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岛-第九章 丰收而归

经过半个多月昏天暗地的考试，新学期就这样结束了。

很多人在这半年收获满满，也有人彻底放飞了自己，过上了“天堂”的生活，他们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游戏可以打通宵。而老大与老五则是天天泡图书馆，考试自然是游刃有余。萧潇学得没他们俩个那么精通，但终归是最后冲刺时全神贯注，考得也还过得去。

在考试期间，大家早就张罗着买回家的车票了。对于家里比较远的，有人不得不选择买飞机票回家，此刻的他们，估计会对对自己选学校的时候没有慎重考虑而后悔，萧潇就是其中一员。由于回家路途遥远，他内心不是特别想回去，但一想到父母在家肯定早已翘首以盼，也只好考虑一下回家的事宜。与其他同学不同，他并没有选择放假立刻就回家，而是往后推迟了两周，这样算起来，他小年那天估计能到家。在学校的这两周，他打算一方面给家教的学生继续补课，另一方面也想着是不是可以帮白雪的忙。这半年来，白雪明里暗里没少给自己帮忙，总是要懂得知恩图报！

东北的雪是一冬不化的。大路上还好，因为有盐化冰。但旁边的路上就没法大面积化冰了。萧潇第一件事是将白雪的超市和内衣店前的冰雪全部清理干净，这与旁边的商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于超市来说，这样很能引客流。欣语高兴地拍着萧潇的肩说：“没看出来，我们这大学生能下了身段干这种粗活，我让老刘铲雪他都会撅着嘴不高兴半天呢。”萧潇只是微笑地听着，坐在自己的摊位前漫无目的看着NBA。自从姚明进入NBA后，火箭队就成了中国球迷的主队。火箭队的每一场比赛萧潇几乎都没落下，要是上课或者有什么其他的事耽搁了，那么闲下来总是要把锦集给看完。佟余生考试期间也没有再来超市，放了假也就早早地回了家，欣雨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他，想要问萧潇却又开不了口。萧潇也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她们似乎有些不愉快，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萧潇看出来欣雨的心事，就刻意找了个由头开着免提给余生打了个电话，说话间有意无意地问他家里的情况。余生自然不知道欣雨正支着耳朵在旁边听着，毫无戒备地与萧潇聊着天。原来余生的妈妈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家里就他一个独苗，他只好早点回去帮忙。余生说下次再放假也不想回得那么早了，在家里实在没什么意思。聊了一会儿挂掉电话，欣雨慌忙地假装有事要做，但一时想不起来要做什么，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的。萧潇也假装没看见，嘴里嘟囔着说：“这个余生呀，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事往肚子里装。话也舍不得多说几句，但做事真是靠谱。他不在这，我都不知道事从哪做起。”欣雨不自觉地接过话：“就是，像个闷葫芦似的！天天只知道干活。”萧潇这么一听，算是明白了，想必是余生没敢接受欣雨的情意，搞得欣雨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萧潇偷偷地笑了，嘴上说道：“这小子，不懂事！”欣雨顺着话接道：“就是！”可话一说出口，才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想要找补回来，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萧潇坏笑地看了她一眼，她越发得不好意思，还好这时有顾客来买手机，才让她遮了过去。

欣雨每次卖完手机都会向顾客推荐个性彩铃业务，大多数顾客都愿意让自己的铃声与众不同，有的顾客还专门找上门来，这个业务让萧潇赚了不少钱。其实，让萧潇赚得盆满钵满地卖是手机和QQ的吉祥倩号。过年买新手机的人特别多，买手机自然是要选手机号，萧潇到学校移动营业厅批发了一大批手机卡，从中也买一些手机倩号。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人们可以通过手机聊QQ了，萧潇就从网上买了一批QQ倩号，他把手机和QQ的吉祥倩号打印出来放在柜台前面，顾客买了手机也就直接在他这安上了手机卡和QQ软件。他这一套流程下来，少说也能赚上100块，多了能赚上300~500块，搞得欣雨羡慕不已，有时她卖一部手机还没他赚得多！不过，有萧潇这一套服务在，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她的手机卖得也是十分地红火，两个星期下来，萧潇就有了近万元的收入，加上配电脑的收入，萧潇这几个月赚了近三万块！对于萧潇来说，这无疑是笔巨款！

