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近的记忆往往是最遥远们距离。我们中的很多人历经岁月流逝,生活磨砺,很多曾经的人和事大概已渐渐淡忘了吧?
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在我们的求学时期,越往前追溯,记忆越渐渐清晰了起来。最近的如大学时光,反而更容易丢进记忆的黑洞里?
我最近偶尔坐下来,想想尘封的往事,失去了好多的记忆啊!越往年少的时候去想,往事反而越清晰地从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尤其是小学时的点滴,更是如潮起的海浪般地涌到了眼前。
很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虽然生活条件远没有今天好,但那个时代特有的乐趣却也是今天生活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里所不曾接触到的。即使如今依然在农村上学的小孩子们,也不能体会当年那种苦中作乐,历久弥新的独有的体验。
现在我就择其要者一一道来。
那时早起上学是最让人苦恼的事情。因为家里穷,没有能够定时的闹钟,早上常常怕睡过了时间,睡觉时都保持着警觉。
鸡叫第一遍,便在心里打起了小鼓,暗暗留神鸡鸣的第二遍。此时的睡眠质量就不是那么好了,总在半梦半醒之间。
那个时代,爱学习的和不爱学习的都能玩耍在一起,非常和睦,不像现在因为有可期的目标而泾渭分明的。
无论学习成绩怎么样,愿意上学赶早,不落人后,是大多数人的共识。这一类人也在各方面都表现出了较强的责任意识。比如抢着擦干净黑板,抹一下讲台,给值日生打扫过的教室里洒上点水。
今天的孩子们肯定觉得特傻,可我们那个时候却觉得为集体出力有着莫大的光荣。耳濡目染的不同,天天看的是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杨根思等等,天天抬头所见的就是“向雷锋同志学习”、“五讲四美三热爱”,偷懒耍奸是会被钉在班级的耻辱柱上,被大家斜着眼睛瞅自己的。
这个劳动是早晨必*事情。男孩子提水,女孩子浇洒,这让我们这些男孩子们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于是为了表现自己,大家都早早地起床吃饭。
那时当母亲的可没有今天这些妈妈们轻松——几块钱买个早点就能打发,而自己只需忙着上班的准备就可以了——我们起得早,意味着母亲起得更早。烧火做饭用的是大土灶,烧的是稻草麦秆荆条枝等。先要用火点燃干枯的稻草引火,再加一些稍硬耐燃的柴禾。
那柴草的烟火气息,至今是最留恋的气味,觉得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的味道。
吃过饭后,往往会等上一小会儿,在晨曦初露,到学校时估计天会大亮的时候起步。那时的我大多时候是光脚走路的,这样可以省鞋。
一路上也是风景如画,虽然习以为常了,也难免不会被偶尔吸引一下。你看,那狗尾巴在晨风中摇着头,像极了家中的那条大黄狗,跟在自己左右不停地摇动着尾巴。熏衣草也开满了道旁们土埂上,那幽幽的瓦蓝,就好像早起的精灵在展示着舞裙。什么叫美的熏陶?只有置身这大自然的瑰丽中才能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今天我自己的孩子们无法感受到了,我很清晰地感觉到孩子们所缺乏的那种自然的灵性,反而多了些尘杂的俗气,莫名的功利。
