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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子花开》在东川的盛夏
郭烨
能有幸参加并主持杨跃祥的长篇小说《蒿子花开》的新书发布会，说实话，我的心里是别样的激动和开心。杨跃祥是一个对矿山拥有刻骨铭心真挚情感的矿二代，也是我的老领导，我的良师益友。从十多年前开始，他就计划用《花开三部曲》来记忆原东川矿务局的荣辱兴衰，以一群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对矿山对工作对生活的认知心态和行动抉择，展现矿山人对多舛命运、无常变故的不屈抗争和坚强意志。而我有幸从第一部《铜草花开》（已于2013年出版）开始，就成为了那个忠实的读者，小说里的每一个情节、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我都认真地看仔细的读（因为《铜草花开》一开始在金沙公司的文学季刊《金沙》上连载时，我是那除了他的夫人和公子外的第一读者和第一校对）；我与书里那一个个形象鲜活的人物同悲同喜，甚至在他生活过的那座矿山的人群中寻找那些人物形象的影子、猜测他们的原型，所以曾经有很多次，我和杨跃祥以及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一起探讨，并开玩笑地问：那书里的主人翁，是不是杨部长（我从与他共事开始到现在，一直这样称呼他）你自己，那个女主角又是哪个小姐姐？还有那胖胖的翠英的原型是谁?那个从人们口中的狐狸精一晃成为善良端庄的矿花倪淑宁有没有原型？等等这样的话题常常充斥在我们的工作闲暇时，我们把那些人物当作自己当作同事当作朋友，探讨他和她性格存在的可能、故事发展的可能，有时，我们仿佛在书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身边同事中间的你我他。
《蒿子花开》的印刷出版，早就在我们的期盼等待中，杨跃祥从几年前开始就对书稿进行精雕细琢的修改，我们从去年听说书稿终于定稿准备印刷时，就已经期待着和它的见面。新书的封面从矿灯矿硐到现在这幅以真实的照片通过技术编辑成为更具艺术效果的剪影浮雕，几易其稿最终敲定亦是让人惊喜赞叹，用心的读者通过这幅图亦可窥得矿山工作的一二，可以说这部小说的出版从封面到文字都投入了杨跃祥几年来的大量心血和精力，他常对我们说这就如同他的一个孩子，从孕育时的忐忑不安到孕育中的精心操持，再到出生后的惊喜和期待，每一个阶段每一个环节他都必须报以小心翼翼精益求精。《蒿子花开》一如既往地用朴实无华的语言，延续《铜草花开》里悲喜交加的深情故事，寄希望书里如蒿子花一样朴实而灵动的矿山男女，通过他们工作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以及矛盾纠缠、点滴成长描述他们的烟火人生、爱恨情仇，透过他们的眼体味和认知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和反复无常；也借他们的多舛命运、无常变故来记忆那个大型矿山的荣辱兴衰、变化无常。杨跃祥用深情而悲壮的笔触书写了那群矿山男女对生活对工作对灾难的认知心态和行动抉择，同时以此来向读者展现矿山人的不屈抗争和坚强意志……可以说，那书里的一个个鲜活形象，就是身边的你我他，就是现实生活中的饮食男女，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精华凝聚。
