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的三个儿子,他最爱的是顾廷烨。他对顾二是寄予了最大的希望,甚至要把侯府托付给他,但是这种爱你在心口难开的表达方式,转换成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你怎么不能按我的期望来呢?结果造成了顾二总认为亲爹对自己是厌恶的,自己是不受欢迎和喜爱的孩子。
顾侯爷每次和顾廷烨凑一起,简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彗星撞地球,从来没见过和风细雨,只有电闪雷鸣。让观众一忽儿感觉:老侯爷这火爆脾气,这得是想顾二从没来过这世界吧?一忽儿又感觉:顾二太惨了,没了亲娘,亲爹天天恨不得打死他,好不悲催啊。
一 每次看到顾二,顾候的心里,都是五味杂陈的。对顾二有愧疚。
从他的三次婚姻来说,第一个夫人大秦氏,那是心里永远的白月光。大秦氏身体柔弱,中馈无能、社交无用。就连生孩子,也是成亲十年才生了一个病歪歪的儿子,这个孩子能不能长大、说明时候夭折,谁都不敢说。大秦氏不能生育的这十年时间,耽误了宁远侯府一代人。
大秦氏不善于管家理财,导致侯府亏空,后来遭难,拿不出钱来。这时候全府上下怨声载道,大秦氏惊怒交加死去,给顾候解决了个大问题。和盐商白氏联姻,用白家的50万嫁妆银子,填补了巨额亏空,躲过了危机,维持侯府表面的危机。
顾候夫妇
一腔热诚嫁过来的白氏,听得此事,拿着长枪逼问顾候,顾候默认了,最后导致白氏惨死,留下顾二这个孩子。顾候看到顾二,就会想起这些前尘往事,对顾二有愧疚,对自己有鄙视。
古代女子嫁妆都是个人财产,即使夫家出大事,嫁妆也是归本人。顾候把白氏的嫁妆都给拿去用了,京城上流社会圈子谁不知道白家巨富,娶来白氏,就是为了人家的钱财。当面不说,背后谁不议论顾家无耻?!
时间久了,这事就横在顾候心里,自己的错淡化,白家的错反而加强了。白家是为了图富贵才来做填房的,就是拿钱压我一头的。于是,对顾二,有愧疚、还有从生母白氏那里转化来的愧和恨。这种种感情交织,对顾二风一阵雨一阵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愧疚经过时间积累、发酵,就变成了莫名的我是受害者论调了。你的付出不是我强迫,是你逼我的。嗯,妥妥的受害者有害论。
二、顾廷烨科考失利,再没有科举晋升的希望。
顾廷烨的桀骜不驯,顾候也没觉得是大问题,就是觉得少年人,总有这种叛逆的时候。比如他当初也是不顾父母意愿非要娶样样不行的大秦氏。哪怕是顾廷烨有了外室,还生了庶子庶女,虽然以后不大可能会娶个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做正头大娘子,但是向下倾斜一下,还是能找个相差不大的名门闺女做夫人。
但是,这个顾廷烨,自傲狂狷,在科举考试的文章中,公开表达支持杨无端,被皇帝厌弃,让他和杨无端一样,五十岁后在参加科举吧。天子一言即出,就不会有收回的可能。顾二的科举青云路,断了。而且是自己生生的挖断了。
自己的儿子,文武双全,只在白鹿书院读书几年,就能中举。而且在盛家附学几年,长进也是肉眼可见。这次竟然落榜,顾候也是不敢置信。顾候私下里去见了主考官,得知原因,顾候气得差点当场死去。
顾廷烨不随父亲从军,去考科举代表了什么?这个意义,顾候比任何人都看重。众所周知,大宋重文轻武,把武将地位压制得很低。听上去顾家几代从军,军功累累,但是你军中话语权也重啊。官家能不防备你?
后来顾廷烨从龙有功,顾大指着祖宗们的牌位说:有先祖的余荫,你才能这么顺利,不然人家认识你是谁?还想配合你,想得美。顾廷烨说他改名换姓,顾大轻蔑一笑,说你这张脸就是招牌,你和父亲肖似,谁还不明白你是谁?
顾廷烨
韩大相公在好水川大败之后说:东华门唱名的,才是好男儿。也就是说,在大宋,你科举晋身才是正途。这是朝廷一直在奉行的策略。宋朝开国以来就奉行抑制武人,限制兵权策略。公侯世家、武将世家的宁远侯府,家里出了个能够改换门楣的读书种子,焉能不放在心上?那是恨不能供起来让他赶紧考个进士回来啊。
结果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因为顾二的无脑行为,生生的断了顾候最大的希望。顾家还要在朝廷疯狂打压将门中夹缝里求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个能改换门庭的孩子出来。顾候死一死的心都有了。所以后来他跟顾二争吵后那么快就下线了,也有被家族前途暗淡打击的因素在,实在看不到什么希望了。
给了希望,却又让你绝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难以接受了。
三、顾候属意的继承人就是顾二。所以对他最严厉最苛刻。
当一个家族的掌舵人,需要的不仅仅是聪明,还需要智慧,需要见识人心,经历过起起落落。更重要的是心性和身体。
我们经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顾候长子顾廷煜,虽然极为聪明,但是身体实在不行,风吹就倒,从小拿药当饭吃。这种病弱之躯吗,谁敢把大任给他呢?从身体这一项,他就没有什么胜算。
命好身体差的顾廷煜
再看小秦氏所生的三儿子顾廷炜。顾三心思单纯,对哥哥们也是尊敬有加。尤其对顾二,一直坚信顾二是个好哥哥,是对他关照有加最好的哥哥。对小秦氏各种挑拨,都充耳不闻。但是,这家伙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货,喝酒玩乐是他的最佳爱好,活脱脱纨绔子弟一个。顾侯爷早就对他弃疗了。
顾大、顾三是撑不起来侯府的,文武双全、身体好、头脑好的顾二,就成了顾候最大的希望。从小开始手把手习武、请先生教文,都是按照继承人的模式来培养的。中国式的父亲,都是把爱化作平时的严厉中。而被继母小秦氏捧*的顾二,小小年纪哪里懂得这个?一直觉得三兄弟中他最不被父亲喜欢。所以他就故意做顾候不喜欢的事情,为的是多得一点父亲的关爱。而顾候也没让他失望,一顿顿大棒伺候下来,成功的父子离心,隔阂越来越大。
批评往往暗含着期待。爱而不得,得而知。这就是顾廷烨父子没有良性沟通,带来的难以挽回的后果的原因。爱还是要说出来,不能以自己的方式让对方去领悟。再浓厚的爱,也经不起互不理解的*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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