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二)季节:夏天
时间:周六晚10点
地点:派出所
人物:五哥 五嫂 花姐 李警官
李警官坐在桌对面,拿出纸和笔。请三位坐下。
李警官:(严肃看着三位)我是李警官。你们怎么回事?
花姐:(怒)他骂我!
五哥:(怒)打我,把我胳膊扭坏了!
李警官:(边低头写,边问)为什么骂你?
花姐:(目光坚定)李警官啊,我想买他菜的,就问价看菜嘛,他骂我来操蛋的!这是人说的话吗?
李警官:(抬头看着花姐,点头)男女有别,说话要注意分寸,五哥?
五哥:(抱紧胳膊)俺大老粗一个,没文化,说话就随便些,也没恶意啊!
花姐:(大声)这是人品问题,与文化不搭嘎!
五嫂:(眼睛湿润)俺向您赔礼了。你还不依不饶,扭坏了他胳膊!
五哥:(怒)你才没品呢,大老娘们像爷们似的!谁敢要你?
五嫂:(愤怒)察同志,花姐他扭断了俺男人的胳膊,俺要她带去医院看看。她不干。
花姐:(冷笑)胳膊脱了,我帮他复位了。你还拿刀要砍我呢!
五嫂:(低头小声)俺是收拾到筺里的,砍你了吗?
五哥:(低头,瞄一眼李警官)俺这还疼呢!
五嫂:(哭了)俺们一家还靠他搬菜赚钱养家呢,胳膊不能动了,怎么办?
李警官:(严肃)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有没伤骨头?对大家都好。
五嫂:(哭诉)俺们没钱啊!一天菜也没卖完,还剩在车上呢!
李警官:(目光移向花姐)花姐付医药费。
花姐:(质问)凭什么?他骂我还想打我,我才“下”了他胳膊。我是正当防卫!
李警官:(严肃)您做什么工作的?
花姐:(微笑)我是学校武术教练。教孩子们的。
李警官:(惊)佩服!我说呢,这身手不凡呢!学武术是强身健体为目的,不能随便欺负人。
五嫂:(悲愤)你教练就能打人欺负人啊?
花姐:(怒)我的姐,是你爷们先骂人后动手我才接招的呀!
五嫂:(哭)你……你就不像个女人家!
花姐:(冷笑)像你这样被男人打骂还护着他就像女人家了?
五哥:(激动)打是亲骂是爱,老祖宗说的。再说了,我打骂我老婆关你屁事?!闲吃萝卜淡操心!
五嫂大哭!
李警官:(用笔敲桌子)三位别激动,冷静啊,听我说啊!
花姐:(严肃看着李警官)人民警察为人民,警官先生您可要为民除害,主持公道啊!
李警官:(严肃)当然!和谐社会,我们要和气生财。相互尊重,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花姐:您这不能和稀泥啊?!
李警官:我身为人民警察,保一方平安。当然会公道公正。您别胡乱猜疑!
五哥:(点头)那是,那是!您就是我们老百姓的主心骨!
李警官:(严肃)五哥向花姐赔礼道歉!
五哥:(疑问)为啥?媳妇早道过了呀?
李警官:(严肃)你这“操蛋”的话不适合跟女士说,不尊重女士。
五哥:(笑)我跟我媳妇就这么说话的呀!
李警官:(严肃)跟你媳妇说也不对!我们要尊重女性。作为男人不能由着性子打骂女人,于情于理都是不对的!我们对暴力零容忍。
五哥:啥意思?
李警官:(严历)特别是打骂妇女,轻则批评教育,重则负法律责任。要判刑坐牢的。道歉!
五哥:(手有点发抖)咋道?说啥呀?
李警官:(叹气)唉,说……你居然不会向人道歉?
五哥:(低着头)俺大老粗一个,不知道啥叫道歉!没道过!
李警官:(严肃)不知者无罪。
花姐:(笑)哈哈,没文化真可怕!我看你不会是装傻充愣死不改悔吧?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
李警官:(严肃)花姐,注意你的言辞。五哥你没向你老婆认过错?
五哥:(认真)俺从来没有过。
五嫂:(认真)没有过。他说的实话!
李警官:(严肃)五哥啊,你这大男子主义要改啊!
五嫂:(无奈)他说他习惯了就这样!
李警官:(盯着五哥)我信五哥你是爱你家人朋友的。
五哥:(笑,坚定)这必须的呀!
李警官:(认真)那我们就该跟他们好好说话。
五哥:(自豪)我大老爷嘴坏心不坏!哪像有的妇人心狠手辣!
花姐:(怒)你骂我?
李警官:(严肃)看,一句话让人跳,一句话让人笑!有道是雨不大湿衣裳,话不大伤心肠。
五哥:(笑了)俺们老百姓就这么爱说啥说啥。
李警官:(严肃)哥生意做的怎么样?
五哥:(伤感)唉!赚钱难啊!
李警官:(认真)我觉得可能跟你这“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有点关系。
五哥:(摇头)俺不信。
李警官:(认真)句话,顾客就是上帝。
五哥:不懂。挣钱就行了,啥上帝不上帝的!
李警官:假如上帝送钱给你,你高兴吧?
五哥:(高兴)没说的。
李警官:咱们是不是该跟上帝好好说话?
五哥:(笑)必须的!
李警官:(微笑)花姐就是你的上帝,送钱给你来了,你怎么跟她说话的?
五哥:(低下头)……
李警官:(认真)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如果你不说“操蛋”的话,现在早在家里休息了吧?
