,他也是这么做的。即使平时一些小小的叛逆行为,比如汽车不装牌照,或是将车停在残疾人停车位上,他也表现得好像完全不受规则和现实的约束。

多年来,无论是在他的私人生活还是职业生涯中,他的核心圈子里集中的都是真正的强者,而不是谄媚者。

“多年以来,我认识到,当你拥有真正优秀的人才时,你不必对他们太纵容,”乔布斯后来解释说,“你期待他们做出好成绩,你就能让他们做出好成绩。最初的Mac团队让我知道,最顶级的人才喜欢一起工作,而且他们是不能容忍平庸的作品的。你到那个Mac团队里随便找个人问问。他们会告诉你,那些痛苦都是值得的。”

大多数人确实这么认为。

“他会在开会的时候大喊:‘你这个蠢货,你从来就没有把事情做对过。’”黛比•科尔曼回忆道,“类似的事情好像每个小时都会发生。但我还是认为,能够和他并肩作战,我真的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设计

他反复强调苹果公司的产品会是干净而简洁的。“我们会把产品做得光亮又纯净,能展现高科技感,而不是一味使用黑色、黑色、黑色,满是沉重的工业感,就像索尼那样。”他朗声说道,“我们的设计思想就是:极致的简约,我们追求的是能让产品达到在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的品质。我们管理公司、设计产品、广告宣传的理念就是一句话:让我们做得简单一点,真正的简单。”苹果奉行的这一原则也在它的第一版宣传册上得到了突出:“至繁归于至简。”

随着乔布斯设计鉴赏力的不断提升,他开始尤其青睐日式风格,还渐渐地和三宅一生及贝聿铭这样的明星人物进行更多接触。他的禅修对此有很大影响。“我一直都认为佛教——尤其是日本的佛教禅宗——在审美上是超群的。”他说,“我见过的最美的设计,就是京都地区的花园,这一文化的产物深深打动了我,而它们都直接源自佛教禅宗。”

乔布斯一直坚持电脑的外形必须友好。所以,它不断地改进,看上去就像一张人脸。

卡雷和阿特金森曾一度抱怨说乔布斯在标题栏的修改上耗费了他们太多时间,而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乔布斯大发脾气。“你能想象一下每天都要看着它是什么感觉吗?”他吼道,“这不是件小事,这是我们必须做好的事!”

乔布斯给艾斯林格提供了一份合同,条件是他必须搬到加州居住。两人握手达成了协议,用艾斯林格不那么谦虚的话说:“那次握手开启了工业设计史上最为决定性的一次合作。”艾斯林格的公司 —— 青蛙设计 [1]——1983 年年中在帕洛奥图成立,并从苹果公司得到了一份每年 120 万美元的大合同,从那时起,所有的苹果产品上都可以见到这句自豪的宣言:加利福尼亚设计。

在迈克•马库拉的影响下,乔布斯把父亲的“关心隐藏部分的美观”的理念进一步延伸:漂亮的产品包装和展示也同样重要。人们确实是会“以貌取物”的。所以,乔布斯为麦金塔电脑的包装选择了全彩设计,并不断对其进行改善。

The journey is the reward过程就是奖励。

竞争。1981年8月,IBM推出了他们的个人电脑,乔布斯让自己的团队买了一台并进行详细的分析。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个很糟糕的产品。苹果的员工显得过于自信了,他们没有意识到,企业的技术经理也许更愿意从IBM这样的老牌企业购买产品,而不是他们这家以水果命名的公司。IBM发布个人电脑的那天,比尔•盖茨恰巧在苹果公司的总部参加一场会议。“他们看上去根本不在意,”他说,“他们用了一年时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乔布斯对招聘流程有着严格的控制,目的是招到具有创造力、绝顶聪明又略带叛逆的人才。软件小组会让应聘者玩史密斯最爱的电子游戏《守护者》(Defender)。乔布斯会问一些他常问的古怪问题,以考验求职者在突发状况下的思维能力,以及他们的幽默感和反抗精神。

有一天,他和赫茨菲尔德、史密斯一起,面试一个应聘软件经理的人,这个人一走进来,身上的保守和刻板气息就显露无遗,很明显无法管理鱼缸里的那群天才。乔布斯开始无情地捉弄他。“你是几岁失去童贞的?”乔布斯问。

1982年9月的那次集思会是在蒙特雷附近的帕加罗沙丘(PajaroDunes)进行的。大约50名Mac团队成员坐在小屋里,面朝着壁炉。乔布斯坐在他们前面的一张桌子上。他小声地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走到一个画架旁,开始逐一列出自己的想法。

第一条是“决不妥协”。这一条在日后的岁月里被证明是一把双刃剑。大多数技术团队都会妥协。另一方面,Mac最终要成为乔布斯和他的队伍所能做出的最“酷毙了”(InsanelyGreat)的产品——但它又不能再花上16个月才上市,远远晚于计划时间。提出一个计划中的完工日期后,他告诉他们:“即便错过上市日期,也不能粗制滥造。”

另一张纸上写下了一句公案[1]一样的短语,他后来告诉我那是他最爱的一句格言。上面写的是:“过程就是奖励。”他喜欢强调,Mac团队是一支有着崇高使命的特殊队伍。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回顾这段共同度过的时光,对于那些痛苦的时刻,只是过眼云烟,或者付之一笑,他们会把这段时光看做人生中奇妙的巅峰时刻。

1月份集思会时,乔布斯的另一条著名言论是“当海盗,不要当海军”。他想给自己的团队灌输叛逆精神,让他们像侠盗一样行事:既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又愿意去窃取别人的灵感。就像苏珊•卡雷说的:“他的意思是,我们的团队里要有一种叛逆的感觉,我们能快速行动,做成事情。”

在一段沉重的、不舒服的沉默之后,他向我抛出了一个问题,让我几天都无法释怀,‘你是想卖一辈子糖水呢,还是想抓住机会来改变世界?’”

斯卡利开始相信,乔布斯善变的个性和对人飘忽不定的态度深深根植于他的心理构成中,或许这反映出他性格里有轻微的两极化。乔布斯的情绪波动很大。他有时候欣喜若狂,有时候又低沉沮丧。有时候他会没有任何征兆地开始严厉斥责别人,斯卡利就得让他平静下来。“20分钟以后,我会接到另一个电话让我过去,因为史蒂夫又在发脾气了。”他说道。

爆炸式宣传。多年来,史蒂夫•乔布斯已成为产品发布大师。以麦金塔电脑的发布为例,雷德利•斯科特的惊人广告仅仅是产品发布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媒体报道。乔布斯知道如何激发媒体进行爆炸式宣传,这种宣传方式威力强大,会像连锁反应一样越来越疯狂。

只要有重要的产品发布,乔布斯就会重复使用这一方法,从1984年的麦金塔电脑到2010年的iPad发布都是如此,这已经成为一种现象。他就像一个魔术师,能够一遍又一遍地施用相同的伎俩,即便记者们已经目睹多次,也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有一些窍门是他从里吉斯•麦肯纳那里学来的,麦肯纳擅长引导和激发自负的记者。但是,在如何挑起记者的兴奋之情、操纵新闻工作者的竞争本能和通过透露独家新闻获得丰厚回报方面,乔布斯也有着自己的直觉。

“1958年, IBM 错过了收购一家羽翼未丰的公司的机会。这家小公司发明了一种称为静电复印的新技术。两年后,施乐公司诞生了, IBM 从此追悔莫及。”

