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出身名门我当上太子妃,太子登基却只封我为贵妃,空置后位

故事:出身名门我当上太子妃,太子登基却只封我为贵妃,空置后位

首页模拟经营皇后养成记更新时间:2024-06-16

本故事已由作者:浔三月,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阿姊和摄政王圆房那日,他口中喊的是我的名字。

这点小事口口相传,从摄政王府值夜班的小厮,到京城不知道几环的郊区里住着的太妃,他们都知道了。

好家伙,贤后的名声没有了,还要每天被齐泫舒白眼。

1

我叫李攸悠,大齐开国以来第一个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皇后,也是大齐的第二位皇后。

翻翻前几朝的历史,没几个皇帝不是借着皇后家显赫的家世上位的,偏偏齐泫舒倒霉,被封为太子的第二天就被当时的皇后——也就是我姑母逼着娶了我为太子妃。

我忘记了,除了长的好看,我还有一个体制内的姑母。虽然没能给李家带来升官加爵的大礼包,但好歹我出嫁前在外面闯祸的时候能喊一句:“我姑母是皇后。”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嫁给齐泫舒当晚他像吃了绿头大苍蝇一样的表情,他的白月光是我那位八竿子打不着亲戚的阿姊李筝然,后来嫁给了摄政王齐宣。

世界是个圈,齐宣的白月光是我。

我们四个人乱七八糟恋的故事还曾作为一段佳话,不是,一条热爆炸的新闻流传到民间,据小道消息,当时人们都觉得自己像瓜田里的猹。

我藏了几个果子在喜服中,等齐泫舒没注意看我的时候一口吞了,后来被噎住了,齐泫舒到现在还拿这个事笑我。

当皇后还是我据理力争来的,我作为他的太子妃,他登基后居然只封我为贵妃,这我能忍?

那会儿李筝然还没许亲给齐宣,皇后的位置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齐泫舒留给她的。

出身名门我当上太子妃,太子登基却只封我为贵妃,空置后位

他下决定的前一天,先是被太后喊去训话,又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了一下午,最后觉得我可能比较善解人意,会体谅他的一片深情,来找了我。

我把豆乳糕一砸,誓死捍卫我的权利:“这个皇后,我当定了。”

齐泫舒到底不敢背负天下人的骂名封我为贵妃,毕竟我当太子妃的时候干了不少感动大齐的精彩事迹。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封后大典上齐泫舒的脸色那么难看,比新婚当天还要难看好几倍。

不过我被齐泫舒影响到的坏心情很快就在齐宣送的礼物到了凤仪宫以后烟消云散了。

我的爱好被齐宣参得十分透彻,他特地自请去西域,就是为了给我带一盒孔雀石,人还没到礼物却到了,这我最喜欢。

我看着烛火之下流光溢彩的石头,笑出了声,还把门口站着的齐泫舒吸引进来了。

“李攸悠,你上辈子是只乌鸦吧?”

饺饺告诉我乌鸦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齐泫舒,不会说话就闭嘴。”我白了他一眼,教习嬷嬷很用力地咳了两声,我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忙假惺惺地要给他行礼。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愿意就算了。”

我一边清点着各王公送来的礼品,一边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做什么?”

说着,手上正理到李筝然送来的红色萱花象牙手链,萱花艳丽却有些俗气,倒是这象牙成色极佳,必不是她所能得到的。

“太后的意思,筝然进宫的事,还需你打点。”他看见了我将要戴到手上的手链,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就要拿走。

我随即松了手,手链落到地上,萱花瓣碎开,撒了一地。

“陛下,臣妾是不会与自己的姐妹共侍一夫的。”

看着齐泫舒气急败坏地离开凤仪宫,教习嬷嬷批评我,说我格局太小。她是宫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我不与她争辩,可若我的格局真的小,三年前她借口进宫时,我就应该找个由头把她赶走。

正因为我没有,才惹来这样的后患。

2

元丰十八年六月,我才行及笄之礼,姑母求了皇上为我大办一场及笄宴,明眼人都知道姑母借着宴会的名义要为她最宝贝的侄女物色夫婿,可没有人想到姑母会看中的人是平平无奇的三皇子齐泫舒。

无论立长立贤,都轮不到他这个生母是个宫女、默默无闻的皇子,当时众人都看好我与大皇子齐宣,他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一子,又在众皇子中最突出,和我还是青梅竹马。

偏偏我与姑母审美一样,也看中了齐泫舒,他坐在角落里喝酒的样子太惹人怜爱了。

我可以!

