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燃尽,江山沉浮。一道暗影瞬时吞没大地。
只见光影斑驳的院落正中,褚云正与李文忠摆下棋案,二人临风对坐,面容不惊。只可闻棋子轻落,哪见闲庭落花,看他二人神情,此刻已然超出物我。
只见李文忠中路*进,褚云轻笑一声:“师叔当心!”
看他一子落下,不由会心一笑,李传承再看,只见自己一路生棋,转瞬便被截断后路。一时面容微怔,看他神情,却是会意笑道:“好棋!”
二人谈话间,大门之外已经传来响动。于是撤下棋盘,吩咐丁曜搬来椅子当院入座。
在此之前,孟庆洋得知李元龙已经突破重围,此时正被警方护送回来。又说向潜一路追逃,歹徒们被四下驱散,只有少许人潜逃回来。
看到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站在他的面前,孟庆洋心头说不出的恼怒,不等问清缘由,便已咆哮起来。
见他暴跳如雷,如同暴怒发狂的野兽,一众下属尽都不敢言语。
空气静固之中,一名歹徒小心言道:“少,少爷,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褚云早,早就安排好的。”
歹徒说话小心翼翼,没等说完,孟庆洋已经暴跳起来。
“褚云,又是褚云!我就不信他有通天之能!”
歹徒刚要辩解,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同伴拉住。大家深知孟庆洋喜怒无常,此时便无一人劝阻。
孟庆洋正在气头,却不想薇儿路过门口,无意中听他在咆哮中提到褚云,便止不住停了下来。
数年不见,薇儿越发的憔悴,在她疲惫的神态中,更是藏着说不尽的辛酸与苦楚。许多年来,没有人知道,她在这豪门大户的深宅里过着怎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更没有知道,当年她被迫签下那份离婚协议,饱尝了多少无助的眼泪。
她还记得,那是褚云出走的第三天。那个夜里,孟庆洋闯进家门,要将她强行带走。薇儿本想反抗,却不想她的父亲方天鸿,此刻就跟在他的身后。
方天鸿进屋先是一顿训斥,口口声声说道:“你跟着那个废物有什么好,别说他现在是个逃犯,就算不是,他也别想重登我方家大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两人威逼利诱不成,方天鸿跟着又打出感情牌,嘴里叫苦道:“女儿,你就当可怜爸爸好不好,爸爸现如今资金短缺,只有孟老板能够帮咱们,你跟了他以后也有好日子过,怎么不比那个臭要饭的好!”
看他一副卑躬屈膝,薇儿恍然明白,自己一直憧憬的爱情,早被自己的父亲活生生做成肮脏的交易,那龌龊的肉体之下,再也容不下一颗清净的灵魂。
那一刻,她彻底的绝望。两行清泪划过,她突然坚毅说道:“我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
见她松口,二人脸上露出喜色。却不料薇儿镇定说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女儿必须留下。她是我与褚云两人的孩子,我没有权利将她带走。”
薇儿的话,让二人不由诧异。孟庆洋回头,正看到思燕一脸仇恨的看着他们两人,一股寒气袭来,却是不由冷笑道:“不带就不带,这样的狼崽子反正也养不家。”
却没料话刚出口,便被薇儿反手一个耳光打来,孟庆洋始料未及,心头怒起,刚骂一声:“你敢打老子!”
可是话到一半,当他看到薇儿双目血红,狠狠地瞪着自己,赶紧捂着半边脸不敢言语。又听薇儿狠狠说道:“我嫁给你,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的孩子,你要学会对人起码的尊重!”
孟庆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向目空一切,今日却栽到一名女子手上,而在此之前,自己还被她的前任丈夫,像个小鸡一样拎起来吊打。可是看到那利刃一样的眼神,顿时灭了心中的火气。
见此情景,方天鸿先是惊呆,看到两人僵持那里,赶紧赔起笑脸道:“小两口吵吵闹闹也正常,孟老板你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方天鸿一脸谄笑,却不想孟庆洋难得大度道:“没事,没事,老婆打汉子,金银满罐子,我当我媳妇儿提前预支了。”
看他两人令人作呕的笑容,薇儿强忍鄙夷道:“你要娶我,我可是有条件的!”
孟庆洋堆起笑脸,像只哈巴狗一样唯唯诺诺。却听薇儿说道:“我虽然离异,可是我对丈夫的忠贞从来不变,以后在我面前,不能从你嘴里提到褚云!”
