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办》第50章 结阵大师

顾焕文让灵婴大王去探路，灵婴驾黑云飞走。一个时辰后满头大汗地回来，说方寸间裹在一个天然屏障里面，看不清外面。怎么也飞不出去。

　　于今之计，只好先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镇上只有一家叫悦来客栈的。入住一天二块初级灵石，便宜得很。客栈不大，十几个客房都空着。老板叫有福，现在和镇上的一个寡妇搭伙过日子。

　　据有福介绍说，前一任房客入住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

　　方寸间每三年开启一次方寸之门。这一点连传法百济菩萨都改变不了。凡是想离开的人到那一天可自行离开。结果恐怕连顾焕文都意想不到，凡是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选择了留下。因为方寸间只给他们一次机会，离开的人再也没有人回来过。顾焕文还真看不出来，方寸间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有福也不明说，只道时日一长客官自会了解的。

　　不过有福有一事不明，顾焕文明明二个人，却为何要开四间房。顾焕文神秘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咚咚咚……山上寺庙的晚钟敲响。方寸间的晨钟、晚钟，外界都有耳闻。镇上的人无论你在做什么，赶路或是刚撂下碗筷。都习惯性的合什入定默诵佛经。顾焕文开始很吃惊，没想到一段时间之后他和灵婴大王也先后加入其中。

　　很快到了晚上，夜灯初上。方寸小镇乃自由之地，除了佛法定律不可违，其它百无禁忌。顾焕文早早把蔷薇仙子、囡囡等四个小家伙，还有阴丽华放出山神庙。除了阴丽华有山神庙的时间禁制外。蔷薇仙子等妖可以随意出行。这让阴丽华十分羡慕。

　　出去逛街随便找家酒肆。他们看见了传说中的百鬼夜行，溺死鬼、吊死鬼、饿死鬼、枉死鬼皆有。鬼与妖和人类和谐共存的景象恐怕只存在于方寸间。

　　鬼乃魂魄具体化的生灵，超脱轮回外。顾焕文在荡芒山见到的不过是修仙者的魂魄，常人看不见形态。老鬼师傅魏长卿的魂魄已经显形，尚在轮回中，只不过是拒绝轮回。

　　这与上述的百鬼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在于荡芒山的魂魄继承了前世记忆，以继续修炼的方式存在；猛鬼则是喝过孟婆汤的没来得及投胎转世的孤魂野鬼。

　　几个人上街，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修为最高的是灵婴大王，晚间街上加上白日里看到的圣婴阶修仙者还真不多。小镇居民第一次看见了花妖、树精。蔷薇仙子的美丽仪表让诸多妇人、少女相形见拙。

　　僵尸！你们看有僵尸？！有人惊呼。小镇上也是第一次出现了僵尸。

　　“看什么？”阴丽华叱道。她看不见但听得到。

　　“天啊！”有人惊呼，僵尸居然说话了。实在超乎想象。又有人抬扛反问，凭什么僵尸就不能说话？前者哑口无言。

　　镇上的饭馆不多，一个挂三个幌子的饭馆叫聚来顺的，乃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酒楼有二层，能纳客百余人。

　　进了酒楼，酒楼一层食客几乎爆满。伙计是个小妖，忙过来招呼。想把几人往二层楼引。老板娘是个养灵阶初期修为的修仙者，姿色一般打扮的却十分妖娆。平日里善于察言观色，见顾焕文等人眼生，阵容复杂强劲，非同凡响，于是支走了小妖，亲自来接待。

　　“哟！又是大风刮来的！”老板娘笑道。

　　顾焕文嘿嘿一笑道：“差不多！”

　　顾焕文等人和妖爱凑个热闹，决定在一层楼下找个位置。

　　老板娘找好了桌面，熟练地拿麻布抹干净了桌面，她已看出顾焕文在当中的地位。不经意地问：“不知道兄台哪里人氏？如何称呼？”

　　顾焕文已坐下，接过菜单先递给蔷薇仙子，女士优先。不假思索地回答：“在下顾焕文，乃风陵界人士！”

　　“哦！”老板娘点了下头，小镇上的人哪里的都有，又道“看顾兄弟象个读书人，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在下是个妖办！”顾焕文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袒露身份。这边桌下阴丽华和蔷薇仙子各自踢了他一脚，意在提醒。妖办的身份太过敏感，会引起什么后果很难预料。

　　果然，引起了附近几桌食客的注意。惊诧的表情均一闪即逝。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在意。

　　方寸小镇上的人没有禁忌，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辈，一视同仁。时日长了，就都会了解。

　　“噢！妖办啊！”老板娘若有所思，遂指向东边一个身穿蓝衫的汉子道，“喏！顾兄弟，那人跟你是同行。”

　　哟嗬！第一次看见同行，顾焕文兴致大起。相隔几桌外，一个蓝衫汉子与一个女妖正唠得火热，似一对情侣一样。女妖是个鲤鱼精。

　　顾焕文对老板娘道：“呆会儿那一桌结帐找在下一并结算。”