我对他一见钟情不假,见色起意也不假,和他相处的过程中动了情也不假,可惜这个人像个不识货的冰块,怎么也捂不暖不说,还想和我拜把子,就因为我剑术比他好。

齐宣每每见到我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边,都要化身柠檬精,我本着负责任的心态告诉他:“好兄弟,你是个好人,但是……”

我给齐宣发完“好人卡”以后,他整整一个月没理我,后来还是好心给我买了豆乳糕,我正打算拒绝他,他冷着脸说:“给你,好兄弟。”

他特地咬重了“好兄弟”三个字。

一生这么长,他一直得不到我,总会放弃的吧。

八月金桂开的时候,江南水灾,齐宣这么喜欢桂花的人却没有机会看,他自请跑到江南赈灾去了。

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子啊,我如是赞扬他,不愧是我李攸悠的好兄弟。

临别的时候他抱了抱我,说话依旧没有好气:“你开心,就好。”

这就是大格局吗?爱了爱了。

正当我和齐泫舒快要从结义好兄弟的关系一跃而进暧昧期的时候,姑母病了,姑母这一病,引来了李筝然她妈的眼红,亲自把孩子送到宫里来为这位远房贵戚侍疾。

齐泫舒的生母原是姑母宫中的,姑母无嗣,分外照顾他,我与他是没有理由不去孝敬的。

结果我直接白给。

齐泫舒看到妆容淡雅、举止娴静的李筝然,恨不得把眼珠子挖下来贴到人家身上去,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我承认有过分夸大。

我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齐泫舒喜欢安安静静的小家碧玉,不是我这样疯疯癫癫的大家闺秀。

我问侍女饺饺:“我这样有哪里不好吗?”

饺饺可能觉得我吃着豆乳糕,坐没坐相的样子很迷人:“小姐什么都好,是三皇子有眼不识泰山。”

也就仗着她是我的人她才敢这么说话。

李筝然大我两岁,至今也没许亲,她亲妈是荣安伯爵府的长女,后妈是亲妈妹妹,荣安伯爵府这几年有所衰颓,自然要靠后宫来巩固自己的权势。

她来见我的时候,我就凭借女人准确的第六感察觉到她自带茶气,我不喜欢她,齐泫舒喜欢她,那我更不喜欢了。

“妹妹,我向贵妃娘娘求了与你同住,我们姐妹也有个照应,妹妹不介意吧?”姑母病后,后宫大权在程贵妃手上,她天天就知道做好吃的,对后宫暗流涌动是一概不管,别人求什么,她浅浅地想想也就允了。

李筝然的宫人很快把她的生活用品都搬到西房,那是我踢毽子的屋子!

因为她的来到,我痛失毽子屋。

齐泫舒因为李筝然的来到性情大变,从一个沉默的小男子变身温柔大暖男,每天都来嘘寒问暖,一句关心的话他大概说了有百八十遍,那天我气不过,抓着掉毛的毽子倚在墙上,对着齐泫舒一阵毒舌:“我看你还是把她接到你宫里住吧。”

饺饺很配合地“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我重新扎紧了毽子毛,问饺饺:“我是不是有病才热脸贴冷屁股?”

“我看你是,大皇子那么好的人,小姐居然和他做兄弟,你的良心过的去吗?”

她话音刚落,我的毽子飞到海纹木案上,把放着的红窑瓶打碎了。

声音很是清脆,甚至打断了隔壁李筝然的笑声。

3

姑母的病好得很慢,我几乎天天都要见到李筝然那张动不动泫然欲泣的脸,直到梅花开时,齐宣回来了,我才不用天天见李筝然。

因为李筝然去缠齐宣了。

“小姐啊小姐,不是我说你,大皇子多好的人,被人截胡了吧?”饺饺看我自是一脸的惋惜。

我却在庆幸终于有机会缠着齐泫舒了。

我瞎,我承认还不行吗?