萧潇拿出了一万块钱交到白雪手里时，白雪惊掉了下巴。她没有想到萧潇用了不到3个月就赚了这么多钱！她边数着钱边说：“你是怎么赚得钱呀？快告诉我。”萧潇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借你的吉地！”白雪得意地说：“就是！没我的超市，哪有你的柜台呀！没我的超市，哪来的客流！”白雪数到5000时，把剩下的钱又塞给了萧潇，说道：“赚钱不容易！要省着点花。这些钱是平你寝室哥们和元旦活动的钱，我收了！这笔帐销了！”萧潇又把钱塞给白雪说：“那这些钱就是柜台费！”“等明年你再赚这么多钱的时候给我也不迟！剩下的钱给叔叔阿姨买点特产回去。要是买烟酒，就在我店里拿就是了！”白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着白雪丰姿绰约的背影，不知道白雪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一种复杂的情愫油然而生，说不情，道不明……

在回家前的一晚，萧潇请白雪和欣雨吃饭。白雪本不想来的，KTV到了年底最是繁忙。现在的她白天盯着内衣店，超市有欣雨在她还少费点心，但KTV人杂事多，晚上大多的时间只好盯在KTV了。萧潇说就在天成大酒店吃，这样有事也耽误不了她处理，她才勉强地答应了。最高兴地还是欣雨，由于她几乎每天都要在超市卖货，很少到市中心来，今天又有大餐可以吃，所以心情格外高涨。萧潇与她一起坐车来到餐厅找好包间，白雪还在KTV店里没过来，他们俩个就坐好边等边点菜。萧潇拿起菜单对她说：“大胆地点，不是早就想宰我一顿了嘛，今天可要把握好机会！”萧潇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钱包。欣雨自然不会客气，上来就点了个大龙虾，说是好久就想吃，一直没吃上，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吃上，萧潇微笑着看着她，自己也看着菜单点了一些喜爱的菜。两个人刚点好菜，白雪也进了包间，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脱去羽绒服的白雪让萧潇都不好意思正眼看了，只见她上身穿了一件深V白色羊绒衫，羊绒衫底下依稀透出红色的胸罩，两只白皙的胸在红色胸罩的托举下显得异常挺拔，中间露出了深深的“事业线”。羊绒衫包裹着细蛮的柳腰下是突翘的臀，穿着黑色包臀裙的臀部显得吸睛魅惑，两条“S”线条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修长的美腿穿着高档的黑色丝袜不肥不瘦，脚上蹬着的高跟鞋使她更加高挑挺拔。萧潇看后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更过分地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生理反应。他连忙低头喝了一口茶，说道：“刚刚点好菜，我问了欣雨你爱吃的菜，一会儿你看一下菜单，再加几个。”白雪也看出了萧潇不自然的表情，脸上竟也显出一丝羞涩，这在她脸上真是少见的表情。她款款落座，拿起了餐巾盖在前胸，说道：“在这上班，穿着是影响生意的。”萧潇听后会心一笑，没有搭话。

菜上得不是很快，三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突然白雪的电话响了起来，白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而是挂掉了。萧潇说要是有事就先去办，白雪却说没什么事。于是便开始聊起了她开KTV这段时间的体会。她说：“从KTV里你几乎看遍了人生百态，这里展现的是人的本性。歌能识人，场面能看事，酒后能知人品，结账能看格局。”听她这么一说，萧潇和欣雨来了兴趣，催促着白雪细细道来。白雪喝了一口红酒，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可以从一个人点唱的歌，就能知道他的喜好。抒情地也好、高昂地也罢，他一唱出来，嗜好、性格也就显现了出来。而一起来的朋友展现的又是他的交际圈。志同而道合，能来KTV一起玩的，不是朋友就是同事，要么就是生意伙伴，甚至是不易公开的关系。总之，你从这些人之间的交流就会看遍七情六欲、人情事故。有时，喝酒前是一种状态，喝酒后却是另一番风景。这种反差会颠覆你的认知。特别是酒前道貌岸然的人，酒后却是赤裸裸地无耻禽兽。酒前一片和谐，酒后却是一地鸡毛，这种事数不胜数。最搞笑的是结账时的种种表演，有打肿脸充胖子的，有虚伪嚷着结账却迟迟不见掏钱的，有一掷千金豪气冲天的，有的则是斤斤计较精打细算的，甚至还有装醉想逃单的……哎！现在想来，感觉每天都在看电视剧。”白雪说着说着，竟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里却湿润了起来，不知是笑哭地还是累哭的。萧潇不知道此刻是陪笑还是陪难过，只好默默地举起酒杯说了一句：“敬这操蛋的人生！”白雪抹了一下眼睛，也跟着说：“敬这操蛋的人生！”欣雨拿起酒杯更大声地说道：“敬他妈的这操蛋的人生！”说毕，三个人将酒一饮而尽！