盖茨与乔布斯

在天文学中,当两颗星体轨道交织,由于引力相互作用,就会出现双星系统。在人类历史上也有类似情形,同领域两位超级巨星之间的关系与竞争谱写出他们所属的时代之音。

与乔布斯不同,盖茨懂计算机编程;他更务实、更有原则,且拥有很强的分析处理能力。乔布斯则更相信直觉,更浪漫,并且在技术实用化、设计愉悦感和界面友好方面有着更高的天分。乔布斯狂热地追求完美,以致他为人非常苛刻,他的管理主要依靠自身的领袖魅力和四溢的激情。盖茨更有条理;他会频繁召开产品评估会议,并在会上精准地切入问题核心。乔布斯和盖茨都可能做出粗鲁无礼的举动,但是盖茨的无礼刻薄通常并不针对个人,更多的是出于对技术的深刻理解,而非情感上的麻木不仁。在职业生涯的早期,盖茨似乎就和那些典型的极客一样,有些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倾向。乔布斯会用能灼伤人的眼神盯着对方,而盖茨有时会无法与人进行眼神接触,但他很富有人情味儿。

当时,乔布斯已功成名就,盖茨还只是个跟班: 1982 年,苹果公司的年销售额达 10 亿美元,而微软只有 3200万美元。盖茨签下了合同,除BASIC程序外,还为苹果公司开发图形界面版本的软件——全新的电子表格软件Excel和文字处理程序Word。

你在盗用我们的东西!”他叫喊道,“我信任你,而你却在偷我们的东西!”赫茨菲尔德回忆道,盖茨只是冷静地坐着,直视史蒂夫的眼睛,接着他用刺耳的声音反驳道:“好了,史蒂夫,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来看待这个问题。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更接近于这样 —— 我们都有个有钱的邻居,叫施乐,我闯进他们家准备偷电视机的时候,发现你已经把它盗走了。”后来,这段话成了一个经典的反驳。

事实上,微软直到1985年秋季才发布Windows1.0操作系统。即使花了这么长时间进行开发,它仍然是一款劣质产品。它缺乏麦金塔界面的优雅,窗口平铺;相比之下,麦金塔采用的是比尔•阿特金森设计的神奇的重叠窗口“截取”算法[3]。因此,评论家嘲笑它,消费者唾弃它。然而,就像微软的其他产品一样,Windows操作系统因为他们的不懈努力,后来主宰了个人电脑操作系统领域。

乔布斯坚持认为:如果你想建设一个由一流队员组成的团队,就必须要狠。这是他从麦金塔团队中总结出的重要管理经验。“这个道理很简单,团队扩张时,如果吸收了几名二流队员,他们就会招来更多二流队员,很快,你的团队里甚至还会出现三流队员,”

请柬上写着:“有句古老的印度谚语是这样说的,‘在人生的头 30 年里,你培养习惯;在后 30 年,习惯塑造你。’过来跟我庆祝我的 30 岁吧。”

如果你想有创造性地过自己的生活,像艺术家一样,就不能常常回顾过去。不管你做过什么,以前是怎么样,你都必须心甘情愿地接受一切,并将一切抛诸脑后。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乔布斯都待在家里,拉下百叶窗,电话直接转入答录机,只见自己的女友蒂娜•莱德斯。鲍勃•迪伦的磁带一放好几个小时不停,尤其是《时代在变》。16个月前,他向苹果公司的*揭开麦金塔的面纱时,朗诵了这首歌的第二段歌词。歌词的结尾很棒:“此刻的失败者终将胜利……”

离开苹果后,在自己创建的新公司里,乔布斯能够释放自己的所有天性,无论好坏。他自由了。结果是一系列炫目的产品,但都遭遇了市场失败的重挫。这才是真正的经验学习。他后来的巨大成功,并非因为在苹果的下台,而是下台后华丽的失败。

乔布斯询问兰德能否做出几个备选方案来供自己考虑。兰德表示,自己从不为客户做不同的备选方案。“我解决你的问题,你付钱给我。”他告诉乔布斯,“我设计出来的东西你用也行,不用也罢,都得付钱给我,但是我不做备选。”

公司现在不仅有了新的标识,还有了个新名字。它不再叫Next,而变成了NeXT。其他人也许还不明白重视标识的必要,更不会为了一个标识花上10万美元。但对于乔布斯来说,一个好的标识意味着NeXT正在以世界级的感觉和身份起步,尽管它还没有设计出自己的第一款产品。马库拉曾教过他,你可以根据封面去评价一本书,而一家伟大的公司必须从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映射出自己的价值观。从这一点来看,这个标识简直酷毙了。

乔布斯的管理理念之一就是,不时地孤注一掷,“把公司压在”一些新点子或技术上,这样做至关重要。

Pixar皮克斯 ,Technology meets art技术与艺术相遇。有那么一段时间,乔布斯没有进行过多干预,让卡特穆尔和史密斯自行掌管皮克斯。每隔一个月左右,他们会进行一次董事会会议,通常是在NeXT的总部,乔布斯主要关注财务和战略。然而,由于个性使然以及控制本能的驱使,乔布斯很快就变成了强势的角色。

动画皮克斯的数字动画业务——制作动画短片的团队——最初只是副业,其主要目的是对外展示自己的硬件和软件。

对于要解雇的人,他在感情和财务上都不留余地。”乔布斯坚持裁员立即开始,且不支付遣散费。克尔温拽着乔布斯在停车场周围散步,请求他至少提前两周告知员工们这一消息。“好吧,”乔布斯回答道,“但通知应该倒推回两周生效。”

乔布斯表示自己会提供资金。“我看好约翰在做的东西,”他后来说道,“那是艺术,是他关心的东西,也是我关心的东西。我总是同意他的计划。”看完拉塞特的单人表演展示后,乔布斯只说了一句话,“我只要求一件事,约翰,把它做好。”

乔布斯表示,回首过去,如果自己能知道得更多,就会更早地专注于动画,而不会费心去推动皮克斯的硬件和软件应用。但另一方面,如果乔布斯早就知道硬件和软件都不会赢利,那么他也不会接手皮克斯。“命运似乎诱骗我去做这件事,而这也许是为了把它做得更好。”

1991年3月18日,36岁的史蒂夫•保罗•乔布斯和27岁的劳伦•鲍威尔在优山美地国家公园的阿瓦尼酒店(AhwahneeLodge)举行了婚礼。阿瓦尼是由石头、水泥和木头堆砌的建筑,设计风格混合了装饰艺术。

他们不再住伍德赛德那幢孤零零空荡荡的大房子,而是搬到了帕洛奥图老城一个适合家庭居住的社区,房子迷人又低调。邻居包括眼光独到的风险投资家约翰•杜尔(JohnDoerr)、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LarryPage)、Facebook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Zuckerberg),还有安迪•赫茨菲尔德和乔安娜•霍夫曼,是相当显赫的圈子。但这儿的房子并不引人注目,没有高高的树篱或长长的车道遮挡别人的视线。相反,这些房子一栋挨着一栋地排列在安静的街道两旁,路边有亲切的人行道。“我们想住在一个孩子们可以走着去找朋友玩的社区。”乔布斯后来说。

翻新工作计划在 4 个月内完成,结果用了 16 个月,因为乔布斯不停地修改设计。他们把后面的小房子也买下来拆掉,做出一个后院。鲍威尔把它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植物园,满是各种季节的花卉蔬菜和香草。

这栋房子实在太普通了,以至于比尔•盖茨夫妇来做客时有点儿困惑。“你们所有人都住在这儿?”盖茨问,他当时正在西雅图附近建造一处66000平方英尺的豪宅。尽管乔布斯当时已经再度入主苹果,是一个世界闻名的亿万富翁,他还是没有保镖,也没有住家的佣人,他甚至白天都不锁后门。