如今回看这本书，作为一个矿山人，一个正宗的矿二代来说，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我是1992年参加工作的，那时的矿山是红火的辉煌的，初出校门的我只需努力适应理论与实际的融合历练，无须担忧企业长久与否的生存难题。可才没过几年，还没来得及成为老工人而骄傲时，就面临着两段工资，接着下岗分流，工资延期发放，生活一时之间竟难以为续，很多人无奈外出打工维持生计，而我也是那很多人中的一员……后来的**、穿新鞋走老路、壮士断腕、涅槃重生，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详了。而如今，当初涅槃重生的矿山企业又面临因多种因素导致的停产多年、面临生活费无法按时足额发放的尴尬、面临改革改制的何去何从……一切的爱恨纠葛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因此，如今再看《蒿子花开》，心境已然和初次阅读时的平和回忆天差地别，其间的恩怨情仇、其间的无奈切齿、其间的遗憾连绵、其间的恨短情长都让人忍不住的唏嘘感叹、眼含泪水，文中所有的人和事，难道不是再次回炉的自己和身边人吗？！
回想金沙公司的文学季刊《金沙》，从2009年6月创刊开始，杨跃祥《花开三部曲》的第一部曲《铜草花开》就一直在上面连载刊出，原本不但计划把三部曲刊载完，还担心着刊载完三部曲后再连载哪一位老师的哪一部长篇！可惜《金沙》2018年12月就因为企业的不景气而停刊了，没能如愿全部刊载完杨跃祥的《花开三部曲》，不过还好的是三部曲刊载完了两部曲，第三部曲《洋芋花开》也算是刊载了十来万字，这算是《金沙》的遗憾，也是大家不能提前阅读第三部曲的小小遗憾了。如今，《花开三部曲》的第二部曲单行本《蒿子花开》终于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这是个大喜事，是像我这样经历和见证矿山诸多心酸苦楚的矿山人的期待愿望，也是大家对矿山人进行更深层次了解理解的又一个开端和途径！
《花开三部曲》，是矿山人奋力拼搏的三部曲，也是矿山人面对各种艰难困苦时平凡而不平庸的奋斗历程，《蒿子花开》延续《铜草花开》那群矿山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苦难辛酸。书里描述青云矿发生的两起天灾，一起是八十年代损失惨重的泥石流，一起是二十一世纪初秩选厂的山体滑坡，父亲和我分别参与了这两起天灾的救援工作，记得父亲参加完救援工作回来后，足足病了一个多月，而他每次讲起那次灾难说得最多的三个字就是“太惨了”，就很少细说。杨跃祥亲历了那次的泥石流灾害，在书里描述得就更加惊心动魄和撕心裂肺，我每次读了都总是忍不住地泪水哗哗直流，心绪难以平复，可即便是经历了这样的覆顶之灾，那群矿山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边擦眼泪安抚伤亡人员家属，边强忍失去亲人朋友家园的悲痛投入到抢险救灾生产自救当中；我参加的那次山体滑坡灾害也是如此，我后来采访当时亲历的幸存者，他们每每回忆起来也都是伤痛里带着一种莫名的使命，总是尽其所能地去完成逝去领导同事曾经期盼却无法完成的种种遗憾……都说大灾大难更能考验一个人的担当品格，这群矿山人也各自在自己的人生经历中摸爬滚打，心情呈现他们的人格品质和人性善恶，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就看读者处于什么角度去品评和感悟了。
说了这许多，大家是不是很期待杨跃祥这部浸入了他近十年心血的力作，是不是很好奇书里主人翁安凯峻的身上有没有杨跃祥本人的影子呢？或许，《蒿子花开》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就让读者来和这群矿山年轻人一起升华他们在生活的雨雪风霜磨砺下，看他们如何最终化蛹成蝶，如何成长为矿山的中坚力量与坚实脊梁，如果撑起一个开国大矿宁静详和的蓝天吧。
云南知名作家黎泉曾为杨跃祥的这部矿山题材的小说写过一篇《精神家园的深情守望》评论：“当安凯峻深情站在栾婷婷的骨灰盒前，他正完成着新一代矿工灵魂的升华和涅槃，他默默注视着骨灰盒上栾婷婷那双湖水般美丽宁静的眼睛，是对百里矿山的深情回眸，也是对那片圣洁的精神家园的灵魂守望”。我想，黎老师的这段话，也正是杨跃祥耗费十年时间著作《蒿子花开》的初衷，是他对那百里矿山的深情守望！
杨部长在签赠给我的新书扉页上写道：“金沙情怀，亘古不灭”！而我想说的是：矿山情结，挥之不去！手捧第二部曲《蒿子花开》向杨部长道贺的同时，也让我们一起期待第三部曲《洋芋花开》的早日绽放！
