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萧正坐在店门口左顾右盼,黄子纯却打开了采灵做的猪肉馅的大包子,开始大快朵颐。包子是蒸好了刚从家里带过来的,散发着阵阵香气,引得边萧口水直流三千尺,不由得伸长了脖子频频往里望。
可气的是黄子纯吃完一个又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个,边萧已经小十天不见荤腥了,根本受不了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炫富。
“小倌,你分我个包子呗!”边萧犹如饿狼一般目光灼灼地瞪着黄子纯手里的食物。
“给你可以,十文钱一个。“开店嘛,当然是来了都是客人。
“你这小厮,有没有点人道主义精神?本大人都已经饿成这样了,你还问我要钱?这样,等我有了钱,大大地赏你!”其实边萧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了。
黄子纯听到边萧自称大人,推测他来历不凡,应该是和朝廷的人有关。既然是朝廷派来的,那于季孰恐怕是凶多吉少。
“你找我们家季大人干什么?”黄子纯把包子往边萧面前一挥,又收了回去。
“我和你们家季大人是好朋友,来找他玩玩。“
黄子纯简直信了他个鬼。季孰是世家子弟,历来交好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哪里来的这么衣衫落魄的朋友?更何况,哪有好朋友不认识故交,把家里的小厮认作他的?
她不动声色,给了边萧一个包子,想着同他交流交流多套出点话来。
还没等她开口,对方却先叫了起来:“你这荷包哪里来的?”他指着黄子纯挂在裤带子上的,先前采灵送给黄子纯的荷包,语气咄咄逼人。
“这是我一位好友送我的,她说是他母亲亲自绣的,她也就仿照着绣了一份给我。”黄子纯注意到眼前的男子的右眼角竟然和采灵一样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在细细看,他的眼睛也是双眼皮,大且清浅;脸型也是一般的鹅蛋脸。把胡子除去的话,要是脸再白嫩一些,简直就是翻版的采灵呀!
“你那好友现在哪里?”乞丐从围兜包里拿出来包了好几层的布包,最后,一个干干净净的湖绿色荷包显现了出来,上面竟然也绣了两只金黄色的小黄鸭。只是看起来年久珍藏,线的颜色远不如她新绣的这个来的鲜亮。
黄子纯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你家从小可是丢了一个妹妹?“
“正是!”乞丐谈到这里本来气若游丝的声音忽然激昂起来,“我的妹妹采灵现在何处?,快带我去见她!”
”你不是要在此等季大人吗?“黄子纯揶揄他。
“不等了不等了,此事以后从长计议。”
黄子纯关了季风堂,欲要上路拦一匹马车,却看到乞丐早已经立于一匹马之上,这马耀武扬威,毛色上成,绝不是等闲之辈能有的。黄子纯翻身上马,边萧策马一扬鞭,两人风驰电掣赶往丁叮当的农庄。
丁叮当正坐在门槛上砍柴,采灵从房间里给他端了一碗水,他喝了水接过采灵递过来的毛巾,却忽然站起来笑眯眯的想要亲采灵一口。
边萧远远下了马,看到一个憨头憨脑的农家汉子正要亲自己的妹妹,忙大喝一声:“住口!”,忙不迭旋风般跑到采灵身边一把将采灵拽到身后。
”你干嘛?“三个人异口同声说道,不过采灵是对边萧说,边萧是对丁叮当说,丁叮当是对边萧说。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黄子纯和边萧将失去经过说与采灵听了,采灵到房间的樟木大柜里面取出用丝绸手帕包裹住好几层的荷包,同边萧的一比对,果然是一模一样。采灵忙着打听父母爹娘的身体,边萧将家里人身体俱是康健的近况传达了,又听黄子纯说了采灵小时候的遭遇,听得他一个铮铮铁汉心几欲碎,立马握紧拳头决定去捣毁那家妓院。
“他们上头有官家的庇护,哥哥可不能鲁莽行事。“采灵曾见到有人多次因为被骗想要上门讨公道,却最后不了了之。听姐妹们说,妓院就是在邻县一家大官的资金支持下建起来的,老鸨得到的收益,八成都要交个那个大官。
边萧不以为然,他本是锦衣卫副指挥使,爹爹是锦衣卫统领,家里人受到了这样的欺侮,哪有不报仇的道理?但他也知道妹妹从小身世飘零,如同浮草般脆弱,自然也是担心他的安危,于是微微点了头:“放心,我不去。”
丁叮当在后厨忙得热火朝天,这刚娶了个媳妇,天上就有又掉下来了个大舅子。虽说这大舅子有礼有节,可吃起饭来也绝不比季孰马虎,这一晌午的功夫他愣是吃完了一头烤乳猪和一只鸡。丁叮当决定下午去拜拜财神,看来是因为许久不拜大神生气了,这...
边萧吃饱了饭,愈发筋骨有力起来。他换上锦衣卫官服,和妹妹道了别骑上马就要走,黄子纯赶紧追出来:“边大人,您捎我一程啊?”
边萧将黄子纯送到季风堂,黄子纯也不下马:“边大人,你待会还是要去采灵被拐卖的地方吧?”
“那当然。我妹子受这委屈,我不能袖手旁观。”
“那你准备待会怎么处置他们?”
“找到那老鸨老头痛打一顿喽!”
黄子纯深深感觉到了边萧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边大人,你只是打他们一顿,未免太便宜他们。再者说了,你没有证据打他们一顿,他们以后一定会伺机报复。不如咱们从长计议,找到他们所有的犯罪证据,连同他们的底细一锅端了!“
黄子纯早就担心边萧单独去找老鸨行动。边萧虽然亮出自己的身份是锦衣卫,他但是对妓院的底细尚且不真切,贸然行动必然打草惊蛇。黄子纯刚仔细问了一下采灵以前所在妓院的地址、熟识的小姐妹,想先到里面找个知情内部人士探查一番。
“行啊,你小子,足智多谋,考不考虑去我们锦衣卫当差呀!”
“不敢不敢,小人也就是个跑腿的,比不上大人武功高强!”
两人正商业互吹呢,季孰冷不丁从墙角里钻出来:“铁柱,你去哪了?我做了饭,你怎么不回家吃?”语气之间颇有深闺怨女之色。守宫也从季孰的肩膀上跃到了黄子纯的肩膀上,开开心心地舔她的脸。
原来,季孰在家里画画画地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忽然一个同他一起吃过丁叮当喜酒的猪倌赶着一群猪到了他家门口:"公子,你家小厮关了店和一个骑大马的乞丐跑啦,你快去看看吧!"
老婆被人拐跑了还画个屁呀!季孰骑上家里唯一的一只交通工具:黄子纯刚买回家用来拉磨的驴,准备绑上缰绳策马奔腾。
可惜他是个骑驴新手,远远不如骑猪来的熟练。这驴大概是拉磨绕圈圈走地习惯了,一不留神就开始走回头路。季孰只好用竹竿吊了只胡萝卜在它眼前,它才乖乖地踢踢踏踏地往前走起来。再加上这小毛驴平时娇生惯养,根本就是个走一公里歇半小时的货,害的季孰一直在做毛驴鼓励师的工作,这一趟,骑驴比自己走过去还累。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