我早上到校的时间总是靠前的。
已经有了两三个人,五队(那时称生产队,现在叫组)的芹子一如既往地在我的前面。
- 她家距离学校只有300多米,很多课间时分都能抽空回家一趟,帮忙喂个猪、鸡,或打上一点猪草。
- 我的印象中,她是一个文静而又特别勤快的姑娘。作为家中的老大,她常常要带着弟妹,还要烧火做饭。
- 我记忆中的她站在一个宽宽的板凳上,手里拿着锅铲,笼罩雾气蒸腾中。那是在一边烧火做饭,一边煮着猪食。她很好客,多次邀同学们到她家吃蒸红薯、煮玉米。头批黄瓜出来了,她也不忘拿给大家尝尝。那种清香的味道,和着她甜甜的笑,成了那个夏日里别样的风景。
- 我也多次被她邀请过。只是那时我对着她总会有些腼腆,单独时我一般是不去的。现在想想,委实不应该。在外生产队的女生当中,我对她的印象是最深刻的。
- 可惜的是,造化弄人,三年级的时候,她的脊椎竟然出现了扭曲,整个人也行动不变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劳累所致,我几乎没见过她有大片的娱乐时间。过后,她也退学了,从她门口过时,我们都会和她打招呼,她依然想对我们笑,可总是僵着面,眼中流露着无奈和歉意。
- 她终究是不在了。在我读初二时,从同学口中得知,她在汲水时落在了堰塘里。据说有人见过她死时的样子,很平静。我的心堵得很厉害,不轻易流的泪也滴在了书本上。
我大半时间都不是最早的那个,所以更是抢着提上最后一桶水,抢扫最后一片落叶。
那时的朝读时间是很早的,由于没有钟表,各个季节天亮的时间也不固定,所以只能以天亮,坐在教室里能认清书本上的字为准。夏天晨读的时间很长,像我这样的人也是可以背诵一篇课文的了。我记忆中是没有班长的监督的,他(她)往往是学习最勤奋的那位,全身心都放在了朗读课文上面了。
但老师来得很早。我们的语文数学都是男老师,都离学校不太远,约三十和四十岁,家里种着地。但我从未见过他们耽误过上课时间。
老师很严厉。语文老师早早从家里赶过来,立即一个一个检查我们的课文背诵情况。背不上来的会被罚站,抄书。我被罚过几次,是因为前天晚上村子里放电影,没有先温习打个底,结果除了被罚站,还被踢了几脚。那时是又怕又恨,可长大后再遇上他,却是油然而生的亲近感。可惜他一次雨天接线,不慎触电而逝,让人唏嘘不已。
数学老师要年轻一些,住在小河的对岸,早上来校不太方便。但好在朝读和他没有多大关系,所在总在我们朝读正酣时骑着一辆28轻便自行车急匆匆地从路尽头奔来,无一例外的是车子后面放着一沓子作业本。
他不像语文老师那样会上演全武行,但却有着他不逊于语文老师的严厉。中午题做不了的会被留下来,直到做出来才能回家去吃饭。我有很多次被老师留下来,且抓耳挠腮也不知其解。被中午留下有两大不便:没有面子,有点伤自尊;没有饭吃,有点饿肚皮。
伤自尊,被学弟学妹指指点点倒也罢了,脸皮厚点就过去了;但饿肚子却不是肚皮厚就能安然无恙的。这一点是最考验一个人的人设和交际地位的。平时与人相处融洽,颇有亲和力与感染力的人,会得到其他同学的主动帮助,就是带饭,否则只能自己的父母去求着人家帮忙带了。
那时几乎没有哪个父母愿意亲自把饭送到学校,甚至责备老师摧残幼苗的。都从心底里明白老师的做法无可厚非,都是为孩子好,当然不会对老师心生怨怼,也不会拂了老师的心意去给自家的孩子送饭,因为这有与老师唱反调的嫌疑;更何况,自家孩子不好好学习,作业都做不到,自己去了不是当着所有老师学生的面丢人吗?
