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期片段练习——扩写《社戏》片段
“从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的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赵庄,而且似乎听到歌吹了,还有几点火,料想便是戏台,但或者也许是渔火。
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自失起来,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24之香的夜气里。”
鲁迅之所以是鲁迅,绝不只因为他为那个特别的时代做出的特别贡献。撇开那些饶舌的赞美,单看《社戏》中那些优美的文字,似乎就能体会一二。
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其作品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值得我们关注的。因此,仿写、扩写其作品,在保留原汁原味的鲁迅风格基础上加入现代文学元素,是对自身写作能力和创作能力的极大提升。
《社 戏》 扩 写 之 一
文 / 轩辕君麟
我行着小舟在水面上缓缓摇动着船桨,水面上波纹轻轻荡漾泛起了不少涟漪。只见有一艘船像是要去平桥村,此地离平桥村还有一里,那船行的有些慢,想是摇船的疲乏了罢。
我瞥见那船上有几个孩童似乎是一路的,其中一个人指着岸边的罗汉豆似乎在说些什么。我的船离岸很近,此时听见那个先跳下去上了岸的男孩说:“阿发,这边是你家的,这边是老六一家的,我们偷哪一边的呢?”
被称作阿发的男孩也随着众人跳上了岸,边跳边道:“且慢,让我来看一看罢,”他于是往来的摸了一回,直起身来说道,“偷我们的罢,我们的大得多呢。”
呵,好个嚣张少年!只要这些少年不偷我家的罗汉豆便没有问题,毕竟现在哪来什么见义勇为的傻子。
我停下了小舟看着这些少年。只见他们散开在阿发家的豆田里,各摘了一大捧,抛入船舱中。那个叫双喜的男孩以为再多偷,倘给阿发的娘知道是要哭骂的,于是各人便到六一公公的田里又各偷了一大捧。
我见他们中间几个年长的仍然慢慢的摇着船,几个到后舱去生火,年幼的都剥豆。
不久豆熟了,他们便任凭航船浮在水面上,都围起来用手撮着吃。吃完豆又开船,一面洗器具,豆荚豆壳全抛在河水里,没有了痕迹。
那个叫双喜说着什么:所虑的是用了八公公船上的盐和柴,这老头子很细心一定要知道会骂的。他们议论后归结是不怕。如果骂,他们便要他归还去年在岸边拾去的一枝枯桕树,而且当面叫他“八癞子”。
我暗自摇头,这些孩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翌日下午,我看见几个少年去钓虾。
“双喜,你们这班小鬼,昨天偷了我的豆了罢?又不肯好好的摘,踏坏了不少。”六一公公棹着小船,看是卖了豆回来了,船肚里还有剩下的一堆豆。
他们的对话令六一公公语调非常感激,他将大拇指一翘,得意的说:“这真是大市镇里出来的读过书的人才识货!我的豆种是粒粒挑选过的,乡下人不识好歹,还说我的豆比不上别人的呢。我今天也要送些给我们的姑奶奶尝尝去……”
他打着楫子过去了。我听说那被叫做迅哥的孩子不喜欢六一公公送的罗汉豆。
《社 戏》扩 写 之 二
文/疯语者
等那几个不相*渔公的喝彩落幕,小伙伴们已经划了几里水路。不知谁喊了一声“划不动了,饿了!”前后的小水手不约而同地住了手,刚才还比若“浪里白条”的白篷船慢慢停了下来。
这一停,我也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嗅着空气更觉清爽。大家都看向了双喜。他看了看大家,又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平桥村。
这时桂生先发话了,“到了咱村里的地界了,罗汉豆正肥着呢,船上又有柴火和盐巴,咱们去摘些来煮了吃,喂饱了肚子再回家不迟。”
大家嚷嚷起来,一致的同意。刚才的戏把大家看困了,也熬得饿了,这一吆喝,都来了兴致,我更是如此,才不愿早早回去。
双喜拾起了船篙,用力一撑,船游向了岸边。双喜轻轻一跃,猴子似的跳上了岸,回头讲到,“大家小心下船,进了地里不要乱踩,摘豆别摘秧子。”
月光如水。我望向田里,那乌油油的罗汉豆蔓延到远处的夜色中。
双喜指了指挨着的两块田地,说道,“阿发,阿发,这边是你家的,那边是老六一家的,先摘谁的呢?”
像是问阿发,又像是在问大家。大家面面相觑,作了难了,没人言语,陷入了沉默。原来大家都知道老六一,老活宝一个,偷了他的东西怕会追究个不依不饶,而他拿了别人的东西则装憨卖呆;阿发在这里,没人好意思替他发言表态。我们几个幼小的孩子自然不知所措,低头不语。
突然,有人发话了,“让我先看看。”我抬头看是阿发。只见他上了岸,一脚踏进自家田里,低下身子摸了摸豆子,“偷我家的吧,我家的豆子大得多呢!”
