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当凃湖阳人说：“破死吃河豚”意解
邢少山
我们湖阳人形容人们敢试敢闯的精神有一句话叫“破死吃河豚”，就是说冒着死的危险去吃河豚。这使我想起来鲁迅先生也曾有赞扬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寓意着勇敢、敢于解决问题、尝试新事物的第一人。
“第一亇吃螃蟹的人”，这句话，最早出自《汉武洞冥记》其卷三：“善苑国尝贡一蟹，长九尺，有百足四螯，因名百足蟹。煮其壳胜于黄胶，亦谓之螯胶，胜凤喙之胶也”。鲁迅先生赞扬“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令人佩服。你要不是勇士的话，螃蟹形状可怕、丑陋凶横，你第一个敢吃吗，这第一亇人确实是需要勇气的。
河豚，本称河鲀，别名艇巴、腊头等，泛指硬骨鱼纲、鲀形目、鲀科的各属鱼类。其肉味鲜美、营养丰富，是一种名贵的高档水产品，被誉为“菜肴之冠”，但其卵巢、肝脏、肾脏、眼睛、血液中含有剧毒，处理不当或误食，轻者中毒，重者丧命。因其外形似“豚”，又常在河口一带活动。
那么湖阳人说的“破死吃河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去吃河豚吗，不是，这是一种勇敢精神的颂扬。我们小时候在湖边钓鱼总能钓白都都的河豚，我们把它带回家，剝下它那白雪白圆球，晒干做成小鼓，用小木棍打着，声音非常清脆悦耳，谁要是有这一面小鼓，在小伙伴面前着实骄傲一阵子，引得小伙伴们羡慕不已。大众化的乐器和玩具。拨浪鼓的制作很简单，一根木柄，上面是一面小鼓，鼓的两侧缀有两个小圆珠，摇动木柄时，两个小圆珠便会击打鼓面，发出声音。因为拨浪鼓小巧灵便，所以深受大人小孩的喜欢。
在我们湖阳，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河豚蒙鼓，不吆喝”。只要拨浪鼓一摇一响，不用吆喝，人们便知道是有卖东西的来了。
河豚也能吃，但必须极其严格的加工处理，这是一般人不易做到的。现有涉及河豚鱼加工、销售，国家出台了有关的法律法规《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卫生法》，这其中第九条第二款就规定，“禁止生产经营下列食品：含有毒、有害物质或者被有毒、有害物质污染，可能对人体健康有害的。”《水产品卫生管理办法》第三条第二款规定，“凡供食用的水产品(包括鲜售和加工)必须符合下列规定：含有自然毒素的水产品，如：……河豚鱼有剧毒，不得流入市场，应剔出集中妥善处理，因特殊情况需进行加工食用的应在有条件的地方集中加工，在加工处理前必须先去除内脏、皮、头等含毒部位，洗净血污，经盐腌晒干后安全无毒方可出售，其加工废弃物应妥善销毁。
“破死吃河豚”，我们说的是一种精神，虽然苏东坡颇爱吃河豚，对河豚曾有“值得一死”之说，但他没有死，那是一种夸张，吃之前肯定作了很严格、精细的处理。宣城人宋代著名的现实主义诗人梅尧臣所作的《范饶州坐中客语食河豚鱼》诗：“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杨花。河豚当是时,贵不数鱼虾。其状已可怪,其毒亦莫加…子厚居柳州,而甘食虾蟆。二物虽可憎,性命无舛差。斯味曾不比,中藏祸无涯.甚美恶亦称,此言诚可嘉。”梅尧臣反对“搏死食河豚”。
1038年，梅尧臣卸任浙江建德县知县时，好友范仲淹任饶州知州，邀梅尧臣同游庐山，在范仲淹款待梅尧臣的酒宴上，有一位来自江南的客人绘声绘色地讲起河豚如何味美，引起范仲淹的极大兴趣。梅尧臣认为，为了享用河豚这道美味，竟要冒生命危险，是不值得的。即席赋诗一首，婉劝范仲淹不要冒险品尝河豚。这首诗，便是让梅尧臣名满天下的《范饶州坐中客语食河豚鱼》。北宋的另一位诗人范成大与梅尧臣观点相同，反对“搏死食河豚”，在他的《河豚叹》一诗中有这样的诗句：“一物不登俎，未负将军腹，为口忘计身，饕死何足哭。”
我们说来说去，“破死吃河豚”是一种值得颂扬的精神。这种精神现今在我们为“实现两亇百年”奋斗目标中有着激励作用，用以鼓励人们大胆试验、改革创新，踔厉奋发、笃行不怠，奋勇向前。“破死吃河豚。”古人尚且如此，今国家又有法律，网友们千万不能真的去破死去吃河豚，我们湖阳人的这句话是一种文化与精神层面的颂扬，它也是反映湖边上人与风浪作斗争的精神与勇气，并不是让您真的去做，切记，切记！
摄影：清爽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