姑母的病好了没几个月,陛下又病重了,他年轻时跟着先祖皇帝打天下,落下不少病根,如今年纪上来,病痛便开始折磨他。

他时而清醒,时而意识模糊,每当这时候,姑母会趴在他身边抹眼泪,可他口口声声喊的,是先皇后的名字。

先皇后是他的发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是因为朝代交叠的动乱,他们也许会厮守一生,可最终竟是先皇后做了敌人的俘虏,最后壮烈自刎。

陛下也因着这个原因更疼爱齐宣。

大臣纷纷劝陛下立太子之际,齐宣庄重地磕了好几个头,说自己不想当太子。

我把他拉到殿外,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烧,我怒气不打一处来:“齐宣宣你是不是疯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太子?这个天下除了交到你手里,还能交给谁?”

“可是攸悠,你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你肯定希望嫁给你爱的人。”他看我的眼神如此认真,我于是溃不成军,他宁愿用帝王之尊来换取我的快乐,这根本是不等价的。

“我可以和姑母说,我不要做太子妃。”

“皇后不会同意的。”齐宣沉吟片刻,“她一直活在我生母的阴影之下,但素来待我不薄,她的私心成不了坏事,我愿意满足她。”

齐宣从前对我姑母是继后一事耿耿于怀,哪怕姑母待他再慈善和蔼,他话里也总夹枪带棒。

“你的才华和军功盖过了任何一个有资格当太子的人,你以为来日谁人登上皇位,你会有好日子吗?”

我站在多年好友的角度替他思考,他只是对我柔柔一笑:“谢谢攸悠关心我,我自有办法的。”

我此时真是恨透了他胜券在握的样子,我怎么就和这么一个恋爱脑做了朋友!

陛下立太子的时候,顺便把我赐给太子为太子妃了,姑母为他辛苦半生,他大约也想满足一下姑母的愿望,只要李家的人不掺和朝堂之事,怎样都可以。

我嫁给了我心爱的人,只是并不那么开心。

等齐泫舒圆房的晚上我饿得不行,幸好齐宣给我买了果子让我藏在喜服里。

我一边等人,一边撑着脑袋问饺饺:“齐宣什么时候才能不喜欢我呀?我总是这样接受他的好意实在良心不安,可是我拒绝他吧,他又会很伤心。”

饺饺皱眉,她正在看民间流传甚广的《海王是怎样炼成的》。

齐泫舒是不会和我圆房的,我不想都知道,所以他刚打算躺下,我就一脚把他踹下床:“你去偏殿睡,这床是我的。”

齐泫舒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我趁他还没反应,拿出刀子在他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口子,把血滴在白帕子上。

“你干什么?”

“不然我和他们说太子不行?”

齐泫舒白了我一眼,摸着滴血的小口子离开。

我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对着门外大喊:“这是你最后一个可以思念李筝然的夜晚啦。”

因为往后的日子,我要搏一搏心。

4

我封后的一个月后,齐宣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我看了看请柬,又看了看齐泫舒的脸色,没生气,可以去!

“筝然在不在?”

怎么就这么倔呢?我哪里不好!

可惜实诚如我,还是装模作样地替他算了一卦,告诉他:“李筝然那么喜欢齐宣,肯定在啊,说不定在为他端茶递水,就跟你当时一样。”

我笑得人畜无害,齐泫舒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是个大好人呢?

一听说李筝然在,齐泫舒高高兴兴地打扮了一番,牵着我的小手就要上马车,我愣了半晌:“齐宣宣生日你不带点什么过意的去吗!”