听她正色说完,孟庆洋连连称是,又对她道:“这个自然,我跟你好,提他不是给我添堵吗?”
话刚说完,薇儿又道:“我虽是二婚,可是不代表我能屈从,你必须风光娶我过门!”
薇儿说完这话,孟庆洋满心大喜,原以为讨着便宜,却不知道此时已落入薇儿圈套。
那一日,孟庆洋兴奋离去。薇儿随后找来薛城,将思燕托付给他,并对他叮嘱道:“六弟,我绝对不相信褚云他会*人,事到如今,大嫂也是迫于无奈,我只求你带走燕儿,替你大哥保住唯一血脉。”
当日,薛城接走思燕,先是回去见了齐梦堂,齐梦堂担心思燕身份泄露,歹徒会用她来胁迫褚云。两人思考再三,这才决定将思燕送到慧空师太门下。
思燕送走不久,孟庆洋便来省城迎娶,那场面可谓声势浩大,盛况空前。为了显耀门户,方天鸿更是拉来媒体造势,此事在当时一度被人热议,被称作薄情男亡命天涯,方家女再嫁豪门。
更有甚者,即便褚云当年还在逃亡路上,也收到陌生人发来的匿名信息,当他看到她身着华丽嫁纱的喜照,悲愤之下,不由一股血气喷涌出来。
便在此时,大批*手突然涌现,褚云重伤之下,便有了当日松林小屋的一幕。也便是这样一口怨气使他忍辱至今。
然而,太多的事实终究出乎人们的意料。就在孟庆洋满以为自己算计得逞,薇儿却将一份病历递到他面前。
孟庆洋起初还没在意,可是当他看到病历上写着子宫肌瘤的字样,不由得傻了双眼。
看他笑容凝固,脸上的肌肉顿时垮塌下来。薇儿却是笑道:“孟先生,感谢你这么深爱着我,可是医生说了,我子宫里的肌瘤已经发生癌变,必须整个切除,可是我很高兴,能在余生得到您的照顾。”
看着微儿镇定的笑容,孟庆洋这才反应过来,心头恼怒,顿时恶狠狠吼道:“你他妈耍我!”
薇儿平静笑道:“没有人想耍你,当初可是你上赶着要娶我,您现在是想反悔吗?”
孟庆洋看着那张始终平静如初的笑脸,心里此刻可说是有苦难言。当时声势浩大的将她娶来,没想到转手却成了烫手山芋。此时悔婚,不仅会遭来非议,更为要命的是,她将分走自己一大笔财产,想到这里,面容越发难看。
薇儿看在眼里,心下却是高兴。看了许久说道:“看来你也不像口中说的那样爱我,不过你别担心,我生是褚云的妻子,绝不拿走任何一分不属于我的财产,只是麻烦你告诉你的手下,以后离我远一点!”
看着那冰冷的面孔,孟庆洋心里不由得有些惊怕。一番处心积虑,反是遭了别人算计。心头窝火,不由生出毒计。
看着他半天,不由面孔扭曲道:“哼,我他妈得不到,你也别想过得舒坦了,没我的点头,你休想离开京城半步!”
看他一脸愤怒,薇儿却是平静笑道:“还有吗?”
孟庆洋目露凶光,恨不得将牙齿咬出血来。过了半天,突然面目狰狞,一声怒喝:“阿山!”
阿山上前,孟庆洋凶狠说道:“去给我找到那个孽种,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孟庆洋话语一出,薇儿心里一惊,却是很快镇定下来,因为思燕已被薛城接走,此时便也没了担忧。
阿山很快回来,告诉他孩子已经被人接走,孟庆洋心里如同吞了哑火的炸药,只看到火药爆炸,却是听不到一点声响。从此便想尽各种方法折磨薇儿。
时间久了,薇儿反而习以为常。孟庆洋尽管用尽毒计,可是在她风云不惊的脸上不仅看不到一丝痛苦的表情,反是被她奚落道:“你就这么点能耐吗?”
孟庆洋心头大怒,却被她嘲笑道:“人说褚云是*人恶魔,可是在我眼里你连恶魔都算不上,你顶多是条走狗!”