　　“没问题！”老板娘道，又忙别地去了。

　　众妖都点了爱吃的菜，聚来顺的厨子水平不错，菜品色香味俱全，莱码也大。都吃得十分尽兴。

　　阴丽华也吃了菜饮了一小蛊米酒。不食人吃些平常人的菜食也没什么不妥。差在口感如同嚼蜡，闻闻香味还是可以的。

　　一餐花费不到二百灵石。十五个大菜，飞禽走兽的鲜鱼肉食应有尽有。外加一壶米酒给女士饮用。顾焕文和灵婴大王喝了一壶三十窖藏女儿红。若在东明城八百灵石挡不住。

　　蓝衫汉子得知有人替他付帐，问过老板娘后有些惊讶，他也没料到能遇到同行。当他见顾焕文等人的阵营时，加上出手阔绰，遂起了结交之意。遂携鲤鱼精到顾焕文这桌告谢。顾焕文唤伙计小妖添了二把椅子和二副碗筷。

　　蓝衫汉子叫于迁，自称是妖界北部花果山“蜈蚣圣君”手下的妖办。

　　花果山小妖几百个，实力一般。日常用品釆购全部靠于迁来完成。由于花果山内资源贫瘠，他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花果山上下几百个小妖只有初级道器兵刃三件。

　　若不是蜈蚣圣君自身神通了得，花果山早被其它妖王吞并了。不怕顾焕文笑话，他露出了贴身宝剑，乃是一把成色好一点的普通兵刃。由于囊中羞涩，与鲤鱼精进餐也只敢点一个菜。他在镇上生活，也要去田间去耕种才有收入。

　　镇上人的生活自给自足，环境好风调雨顺，种庄稼年年能大丰收。且镇上没有官府的税收，加上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还有方寸山的寺庙围护。小镇如世外桃源一般，无怪于人们乐于现状，此间乐不思蜀。

　　还有方寸间的灵气浓郁，十分适合修仙者修炼。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方寸间的一天等于地下的二天。顾焕文在方寸间修炼三年，相当于地下修炼六年的时间。

　　也正因为这样，顾焕文也不想走了。为这事几个人商议了多次，意见始终达不到统一。最后顾焕文决定，到了三年之后，他尊重众妖的选择，绝不干涉。

　　“于大哥，你我相识就是有缘，”顾焕文不疾不徐地道。

　　拿出一个空的储物指环，放了什么东西进去，递给于迁：“请于大哥笑纳，小弟的一番心意。”

　　于迁接过指环一探视，激动万分。指环里有一件中级道器兵刃、一万初级灵石、及二个小瓷瓶总计一千枚养灵丹。礼物过于贵重，他自觉受之有愧，推辞了几番才收下。连鲤鱼精也有份，顾焕文给了她一个瓷瓶五百养灵丹。一人一妖千恩万谢先不必说。

　　在方寸间有了于迁做向导，省了他们不少的事。

　　原先顾焕文还有埋怨之意。埋怨灵婴、埋怨菩萨的佛法球。事已至此再多说也于事无补。

　　等回过头来一看，能到方寸间也算是一种幸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东明城那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可惜回不去了。牵挂的人和牵挂的事情太多，也不知道兄弟们都怎样了？能不能继续把任务完成？

　　二日后，应顾焕文等人的要求，于迁在镇上租了一个民宅。民宅有十几间房，完全够用。他们在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发现镇上的人都有参加寺院晨课和晚课的习惯，连于迁也是。

　　这一日，突然有客到访，一个衣着邋遢的老者登门求见顾焕文。

　　一进客厅，一股酸臭味儿扑鼻而来。恰巧于迁在场，传音告诉顾焕文，这人乃是镇上最懒的人，因为姓侯，人们戏称为老侯儿。平日里靠街坊救济过活。这次来应该是讨赏来的。

　　顾焕文最看不起这种人，想直接喊送客。但出于礼节，还是想听听他到底说什么。

　　“老夫侯平给顾大掌柜请安了！”老侯儿谄笑施礼道。

　　“嗯！什么事？”顾焕文道，面无表情，“无事请回！”

　　老侯儿自报姓名后，干咳了一声道：“得知大掌柜刚到方寸间，小老儿想买一样东西，不知道大掌柜有没有？”

　　见顾焕文和于迁均不做声，神色颇为不耐。老侯儿又道：“敢问大掌柜界石有没有？”

　　哦？！顾焕文马上来了兴致，因为对界石有需要的人毕竟不多。

　　“在下恰巧有几个，不知道侯平前辈拿来作甚？”

　　“不瞒顾大掌柜，小老儿乃是一个结阵师，所以购买界石来炼制阵法……”侯平嗫嚅道。

　　“结阵师？”顾焕文惊道。

　　“嗯！他说他是结阵师，”于迁在一边插话道。

　　听者心下一个激灵，差点儿跳起。实在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遂哈哈大笑，搞的于迁和侯平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