- 那时的人脸皮薄,自尊心强,犯了错误会脸红。不像现在,偷了东西坐了牢,居然还成了吹牛的资本。说世风日下,毫不为过。
- 记得*去世的第二年,一大麻包粮食从马车上掉下来,过了一个夜,被一中年汉子发现后扛到了大队部,主动上缴。那时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啊,一麻包粮食可是够全家管上一个季度的。
- 事后大队长在大会上点名表扬了他一下,村里人立马对他投以钦佩的眼神。搁到现在,恐怕早就指指点点地骂傻x,人人见他摆脑袋了。
我不知道我的亲和力怎么样,因为住在我周围的全都是女生(那时居住地分散,不像现在村组合并聚居)。女生天生就心肠柔软,爱同情别人,恰恰这几个女生平时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一个个你追她赶,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她们又往往会同情心泛滥,只要我被老师中午留下,她们都会轮流给我带饭。
我的同桌也跟我一样常被罚留,因为他独居在排灌站旁,别人想帮他也得绕路,更何况他也不太招人待见,也就和我臭味相投。所以每次带饭,都是他父母求爷爷告奶奶。为此没少让他吃炒竹片肉。于是,他对我如高山仰止般地佩服,连问我是用什么办法折服了三朵金花(其实还有四个,是别年级的,那时一个年级一个班),让他们不辞辛苦地成为我守护女神的。
其实这家伙虽然是损友,嘴皮子挺利索的。只是那个时代敬重的是老实本分的人,油腔滑调的没有市场,所以他的朋友一只手的指头都用不完。
- 这里特别让我怀念和难过的是住在我家的侧后,仅离两百米远的叫海琴的女孩,是我们几个人当中学习最好的。
- 但当初她刚上学时是死活也不愿去的。她的父亲实在没有办法,就用一块门板把她捆在上面,一路抬着上了学。这成为小学成立以来最为独特的一例上学方式了。后来学着学着,她逐渐就喜欢上了读书,成为班上成绩最好的一个。
- 我的印象中,她应该也是最淘气,最漂亮的一个十分复杂到让人纠结的小姑娘。有女孩子的相貌和细腻心思与坚韧性格,又有男孩子特有的调皮顽劣。她上课很认真,下课则疯玩,敢于挑战任何玩法,又玩得样样出彩。有一个沉静的女生在中考时是全校第二名,上了师范;也玩什么像什么,但却每每都不如她,更没有她玩起来的惬意轻松感。
- 但天意不由人,她被黄疸肝炎夺去了生命。从二年级下学期就发了病,勉强在家里做完了试题,便被送往了大的医院。她的病拖了大半年,为此她的父亲学会了打针。她父亲很爱她,看着她日渐消瘦,他总是在背着她的地方痛哭一番,才又换上笑脸去面对她。
- 我们多次想接近她,都被她父母以会传染为由婉拒。我的父母也多次警告我要远离一些。我们和她说话,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 记得有次我偷偷接近她,想握一握她们手,她拒绝了,收了收手,把脸挑到一边,有气无力,很悲伤地说:“我可能要死了,再也不能去学校了。”说罢,她嘤嘤地哭起来,我也随着哭了。她身边的大黄狗似乎也感觉到了悲伤,低低地哀鸣着。
- 她最终是离开了,这个她正准备全身心去拥抱的世界,让她十分地不舍。下葬那天,她的父亲横抱她在胸前,如孩子般地痛苦;她的母亲也哭晕过去,被帮忙的众人七手八脚抬上竹床,掐人中喂汤水。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没有哭,因为我在等着她哭。可她很安静。