三个人正在东拉西扯地聊着天，天成大酒店的老板刘天成敲了一下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装了红酒的醒酒器。白雪一看连忙起身站立迎接，可就在起身时胸前的餐巾掉了下来，白雪顾不上捡，移着身子走到门口，欠着身子跟刘老板握手。刘老板已有50多岁，盯着白雪看了一会儿，说道：“满院春风关不住，只怨已是白头翁！白老板这身子不知得馋坏多少人！我就是年纪大了，要是再年轻三岁，我就……”没说完，刘老板就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我刚听前台说你在，我这有一批不错的红酒，前一段时间刚从法国进回来，你尝尝，好的话给你店里送去些。”白雪羞得面若红桃，连忙用一只手捂了一下前胸，刘老板把红酒递过来，又赶忙用双手接过醒酒器。刘老板调侃道：“别捂，这事业线会让你的生意红红火火，我的几个朋友听说帝豪大酒店的老板漂亮如仙，都吵着要去你店里捧场呢，到时候可得赏脸噢！”

“必须的，必须的，刘叔去，必须得照顾好！”

“你这一叫叔，我就没法在这待了，你们慢用，我走了！”刘老板故作伤心状，推门出去了。白雪连忙跟出去，萧潇和欣雨在坐位上站了半天，也不便插话，只等白雪回来才又坐下。白雪看了一下手里的酒，对着他们俩个说道：“刘叔盛情难却，酒已经醒好了，咱们把它喝了吧！萧潇，你也别喝啤酒了，一起喝红酒吧！”萧潇看白雪带来红酒还没喝完，就说先把她的酒喝完。白雪笑着轻声说：“这两个酒都不错……”刚要往下说，却又止住了，佯装咳了一下，接着说：“一会儿两个都尝尝你就知道了。”萧潇一下子明白了两瓶红酒的价格应该都不菲，要是自己买，只怕吃不消！他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学着白雪的样子，摇了摇，然后慢慢地喝了一口。白雪满心期待地看着他喝完，萧潇不敢瞎说，诚实地说道：“以前没喝过红酒，不知道好的酒是什么味道。但我知道，喝了这杯酒，应该喝其他的红酒就不觉得好了！”欣雨听完说道：“我才明白白姐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了！这么会说话，谁不喜欢呀！”白雪推了一把欣雨，说道：“吃着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话音刚落，白雪的手机又响了。白雪看了一眼又挂掉了，萧潇说：“白姐，你要是有事就回吧。”白雪也不说话，站起身，拉开包间的窗帘，窗户上披了一层哈气，白雪拿了一张纸巾把哈气拂去，远远地可以看到帝豪KTV停车场有一辆黄色的Jeep牧马人，车旁站着一个人正在拿着手机，似乎在发短信。不一会儿，白雪的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一下，白雪并没有看，只是站在窗前直直地看着。萧潇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个人的身形很熟悉。想了一会儿，突然想了起来，“该不会是畅饮酒吧的秦老板吧！”萧潇一不小心说出了嘴。白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上次给你处理事儿招了个这么个主儿！这个秦源，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元旦过后，有事没事的就打电话，要么去店里闲坐，他自己的买卖也不好好的打理……”萧潇一听竟是自己给白雪惹出的麻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瞬间低下了头。白雪还要说些话，看他脑袋耷拉了下来，也不便再说什么了。“咱们喝酒！我已经告诉店员了，就不告诉他我在哪。”说完，顽皮地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白雪看起来并没什么事，萧潇感觉自己有些头晕起来，欣雨酒量也不高，看起来脸上红彤彤的，酒意早已显露。萧潇对她说：“过完年开学后，给我挑两部手机。型号你自己定。我要给余生和杨洋换部手机。”欣雨突然听到余生的名字，竟然显出一丝愤怒，没好气的说：“选手机跟我有什么关系，要选他不会选吗？！噢，不对，他们自己不会选吗？”白雪感觉欣雨说话有些异常，批评她说：“怎么说话呢？！萧潇是自己赚了钱也不忘兄弟，你帮他办一下怎么了？”“榆木疙瘩似的，懒得理他，不对，懒得理他们！”欣雨嘴里嘟囔着说道。白雪这时听出了门道，她撇了一眼萧潇，发现萧潇似乎在偷偷地笑。欣雨此时侧着身胳膊支在餐桌上手扶着头，另一支手晃着还有半杯的酒，满怀心事地盯着酒杯，白雪明白了一切，但并没有声张，说了一句：“咱们干了！然后去店里唱会儿歌去！”