五哥:(愉快)早回家喝完小酒,吹着电扇,刷着抖音……我……
李警官:(语重心长)啊,这就是你不会说话引出的麻烦,钱没挣着,把我们的两位姐姐气成这样,自己也吃了亏,丢了面子……是吧?
五哥:(五哥泄气)唉!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李警官:(严肃)不是倒霉,是花姐给你上了-节课!我们很多矛盾大多都是说话不当造成的误会。
花姐,消消气,咱们五哥也是实诚人,只是认识不到位。
花姐:(捂脸,不好意思)哈,我也有错。咱们农民兄弟生活不容易,我是在农村长大,知道我们的父老乡亲来到城里,大多靠力气挣得都是血汗钱。我想起我哥了……
五嫂:(感动)妹子,你也是好心肠的人啊!
李警官:(认真)五哥向花姐说对不起!花姐,五哥的胳膊去拍片医药费你付。
五哥:(走到花姐面前鞠躬)花姐,对不起!
花姐:(花姐还礼)五哥,我也向你道歉。我下手重了,您谅解!您去拍片,多少钱,我转给你。
五哥:(感动,眼睛湿润)不用了。就凭花姐你刚才说咱们农民兄弟不容易这句话,五哥自己去医院了!
五嫂:(点头)我们自己去看!
花姐:(花姐走近五哥)加个微信吧!有问题找我。
五哥:不用了。俺也不会的!
五嫂:(急忙拦住花姐)咱俩加。
花姐:(头凑在一起看手机)对,对,咱姐俩加。哎呀,你们老家也是香城的?
五嫂:是啊。
花姐:(一把抱住五嫂)老乡啊!我也是香城的呀!
五哥:(一拍大腿)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花姐:我请你们吃饭!走!
五嫂:不了,孩子还在家等我们呢!下回吧!
李警官:(笑了站起来)好了,大家都能相互谅解,握手言和再好不过,天下一家人。回家吧!五哥,一定改掉说粗话脏话,难听话的坏习惯。要会说话,说好话。好好说话!
五哥:(连连点头)五哥懂了!一定改,一定改!
李警官:(拍拍五哥肩膀)有错就改就是好同志!咱们男人要像个男人样!
五哥:(笑了)是的。大碗喝酒,大碗喝茶!
李警官:(笑)五哥豪爽!但我觉得还应该关爱女人。任何情况下不对女人动手。
五哥:(点头)好男不跟女斗呗!
李警官:(笑)也算你说得对吧。
花姐:(嗔怒)不打骂咱们女人就不错了!但要是遇见我,我会让他喝一壶试试。
五哥:(害怕)花姐的“酒”太烈了!不敢喝!
李警官:(笑)花姐,不能随便伤人。但您今天
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勇于抗争的行为,值得肯定。
花姐:(笑)李警官教训的是!我向来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李警官:(竖起大拇指)巾帼不让须眉!佩服!反抗暴力侵害是以实力作为支撑的。
花姐:(笑)干得过人家就干,干不过就逃!
李警官:(严肃)好样的!趋利避害!安全第一,生命安全最重要。对女性朋友而言是这样的!
花姐:(认真)女儿当自强!
李警官:(认真)赞同!但五嫂善良,隐忍。面对“暴力”能够“以柔克刚”的做法,同样令我感动而敬重。
花姐:(认真)五哥往后在这儿有人欺负你们,告诉我!你也不能欺负嫂子!
五哥:(笑)不敢了!有花姐在,小的不敢!
花姐:(大笑)五哥言重了。得罪了!改天请你和嫂子吃饭,咱们畅谈家乡风情。喝个不醉不归,如何?
五嫂:(笑着拉起花姐的手)去我家里喝,嫂子
给你做好吃的。
五嫂和花姐牵手在前边走,五哥在后面出了派出所。李警官看墙上的挂钟12点。目送三人消失在灯火阑珊夜色中,微笑摇摇头。
李警官:(笑,自言自语)不打不相识啊!原来是老乡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早说啊……
(场景三)季节:冬季
时间:周日清晨4点
地点:菜市场菜摊
人物:五哥 五嫂
天还没亮,雾气迷漫,天气寒冷。五哥开着电瓶三轮车“打菜”回到菜摊。停下三轮车,从车上下来。手脚冻僵了。搓一会手。
五嫂拎着保温桶急匆匆走来。五哥脱下棉大衣 ,开始把菜筐搬下来。
五嫂把保温桶放在菜摊上。过来帮五哥搬菜。
五哥:(皱眉)滚一边去,呆着歇一会!
五嫂:(嗔恕)你…哼!……
五哥:(笑)哦,老婆你别生气哦,我……我这一下改不了……
五嫂:(嗔怒)好好说话!其实你已经改了很多。最近生意也好很多了。
五哥:是!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五嫂:(眼睛湿润)累吧?……
五哥:老婆,你真他妈啰嗦……不,不,你真好!你真好!去那边歇着,别在这里碍事儿!
五嫂笑了,五哥满头大汗,下完菜,衣服全湿透了。他打开温桶笑了,是自己最吃的西红柿鸡蛋面。五嫂从筐里把菜分类摆放在摊位上。回头看见五哥吃面,笑了。东方露出鱼肚白,天亮了。太阳驱散迷雾普照大地,温暖如春……
五哥吃完放下保温桶。
五哥:(笑)花姐中午过来吃饭,把最贵最好她最爱吃的菜拿回家炒。
五嫂:(笑)我知道了!
五哥:(笑)早点回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里
行!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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