双喜挥手招呼大家,大声说,“好吧,既然阿发没事,那就摘阿发家的。”
言罢,船上的少年欢呼雀跃,蜂拥着上了岸。眨眼间,大家就散在了阿发家的豆田里,当然都是小心翼翼,仔仔细细挑拣着。
等一人一大捧地抛在了船舱里,双喜连忙喊住了我们,“等等,别阿发田里偷多了,明天阿发娘发觉了会骂的。去老六一田里再偷一把,差不多了。”
说完,双喜带头进了六一公公的豆田。
大家于是又扎进了六一公公田里,人影攒动,也忘记了小心践踏,很快,大家都捧着豆子出来了,带回了舱里。等大家都回了船,双喜又轻轻一跳上了船头,然后竹篙一撑离了岸。
双喜安排年长的慢慢摇船行着路,其他的都钻去了后面,生火煮豆。柴火干脆得很,豆子不一会儿就熟了,香味扑鼻。摇船的也放下了船橹,偎了过来,任凭船儿随波漂浮。
桂生不顾烫手,抓了把豆子递给了阿发,其他人也抓了豆子,用手搓着吃了起来。一人一个吃相,完全不顾及他人了……
豆香弥漫在河道上。
点评:
看起来以上两位朋友都是鲁迅先生的忠实粉丝,基本保留了《社戏》原文中的各种情节。但对比我们的要求来看,却远没有达到练习的预期目标。
我们所要求的,是扩写偷罗汉豆的片段,同时加入戏剧化成份——言下之意,就是要让这段区区百来字的故事片段变得好看。
如果只是简单地对原文进行扩充,或者更改视角,几乎是达不到练习效果的。因此,两位朋友从审题的角度,理解存在一定偏差,希望继续努力。
《社 戏》扩 写 之 三
文/frong
正如书非借不能读也,偷的豆吃得也香甜,一个个吧嗒吧嗒嘴,吃完,看剩一小撮,不好意思拿了。
我是客,自然让我多吃,我亦不能真当客,亦是谦让客套的。双喜提议大家黑白掌,少方来个名目让大家乐一乐,赏豆吃。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围着圈依双喜口令摆掌,许是串好的,全是黑掌,就我白掌。
迅哥儿来个名目,双喜领着大家起哄。
我爱看书,又从老辈们哪儿听得好些故事,即起于罗汉豆,就讲关乎罗汉豆的故事吧。
我作势清了清嗓,小伙伴们围着静听:半山腰有户人家,有大双小双两儿,某日,爹娘出去办事,当日回不了,想着大双小双十有好几,两男孩,拴好门,呆家里一夜也无妨,走时好生叮嘱。
大双小双白日里不当事,夜来了,心紧了,吃过饭,早早拴上门,铁棍顶栓,爬床上睡不着。
门外传来敲门声,大双以为许是爹娘办完事,回来了,起身要开门,被小双拉住。
不见开门,敲门声急,唤:“大双小双,我是外婆,快开门。”大双听是外婆,急着开门,被小双拦了。
小双问:“外婆大半夜里,您来有么事?”
“你爹娘外出不放心托人带信,让我来陪你俩。”
大双心想知道爹娘外出,也知他俩乳名,肯定是外婆,大双心松了,高兴的开门,问外婆吃了没,她说临走时在家吃了,三人爬床睡觉,大双亲热外婆和她睡一头,小双睡另一头,不久,小双听到嘎嘣嘎嘣脆响,问:“外婆你吃么东西?”
“炒的罗汉豆,你要吃不?给你点。”黑暗中小双接来,是根血淋淋的手指。
“小双,罗汉豆好吃不?。”小双作势将牙咬得咯吱咯吱脆响,颤着声答:“好吃……好吃……”
“那再给你点。”
“外婆,我不要了,你吃……”
小双摸到毛茸茸的狼尾巴,憋着气不敢出声。许是吃饱了,狼睡熟了,打起呼噜。
小双轻手轻脚,逃出门,向山下村庄奔,叫了好些人来,将狼逮住*了。一个老故事,许是他们都听过的。
我讲得活泼,他们听得高兴,完了都说比那台上的老旦出彩, 央着迅哥儿再来一个。
夜越来越浓,双喜将豆捧给我,我又每人分了,这豆众人一起吃才香甜!
点评:
1.写作者在命题要求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发挥,也算是一种新的尝试。但在尝试中有些跑偏。
一般来说,在故事中讲故事,重点肯定不在“故事”上。除非此“故事”出自写作者本身要写的故事,否则源源本本叙述下来,对情节是一种伤害。
一方面拖沓了节奏,另一方面容易造成读者在理解上的混乱。通常“嵌入式”故事的处理方式应当视篇幅大小来处理。
如果写长篇,十几万字的作品里面,插入一段上千字的小故事无伤大雅。如果在几百字或上千字的小故事里插入小故事,尽可能简单概括叙述,把篇幅留给我们自己的故事。
2.这段文字是以第一人称叙述,结合前后文猜测,文中的我即“迅哥儿”。但文中又或多或少有些叙述不清的地方,让人感到混乱,如:
“我讲得活泼,他们听得高兴,完了都说比那台上的老旦出彩,央着迅哥儿再来一个。”
究竟我是不是迅哥儿呢?这类差错,写作者如果注意规范运用标点,完全可以避免,例如:
“迅哥儿来个名目,双喜领着大家起哄。”规范写成:
“‘迅哥儿来个名目!’双喜领着大家起哄。”这样写到后面,写作者自然不会犯迷糊了。
个人认为,这种基础问题,不应该需要在我们这里进行强调的。毕竟,参加练习的很多都是在各大网站码字已久的成熟写手。
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类似错误,确实应当好好反省。(未完待续)
图 / 网络
点评 / 苏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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