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胸水”是
许多晚期肺癌患者难逃的劫难,
目前无药可医,
只能靠人工抽排,
“抽了还长,长了再抽”。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
附属协和医院青年博士周琼
坐“冷板凳”15年,
一心想研发出解药。
周琼教授(右)带学生查房,观察“恶性胸水”患者的胸部引流管安置情况。
01
“恶性胸水”病人的痛苦令人揪心
人在呼吸时,
胸膜腔会分泌少量液体,
润滑肺脏与胸廓间的摩擦。
当癌细胞入侵,
会形成恶性胸腔积液,
也称“恶性胸水”。
周琼曾无数次为患者抽取“胸水”,
一次能抽出一到两矿泉水瓶的液体,
但数日或十余日之后,
患者的双肺又会“涨潮”。
周琼曾眼睁睁地
看着重症病人在清醒中
一点点失去呼吸,
那求生的眼神挥之不去,
周琼立下志向——
此生只为求解“呼吸之痛”。
周琼教授说,阅读患者的CT片是呼吸科大夫的基本功。
晚期肺癌患者王爷爷
2021年5月查出晚期肺癌,
饱受“恶性胸水”的折磨。
当初有医生“宣判”——
他“还剩3个月”,
是周琼教授陪他一路走来。
抽取“胸水”
多由住院医师或护士完成
王爷爷初来时
心中充满恐惧和疑问,
周琼以实际行动回应。
她轻叩、聆听,
借助超声定位,
找到最佳穿刺点,
快速进针、缓缓抽液,
而精准的抽取
可降低复发性肺水肿的发生几率。
王爷爷放松下来,
配合周琼的整体治疗方案。
在呼吸ICU病房,周琼教授(右)为危重症患者做床旁支气管镜。
王爷爷说:
“我就是听周教授的,
忘记癌症二字,
一边定期治疗,
一边正常生活。”
现在,
老人的状态越来越好,
还能每天亲手打理自家小菜园。
科护士长张练说,
病房里总能听到这样的夸赞:
周教授技术精、责任心强、
善于与患者沟通,
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医生”。
周琼说,
正是患者的褒奖和期待
让自己一路坚持。
02
一天泡在实验室十几个小时
“恶性胸水”相关研究
在国际上属“冷门”领域。
抽出来的“胸水”
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怎么形成的?怎样阻断它?
2009年,
周琼选择坐上这个“冷板凳”,
独辟蹊径地从细胞免疫学角度
研究“恶性胸水”的形成机制。
周琼教授在生物安全柜前专注操作。
头三年的埋头研究
进展并不顺利。
2012年,
已晋升为副教授的她
只身前往国际顶尖研究机构——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
癌症研究所深造,
没有双休,没有节假日,
一天泡在实验室十几个小时。
为期一年的进修
影响深远,
周琼跻身
免疫学领域的国际前沿。
如今,
周琼教授作为
协和医院内科党委*,
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主任医师、
博士生导师,
带领团队持续攻坚。
实验室内,周琼教授观察胸腔积液离心后的沉淀物。
03
医疗废弃物成了她研究的“宝贝”
近日,
长江日报记者
来到周琼的实验室。
打开医用冰箱,
满满当当就像一堵墙,
“胸水”标本被编号
存放在-80℃环境中,
日积月累达6000余人份。
“‘恶性胸水’中
含有近千种细胞因子
和多种免疫细胞,
90%以上是不曾被研究的。”
周琼团队运用单细胞测序技术,
绘制“恶性胸水”中
免疫细胞的分布特征,
发现一种新的
免疫抑制细胞亚群
促进恶性胸腔积液的形成。
实验室内,周琼教授在显微镜下观察接种在6孔板中的细胞状态。
周琼提出,
如果能把免疫细胞
和肿瘤细胞之间
相互作用的通路切断,
那么从机制上说,
就能减少“恶性胸水”的产生。
而目前的动物实验发现,
接受阻断“治疗”的小鼠,
胸膜上的肿瘤数量减少,
“恶性胸水”的总量也减少,
小鼠的存活时间延长。
目前,
周琼团队的研究
取得多个重大突破,
总计拿到10项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资助,
研究成果得到
国际、国内同行广泛认可。
周琼教授。
但即便如此,
“恶性胸水”研究
依然是冷门领域。
周琼表示,
“从基础研究到临床转化,
转化率往往不足1%。”
“冷板凳”一坐15年,
何时才能成功研制出治疗药物?
这一时间无法预期。
周琼说:
“在低温环境下,
现有标本仍可以支持使用10年以上。”
她早就做好了一路走到底的准备。
采写:记者罗兰 通讯员彭锦弦 聂文闻
来源: 长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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