里德把埃利森称做“我们的大款朋友”,这个有趣的例子说明了他父亲是多么不愿炫富。乔布斯从他的佛教修行中学得的道理是:物质只把生活填满而不使之充实。

约翰•拉塞特的创意称为“玩具总动员”(ToyStory),灵感来自他和乔布斯共有的一个信念:产品是有灵魂的,是为了一个使命才被生产出来的。如果一个物体是有情感的,它的情感应该是基于它想实现自己价值的渴望。例如,杯子的使命是盛水;如果它有情感,它会在满的时候高兴,空的时候悲哀。计算机屏幕的使命是跟人互动。独轮车的使命是在马戏团被人骑行。而玩具,它们的使命就是供孩子们玩耍,因此它们的恐惧就是被抛弃或被新的玩具取代。

所以,一个最受喜爱的旧玩具和一个闪闪发亮的新玩具搭档出演的兄弟电影,是极富戏剧效果的,尤其是所有活动都围绕着一些跟主人分开的玩具所展开。如原脚本开篇时所说:“每个人都有在童年时失去玩具的痛苦经历。我们的故事从玩具的视角展开,他一度失去并努力重新得到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跟孩子们玩。这是所有玩具存在的原因。这是他们存在的情感基础。”

在职业生涯中,乔布斯因创造伟大的产品而闻名于世。然而,他创造伟大的公司和品牌价值的能力同样不凡。他创造了他的时代中最好的两个品牌 —— 苹果和皮克斯。

在他那自负和个人动力的驱使下,他要通过创造足以令世人敬畏的传奇来获得满足。这实际上包括两个方面:制造不断革新不断变化的伟大产品,以及建立一家有持久生命力的公司。

本应宣告胜利并感谢董事会,乔布斯却继续不满于必须向一个自己并不敬佩的董事会汇报。“停车吧,这样下去不行。”他告诉伍拉德,“这家公司岌岌可危,我没时间哄董事会开心,所以我需要你们全都辞职。要不然我就辞职,下周一不回来上班了。”只有一个人可以留下,他说,就是伍拉德。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探讨了苹果未来的发展重点。乔布斯雄心勃勃地想建立一家可以长盛不衰的公司,他问马库拉如何实现。马库拉回答说,长盛不衰的公司都知道如何重塑自我。惠普就是如此:它以生产小仪器起家,后来成为生产计算器的公司,再后来成为生产计算机的公司。

“苹果在个人电脑领域被微软挤出了局。”马库拉说,“你必须重塑公司,做点儿其他东西,比如其他消费品或电子设备。你必须化蛹成蝶,完成彻底的蜕变。”乔布斯没多说什么,但是他同意这个观点。

致疯狂的人。他们特立独行。他们桀骜不驯。他们惹是生非。他们格格不入。他们用与众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他们不喜欢墨守成规。他们也不愿安于现状。你可以认同他们,反对他们,颂扬或是诋毁他们。但唯独不能漠视他们。因为他们改变了寻常事物。他们推动人类向前迈进。或许他们是别人眼里的疯子,但他们却是我们眼中的天才。因为只有那些疯狂到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改变世界。

我们做的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们是在努力回到好产品、好营销和好分销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上来。苹果已经忘了怎么把最基本的东西真正做好。”

乔布斯面临的问题是,同时管理两家公司是极其艰难的。回想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健康问题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很艰苦,非常艰苦,那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段时间。我的家庭生活刚刚开始。我还有皮克斯公司。我早上7点上班,晚上9点回家,孩子们都已经睡了。我不能说话,是真的不能,我精疲力竭。我无法跟劳伦说话。我能做的事情只有看半个小时电视,然后就百无聊赖地待着。那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我开着辆黑色的保时捷敞篷车往返于皮克斯和苹果之间。我开始有肾结石。我会匆匆忙忙地赶去医院,医生给我屁股上打一针杜冷丁,我才能熬过去。

他的动力源泉之一,就是要打造一家基业长青的公司。12岁那年,他在惠普公司做暑期兼职时就学习到,一家妥善经营的公司能够大量催生创新,远胜于任何一个有创造性的个人。“我发现有时最好的创新就是公司,你组织一家公司的方式,”他回忆说,“如何建设一家公司,这整个概念都让人着迷。当我有机会回到苹果时我意识到,如果没有这家公司我就毫无价值,因此我决定留下来重新建设它。”

乔布斯的一个过人之处是知道如何做到专注。“决定不做什么跟决定做什么同样重要,”他说,“对公司来说是这样,对产品来说也是这样。”

我讨厌人们用幻灯片而不用脑子,”乔布斯后来回忆说,“每次遇到一个问题,他们就做幻灯片。我想让他们投入进去,当场拿出方案,而不是放一堆幻灯片。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不需要 PowerPoint 。”

无法得到简单的回答时,他就开始大刀阔斧地砍掉不同的型号和产品。很快他就砍掉了 70% 。“你们是聪明人,”他对一个小组说,“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垃圾产品上。

在两列的顶端,他写上“消费级”和“专业级”。在两行的标题处,他写上“台式”和“便携”。他说,他们的工作就是做四个伟大的产品,每格一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席勒回忆说。

这种专注能力拯救了苹果。在他回归的第一年,乔布斯裁掉了3000多人,扭转了公司的财务状况。到1997年9月乔布斯成为临时CEO时,之前的一个财政年度苹果已经亏损了10.4亿美元。“我们离*不到90天。”他回忆说。到1998年1月旧金山的Macworld大会上,乔布斯登上了一年前被阿梅里奥毁掉的舞台。他留着络腮胡子,穿着皮夹克,讲述着新的产品战略。在结束演讲时,他第一次使用了后来变成他标志性结束语的那句话:“噢,还有一件事……”这一次,“还有一件事”就是“考虑利润”。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观众席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在经历了两年的巨额亏损后,苹果终于在该季度赢利,获得了4500万美元利润。1998年整个财年,苹果实现了3.09亿美元的赢利。乔布斯归来,苹果归来。

Design Principles设计原则。我记得非常清楚,史蒂夫宣布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赚钱,而是制造出伟大的产品,”艾弗回忆道,“基于这一理念所作出的决策会与从前有本质的不同。”艾弗和乔布斯很快就一拍即合,成为了他们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工业设计搭档。

为什么我们认为简单就是好?因为对于一个有形的产品来说,我们喜欢那种控制它们的感觉。如果在复杂中有规律可循,你也可以让产品听从于你。简洁并不仅仅是视觉上的,也不仅仅是把杂乱无章的东西变少或抹掉,而是要挖掘复杂性的深度。要想获得简洁,你就必须要挖得足够深。打个比方,如果你是为了在产品上不装螺丝钉,那你最后可能会造出一个极其烦琐复杂的东西。更好的方式,是更深刻地理解“简洁”一词,理解它的每一个部分,以及它是如何制造的。你必须深刻地把握产品的精髓,从而判断出哪些不重要的部件是可以拿掉的。

Gretzky)的名言:“要向着冰球运动的方向滑,而不是它现在的位置。”在当时他这个做法非常前卫,但是最终大多数计算机都取消了软盘驱动器。

在和乔布斯工作了3个月之后,苹果公司的运营主管因为不堪压力而辞职。在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乔布斯亲自负责运营,因为他认为来面试的人“都是些在生产制造方面观念陈旧的家伙”,他回忆道,他想找一个能够建立准时制工厂和供应链的人,就像迈克尔•戴尔做的那样。1998年,他遇到了蒂姆•库克。蒂姆•库克37岁,彬彬有礼,当时是康柏计算机公司的采购和供应链经理。后来,他不仅成为了苹果公司的运营经理,又逐渐成为乔布斯运营苹果公司不可或缺的幕后搭档。

