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哥专访庄奴先生
我想,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邓丽君说过,没有庄奴就没有邓丽君;庄奴亦说,没有邓丽君就没有庄奴。
在邓丽君演唱的歌曲中,百分之八十的歌词出自庄奴之手,他曾经仅用5分钟就完成了《甜蜜蜜》。然而庄奴却只见过邓丽君本人一面(而且还是“只记得某年某月,我在某次演唱比赛上见过一个小女孩,现在都记不得了……她后来出名我们都没见过面”)。此后数年,邓丽君也从未亲自找过庄奴写词。庄奴却称彼此为“见面无缘,心灵有缘”的朋友。
庄奴认为邓丽君保持着古典的温柔大方,具有中国女子的纯粹之美。
她的气质与我的歌词不谋而合。
——庄奴评价邓丽君
庄奴表示,邓丽君是华人歌手的标杆,他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作为对邓丽君一生的写照。
40年来家里的墙上始终挂着一副对联用以自勉:
和时间赛跑的人,缘慈悲为怀的心。
50多年来他笔耕不辍,创作不同风格的歌词3000余首。
丽君已去,庄奴也已耄耋之年。
蚂蚁哥与庄奴及夫人在重庆家中
——与这样的大师级人物对话,我是惶恐的,更别说登门大师的家里拜访。
然而,机缘巧合,和电影《一起去看天安门》的制片张玲一起,来到了位于重庆市某小区的庄老家中。
和普通家庭装修布置没啥两样,不过或许因为有庄老居住的缘故,室内似乎更多了一丝灵气。
坐了几分钟,老人在夫人的搀扶下从卧室走了出来,须发花白,颤颤巍巍。
我急忙起身,扶住老人,介绍起本次为老人到巫溪采风所做的准备。老人双手合十,不断作揖道谢:“谢谢你们,二十年前去过巫溪,还真想去看看。”
“二十年了,中央电视台组织的一个采风活动,我在几个朋友的陪同下到过巫溪,一个漂亮的小城,记得当时我在街上还买了烙的烧饼,一边走一边吃,得意极了……”
91岁高龄,又中过风的缘故,老人的耳朵有些背,但我注意到老人用了“得意”这个词,说这话时头还随着语言摆动了两下。
庄奴祝福巫溪人民快乐健康
我知道老人已经沉浸于回忆之中,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回忆,这回忆是对过去美好时光的留念,更是对生命的感怀。91年的岁月,对于这个出生于北京,后来参加抗战,辗转居住于台湾,今年又定居于重庆的老人来说,无疑有很多值得回忆的故事,能在和老人的对话中,让其想起巫溪这座小城,我无疑也是激动的。
“为了欢迎您到巫溪,我们专门准备了一个晚会,主题就是‘小城故事甜蜜蜜’。”《小城故事》和《甜蜜蜜》是邓丽君的成名曲,也是庄老先生的代表作,这样的主题架构无疑是能让老人感怀的,所以我给老人介绍:“二十年,巫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您老身体好的时候一定要去看看,我们巫溪这座小城里也有很多故事呢。”
老人再次双手合十,不断作揖道谢:“这次不行了,等身体好了再去,我如果还能活10年,就写10年,不是说我是个‘与时间赛跑的人’嘛,我就写到100岁。”
一起来看望庄老的重庆著名音乐家,曾经谱写《巫溪神韵》的唐泽民也已是60多岁的老者,但精神十足:“巫溪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很浓厚的地方文化,10多年前我就写了《巫溪神韵》,到时候我陪您去,我们一起来做,围绕巫文化做,好好把这些东西保护起来。”
……
庄奴祝福电影《一起去看天安门》
因老人身体的缘故,没敢过多打扰,但感觉老人很健谈,也很幽默,比如在讲到他有很多粉丝时,老人笑着说:“在韩国,他们都喊我签名,那些女孩子还要坐在我腿上和我合影。”老人说这话时乐呵呵的,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老人同样是细心的,比如他一坐下就嘱咐夫人为我们泡茶,丝毫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和高不可及,杵着拐杖,是慈祥的,跟邻家的大爷没什么两样。就连我们出门时,他都还要坚持站起来送行,并一再表示歉意,说身体原因这次实在去不了巫溪,让大家失望并为大家添麻烦了。
我知道老人还是重情的,所以他写《手杖》送给他的夫人;他辗转回大陆后写《思乡曲》;他为费翔写《冬天里的一把火》;在邓丽君离去后,他写《何日君再来》,《何日君再唱》……
当然,作为众多对庄奴老先生的仰望者之一,我同样不落俗套,请老人签名,合影。离开庄老家,到宾馆等了三个多小时,迎接到了因飞机晚点的当红青年导演赵小欧、赵小溪两兄弟,介绍完巫溪的一些风土人情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两点过,但仍忍不住写下小文,以此和很多为庄老未能到巫溪而遗憾的朋友分享。
收笔时,不得不再提一次老人的话“我如果还能再活10年,就继续写10年,写到100岁。”这时,窗外灯火辉煌,窗外月明星稀。我想,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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