萧潇把酒喝干后连忙出门走到前台结账，可谁知前台却说老板已交待免单了。萧潇执意要买单，这时白雪和欣雨走了过来。白雪听说免单了，就对萧潇说：“你不是班长嘛，常带你同学过来就好了，你不是擅长这个吗？”萧潇脸色有些难堪，知道白雪还是在提秦老板的事，心里想：“这么贵的饭店，一些穷学生哪能吃得起。上次也是救人心切才出得下策，你就别在这说什么风凉话了！”白雪看出来萧潇的难堪，也不理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萧潇看前台已是不收餐费了，便拿出了200元放在柜台上，说：“那无论如何这个得收下，给你和服务员的。多谢照顾！”前台看了看，微笑着对他说：“那好吧，以后常来，有事找我！”白雪还没出门，听了个真切，回头说了句：“讲究！咱东北人就是讲究！”前台拿着钱对白雪摇了摇，说：“谢谢白姐！常来~”萧潇心里默念：“好嘛！这又是欠了白姐一个人情！”想必，苦笑了一下，紧追几步出了门。

萧潇他们三人出了酒店门口，回店里的话得过马路。如果走人行横道的话得绕一段路，萧潇打算直穿过去，就挡在白雪和欣雨的一侧，手举着大拇指示意来车慢行。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过了马路，白雪和欣雨都穿着高跟鞋，两个人相互挽着谨慎地走着。东北的雪化了后就变成了冰，白天热得时候又化成水，晚上再次成冰。反复几次，还没等化干净，又来了一场雪。如此一来，整个冬天人们只好在这冰雪交加的路上行走。久了人们也就习惯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常见人们缩着脖子手插兜，走起路来却并不急躁。偶尔有几个摔倒，人们也只是一笑而过，摔着的人站着来拍拍屁股上的雪继续前行，也是毫不介意。快到KTV门口时，白雪突然站住了，她翘着脚看向停车场，并没有看到黄色的牧马人，这才放心地走向KTV。进门前人们喘着的气犹如抽烟似的，进了门后一股热浪和嘈杂地歌唱声一起涌了过来。白雪和欣雨进门后搓了搓脸，双脚跺着小碎步，本来可以坐电梯的，但白雪想看一下上客率，就率先走了楼梯。刚上一楼，一个丰满的女服务员看到了白雪，连忙跑到白雪跟前叫了一声“白姐”。白雪问有没有空包，她回答说没有，今天满包。快过年了，年底各式聚会使得服务业生意兴隆，人们吃过饭后都会借着酒意来这唱上几曲。还没喝够的就在这吃上花生、嗑点瓜子，上盘点心，讲究地再要上几盘水果拼盘。人们富足了以后，追求可就多了起来，人的*是无限的，也正是这*推动了人类不断地向前发展，造就了空前的繁荣世界！

没有空包，三个人只好回办公室，白雪还是依旧走楼梯，每层都有一个服务生守在楼梯口，见到白雪就热情的喊上一句“白姐好”。萧潇注意到，所有的人并不叫白雪为老板，不管年纪大小，统一都叫“白姐”，这让萧潇感觉似乎到了一个黑社会组织一样。边想边走，到了三楼时，一个KTV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嘈杂地声音一下子冲了出来，里面人很多，看起来都是些年轻小伙子。随着门关上之后，冲出来的声音又像被吸了回去，声音瞬间变得低沉起来，听不太清里面吵嚷着什么。出来的人是个中年妇女，穿着KTV统一的制服，黑色的韩式西服和包臀裙，黑色的丝袜配穿着黑色高跟鞋。这个女人出门后正低头看着自己的丝袜，明显看出来被撕了一个口子，白皙的大腿肉鼓了出来。她嘴里也没闲着，嘟哝着说：“这帮小兔崽子，没大没小，没深没浅的！把老娘的丝袜……”还没说完，感觉有人，抬头一看，正好看见白雪他们仨个。她一看到白雪，双手一拍大腿，夸张地说：“白姐，你看这帮小兔崽子，没个分寸的，把老娘的丝袜都给扯破了！快点，快点，上楼给我领条新的。”说着便挽着白雪的胳膊一起上楼。到了四楼，整个一层并没有了包间。一侧是白雪的办公室，另一侧是几个大的隔间，看起来又像是休息室，里面摆的是与内衣店一样的美容床。萧潇一下子明白了白雪的生意经。这里大多数都是女服务员。他们白天工作少，就会跑到楼上来休息，休息之余，白雪代理的美容产品和美甲业务也都服务了这些员工。员工们也得了便宜，白雪的产品刚好内销，两全其美。

