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胡广欣
众所周知，“小霞”是黄绮珊的分身。黄绮珊以“小霞”为名的第二张专辑《小霞2.0》在今年11月发行，继续讲述“小霞”的故事。六年前，专辑《小霞》赢得了极佳的口碑；六年后，《小霞2.0》的豆瓣评分一度高达9.1分，目前稳定在8.7分，仍然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分数。
最近，黄绮珊接受了羊城晚报记者的专访。谈起小霞与黄绮珊，她说：“绝大多数人喜欢小霞，是因为小霞是他们能摸得着、抓得住的真实，是很多人的缩影。而黄绮珊可能会更有距离感一点。”
《小霞》要做三部曲，讲述小霞的人生故事
小霞的故事还会不会延续到45岁之后？黄绮珊大笑：“3.0都是还没发生的事！我们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未来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呢！我还想做其他主题的唱片，也想做一部完整的音乐剧。”
要谈《小霞2.0》，必须从黄绮珊与专辑制作人秦四风的认识聊起。六年前，黄绮珊在担任某音乐综艺节目的导师时接触到秦四风的编曲作品，她决定要认识一下这位音乐人。约出来见面后，他们花了一杯咖啡的时间，便敲定了《小霞》这个项目。黄绮珊说：“我们都是那种‘嘎嘣脆’的人，约在一个咖啡屋里，聊了几句便把这事儿定了：一是要做《小霞》这个项目，二是合约，三是制作费。”
在遇到秦四风之前，黄绮珊给大众的印象是“那个能飙高音的人”——《我是歌手》的舞台让观众见识到黄绮珊的唱功，也为她招来“技巧大于感情”的批评。“在认识四风之前，我就很想做《小霞》这样的唱片，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做到）。我在45岁那年参加了《我是歌手》，很多人都是那一年认识我的。45岁之前的我对大家来说是空白的，但我的青春是特别有意思的，想跟大家分享。”黄绮珊说，“我们又约了一天聊故事，聊我过往发生的一些事情，从小霞一毛钱都没有的时候讲起。”
2015年12月25日，《小霞》发行。黄绮珊藏起了她赖以成名的标签，包括“高音”“铁嗓”甚至是名字“黄绮珊”，转而采用本名“小霞”发唱片——黄绮珊的本名就叫做“黄晓霞”。这张唱片所展现出的柔软一面，终于为歌手黄绮珊补上了灵魂。
六年前的专辑《小霞》讲的是一个少女的故事，而在今年发行的《小霞2.0》里的小霞则是一位30岁上下的成熟女性。《小霞》还会有3.0版本，黄绮珊和秦四风打算用三张专辑的容量讲完小霞45岁前的人生故事。在这个单曲当道的年代，用三张专辑打造一个完整的概念，算得上是一次冒险。黄绮珊坦言：“做唱片是烧钱的事，当时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张。但四风是特别细致的一个人，他暗暗地为我预备了2.0、3.0。此外，做1.0的时候，我还没签进索尼音乐，把成品做完之后就认识了索尼的老总，我就顺理成章地把1.0带到索尼来了。”
放手“小霞”，只需把声音和心态调整好
唱片里的小霞与真实的黄晓霞，有多大的相同和不同？黄绮珊说：“人是相当复杂和丰富的，甚至一个宇宙也装不下。《小霞》哪怕加上3.0也是仅仅30多首歌，不足以把一个人的每个面向都呈现得非常丰满。但我觉得，至少唱片里的小霞是立体的。”
小霞脱胎于黄绮珊的人生故事，但又不只是黄绮珊。
在六年前的那次长谈之后，黄绮珊基本放手了，把整个企划交给了制作人秦四风：“故事都讲完了，其他的东西都是四风作决定。”制作班底的构建、专辑的概念以及曲目编排等等的细节，基本都是秦四风操刀。做第一张《小霞》的时候，秦四风忙着收歌，黄绮珊与他有大半年没见面，做《小霞2.0》的时候情况也差不多：“这些是制作人的工作，不是我要去操劳的范围。我相信他，肯定把制作上的事情全权交给他。我要做的是把声音和心态调整好。”