在苹果公司,他成了贯彻乔布斯直觉的角色。他默默耕耘,全心投入工作,至今未娶。大多数日子里,他都在凌晨4点半起床,收发邮件,然后去健身房运动一个小时,6点刚过就到达办公室;他在每周日的晚上都要安排电话会议,为下一周的工作作准备。在一个易怒、暴躁的老板手下,库克总是用冷静的态度以及亚拉巴马州人特有的那种镇静的口音和沉着的目光来控制局面。

然而到同年 9 月底,库克已经把库存期缩短到 6 天;下一年的 9 月,这个数字已经达到惊人的两天 —— 有时仅仅是 15 个小时。另外,库克还把制造苹果计算机的生产周期从 4 个月压缩到两个月。所有这些改革不仅降低了成本,而且也保证了每一台新计算机都安装了最新的组件。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乔布斯和三宅一生成为了朋友,也会定期去看他。乔布斯又有了新的想法,他想给自己设计一套制服,一是为了日常方便穿着(这是他的基本原则),二是传达一种标志性的风格。“我很喜欢三宅穿的黑色高领衫,让他帮我做几件,结果他帮我做了上百件。”乔布斯看出了我的惊讶,所以他打开衣柜向我展示摞在里面的衣服。“我穿的就是这种,”他说,“这些够我穿一辈子了。”

一流选手喜欢和一流选手共事,他们只是不喜欢和三流选手在一起罢了。在皮克斯公司,整个公司的人都是一流选手。当我回到苹果,我决定也这么试一下。首先就需要一个协作式的招聘过程。当我们招聘时,即使那个人是要去营销部门的,我也会让他和设计部的人以及工程师们聊聊。

他坚持挂着“临时”名号的主要原因是他对苹果公司的未来有一种不确定感。但是随着2000年临近,很明显苹果已经东山再起了,而这都归功于他。他和妻子劳伦一起散步时讨论了这件事,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水到渠成,而他却觉得这是个重大的决定。如果他去掉了“临时”一词,苹果公司将可能实现他所有的设想,包括让苹果进军计算机产业以外的市场。他最终作出了决定。

乔布斯向他描述了迈克 • 马库拉的名言:一家好的公司要学会“灌输”——它必须竭尽所能传递它的价值和重要性,从包装到营销。约翰逊很喜欢这个概念。这绝对可以应用到零售店中。他说:“零售店将成为品牌最强有力的实体表达。

乔布斯没有把董事会的阻挠放在心上。最后一次讨论时,乔布斯已经换掉了董事会中的大部分成员。这一次,既是出于个人原因,也是因为不想再和乔布斯玩这种“拔河比赛”,伍拉德决定辞职。不过在他辞职之前,董事会已经批准了开设 4 家苹果零售店,进行试运营。

德雷克斯勒看到接近完工的模拟商店之后,提出了一些批评。“空间太琐碎了,还不够干净。还有太多让人分心的建筑结构和色彩。”他强调要让顾客一进入这个零售区域,只需看一眼,就了解这里的流程。乔布斯同意他的观点:简约、减少分心的因素,是一家商店成功的关键,对于产品来说也是一样。德雷克斯勒说:“在那之后,他作了一些修正并且成功了。他的愿景是能够完全控制产品的全过程,从设计到销售。”

苹果位于曼哈顿第五大道上的零售店在2006年开业,这家新开张的店面把乔布斯的很多创意激情集结到了一起:立方体、标志性的楼梯、玻璃,并且把简约主义发挥到了极致。约翰逊说:“这是真正的‘乔布斯店’。”每天营业24小时,全年无休,开业第一年的客流量就达到每周5万人(还记得捷威的客流量吗?——每周250人),这也证明了乔布斯选址在繁华地段的策略是正确的。乔布斯在2010年自豪地说:“这家店每平方英尺带来的平均收入比世界上任何一家店都多,而且总收入也比纽约的任何一家店(包括萨克斯百货和布鲁明戴尔百货)要多——这是实实在在的美元,还不仅仅是每平方英尺的平均收入。”

The Digital Hub数字中枢。每年,乔布斯都会带着他最有价值的员工进行一次百杰外出集思会。这100名员工是这样被选出来的:如果你只能带上100人跳上救生船去开创下一家公司,你会带上谁?在每一次秘密会议结束时,乔布斯会站在一块白板前(他非常喜欢白板,因为白板能让他完全掌控现场,而且方便讨论要点),问大家:“我们下一步应该做的十件事情是什么?”人们会互相争论,让自己的建议能被采纳。乔布斯会把这些建议写下来,然后再删掉那些他认为愚蠢的。几轮辩论下来,整个小组将最终确定前十大“最应该做的事”。乔布斯会把最后七件全部画掉,然后宣布:“我们只能做前三件。”

乔布斯年近30岁时曾作过一个关于唱片的比喻。他一直在思考为何人在30多岁后就会变得思维僵化、缺乏创新意识。他说:“人们被卡在这些固有的形式中,就像唱片中某一段固定的凹槽,他们永远无法摆脱出来。当然,有些人天生就有强烈的好奇心,永远有一颗孩子般的心,可惜这样的人太稀少了。”45岁时,乔布斯准备从他的凹槽中跳出来。

当所有人都在削减开支的时候,我们反而决定要在情况低迷时继续投资。我们主要会投资在研发上面,发明出一些新东西,一旦低潮期过去,我们就已经领先于竞争对手了。”这种投入造就了苹果公司持续创新最辉煌的十年。

数字中枢战略的下一步就是制造一个便携式音乐播放器。乔布斯意识到,苹果可以设计一个和iTunes配套的设备,让收听音乐变得更简单。由计算机来完成复杂的任务,而音乐播放器的功能要简单。iPod因此而诞生了。在接下来的十年里,iPod使苹果公司从一家计算机生产商转变成了世界上最有价值的科技公司。

iPod 上不能有开关键。这在之后的大部分苹果产品中都实现了。开关键是没有必要的,从美学和神学的角度来看,开关让人不快。如果一段时间不操作,它会自动进入休眠状态;当你触摸任意按键时,它又会自动“醒来”。但是没有必要专门设定这样一个流程:按下去 —— 等待关机 —— 再见。

乔布斯意识到iPod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苹果品牌是一个可以把计算机、软件和设备整合起来的系统。这就意味着iPod也能促进iMac的销售。反过来说,也就意味着苹果公司可以把原本要为iMac广告花费的7500万美元投入到iPod广告上,还能获得双倍的成效——其实是3倍,因为这些广告能给整个苹果品牌注入新的光彩和活力。

他回忆说:我当时有了这个疯狂的想法——通过宣传iPod来销售更多的苹果电脑。另外,iPod也能把苹果定位成一个创新和年轻的品牌。所以我把7500万美元转移到iPod的广告费用上。虽然从产品类别上来说连对其投入其中的1%都嫌多,但这意味着我们完全占领了音乐播放器的市场。我们的投入是其他公司的数百倍。

自第一代Mac电脑诞生以来,还没有哪个产品能够有如此清晰的愿景,并有力地推动了公司的未来发展。

从苹果公司创立之初,我就意识到,我们的成功是来自知识产权。如果人们可以任意复制或偷取我们的软件,我们早就*了。如果知识产权不受到保护,我们也没有动力再去制作新软件或设计新产品了。如果没有了对知识产权的保护,那么很多创意公司就会消失,或者根本不会出现。其实说到底,道理很简单:偷窃是不道德的。这样做会伤害其他人,也有损自己的名誉。