白雪的办公室与开业时相比变化很大，重新装修后显得格外时尚，简洁而不失艺术，一看就像知性青年该有的样子。进了门后白雪从柜子里拿了一双新丝袜给了这位员工，说道：“花姐，悠着点呀！别玩太大。”花姐也不避人，坐在沙发上就换起了丝袜，萧潇见状只好转身走向窗户向外看去。KTV的马路对面左侧是天成大酒店，它占据了十字路口的黄金位置。在十字路口的另一侧，萧萧发现在那里新建了一个警务综合处理厅，门前有一个警务岗亭，警灯在夜色下不停地闪烁着。“有这个警务厅在，白雪可真是省了不少心。真好！”萧潇心里暗想。正看得入神，花姐突然伸着脖子看向外面，对萧潇说道：“这位帅哥，以前没见过呀。在看什么呢？是看天成大酒店吗？看到最上面那一层了吗？那是刘天成的家，整整一层呢！据说，那里边住着两三个老婆……”“花姐，你不是换完了吗？还不下去接着玩去，今晚你的小费应该不少吧！”白雪连忙说道。花姐话没说完，就被白雪给打断了，花姐识趣地闭了嘴。临走的时候，拍了一下萧潇，说道：“以后常来玩，花姐给你讲故事！”“正经点儿，花姐！这是我弟，人家还是大学生，说话把着点门！”花姐笑得花枝乱颤，她胸前的抹胸似乎兜不住她那丰满的奶子似的，她连忙裹了裹西服，边走边说：“大学生更是闷*着呢！”话随着她的人下了楼。白雪略显尴尬，对萧潇说：“在这久了，她们就喜欢插科打诨。花姐离了婚，带了个唐氏儿，操碎了心，老公前几年弃她们母子两人跑了，找不到人实在无路可走就来我这上班。她嘴上这么说，人也没那么不正经。只是看透了男人，过过嘴瘾罢了！”萧潇“噢”了一声，其实内心还是挺后悔来这里来的。在他看来，这里就不适合他来，他骨子里有那么一点儿清高和自怜！他以前总是把酒吧和KTV看作古代青楼类似的场所，所以尽量不向这种地方靠近。现在白雪开了店，他则把她比成出淤泥而不染有荷花。否则，他们是无法再做朋友了。

白雪出去巡店时，萧潇问欣雨什么时候回家，她说现在还没定，估计大概得到年底了，越到年底，超市越忙，也是最赚钱的时候，所以她也不敢跟白雪提回家的事。

“白姐岂不是回不了家了？”

“不要跟白雪提回家的事，千万别！”

“为什么？”萧潇不解地问欣雨。

“哪那么多为什么？告诉你别问就别问，记住了没？”欣雨坚定地说，还略带一点怒气。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大小姐！”萧潇戏谑着说完，又跟欣雨逗了一会儿焖子。看白雪一时回不来，就跟欣雨说自己先回学校准备明天回家的行李。欣雨还要等白雪一起回家，就嘱咐萧潇路上要小心，然后躺在沙发上休息了。萧潇坐电梯下了楼，出门时给白雪发了条短信，提前祝她新年快乐。告诉她自己的老家可能还没有手机信号，过年的时候就不给她拜年了。发完之后，半天也没见白雪回信息，便打车回了学校。

第二天，当萧潇登上回去的火车时接到了白雪的短信，萧潇回了句吉祥话，拎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归途，回家的路总是那么漫长而急迫，恨不得马上飞回家去。想家情绪随着距离的缩短变得越来越强烈，萧潇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不想家，而是压抑在心底没有被翻腾出来而已！窗外的风景一路往后奔涌，如同过眼云烟，显得已不重要，只求车轮再快点，再快点吧！萧潇想像着突然间到家给父母带来的惊喜，脸上露出了顽皮地笑容。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