- 直到她被放入那小小的黑色棺材的那一刻,我似突然间惊醒,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她的妈妈立即从竹床上下来,扑向我,为我擦着眼泪,一再地安慰我不要哭。其实,她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啊!她就是那么的善良,就如同那个时代,自己心里哀伤再大,也总是能首先去照顾和安慰别人。那个时代,主张的就是心里装着他人。
- 送葬的人不是太多,因为那个时代医疗条件落后,儿童夭折率很高。我的小妹在快周岁时也夭折了。现在很少会这样了。物质条件方面,这个时代的确超出以前很多。
我反复向他解释我的优势和他的劣势,可他如解数学题般地始终觉得我是有好方法秘而不宣,弄得我后来干脆顾左右而言他。
课余时间总是我们的的最爱。那时的运动是跳方格,跳绳,拔河、踢毽子,抓籽,撞膝,推箍,捉小鸡,拍纸板(三角的纸烟盒板和六角形的书本纸板,一般是烟盒的三角板),打纸卷枪,射竹箭,玩弹弓,做小弩……反正玩法很多,但大都局限于材料随手可取,不用花钱。所以像玩乒乓球就是个比较奢侈的运动,至于玩羽毛球、篮球、足球等,则只能在老师特许的体育课上玩一玩。但时间短,僧多粥少,大多数人都只能过过手瘾,大致了解一下便罢。
我们这些渣男生常玩的就是拍纸板,我们叫打板,后来也叫拍拍。一是因为烟盒易得,又具有挑战性,还花花绿绿挺好看。这个运动的玩法就是将三角板放于地上的平坦处,尽量让三边都紧贴地面,防止对方将他的纸板拍下时,带起的风将自己的纸板吹翻。吹翻的那个就归于拍板的人,也就是赢家。这个运动很有技巧性,有的人带来十几个,不到半天就输掉了。
于是产生了烟盒商业,一分钱起步价是10个,和烟盒所代表的烟的贵贱挂钩。“老山羊”“大公鸡”“联盟”等的烟盒最便宜,一分能买到30个,而“玫瑰”“游泳”“鲤鱼桥”等保持在每分20个上下。
当时产生了烟盒文化,我也很痴迷于看盒上的那些精美的图案,觉得是种极大的视觉盛宴。
- 我读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好逃学,和几个渣友们一起卧在丘陵坡岭间捉迷藏,玩打仗;或钻草堆(那时到处都堆着稻麦秸秆,既是喂牛,也用来烧火做饭),我们学着猫耳洞的样子,搞对抗游戏。玩得野了,便不想在学校里受管束。更何况,几天没去了,课程跟不上,作业做不到,必然会挨老师整。
- 老师通知了家长,可很多家长都只是说说打打了事。老师实在无奈,便一个个地家访。我被家访了三次,终于在一次野外“拉练”中,被老师当场生擒活捉。那一次,老师没惩罚我们,只是下午放学后留下了我们,给我们补课,直到天黑才打着手电送我们回家。如此有四天,我觉得自己能跟上课了,老师也才不再留我们了。
很感谢那时的老师们,他们总是对我们严格要求,无偿辅导。当然同时,他们的严格也是被认可和默许的。
因为老师种着田,在农忙季节往往无法分身。这时离校近的老师会借用我们去为他插上半天秧。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老师将学生私用,缺乏职业操守。但我想说的是,让学生接触农事,参加劳动,是利大于弊的,对师生双方都有好处。老师们平时的认真负责,当得起我们这些学生以自己微弱的力量加以回报。这是很有意义的。虽然不值得提倡,但具体情况应具体分析。老师那样做,往往是迫于无奈;其实学生们为他节约出的时间,他也数倍地回馈给了学生。只要老师有良知,有节操,他就不会将学生的帮忙理所当然地接受。道德绑架实是不智之举,道德裱更是要不得。
晚上放学回家做什么呢?