换谁都过意不去,齐泫舒从小对国家大事没有兴趣,不得已当了太子又不得已登了基,每天只睡四个半小时还要面对朝臣满是皱纹的脸,他厌烦极了,想到还有个同父同养母又才华横溢的好哥哥,直接封人家为摄政王,从此什么也不管。

齐宣到底是大格局,我早就说他是有帝王之才的人。

齐泫舒冲我笑笑:“我忘记了。”

随后他从我的库房挑了好多稀世珍宝,用名贵的盒子包装起来,准备要走。

我让马车停在京城小巷子里的一家糕点铺,买了齐宣最爱吃的绿豆鲜花饼,他平日政务繁忙,根本没有时间到这犄角旮旯里买自己爱吃的小玩意儿。

齐泫舒小心眼地看着我:“你记性不错。”

确实比他记性好多了,他到现在还记不住我生日,可能是间歇性记忆,他记李筝然的一切都格外清楚。

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我每每和饺饺说起如此,她都说我是海王翻了船,自作自受,我迟早有一天把她看的乱七八糟的书都扔掉。

摄政王府的装潢可谓低调奢华有内涵,任谁都挑不出一点这个权势滔天的王爷的病来,所用器具歌舞,无一不按规章制度来。

齐宣先是同齐泫舒行礼,然后笑着看向我:“攸悠来了。”

李筝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热情地迎接我与齐泫舒入席,仿佛她就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

鉴于我们都很熟,也不拘着礼数,权当是寻常家里的宴会,寿星自然坐在最上方。

李筝然看着齐宣,齐宣看着我,我看着齐泫舒,齐泫舒的眼睛一刻也不从李筝然身上移开——这是饺饺和我反映的。

“臣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陛下准许。”齐宣突然大行跪拜之礼,我看见李筝然显而易见地欢欣,便知道有所不对劲。

齐宣接着说:“臣下与筝然姑娘情投意合,还请陛下准许,为我们二人赐婚。”

听完这话,我和齐泫舒对视两秒,皆是目瞪口呆,我惊讶齐宣眼睛和我一样瞎了,齐泫舒大概惊讶自己的白月光要变兄弟的妻子了。

“若是朕不允呢?”

李筝然见势不妙,忙大行跪拜之礼,仍旧是那副柔美模样:“请陛下为我们二人赐婚。”

“英雄难过美人关,皇帝难过白月光关啊。”我笑里带了一丝促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摇了摇酒樽里的桂花梅子酿,躲到饺饺的身边看好戏。

“他们会打起来吗?”

饺饺白了我一眼:“小姐,多看看书吧。”

可是书里最常写的不就是两男争一女吗,可惜争的人不是我,太遗憾了。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他们二人跪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齐泫舒大手一挥:“朕允了。”

这就是大格局吗!

5

李筝然和齐宣大婚当晚,齐泫舒喝得烂醉,宠幸了原先新进宫不久的教坊司主舞竹烟。

我看着崇明殿一夜未熄的灯火,窝在床上一个晚上没睡觉——饺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来找我打叶子牌,我被她贴的满脸都是白条子,最终把牌一扔,玩不下去了。

“小姐,不要难过。”饺饺果然看出来我没有专心在玩。

第二日我忙着要接见即将来拜见的李筝然,偏偏竹烟早早来到凤仪宫把我拦住。我那口乌龙白桃茶还没咽下去,她开口:“请皇后娘娘恕罪。”

我是一个立志要修炼大格局的人,怎么可以因为齐泫舒醉酒一夜情就降罪呢?

于是我很大方地赐她坐下,命饺饺给她上茶,温温柔柔地说道:“你侍奉陛下有功,陛下虽没发话,但本宫作为后宫之主,也应当为陛下分忧,就封你为婕妤吧。愿你能早日为陛下诞下龙子。”

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竹烟还没走,李筝然已经到了,她作为新妇,见了我脸上却毫无喜色,冷漠地行了一个大礼,向我示弱的是她,讨厌我的也是她,风头全被她给占了。

饺饺偷偷摸摸告诉我,新婚当日他们根本就没圆房,是齐宣在书房里写满我的名字到清晨,只悄悄喊了一句我的名字,就被藏不住秘密的小厮漏了消息。

李筝然干坐了一刻钟,才注意到一言不发的竹烟:“这位是......?”

