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写江湖系列了,很多朋友私信我,让我接着往下写,以往写过“江湖恶丐”、“津门混混”、“青红二帮”、“关东胡匪”、“关中刀客”、“山东响马”,以及三教九流八大门、九斤十八汗七十二小门,八八六十四诡门等等系列。
我粗略算了一下,有关江湖文化的文章竟先后写了百篇之多,其中“津门混混”若不是算上那部《津门教父袁文会》的话,已经写了五十多位清末、民国时期的混混人物。而“关东胡匪”也写了四十多篇,将清末、民国时期东三省胡子的帮规、切口、忌讳、组织、人员等等都大致写了一遍。然后就是“江湖恶丐”系列了,粗算一下,也有二十多篇,其中讲述了老年间乞丐的门派以及害人的手段,很多朋友看过之后,方知乞丐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简直比幽冥恶卒还要狠毒。
这些日子忙于写一本长篇连载,因此没有时间再写这些江湖之事,偶尔写写,也多是些明清以及民国时期的奇闻、奇事、奇案等等,这些系列写了也要将近百余篇了,其中良莠不齐,看心情和身体疲惫度而写,心情好,又不累,写的也精致些,反之则一塌糊涂,不过文笔纵使再粗糙,也能让各位看明白。倒也借这个系列收获一众粉丝,在此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与厚爱。
既然有人爱看这些江湖事,那就暂且写上一点,权当给各位看官解闷儿吧。写点什么呢?思来想去,那就写写关东胡子的切口吧。现如今这些所谓的“春典”“唇点”“暗语”都用不上了,写出来只为让大家了解一下老年间关东胡子的“语言艺术”。有人或许会说,写这些玩意儿容易教坏人。快得了吧,郭德纲有句话:你见过谁听了一段相声就去劫道就去*人放火的?学几句切口就能学坏?那坏人也太不值钱了。
废话不多说,转入正题。胡子所用的切口太多太多,一下说不完,您要有兴趣,我慢慢说,您慢慢学,包教包会,全都免费。
老年间的关东胡子的收入来源,主要是靠“砸窑”和“绑票”,咱就先从“票”说起。“票”分多种,“肉票”指的就是被绑架的人;“彩票”指的是有钱人;“花票”指的是大姑娘,但是有些绺子讲求“采花不压花”,又称“立压”或“立杆压花”,也就是只绑票,而不玷污人家的清白。胡子很讲规矩的,其中有不少义匪,只有“黑胡子”和“红胡子”才真正害人。
“土票”指的是穷哈哈,绑土票到绺子中,不是为了跟他家人要钱,而是让他当苦力,当成骡马使唤,烧水做饭,给胡子按摩洗脚,都是他们的活。要是看你是块料子,八成还“插香头子”拉你入伙。胡子一般不会*掉土票,等到用不着的时候,给几块大洋当作工钱,蒙着脸送到大道上,让土票自己找路回家。但不许跟人说起这些日子去哪儿了,要不然会遭到报复。
“石头”指的是小孩,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尤其是那种有钱人的家独生子,绑到绺子中,真的就是“石头变黄金”,不把老财主的血本掏空,绝不把“石头”还回去。
“母猪”指的是妇女,跟“花票”有本质性区别。“花票”是年轻的大姑娘,“母猪”多为富太太,越是家里有钱,越是一头肥母猪。奉天将军曾琪的姨太太就曾经被张老疙瘩(张作霖)和汤二虎绑了“母猪”,只不过张作霖不是为了要敲诈曾琪的钱财,而是为了效法梁山泊宋公明招安。
另外还有一种“快票”,也就是即将结婚的女子,又称“软秧子”,一般都是当天绑走,当天由“花舌子”(隶属绺子“四梁八柱”中的“外四梁”,专门负责跟被绑票者的家人磋商条件)跟被绑者的家属要钱,在绺子中过了夜,婆家也许就不肯要了。
跟胡子专门作对的人,比如防匪队,比如乡公所,胡子称之为“左事由”。不懂胡子的规矩或者切口的人,称之为“外码子”,懂得规矩者,比如挖参人,走镖人,绿林大盗,海洋飞贼等等,都称之为“里码人”。
有心入伙,但还没入伙的,叫做“老空”;若是个壮汉,则称为“阳马子”;保护胡子们的庄户,叫“托底收铺”。比如送信的,算命的,开大车店的,小货郎,开棺材铺的,都是胡子们的朋友,一般俗称“老舅”或“二舅”,土匪给家里捎信儿或者冬天下山“猫冬”,离不开这些人的帮助。因此,胡子有“七不夺,八不抢”的规矩,这些人就在这个行列当中,不会受到胡子的*扰,反被视为朋友。
另外,理发铺子叫“老秋家”; 寺庙叫“古楼子”;衙门叫“财门”;药铺叫“苦水窑子”……总之,凡是人们正常称呼的建筑与事物,到了胡子的嘴里全都变了味儿,他那些话你要听懂了,则是“里码人”,纵使你不在江湖,也被视为江湖道。要是不懂,那就是吃生米的“外码子”,容易挨欺负。
好了,今个儿就说这么多吧,您要对江湖事有兴趣,那咱下回接着讲。要没嘛兴趣,我也别费口舌了,还是继续写我的明清奇闻和民国奇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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