就这样,乔布斯开始创立“iTunes商店”,并争取五大唱片公司的数字音乐的销售权。他回忆道:“我从来不会花太多时间去说服人们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这些公司都担心定价模式和专辑的拆分,乔布斯回应说这项新服务只会在麦金塔上使用,只占有5%的市场。虽有小小的风险,但可以尝试。他说:“我们把市场份额小作为优势来说服音乐公司,即使iTunes商店失败了,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

比尔•盖茨在当晚10点46分发表了评论,标题是“还是苹果的乔布斯”——他的沮丧表露无遗。他说:“史蒂夫•乔布斯有种惊人的能力:把关注点放在真正有价值的地方,能找来会做用户界面的人,以及革命性的营销手段。”他也非常惊讶于乔布斯能说服那么多唱片公司加入他的商店。“这在我看来很奇怪。音乐公司提供的服务都太不人性化了。但不知为什么,他们却决定把这个绝好的机会让给苹果。”

随着年纪增长,我越发懂得“动机”的重要性。Zune是一个败笔,因为微软公司的人并不像我们这样热爱音乐和艺术。我们赢了,是因为我们发自内心地热爱音乐。我们做iPod是为了自己。当你真正为自己、为好朋友或家人做一些事时,你就不会轻易放弃。但如果你不热爱这件事,那么你就不会多走一步,也不情愿在周末加班,只会安于现状。

乔布斯没有把苹果公司分割成多个自主的分支,他紧密地控制着他所有的团队,并促使他们作为一个团结而灵活的整体一起工作,全公司只有一条“损益底线”。蒂姆•库克说:“我们没有财务独立核算的事业部,全公司统一核算。”

乔布斯的一个商业原则就是:永远不要害怕内部相残。他说:“与其被别人取代,不如自己取代自己。”所以,即使 iPhone 的出现会蚕食 iPod 的销售,或者 iPad 影响了笔记本电脑的销售,都没有阻碍他的想法。

2004 年 1 月,苹果宣布了第一项重大的改革 —— 推出 iPodMini,比最初的iPod小很多,和一张名片差不多大,但是容量也更小,价格不变。有一段时间,乔布斯曾想过放弃这个想法,因为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花同样的价钱买更小的容量。法德尔说:“他平时不怎么运动,所以他也不知道iPodMini在跑步或去健身时有多方便。”事实上,iPodMini真正使iPod站稳了市场,消灭了其他经营小体积闪存播放器的竞争者。在iPodMini发布18个月之后,苹果在便携式音乐播放器市场中的份额从31%增加到了74%。

“去掉屏幕。”乔布斯坚持。法德尔担心的是用户怎么找歌曲,而乔布斯的观点是他们根本不需要找歌曲,歌曲可以随机播放。毕竟,所有的歌曲都是用户自己挑选的,他们只需要在碰到不想听的歌曲时按“下一首”跳过。Shuffle的广告词是:“拥抱不确定性。”

随着竞争者的踌躇不前和苹果的不断创新,音乐日益成为了苹果公司的一大块业务。到2007年1月,iPod的销售收入占到了苹果总收入的一半,同时也为苹果品牌增加了价值。然而更大的成功来自iTunes商店。自从在2003年4月发布后的6天内卖出100万首歌曲开始,iTunes商店在第一年一共卖出7000万首歌曲。2006年2月,iTunes商店卖出了第10亿首歌曲。

乔布斯宣布说:“鲍勃 • 迪伦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值得尊敬的诗人和音乐家之一,而且他也是我个人的偶像。

披头士在乔布斯珍贵的CD收藏中,有一张是自制的专辑,里面是约翰•列侬和披头士的《永远的草莓地》(Strawberry FieldsForever),有十几个版本。它成为了印证乔布斯追求完美哲学的一组华彩乐章。

有一位古典音乐家,乔布斯既尊敬他的为人,又欣赏他的艺术造诣,这就是马友友,一位多才多艺的艺术家,他的人就像他的大提琴曲一样和蔼而深邃。他们在1981年相遇,当时乔布斯在参加阿斯彭国际设计大会,而马友友正在参加阿斯彭音乐节。乔布斯被马友友追求“纯粹”艺术的精神深深打动,并成为了他的乐迷。

他曾邀请马友友去他的婚礼上演奏,但是马友友当时去了外地演出。

几年之后,马友友来到乔布斯的家,坐在客厅里,拿出了他的1733斯特拉迪瓦里大提琴,演奏了巴赫的曲目。他告诉乔布斯夫妇:“这是我本来希望在你们的婚礼上演奏的曲子。”乔布斯泪流满面,告诉他:“你的演奏是我听过的最棒的,有如上帝驾临,因为我不相信一个凡人能做到这样。”在后来的一次拜访中,他们围坐在厨房里,马友友让乔布斯的女儿埃琳摸了摸他的大提琴。当乔布斯被确诊癌症后,他请求马友友答应在他的葬礼上演奏。

皮克斯的朋友。在苹果,管理人员时而兴奋时而疲累,乔布斯情绪多变,经常把大家弄得不知所措。在皮克斯,编剧和插画师无论彼此合作还是和乔布斯在一起,都更加平和,举止行为也更加和善。换句话说,领导者的性格奠定了整个公司的风格,就如同苹果带着乔布斯的影子,而皮克斯也深受拉塞特的影响。

在皮克斯,乔布斯的主要任务是“谈生意”,他与生俱来的强硬态度绝对是个优势。

乔布斯和艾斯纳正式开战是在2002年夏天。乔布斯一直都很欣赏沃尔特•迪士尼的创意精神,主要是因为他“培育”了一家能够沿袭几代人的公司。

乔布斯把沃尔特的侄子罗伊看做是这一历史传承和精神的化身。罗伊依然在迪士尼的董事会里,虽然他和艾斯纳的矛盾也越来越大。乔布斯对罗伊说,在艾斯纳任职CEO期间,皮克斯不会和迪士尼续约。

《海底总动员》成为了皮克斯(也是迪士尼)到当时为止最火暴的作品,一举打败《狮子王》,成为了历史上最成功的动画电影,美国国内票房达到3.4亿美元,全球票房高达8.68亿美元。

乔布斯说:“我喜欢这部电影,因为这是关于冒险,以及学会让你爱的人也去冒险的故事。”《海底总动员》的成功为皮克斯的现金储备增加了 1.83 亿美元,并为和迪士尼的最终摊牌准备了 5.21 亿美元的“战争资本”。

动画片是迪士尼的命脉,正是它们衍生了主题公园、玩具和电视节目。

实际上,在看了皮克斯准备在之后几年推出的作品——《汽车总动员》、《美食总动员》(Ratatouille)以及《机器人瓦力》(WALL-E)——之后,艾格对迪士尼的首席财务官说:“天哪,他们的产品真不错。我们要把这笔生意谈下来。这关系到我们公司的未来。”他承认他对迪士尼制作的动画片没有信心。

双方最后商定,迪士尼将用74亿美元收购皮克斯的股份,乔布斯也将由此成为迪士尼最大的个人*,拥有迪士尼近7%的股份;相比之下,艾斯纳所拥有的股份仅为1.7%,罗伊•迪士尼的股份为1%。迪士尼动画将归属皮克斯,由拉塞特和卡特穆尔运营。皮克斯可以保留其独立身份,皮克斯的工作室和总部可以继续留在爱莫利维尔市,原有的电子邮件域名也可以继续使用。