竹烟恭恭敬敬地跪下来介绍自己,她刚从老家来到京城教坊司,许多风言风语和八卦绯闻想必她都不知道,为了维护她幼小纯洁的心灵,我让她先走了。

齐泫舒来得晚了一些,他看到我第一句话:“你可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

这我还能不知道,没有谁的消息能比饺饺还要灵通了。外面传的都是我才是摄政王的白月光,李筝然是个上位的小人,恩恩爱爱都是自欺欺人。

他白了我一眼,目光还没收回来,李筝然已经开始抹眼泪了:“妹妹,姐姐若是知道王爷爱的是你,绝不会一片痴心嫁给王爷......妹妹一定要原谅姐姐......”

好一个梨花带雨,我想鼓掌来着,但我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全看齐泫舒怎么做了。

按照饺饺的话说,齐泫舒和小书里的渣男没有半分区别,凭他们的聪明才智看出一个小绿茶再简单不过,他们只是不愿意,他们都喜欢有人向他们示弱。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平淡又深情:“若是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好,和离......也不是不行。”

哪有他这么说话的,人家成亲才不到一天就劝人家和离,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

李筝然又哭了:“多谢陛下关心,只是待在王爷身边也是好的,哪怕皇后娘娘有旧情还在。”

这是直接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看着齐泫舒,他依旧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要维护我的意思。我的暴脾气都要上来了,这是什么人!

其实更多的还是伤心,我跟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始终抵不过他对李筝然的一见钟情,真是讽刺。

我在这天早上也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得不到的更加爱,李筝然是齐泫舒眼见而不可得的人,自然心心念念,任谁都比不上的。

我后悔了,后悔当初的执念,后悔当初自信地以为来日方长。

等齐泫舒和李筝然都走了,我一个人窝在饺饺怀里大哭了一场,七分真情三分做戏,就是要下定决心,我不喜欢齐泫舒了。

“小姐,这次兴趣维持地长了一点,结果后悔了吧?后劲还挺大。”

饺饺这般嘲讽我,我哭得更惨了。

6

姑母旧疾复发,没多久就崩逝了。宫中白衣缟素了好长一段时间。

竹烟可以称作是齐泫舒的救星了,她承宠之前,后宫只有我一个人,每每我与齐泫舒大眼瞪小眼,谁都看谁不顺眼。这下甚好,齐泫舒每月进后宫三五次,次次歇在竹烟宫中。

“她什么时候能生个孩子给我玩?”我看着饺饺的眼睛,她对我很无语。

凤仪宫门前来了人,说是齐宣差人给我送来了新鲜出炉的豆乳糕,雕花的梨木盒子打开来,豆乳糕还热乎着,香气四溢。

里面有张小纸条,写着苍劲有力的字:如意。

我震惊地把饺饺的手拉到我的心口,她像躲流氓一样躲开,我惊奇地问她:“饺饺,我是不是心跳加速了?”

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我的心口,点点头,一双小鹿眼快要哭出来了:“天可怜见,早就说了我看好的有情人是不会悲剧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不喜欢吃豆乳糕,结果竹烟就是第一个。我想和她分享我最喜欢的小零食,她却直摆摆手说着想吐。

我和饺饺均是两眼放光:“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先前未满三月,不叫臣妾声张。”竹烟的脸粉扑扑的,活像一个蜜桃。

“那现在可以声张了吗?”

竹烟害羞地点点头告诉我昨日三月胎刚坐稳,仿佛这孩子是我的。

我直接大喊“喜大普奔”,让饺饺把我宫里最宝贝的器具、衣裳、安眠枕都翻出来送给竹烟,然后强压着自己的喜悦去崇明殿找齐泫舒。

我真后悔这么大意去找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李筝然衣衫不整,虽然不该露的地方一个也没露,但是香肩在外,不太雅观。

她窝在齐泫舒的怀里,低低地抽泣:“阿舒,筝然知错了。筝然当日看错了内心,一心以为所爱之人是王爷,不想至此才发现,原来筝然心心念念的全是陛下。

筝然本想着守着心中的陛下过此潦草一生也就罢了,谁料到妹妹一面说爱着陛下,一面又让王爷给她送糕点传情书,还下此毒手,在给筝然的镯子中放了朱砂。”