首先当然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了。
其次便是各种各样的玩耍。上树掏鸟窝,摘果子;下河塘抓鱼网虾,捉黄鳝。但对于泥鳅,大多是不愿意捉的,因为实在太多了,吃不了,也不值钱。
- 每当下雨,在各个渠口的下方总能见到密密麻麻,多如过江之鲫的一窝窝泥鳅,随便都能捕上个三五十斤。泥鳅远没有鳝鱼值钱,有“无鳝不成席”,“泥鳅上不了正席”的说法。
- 主要还是泥鳅生命力旺盛,到处繁殖,耕一会几田就能耕出好多泥鳅来。那时一切都是原生态的,多,且无污染。如今的泥鳅成了香饽饽,市场上供不应求。是因为化肥农药让水孩生物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环境恶化使种群数量锐减。最明显地就是,当暴雨再来时,很多渠口处连一条泥鳅也难看见。我们在迫害它们时,也是在自掘坟墓。
每到稻谷收割后打场的时候,是我们这些小孩子最充满激情的时刻。那个时候,家家会在自家的打谷场上挑起大功率的灯泡,仿佛一下子开启了只有城市才有的辉煌灯火下的夜生活。我们小孩子自然十分喜欢这让人迷醉的不夜天,所以抓紧这难得的时光纵情玩乐。
我们最喜欢玩的就是捉迷藏和蹦高(此蹦高是从高处往下蹦,不是今天的玩蹦床)。我们这个小营子女孩子多,捉迷藏是主要玩法。这个我也很喜欢,结合着战争片的遐想,倒是玩得比女孩子们还要嗨。
但我也喜欢蹦高,这个运动没有女孩子们愿意陪我一起疯,我便自己一人爬上蹦下,感受着厚厚稻草垫的弹性,倒也自得其乐。个别时候也会去其他营子里寻找同性玩伴,但都有小圈子,必须长时间融合,而距离上又不大方便,便很少再去。
- 打小麦时也会有夜晚的打场的灯光,一是相对时间短,二是小麦不比稻谷,无处不在的麦芒会造成皮肤过敏,浑身不舒服。没人愿意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占绝对多数的女孩子们更是不愿意接触。
但最能调动我们所有小孩子热情的还是一场场的露天电影。那个年代农村几乎还没有电视机,人们的娱乐活动仅限于站村子中间成群地拉拉家常,我们这些小孩子在夜幕降临后便只能早早地睡下。
所以当听说附近哪个队有电影,“跋山涉水”也要前去观看。在本生产队则可以早早地抢个好位置,别的队若有关系最好的同学,则找他们帮忙捎上一个板凳,或是挽上一把稻草席地而坐。
我很喜欢看战争片,这个爱好在男孩子当中颇有普遍性。但我们生产队的老队长是个老戏骨,时不时地会让上映一些《追鱼》、《徐九斤》、《七品芝麻官》、《女附马》、《铡美案》、《定军山》等戏曲片。我本不爱看,但总比没有好。那个年代没有字幕,自己也认不了太多字,就只能连猜带蒙地理解戏曲的意思。没想到,时间长了竟然连越剧也能听出个味道来。那时候戏曲印象最深的是《卷席筒》,小苍儿在不同时期的不同表演和唱腔,让同是小孩子的我总有种共鸣感。
战争片中,《甲午风云》、《辛亥革命》、《南昌起义》、《井冈山》、《闪闪红星》、《地道战》、《铁道游击队》、《东进序曲》、《南征北战》、《小花》、《上甘岭》等,使我渐渐串起了战争历史的走向。
我挺感谢那个时代,看到的都是正能量的影片;也感谢我们的老队长,让我初步有了戏曲的启蒙。虽然我对戏曲说不上多热爱,但成长的岁月里有国粹的回响,也让生命更多了芳华。
吃,永远是小孩子们的最爱。春天最糟糕,瓜果都还没有长出来。但看着那盛开的花朵,却又满满的都是希望。盼啊盼,黄瓜结果了,一有空就瞪大眼睛瞅瞅它,一股特有的清香直往鼻子里钻。
桑椹红了,紫了,那甜到灵魂里的味道,让一只只小手摘个不停,一张张小嘴丑不忍睹。没人在乎形象。大家用小布袋装得圆圆鼓鼓,吃得小腹便便。心愿只有一个:不负时节不负君!
大白桃结出了累累硕果,只可惜甜果有主。我们便采取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没少遭到训斥。过后,家里竟然有了一小竹篮的桃子。那时的民风淳朴,没有商品经济的意思,邻里的和睦就建立在相互的照应和体谅上。
夏秋天的瓜果很丰富,冬天的甘蔗两边甜。这些在今天司空见惯,在那时更绿色无害。
转眼过去了一个改革开放的年纪,再回首时,仿佛就是昨天。
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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