2000年9月,苹果公司的营收不佳,部分原因是Cube的销售业绩太差。当时,科技泡沫开始破裂,苹果公司在教育市场正处于衰落状态。苹果公司的股价之前一直处于60美元以上,在一天之内下跌50%;至同年12月初,其股价已低于15美元。

当天,乔布斯早早回到家,开始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并把艾弗也叫来了。他们漫步走进花园,乔布斯的妻子在花园里种了许多向日葵。“每年我都在花园里做些疯狂的事儿,当时就是种了很多向日葵,给孩子们一个满是向日葵的家。”她回忆道,“乔尼和史蒂夫当时正在思考产品的设计问题,然后乔尼问,‘把屏幕像向日葵那样和底座分离开来怎样?’他感到很兴奋,并开始画起了草图。”他很喜欢用自己的设计来表达一个故事,他意识到,向日葵造型能传达出纯平显示器的流畅性和出色的响应能力,仿佛随时可以迎着太阳转动。

癌症。乔布斯后来推测,自己之所以会得癌症,是因为1997年辛苦工作了一整年,同时管理着苹果公司和皮克斯。由于两头奔忙,他患上了肾结石和其他疾病,到家后会虚脱得说不出话来。“癌症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生长的,因为当时我的免疫系统非常弱。”他说道。

乔布斯平时很少作演讲,但他仍然接受了斯坦福大学 2005 年毕业典礼的演讲邀请。在癌症确诊之后,即将 50 岁的他,处于一种反思状态。

记住自己很快就要死了,这是我面对人生重大选择时最重要的工具。因为,几乎一切——所有外界的期望,所有骄傲,所有对于困窘和失败的恐惧——这些东西都在死亡面前烟消云散,只留下真正重要的东西。记住自己终会死去,是我所知最好的方式,避免陷入认为自己会失去什么的陷阱。你已是一无所有,没理由不追随内心。

库克说:“我很早就意识到,如果你不说出自己的意见,他就会把你赶走。他会采取对立的立场以激发更多讨论,因为这样做可能会带来更好的结果。因此,如果你不习惯反对他的想法,那么就无法在苹果待下去。”

乔布斯及其团队十分兴奋,因为他们看到了打造一款自己想用的手机的前景。“这是最好的动力。”乔布斯后来说道。

另一个动力是潜在的市场。2005年,全球手机销量超过8.25亿部,消费者从小学生直至上了年纪的祖母。由于大多数手机都很烂,因此一款优质时髦的手机会有市场空间,就像之前在便携式音乐播放器市场一样。

起初,乔布斯把这个项目交给了研发AirPort无线基站的团队,理由是该手机是一款无线产品。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实际上是一款消费类电子设备,和iPod一样,于是又将该项目重新分配给法德尔及其团队。

事实上,这个主意非常好,乔布斯意识到,可以用它解决手机界面的问题。由于手机项目更为重要,于是乔布斯暂时搁置了平板电脑的研发,将多点触控界面用于手机大小的屏幕上。“如果能用在手机上,”他回忆说,“那么我就知道,我们还能再回过头来把这个技术用在平板电脑上。”

FingerWorks 公司已经研发出具有多点触控功能的平板电脑,并申请专利,保护自己将手指动作转化为有用功能的技术,如触控缩放和滑动浏览。 2005 年初,苹果公司悄悄收购了该公司及其全部专利,两位创始人也受雇于苹果。 FingerWorks 不再将其产品销售给他人,并将新专利归入苹果公司名下。

今天,我们将推出三款这一水准的革命性产品。第一个是宽屏触控式 iPod ,第二个是一款革命性的手机,第三个是突破性的互联网通信设备。”他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以示强调,然后他问道:“你们明白了吗?这不是三台独立的设备,而是一台设备,我们称它为 iPhone 。”

乔布斯一如既往地主张最为纯粹的简洁设计。这就需要明确平板电脑的核心本质。答案就是显示屏。因此,平板电脑项目的指导原则即是,所有功能和设计都必须服从屏幕的需要。艾弗问道:“怎样才能不让众多功能和按钮分散对于屏幕显示的注意力?”在每一个步骤上,乔布斯都会推进删除和简化。

不到一个月,苹果公司就售出了100万台iPad,iPhone花了两倍的时间才达到这一销量。至2011年3月,即iPad发布9个月后,其销量已达1500万台。从一些数据来看,它已成为有史以来最为成功的消费产品。

应用程序iPad广告没有介绍设备本身,而是讲述你可以用它做什么。事实上,iPad的成功不仅来自其漂亮的硬件,也来自其应用程序,用户可以借此进行各种有趣的活动。最开始只有数百种应用程序可供免费或低价下载,但很快,应用程序的数量就已成千上万。

你可以玩“愤怒的小鸟”,也可以追踪股票信息、看电影、阅读电子书和杂志、获知新闻、玩游戏,消磨大把时光。硬件、软件和应用程序商店的整合让一切都变得很简单。但是,苹果公司也在对那些想要为iPad开发软件和内容的外部开发者有控制地开放应用程序商店;这个平台就像一个精心管理和控制的社区花园。

出版和新闻。乔布斯用iPod改变了音乐产业。而iPad及其应用程序商店的出现,开始改变所有媒介,从出版到新闻,再到电视和电影。

他们谈到了在企业中注入创业精神和敏捷文化的重要性。默多克认为索尼公司未能做到这一点,乔布斯表示赞同。“我曾认为,一家真正的大企业不可能具有鲜明的企业文化,”乔布斯说,“但是,现在我相信这是可能的。默多克就做到了,我觉得我在苹果公司也做到了。”

乔布斯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在iPhone和iPad研发期间,谷歌公司CEO埃里克•施密特是苹果的董事会成员;谷歌公司的两位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SergeyBrin)视施密特为良师益友。乔布斯感到被利用了。安卓的触摸屏界面正在越来越多地采用苹果首创的功能——多点触控、滑动操作、应用程序图标网格。

封闭平台的好处就是控制。但是谷歌相信,开放是更好的方式,因为这能带来更多可能性和竞争,并给予消费者更多选择。

乔布斯还决定把儿子里德也带回公司一同参加会议;里德当时在读高中四年级,刚和他从夏威夷回来。“我接下来两天会全天不停地开会,希望你也能来,这两天你能学到的东西比在商学院两年还多。”他对里德说,“你将会和世界上最优秀的人才共处一室,看看一切是如何运作的。”在回忆这段经历时,乔布斯有些热泪盈眶。“我愿意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件,只要让他有机会看看我工作时的样子。”他说,“他应该看看自己的父亲在做什么。”

麦肯纳最为沉着和直接,他说:“只需摆出事实和数据,不要表现得傲慢狂妄,但要坚定和自信。”其他人,包括文森特在内,都劝乔布斯表现得更有歉意些,但是麦肯纳不同意。他建议道:“不要夹着尾巴召开新闻发布会,你应该直接跟他们说,‘手机不完美,我们也不完美。我们是凡人,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事,而数据在这里。’”麦肯纳的提议被采用了。

他表示,如果有人不满意,可以退货或者免费获得苹果提供的胶套。结果,iPhone4的退货率只有1.7%,还不到iPhone3GS和大多数其他手机退货率的1/3。

苹果的基因决定了只有技术是不够的。我们笃信,是科技与人文的联姻才能让我们的心灵歌唱。

《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这是一本冥想与灵修指南,他十几岁时第一次阅读,后来在印度再次阅读,从那以后每年都会重读一遍。

iCloud。2001年乔布斯就预见到:你的个人计算机将成为日常生活中的多种电子设备——例如音乐播放器、摄像机、移动电话和平板电脑——的“数字中枢”。这正与苹果创造简单易用的端到端一体化产品的能力相契合,就这样,这家公司从一个高端小众计算机公司转变为全球最有价值的科技公司。