我隔着屏风听得清清楚楚,猛然想起八个月前赐新婚贺礼时送了一个镯子,全怪我太疏忽,就不应该送她礼物,白瞎了我那么好看的镯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只想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因为李筝然带来的侍女打碎了一盏茶碗,我被吓了一跳,直接把屏风撞倒了。

真的不是我吃糕点吃太多了变胖了,是屏风太小立不住。

齐泫舒看我的眼神仿佛要把我钻出孔来,李筝然一看见我就瑟瑟发抖——我真的要为自己正名,我是个大好人。

“皇后。”

我深知这时候再跑已无生路,硬着头皮走到齐泫舒跟前,乖巧地低着头。

“筝……王妃说的可属实?”

我又不是罪犯,为什么要这么审我。

“陛下只顾与王妃的旧交,竟也忘了臣妾满心满眼皆是陛下吗?”齐泫舒迟疑了,揽着李筝然肩膀的手逐渐松开,“陛下可曾想过,姐姐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悠儿既深爱着陛下,又如何能忍心伤害姐姐?姐姐,你为何要如此揣测妹妹呢。”

“妹妹,筝然知道你恨我,恨我夺去了妹妹年少所爱的王爷,也恨我爱着你所爱的人,这一切都与我有关,如今怪我是恶意揣度也无可厚非,可妹妹千万不要怪罪阿舒……若是妹妹不肯承认,定是揣着从前的怨怼,姐姐像妹妹磕头请罪。”

李筝然说着就要含泪磕头,想来是我段位没有她高,终于演不下去了,怕自己笑场,找了个理由哭着跑了。

齐泫舒安慰李筝然道:“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不屑于做此龌龊之事,想加害你的小人,朕会帮你找到。若你执意和离,朕便允了。”

切,还允了,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吧。

饺饺说我的表现她全看到了,有待进步。我还要谢谢她天天看的那些书。

合着这是解婚还需系婚人,月老孟婆都让他给做了。

7

大楚当红偶像齐宣惨被和离,这消息一传出去,不知道多少少女重燃希望,七天内满京城勋贵家的夫人们找的媒婆快要把摄政王府的门槛踏断了。

而此时此刻,齐宣正和偷偷逃出宫来的我躲在小巷子里的小酒馆喝酒。

“你就不怕被发现?”他问我。

“齐泫舒好不容易有正大光明和李筝然温存的机会,哪有心思管我呀。”分明是这么轻松的话说出来,旁人听了怎么都觉得心酸。

特别是齐宣。

他喝了一口闷酒,声音也闷闷的:“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听完齐宣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和饺饺都不得不惊呼大格局——他娶李筝然居然是为了防止齐泫舒纳李筝然进宫会折腾到我。

我很遗憾地摇摇头:“虽然我不喜欢齐泫舒了,但他们两个还是折腾到我了。”

我猜测不仅要折腾到我,还要折腾刚*的竹烟。

竹烟!

我把筷子一撂,匆匆说了句“改日再约”,坐着马车快马加鞭回了宫里,竹烟住的青鸾阁灯火通明,还伴有调笑声。

李筝然才进宫不到七天,就这么急不可耐要对竹烟下手了。

也来不及梳妆打扮,我穿着一身玄色男装就往青鸾阁跑,后面的皇后仪仗跑得快要断气了。

李筝然的大宫女手里拿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另外几个人把竹烟禁锢住,汤药已经灌了大半。

本着擒贼先擒王,反派死于话多的原则,我上去直接甩了李筝然一巴掌,大宫女吓得停住了手,我忙叫人把竹烟扶起来,请太医好生照看她。

“已经迟了,皇后娘娘。”竹烟的哭声听起来那么戳心,我看着她身下的一滩血,脑袋嗡嗡响。

“贱妇!”这是我生平用过最恶毒的词语,来骂一个女人。

李筝然对我的来到有些意外,可她很快整理好了情绪,捂着被我打了一耳光的脸,笑问我:“妹妹不是和摄政王欢愉去了吗?此刻陛下正在找你呢,你知道吗,陛下气极了。”

“李攸悠,我怎么就这么嫉妒你,我爱的男人爱你,能给我权势的男人,也爱上了你。她不是和你关系好吗?从今日开始,能让你伤心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少做。”她咬着牙剜了一眼饺饺,我下意识地把她护在身后。

李筝然疯了。

“来人,把这贱妇抓起来,关到凤仪宫后院,本宫要亲自审问!”