自那以后,孟庆洋便就失去兴致,从此对她不闻不问,薇儿也就在此安顿下来,可是她始终也没离开孟庆洋的监视。事实上,她也不打算摆脱他的监视,因为她心里清楚,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的女儿。
这么多年,薇儿始终靠着自己顽强的意志生存下来,不仅如此,她又重拾旧日之笔,创办了自己的杂志周刊。只是她的宫寒之症,却因不能及时就医,便为今日埋下病根。
话说回来,孟庆洋此时正说到紧要处,忽见薇儿来在门外,不由脸色一变,跟着喝斥道:“你来做什么,还不快滚!”
薇儿一声不响离开,心里却是莫名生出一丝快意,她心里知道,他的末日就要来临,自己就要告别这暗无天日的生活。
孟庆洋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细微的变化,仍是对着手下喊道:“我不管褚云多大能耐,尹老头儿必须活不过今晚!”
孟庆洋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不等阿山劝阻,已被驳斥回来。阿山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召集手下前往尹府。
一行人来到庄园,只见府门大开,庄内却是静的出奇,众人暗觉诡异,一时迟疑不前,然而这一切褚云早已察觉。
看到李文忠中路突进,褚云轻落一子,断其后路,且是一语双关:“师叔当心!”
话音未落,一旁端茶递水的丁曜神色慌张道:“褚哥,他,他们来了……”
褚云收起棋盘,镇定笑道:“莫要慌张,与我撤了棋案,搬来椅子坐下。”
再看孟庆洋带人进来,看到眼前一幕,心里也是难辨东西,不由强压怒火喊道:“褚云,你搞什么鬼!”
褚云眼看棋盘,也不回头道:“孟老板,何不回头看看!”
孟庆洋下意识回头一看,却见身后并无异样,便是越发摸不着头脑。
“我看什么看!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孟庆洋怒火陡然腾起,又见一名小童搬来椅子,只等褚云坐下,李文忠这才带了丁曜退下。
李文忠进入大堂,杜贵刀锋等人赶紧上前问道:“忠叔,要不要现在动手!”
李文忠目光紧紧盯着当院,听他二人问话,赶紧出手阻止道:“不急,一切依号令行事!”
又看场中,褚云与孟庆洋斗法已久,却是不见任何动静,两边人马俱是心焦气燥,暗地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孟庆洋强忍怒火,褚云却是平静笑道:“我想请孟老板回头看看,你来时的路,是否还在身后!”
孟庆洋被他戏耍,心中强压的怒火越发难以忍耐,不由怒道:“你少说废话,我不妨告诉你,尹老头今晚必须得死,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褚云缓缓起身,不经意作出个手势,孟庆洋一直记着当初在天鸿酒店的一幕,便是吓的本能后退,褚云忍不住笑道:“孟老板,你再摸下你的左脸看看。”
孟庆洋心知他是暗示当年酒店的事情,脸上不由滚烫。可是当着众多的下属,不由恼羞成怒。怒指褚云喊道:“褚云,别以为我怕你,我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褚云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你倒是进来呀!”
看他脸上始终风云不惊,孟庆洋越是拿捏不准。这时手下提醒:“公子,再不动手,怕会生变!”
孟庆洋狠狠瞪着褚云,不由咬牙切齿道:“给我*了他!”
一语既出,手下立喝一声:“给我上!”
只见一帮*手如同乌云盖顶一样黑压压涌来,大家心头一惊,却见褚云转身掀翻茶案,一枚枚棋子被他一掌震出,转瞬之间就像腾起两条黑白乌龙,借着掌力打出,又像一颗颗冰雹一样铺天盖地砸了下来。
众人被他一招掀翻,刚刚起身,又见他他鹞子翻身,一把抓过酒壶摆出洞宾醉酒的架势。面对众人打来,几个荡步绕开,便如泰山压顶一样,生生压在一人身上。
只等歹徒逼近,又见他腾空而起,转眼之间又如精神焕发,像是游龙戏凤一样穿绕其中。
数招长拳打出,李文忠方才看清他的套路,不由目光惊诧道:“八卦游龙掌,金刚断骨手,鬼影迷踪步……”
一连串武功,看的众人眼花缭乱,杜贵沉不住气道:“忠叔,他用的这是哪门功夫?看着真够邪乎的!”
李文忠面色凝重,不由叹息道:“我到今日才能看清他的路数,原来是身兼数家之长,然后融汇贯通自成一家,枉我虚度半生,比起他来真是天差地别。”
李文忠看向痴呆的二人,不由点头笑道:“此人当胜我三十年以上功力!”
杜贵听了不由咂舌,又听刀锋问道:“忠叔,我们要不要动手。”
刀锋这一提醒,李文忠方才回过神来。不由面色一沉,跟着喝令:“熄灯!”