到2008年,乔布斯已经预见到数字时代的下一个浪潮。他相信,未来你的桌上电脑将不再会是你的内容中枢。取而代之,中枢将被转移到“云端”。换句话说,你的内容将被存储在你所信任的公司管理的远程服务器上,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设备上使用。接下来乔布斯用了三年时间实现这个设想。

新园区。惠普2010年决定弃用库比蒂诺园区,这一园区就在苹果的无限循环路1号楼总部东侧1英里处。乔布斯悄悄地安排买下了惠普的园区和毗邻的物业。他欣赏休利特和帕卡德打造一家传世公司的方式,也很自豪自己在苹果做了同样的事情。现在他想要一个能展示苹果形象的总部,这在西海岸的科技公司中是前所未有的。他最终聚积了150英亩土地,其中大部分在他少年时代还是杏树园。他投身到新园区的设计建设中,这将是一个传世的项目,融入了他对设计的激情和他对创建一家传世公司的热情。“我想留下一个标志性的园区,可以体现这家公司的价值观,代代相传。”他说。

他挥之不去的记忆之一就是曾经覆盖这里大部分区域的果园,因此他从斯坦福聘请了一位资深园艺家,要求园区 80% 的区域都是自然风貌,有 6000株树木。“我让他要确保有一片新的杏树园,”乔布斯说,“以前你在哪儿都能见到杏树园,甚至是在街角上,它们是硅谷遗产的一部分。”

乔布斯被诊断出患有癌症后,里德开始去斯坦福的肿瘤学实验室做暑期实习,通过DNA排序去寻找结肠癌的基因标志。在一次实验中,他追踪到了基因变异如何在家庭成员间传播。

“我病了以后,能让我感到一丝安慰的极少事情之一,就是里德可以有很多时间跟一些优秀的医生一起作研究。”乔布斯说,“他对此表现出的热情正像我在他这个年龄时对计算机的那种热情。我认为21世纪最大的创新将是生物学与技术的结合。一个新的时代正拉开序幕,就像我在他的年龄时,数字时代正拉开序幕。”

当晚一些好朋友和家人在他家举行了派对。里德跟每个家庭成员都跳了舞,包括他父亲。之后,乔布斯把儿子带到仓库,让儿子从他的两辆自行车里挑一辆,他觉得自己不会再骑了。里德开玩笑说那辆意大利的看起来有点儿颜色太鲜艳,所以乔布斯让他选旁边那辆结实的 8 速自行车。当里德说他很感激时,乔布斯回答说:“你不用感激,因为你有我的 DNA 。”

乔布斯跟妻子的关系有时很复杂,但彼此忠诚。劳伦•鲍威尔是个善解人意、富有同情心的人,对乔布斯而言,她是一个稳定的力量,这也说明乔布斯可以通过在自己周围集结一些意志坚定、通情达理的人来弥补他的自私冲动。她静静地参与公事,坚定地照顾家事,犀利地处理医疗事务。

他的一位医生告诉他,有可能他的癌症和其他相似的癌症很快会被归为可控制的慢性疾病,可以一直被遏制,直到他死于其他问题。“我要么就是最先这样跑赢癌症的人之一,要么就是最后死于这种癌症的人之一。”一次乔布斯跟医生们开会后这样告诉我,“不是最先上岸的,就是最后被淹死的。”

来访者

乔布斯那个月还接待了另一个想要修缮关系的来访者。住在不到3个街区外的谷歌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刚刚宣布计划从埃里克•施密特手里接管公司的控制权。他知道如何取悦乔布斯:他询问是否可以过来请教一下做一个好的CEO有什么秘诀。

乔布斯仍然对谷歌感到气愤。“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去*的。’”他回忆说,“但是后来我想了想,意识到在我年轻的时候每个人都帮助过我,从比尔•休利特到在惠普工作的邻居。所以我给他回电话说没问题。”佩奇来到他家,在乔布斯的客厅里,听他讲如何创造伟大的产品和生命力持久的公司。

乔布斯回忆道:关于专注,我们谈了很多。还有人的选择。如何知道应该信任谁,以及他如何打造一支可以依赖的团队。我给他讲了必须采用什么样的拦截战术去防止公司变得松散或充斥着二流选手。我强调的主要事项就是专注。

要想清楚,谷歌成熟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公司。现在摊子铺得到处都是,你想专注去做的5个产品是什么?把其他的都扔掉,因为会拖你的后腿,会把你变成微软,导致你生产的产品符合要求但不伟大。我尽量做了我能做的。我会继续与像马克•扎克伯格一样的人做这样的事。我余生的一部分时间会用来做这个。我可以帮助下一代记住当下伟大企业的血统,以及如何把这些传统发扬光大。硅谷一直非常支持我。我应该尽我所能作出回报。

但最令人感动的来访者是另一位生于 1955 年的天才,那个 30 多年来作为乔布斯的对手和伙伴、共同定义了个人电脑时代的人。

他们在一起待了3个多小时,追忆过去,只有他们两个。“我们就像这个行业里的两个老家伙在回首过去。”乔布斯回忆说,“他比以往我看到的任何时候都开心,我一直在想,他看起来真健康。”盖茨也同样惊讶于乔布斯虽然瘦得吓人,但还是比他预期的要精力充沛。乔布斯对自己的健康问题毫不避讳,而且,至少在那一天,感觉很乐观。他告诉盖茨,他的一系列靶向药物治疗方法就像“从一片荷叶跳到另一片”,试图总是比癌症快上一步。

乔布斯问了些关于教育的问题,盖茨描述了他对未来学校的设想——学生们自己观看讲座和视频课程,而课堂时间用来讨论和解决问题。他们一致认为,迄今为止计算机对学校的影响小得令人吃惊——比对诸如媒体、医药和法律等其他社会领域的影响小得多。盖茨说,要改变这一点,计算机和移动设备必须致力于提供更多个性化的课程并提供有启发性的反馈。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做呢?”我问。“我想让我的孩子们了解我。”他说,“我不经常在他们身边,我希望他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并理解我做的事情。另外,在我生病以后,我意识到如果我死了,其他人肯定会写我,而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他们会全都搞错。所以我想确保有人能听到我想说的话。”

当我问到,放弃他亲手创建的公司的控制权感觉如何,他的语气充满留恋,开始使用过去时。“我有过很幸运的事业,有过很幸运的人生。”他回答说,“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遗产

乔布斯的个性体现在他创造的产品里。正如苹果的核心理念,从1984年最初的麦金塔到整整一代人以后的iPad,一直都是端到端的软硬件整合,乔布斯本人也是如此:他的个性、激情、完美主义、阴暗面、*、艺术气质、残酷以及控制欲,这一切都跟他的经营理念和最终的创新产品交织在一起。

数字世界最根本的分歧是开放与封闭的对立,而对一体化系统的本能热爱让乔布斯坚定地站在了封闭一边。

然而从长期看,乔布斯的模式证明是有一些优势的。当其他计算机制造商都在商品化时,苹果即使以很小的市场份额都能保持极高的利润率。例如在2010年,苹果的收入只占个人电脑市场的7%,但是却获得了营业利润的35%。