“谁敢!”

人都要笑死了,喊话的人是齐泫舒,刚刚李筝然口中那个爱我的人。

我真的想大骂他一生神经病,再把竹烟宫里种花的瓷盆往他头上扣。

“齐泫舒!这个恶毒的女人把你的孩子打掉了!”我看不得他现在还要为李筝然辩护,可他真的这么干了,不仅如此,还将我禁足在青鸾阁的偏殿里,哪里也不许去。

我摸着竹烟苍白的脸,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没保护好她,我一生有愧。

8

“娘娘,总会有办法的。”竹烟之前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这是她身体康复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犹记得她对我那凄美一笑,然后打扮得光鲜亮丽往崇明殿的方向走。

竹烟复宠一个月后,李筝然疯了一样闯进青鸾阁,看见我就跪下:“妹妹,妹妹,算姐姐求你了,让阿舒爱上我好不好?让他不要满心满意都是你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

我磕着瓜子问饺饺:“这是哪一出?”

她耐心地向我解释,是渣男的白月光突然发现渣男不爱自己了,然后求着让女主帮忙的狗血戏码。

我点点头,冷冷地告诉李筝然:“别来恶心我。”

痴男怨女还是狗男女都跟我无关,我才不在乎,我现在在修炼大格局,谁都不要想干扰我。

“按照李筝然的意思,齐泫舒爱上我了喽?”

“小姐,你不会……”

我就差把瓜子皮扔在饺饺脸上了:“你家小姐我这么贱?”

话音刚落,一个不认识的宫女闯进偏殿,塞了一副画卷给我,随即像一只鸟一样“咻”得一下不见了。

这就是轻功吗?我也要学。

画卷里的东西任我再蠢也知道是什么,大楚皇宫私养禁军的地方,我这时候才悟到:“饺饺,什么样的女子,能刚从老家到京城就被选为教坊司的主舞啊?”

摄政王的人。

齐宣要造反。

准确来说,他是要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如今姑母崩逝一年多,他所该尽的孝心在姑母生前一分也不少。

齐泫舒表面上不理朝政,但实际也不是好对付的人,没有一个皇帝愿意看着比自己出众的兄弟活在这世上,早在姑母刚崩逝,他就已经开始调查齐宣养的私兵和拉拢的朝臣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从前对李筝然毫无避讳,李筝然对齐宣,也毫无避讳。

任李筝然如今回心转意,后果早已无法挽回。

9

齐宣的军队和齐泫舒的军队僵持了三个晚上,最终毫不意外地齐宣夺回了原本属于他的皇位,可我已经厌倦流连于男人之间,揣度他们不定的心思,于是自请出宫修行。

齐宣允了,果然是大格局,佩服!

实际上我去游山玩水了。

我怎么也料不到齐宣这只狐狸心眼那么多,我从京城玩到姑苏,他恰好南巡经过此地,我在小摊上买条头糕,他揪住我的小辫子,浅浅笑道:“攸悠不是出家了吗?”

好久不见,他又帅了好多好多好多。

“贫尼已经遁入空门,施主莫不是认错了人。”我忍着内心的悸动胡诌。

“你若四大皆空,为何不敢看我?”他那双灼灼桃花眼,又把我勾住了,回想起许多年前我们都还年少时,京郊有一大片先帝还是太子时为搏发妻欢心植的梅花。

三九寒天过去后,梅花上结了冰晶,一片亮晶晶。

我们两个坐在雪地里,谁也不忌讳地互相依着,喝着从树下挖出的前一年酿的桃花酒,他就是这样认真地看着我,仿佛一眼就能相伴一生。

大格局终究还是没有修炼成功,我的心愿居然变成了和他长相厮守,这不合理!(原标题:《花朝纪:皇后的大格局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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