随着一声喝令,庄内灯火熄灭,又听四处*声震天,刀锋杜贵各带人马*出。歹徒交战正欢,忽然见此一幕,不由心神慌乱,紧跟喊道:“不好,我们上当了!”
孟庆洋惊慌一阵,却仍不甘心吼道:“都别慌,给我冲上去宰了褚云!”
话音刚落,忽听庄外人马赶来,本想是救兵赶来,却不想李元龙韩兵二人堵住去路。孟庆洋正要回头接应,却听元龙威喝一声:“孟庆洋,拿命来!”
元龙说罢,褚强跟着怒喝:“恶贼,哪里逃!”
说罢又对场中喊道:“云儿别怕,二叔来了!”
褚强喊罢,三人一齐出手,顿时打得歹徒人仰马翻。歹徒正想撤退,又听院外喊道:“云弟莫怕,大哥来了!”
回头又听:“云弟,二哥三哥在此。”
三人喊完,又见金无双两掌威猛打出,便听四处哭爹喊娘。孟庆洋见此情景,不由脸色哭丧,欲哭无泪。
眼看进退两难,便想横下心来斗个鱼死网破。可是随着一阵警报响起,歹徒刚刚激发的一点斗志也随之瓦解,绝望之中,甚至直接放弃抵抗。
眼见警车开近,府内灯光亮起。孟庆洋这才看清,自己早已落入四面围困。不由心惊胆寒道:“褚云,你小子阴我!”
褚云笑道:“这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你用奸细套我,我却用他来钓你,我也让你死个明白!”
褚云说明因由,孟庆洋听了不由绝望,忽见商沐阳一身警服走了进来。开口便道:“孟老板,我们又见面了,你这回又怎么说!”
孟庆洋心里绝望,却仍是侥幸说道:“商警官,我与尹老儿早有渊源,我处理些个人恩怨难道不行吗?”
商沐阳轻笑道:“你解决个人恩怨我不妨碍,可是你聚众持械斗殴,我可不能不管!”
说罢挥手道:“来,请孟老板回去谈谈!”
说话功夫,两名警察已将孟庆洋戴上手铐,被押上车时,孟庆洋突然狰狞笑道:“商警官,你今天抓我,明天我的律师就会保我出去,咱们走着瞧。”
孟庆洋冷笑一声,又回头看向褚云道:“褚云,我跟你的账回头再算!”
见他狰狞狂笑,商沐阳一把揪过他衣领笑道:“孟老板,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的问题要是说不清楚,怕是会吃一辈子牢饭!”
一把将他推开,商沐阳脸色一沉,突然吼道:“带走!”
看着一帮歹徒押送上车,府内紧张的气氛总算得到缓解。
当夜,褚云走上法台。使出火龙疗法替尹天龙治好寒毒。
而在另一边,慈云庵里慧空师太正在打坐,忽见静怡回来说道:“师父,孟庆洋全府出动,奔向天龙山庄去了。”
师太听到回报,不由面上一笑,嘴里念道:“不坏不坏,来的挺快!”
思燕在一旁听她说的奇奇怪怪,便忍不住问道:“师父,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师太回头,对她慈爱笑道:“燕儿,师父曾经答应过你,你母亲脱困之时,便是你父女团聚之日。你母脱困,便在今日。”
思燕听完,心里不由高兴。可是又听师太说道:“只是燕儿,师父还有一事对你嘱咐,你母虽然脱困,但是劫数仍未尽除,从今以后,你要寸步不离左右。不需数日,你父亲便会赶回省城。”
思燕听她提到父亲,顿时嘟嘴说道:“你是说褚云……”
看她心里不情不愿,师太眉目轻蹙,跟着耐心讲道:“燕儿,我知道你埋怨你父亲,可是你要知道,在当时情况下,你父亲这样也是无奈之举,你要知道什么叫做生死一线。”
思燕噘嘴说道:“可是爸爸回来这么久,也不说来找我,可见他一点也不爱我。”
“不,你爸爸曾经来找过你,可是你母亲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拒绝了他。你父亲当日也曾伤心离去,是我亲自告诉他,待到你母亲脱困,我会助你们一家团聚。”
慧空师太说完经过,却是不由长叹道:“燕儿,师父本是方外之人,本不该理会凡尘俗世,可是你要知道佛也有情,断不忍众生受苦,你父亲当世豪侠,为师一直钦佩他的为人,可是燕儿,你作为他的女儿,又怎能错怪他的一番苦心。当年他没有带走你们母女,而是带走了你的姐姐,可是你想过没有。他实际是把生的机会留给了你,而他和你的姐姐却要无时无刻不面对生死难关,这份苦心岂是你这种年纪可以体会。”