更重要的是,在21世纪初,乔布斯对于端到端一体化的坚持使苹果获得了发展数字中枢策略的优势,让用户可以将桌上电脑跟各种便携设备无缝连接。

例如,iPod就是这个紧密接合的封闭系统的一部分。要使用它,你就必须使用苹果的iTunes软件,并从iTunes商店下载内容。其结果就是,iPod高雅而令人愉悦,正如后来的iPhone和iPad一样,跟那些不提供端到端无缝体验的杂牌竞争产品形成鲜明的对比。

乔布斯的极致还表现在他的专注力上。他会设定优先级,把他激光般的注意力对准目标,把分散精力的事情都过滤掉。

如果他开始做某件事——麦金塔早期的用户界面,iPod和iPhone的设计,把音乐公司引进iTunes商店——他就会非常专注。

但是如果他不想处理某件事——法律纠纷,业务事项,他的癌症诊断,某件家事——则会坚决地忽视它。那种专注使他能够说不。

他只保留几个核心产品,砍掉一切其他业务,让苹果回到正轨。他剔除按键让电子设备简单化,剔除功能让软件简单化,剔除选项让界面简单化。

他把这种专注的能力和对简洁的热爱归功于他的禅修。禅修增强了他对直觉的信赖,教他如何过滤掉任何分散精力或不必要的事情,在他身上培养出了一种基于至简主义的审美观。

遗憾的是,禅修未能使他产生一种禅意的平静或内心的平和,而这一缺憾也是他遗产的一部分。他常常深深地纠结和不耐烦,这些个性他也无意掩饰。

大部分人在大脑与嘴巴之间都有个调节器,可以调整他们粗野的想法和易怒的冲动。乔布斯可不是。他很看重自己残酷诚实的一面。“我的责任是当事情搞砸了的时候说实话而不是粉饰太平。”他说。这一点使他富有魅力又能鼓舞人心,但也使他有时候,用技术词汇来说,像个浑蛋。

有些领导者通过统揽全局去推进创新,有些是通过把握细节。乔布斯两者兼顾,不懈努力。正因如此, 30 年间他推出的一系列产品改变了一个又一个产业:

AppleII,采用沃兹尼亚克的电路板并把它变成第一台不再仅供业余爱好者使用的个人计算机。

麦金塔,引发了家用电脑革命并普及了图形用户界面。 《玩具总动员》和其他皮克斯大片,开创了数字影像的奇迹。

《玩具总动员》和其他皮克斯大片,开创了数字影像的奇迹。

苹果零售店,重新塑造了商店在品牌定义中的角色。

iPod,改变了我们消费音乐的方式。

iTunes商店,让音乐产业重获新生。

iPhone,把移动电话变成了音乐、照片、视频、邮件和网络设备。

应用商店(AppStore),生成新的内容创造产业。

iPad,推出平板计算技术,为数字报纸、杂志、书籍和视频提供了平台。

iCloud,使计算机不再担任管理我们内容的中心角色,并让我们的电子设备无缝同步。 苹果公司本身,乔布斯认为这是他最伟大的创作。在这里,想象力被培育、应用和执行的方式极具创造力,使苹果成为了全球最有价值的公司。

在历史的万神殿里,他的位置就在爱迪生和福特的身旁。在他的时代,他超越众人,创造了极具创新性的产品,把诗歌和处理器的力量完美结合。

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他屡次谈到他希望自己留下什么样的遗产。以下就是那些想法,是他的原话:

我的激情所在是打造一家可以传世的公司,这家公司里的人动力十足地创造伟大的产品。其他一切都是第二位的。当然,能赚钱很棒,因为那样你才能够制造伟大的产品。但是动力来自产品,而不是利润。斯卡利本末倒置,把赚钱当成了目标。这种差别很微妙,但它却会影响每一件事:你聘用谁,提拔谁,会议上讨论什么事情。

有些人说:“消费者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但那不是我的方式。我们的责任是提前一步搞清楚他们将来想要什么。我记得亨利•福特曾说过,“如果我最初问消费者他们想要什么,他们应该是会告诉我,‘要一匹更快的马!’”人们不知道想要什么,直到你把它摆在他们面前。正因如此,我从不依靠市场研究。我们的任务是读懂还没落到纸面上的东西。

宝丽来的埃德温•兰德曾谈过人文与科学的交集。我喜欢那个交集。那里有种魔力。有很多人在创新,但创新并不是我事业最主要的与众不同之处。苹果之所以能与人们产生共鸣,是因为在我们的创新中深藏着一种人文精神。我认为伟大的艺术家和伟大的工程师是相似的,他们都有自我表达的*。事实上最早做Mac的最优秀的人里,有些人同时也是诗人和音乐家。在20世纪70年代,计算机成为人们表现创造力的一种方式。一些伟大的艺术家,像列奥纳多•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同时也是精通科学的人。米开朗基罗懂很多关于采石的知识,他不是只知道如何雕塑。

你要打造一家再过一两代人仍然屹立不倒的公司。那就是沃尔特 •迪士尼,还有休利特和帕卡德,还有创建英特尔的人所做的。他们创造了传世的公司,而不仅仅是赚了钱。这正是我对苹果的期望。

我不认为我对别人很苛刻,但如果谁把什么事搞砸了,我会当面跟他说。诚实是我的责任。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事实证明通常我是对的。那是我试图创建的文化。我们相互间诚实到残酷的地步,任何人都可以跟我说,他们认为我就是一堆狗屎,我也可以这样说他们。我们有过一些激烈的争吵,互相吼叫,那可以说是我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在别人面前说“罗恩,那个商店看起来像坨屎”的时候没什么不良感觉。或者我会说“天啊,我们真他妈把这个工艺搞砸了”,就当着负责人的面。这就是我们的规矩:你就得超级诚实。也许有更好的方式,像个绅士俱乐部一样,大家都戴着领带,说着上等人的敬语,满嘴华丽委婉的词汇,但是我对此不太在行,因为我是来自加利福尼亚的中产阶级。

我有时候对别人很严厉,可能没有必要那么严厉。我还记得里德6岁时,他回到家,而我那天刚解雇了一个人,我当时就在想,一个人要怎样告诉他的家人和幼子他失业了。很不好受。但是必须有人去做这样的事。我认为确保团队的优秀始终是我的责任,如果我不去做这件事,没有人会去做。

你必须不断地去推动创新。迪伦本来可以一直唱抗议歌曲,可能会赚很多钱,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必须向前走,1965年在民谣中融入电子音乐元素时,他疏远了很多人。1966年的欧洲巡演是他的巅峰。他会先上台演奏原声吉他,观众非常喜欢。然后他会带出The Band乐队,他们都演奏电子乐器,观众有时候就会喝倒彩。有一次他正要唱《像一块滚石》,观众中有人高喊“叛徒!”迪伦说:“搞他妈个震耳欲聋!”他们真那样做了。披头士乐队也一样。他们一直演变、前行、改进他们的艺术。那就是我一直试图做的事情——不断前进。否则,就如迪伦所说,如果你不忙着求生,你就在忙着求死。

我的动力是什么?我觉得,大多数创造者都想为我们能够得益于前人取得的成就而表达感激。我并没有发明我用的语言或数学。我的食物基本都不是我自己做的,衣服更是一件都没做过。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赖于我们人类的其他成员,以及他们的贡献和成就。我们很多人都想回馈社会,在历史的长河中再添上一笔。我们试图用我们仅有的天分去表达我们深层的感受,去表达我们对前人所有贡献的感激,去为历史长河加上一点儿什么。那就是推动我的力量。

*学文读书

查看全文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