黄绮珊说，秦四风从来都不告诉她歌曲是谁写的，也不告诉词曲作者是给谁写歌：“大家没什么目的性地写，会比较真诚。而对我来说，去了解作者是谁也没有意义，最终还是由我去唱一个作品。”
在录制《小霞2.0》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秦四风作曲的《我的美丽》难倒了黄绮珊，这首歌因此成了她对这张专辑印象最深的曲目。“这首歌录音那天他不在，是他的太太来录音棚帮忙。我唱这首歌的时候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个作品太美了，完美到好像缺了点什么。最后我发现《我的美丽》是他写的，我大吃一惊。”
那天没能成功录完，黄绮珊一直思考该怎么演绎这首歌，最终她选择把这首完美的歌变得“不完美”：“我改变了演唱方式，唱了一种‘阳光下的绝望’的状态。我听着这首歌的时候，仿佛成了一个彝族少年郎——我在山里抬头看太阳，山那边是什么世界呢？我很向往，又走不出去，便伸手向太阳，希望光能带我飞出去。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把自己变成一个少年。”《我的美丽》成为全专辑中最后一首录完的歌，“他说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唱，这个作品活了。”
展现敢于去爱，也敢于离开的女性
这张专辑当中，承载着黄绮珊这么多年对爱情的感悟：“不要在一个不确定的关系里纠缠不清，这样毫无疑问会带来伤害。婚姻是一场盟约，而不仅仅是合约。当你想清楚了，就爱他爱到底；要是没想清楚，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纠缠不清会换来无数的蠢事。”
小霞已然是当下华语乐坛最受欢迎的女歌手之一，甚至比黄绮珊本人更受欢迎——上一张以黄绮珊之名发行的原创专辑《时光》虽然质量不俗，但关注度和评价远不如两张《小霞》。黄绮珊坦言，她能理解为什么听众更喜欢小霞：“黄绮珊在天上，小霞则在地上。小霞是‘日子’，是可以跟听众并行往前的；但对听众来说，他们没法参与到黄绮珊中。”
《小霞2.0》的音乐风格和专辑结构都是第一张《小霞》的延续——《小霞2.0》同样分成了三个篇章，每个篇章用一首阿卡贝拉作为引子；歌曲风格以成人抒情为主，编曲简约，以歌手的演绎为重点。黄绮珊说：“所有人都在做变化的事，但难就难在做相同的事情，交出来的答卷还必须要高级。《小霞2.0》不做太多变化，但其实比那些有变化的唱片难多了。”
《小霞2.0》的变化完全聚焦于“小霞”这个人物的成长上，专辑封面其实暗示了这一点：《小霞2.0》的封面与第一张《小霞》采用了同样的构图，只是封面上的黄绮珊从头顶婚纱头纱变成了头顶石榴。黄绮珊对这张封面的解释是：“有一句话叫‘拜倒在石榴裙下’，象征着一个女人的成熟。”
《小霞》系列中，歌曲的选择和编排根据小霞的年龄状态来进行，比如《小霞2.0》里的《蠢货》《那时错，这时对》和《思念一种爱》都是第一张《小霞》时已经收回来的歌，黄绮珊说：“之所以没放入第一张专辑，是因为不符合小霞的少女时的面貌。我们选歌的标准就是要符合小霞这个人物的年龄状态。”
在2.0里，听众能听到一个褪去青涩、走进人生新阶段的小霞。这张专辑记录了一段爱情消亡的全过程：从第一部分《无聊的》里“怪我太深爱着你”，到第二部分《雨停了》以“雨停”象征着关系的结束，再到最后一首歌《礼貌》讲述告别之后的态度，呈现出的是一个敢于去爱、也敢于离开的小霞。
最后一首歌《礼貌》是《小霞2.0》的关键词，“很多人会用一种特别不理智的方式分开，跟对方说狠话、撒泼打滚的，大家都特别难受。但一定要这样吗？我想提醒大家，可不可以换一个方式来处理人与人的关系？我想提倡的是‘礼貌’，是发自内心地祝福对方；而不是‘体面’，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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