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传奇:阳处父更帅树立仇家,赵盾背遗命改立子雍
晋襄公六年(公元前622年),襄公立其子夷皋为世子,派庶弟公子乐出仕于陈。是年,赵衰、栾枝、先且居、胥臣先后皆卒,连丧四卿,位署俱虚。明年,集中车徒于夷,舍二军,仍复三军之旧。襄公欲派士谷、梁益耳率中军,派箕郑父、先都率上军。先且居之子先克进言:“狐、赵有大功于晋,其子不可废。况且士谷位乃司空,与梁益耳俱未有战功,骤为大将,恐人心不服。”晋襄公从之。
于是以狐射姑为中军元帅,赵盾佐之;以箕郑父为上军元帅,荀林父佐之;以先蔑为下军元帅,先都佐之。狐射姑登坛号令,指挥如意,傍若无人。其部下军司马臾骈谏道:“骈闻之:‘师克在和。’今三军之师,非夙将,即世臣也。元帅宜虚心谘访,常存谦退。若刚而自矜,便是子玉所以败于晋,不可不戒。”
狐射姑大怒,喝道:“吾发令开始,匹夫何敢乱言,以慢军心?”叱左右鞭之一百。
众人俱有不服之意。再说士谷、梁益耳闻先克阻其进用,心中大恨。先都不得上军元帅之职,亦深恨之,当时太傅阳处父聘于卫,未与其事。当阳处父归国后,闻狐射姑为元帅,便密奏于襄公道:“射姑刚愎而好上,不得民心,此非大将之才。臣曾佐子余之军,与其子盾相善,极知盾贤而且能,若尊贤使能,国之令典。君如择帅,无如赵盾。”
晋襄公用其言,乃派阳处父改命于董。狐射姑未知易帅之事。欣然立中军之班,襄公呼其字曰:“贾季,以前寡人派赵盾佐你,今日你辅佐赵盾。”狐射姑不敢言,唯唯而退。
晋襄于是拜赵盾为中军元帅,而使狐射姑佐之,其上军、下军如故。赵盾自此当国,大修政令,国人悦服。有人对阳处父道:“你孟言无隐,忠则忠矣,独不虞取怨于人吗?”
阳处父道:“苟利国家,何敢避私怨也?”
次日,狐射姑独见晋襄公,问道:“蒙主公念先人之微劳,不以臣为不肖,使司戎政;忽然更易,臣未知罪。臣想以先臣狐偃之勋,不如赵衰吗?还是有别的问题?”
晋襄公曰:“无他。阳处父对寡人言,你不得民心难为大将。是以易之。”狐射姑嘿然而退。
是年秋,八月,晋襄公病。将死,召太傅阳处父,上卿赵盾及诸臣,在榻前嘱曰:“寡人承父业,破狄伐秦,未尝挫锐气于外国。今不幸命之不长,将与诸卿长别。世子夷皋年幼,卿等宜尽心辅佐,和好邻国,不失盟主之业可也。”群臣再拜受命。
晋襄公遂薨。次日,群臣欲奉世子即位。赵盾道:“国家多难秦狄为仇,不可以立幼主,今杜祁之子公子雍,见仕于秦,好善而长,可迎之以嗣大位。”群臣莫对。
狐射姑道:“不如立公子乐。其母,君之嬖也。乐仕于陈,而陈素睦于晋,不像秦之为仇怨,迎之,则朝发而夕至矣。”
赵盾道:“不然。陈小而远,秦大而近。迎君于陈不加睦,而迎于秦,可以释怨而树援,必立公子雍乃可。”众议方息。
于是派先蔑为正使,士会副之,入秦报丧,以迎公子雍为君。先蔑将行,荀林父止之道:“夫人世子皆在,而欲迎君于他国,恐事之不成,将有他变。子何不托疾以辞之?”
先蔑道:“政在赵氏,何变之有?”
荀林父对他人言:“‘同官为僚。’吾与士伯为同僚,不敢不尽吾心。彼不听吾言,恐有去日,无来日矣。”
狐射姑见赵盾不从其言,怒道:“狐、赵相等。今有赵无狐也?”
亦暗派人去陈国召公子乐,将为争立之计。早有人报知赵盾,赵盾派门客公孙杵臼率家丁百人,伏于中路,等候公子乐行过,要而*之。狐射姑益怒:“使赵盾有权是阳处父。阳处父族微无援,今出宿郊外,主持诸国会葬之事,刺*容易。赵盾*公子乐,我*阳处父,不亦可乎?”
于是与其弟狐鞫居商量,狐鞫居道:“此事吾力能任之。”
遂与家人诈为盗,夜半逾墙而入,阳处父尚秉烛观书,狐鞫居直前击之,中肩。阳处父惊而走,狐鞫居逐*之,取其首以归。阳处父之从人,有认得狐鞫居的,走报赵盾。盾佯为不信,叱道:“阳太傅为盗所害,安敢诬人?”令人收殓其尸。此九月中事。
至冬十月,葬晋襄公于曲沃。襄夫人穆嬴同世子夷皋送葬,对赵盾曰:“先君何罪?其适嗣亦何罪?乃舍此一骨肉,而外求君于他国耶?”
赵盾道:“此国家大事,非盾一人之私也。”葬毕,奉主入庙。
赵宣子即庙中对诸大夫道:“先君惟能用刑赏,以霸诸侯。今君柩在殡,而狐鞫居擅*太傅。为诸臣者,谁不自危?此不可不讨也!”
于是擒狐鞫居付司冠,数其罪而斩之。即于其家,搜出阳处父之首,以线缝于颈而葬之。狐射姑惧赵盾已知其谋,乃夜乘小车,出奔翟国,投翟主白暾去了。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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