师太说的动容,思燕已是泣不成声,扑进她怀里哭道:“师父,我知道错了。可是燕儿不想离开师父师姐。”
听她如泣如诉,慧空师太本是佛法高深,此刻也难免动容,再看静怡,此刻也忍不住背转身去擦拭眼泪。
叹息一声,将她拉到身旁说道:“燕儿,师父毕竟是方外之人,如今又上了年纪,你总该有自己的生活。”
师太说罢,连连摇头叹息。又从衣袖拿出一本拳谱说道:“这是你父亲在你幼时为你姐妹二人创下的拳法,里面暗含各大门派的武功精要,也由此可见他爱女情深,可是他并不知道,你还有个二姐流落在外,师父替他改了拳法,名为姐妹同心十三式,以天地三才走位,可攻可守,可进可退,日后若是见到你二姐,便将这套阵法赠送于她,也使你姐妹三人永久同心。”
思燕双手捧过拳谱,声声泪泣,跪谢师恩。师太拉起她道:“燕儿起来,快随为师前去。”
拉起思燕,叫上静怡,师徒三人直奔孟府,而此刻孟府人马走空,偌大的院子只剩薇儿一人,见她三人前来,薇儿不由面露惊容道:“慧空师父,燕儿,你们怎么来了?”
慧空轻笑:“特为救你脱离苦海,施主莫需多问,快随老尼离去。”
薇儿惊道:“他要是回来怎么办?”
静怡笑道:“方施主不必担心,孟庆洋再也回不来了。”
静怡道完经过,薇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顿时与思燕相拥而泣。
哭过一阵,忽听师太说道:“薇儿施主,暂且打住,请听老尼一言。”
薇儿起身,只听师太说道:“你已脱离方家,此后不可再度回头,否则前日恩仇,定当重演。”
薇儿神情凄楚道:“可是如今我还能去哪儿呢?”
师太笑道:“天既生我,岂不容我。由来红尘作道场,心若清净亦犹可。情出何方,便归于何处。”
薇儿领会,却是迟疑道:“您是要我回到褚云那里?”
师太颔首笑道:“全了他父女之情,也终了你夫妻之义。红尘是道场,都在修行中,又何分你你我我?”
薇儿还在为难,却见师太挥袖而去,那身影飘忽而去,临走时留下一语:“施主勿作迟疑,来日自见分晓。”
薇儿回神过来,只见静怡点头说道:“薇儿施主,快随我去吧,师父早已做了安排,省城里自会有人来接你们。”
薇儿回神,当即带了女儿随她离开。而在省城,薛城此时接到消息,立即找到思芸说道:“思芸,跟随六叔去接一人。”
思芸看他表情严肃,止不住问道:“六叔,我们去哪儿?”
薛城面无表情道:“无需多问,见了自然知道。”
二人很快来到高速路口,只见远处车来,看到这边有人等候,便在远处打起远光。薛城心里一亮,不由说句:来了!
思芸闻言,正是诧异,却见车子很快停下,静怡下来,对着车里笑道:“燕儿快看,你姐姐早在等你。”
思芸惊容未定,再度看去,只见思燕声声喊着姐姐向她跑来。思芸见到此景,不由眼里一热,跟着喊道:“妹妹!”
姐妹俩张开双臂,互相飞奔而去。姐妹相认,思芸回头看到薇儿,紧喊一声:“薇儿妈妈。”薇儿不由泪湿双眼。
薛城一旁看着三人相拥,止不住眼角湿润。对着静怡抱拳言道:“多谢师姐。”
静怡笑道:“师弟不用客气,待到褚大侠回来,师弟还需告知,前路艰险,务请珍重。”
静怡说罢,转身离去。薛城看罢许久,缓缓回神过来,看看久别重逢的母女三人,唏嘘一阵,对着身后的十二门徒吩咐:“立即护送大嫂回去,先往武馆住下,大哥回来再作安顿。”
十二人齐齐领命,随后便就消散于夜幕之中……
只说是:
十年分别旧重逢,来去匆匆一场空。
今朝才使骨肉聚,来日又是雨打风。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文/胡七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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