有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情依旧，不管是铜草花、蒿子开、洋芋花，都一样的花开灿然，粲然开花！！！
（202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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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月明见花开
—— 在杨跃祥新书发布交流会上的发言
张金秀
作为好朋友，首先是表示祝贺，最真诚的祝贺。经过那么多年的孕育，《蒿子花开》这个孩子终于生下来了。之前的记忆，以为这部小说历经三四年终于出版发行，因为2017年我在海科当驻村工作队员时，曾把它带上山去校对，2018年2019年，作者曾经跟我讨论过书的封面设计和前言后记的撰写问题。今年终于成书，出版发行，把它形容为哪吒横空出世尚可。但今天仔细读了后记，才知此书始于2014年，七八年时间的持续修改，孕育的过程实在是长了点，我又该怎么来形容它呢。不过我怎么形容它不重要，对于杨跃祥这样一位诚实本分的人来说，花这样长时间对一本书进行精雕细琢，一定是想细细把它打磨成精品。所以，有幸接触到这本书的朋友一定要读一读这本书，从中了解东川铜务局最重要的一段历史。感受一下改革开放以来，上世纪下半叶，东川铜矿发展过程的大起大落，波涛澎湃；感受一回东川铜矿工人的勇敢和担当，通俗说就是如书中人物欧阳剑秋、朱光辉等般的好气质；感受一回矿山女人的直率和深情，如倪淑宁、朱花枝等般的敢受敢恨。
现在的时代，工作节奏快，压力超级大，每天早晨从睁开眼睛开始，人就像陀螺一样开始自转起来，不问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搞得神经麻木，人甚至开始抑郁。仔细想一想，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被感动过了，距离上一次情绪波动有多长时间了？拿到这本书以后，可以让自己的情绪跟着矿山的风云、矿山人的感情起伏跌宕一回。这是对心灵的洗礼，可以重新注入一些对生活的热情。
我读《蒿子花开》，更多的是向作者学习写作的技巧和方法。我一直有写小说的愿望，这几乎成了我的一个理想。怎样写小说，之前学而不得。书本上、课堂上、培训班上、听身边作家讲，几乎是耳提面命了，自己却一直不开窍，没有头绪，写不出来。可能也要量的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有质变，我在2018年终于也写出了自己的第一篇中长小说，从此对写作有了新的完全不一样的认识。这对于我自己来说，是个了不起的突破。我的第一篇小说《指尖上的温柔》，题材跟《蒿子花开》一样，是矿山人生活圈，这其中受杨兄长影响颇多。
前几天朋友圈在频频转发一篇《蒿子花开》的读后感，特别好。从一个矿山工人圈之外的视角来读来写，与我的感受很不一样。读者以旁观者的目光在俯看作品中一群矿山人的喜怒哀乐，她感受到了一些当局者感受不到的东西，我甚至还读出了同情和悲悯。这说明作者是一个善良而感情丰沛的人。我是铜矿工人中的一员，我出生在矿山，长大在矿山，曾经还工作在矿山。矿山工人的喜怒哀乐就是我的喜怒哀乐，我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作为矿山工人的我，更希望外界看到矿山工人的艰苦奋斗，不屈不挠；看到矿山工人的无私奉献，血色浪漫。我不太喜欢被同情和怜悯，就像我到了山村，看到山高坡陡，土地贫瘠，由衷地感叹山区农民生活真苦啊。一个从小生活在当地，后来出来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她当年也没有觉得有多苦呀。从两者的比较中，我得出一点感悟，作为一个写作者，需要在局里局外变换角色和身份，两边观察一下各自的感受和内心活动，这样做也许更能刻画出最真实的人物性格和形象。
正如曹老师所说，从“真实生活”到"生活真实"，作者的写作技巧和水平都有极大地提高。《蒿子花开》的故事性更强，人物关系更复杂，人的个性、经历、内心世界更复杂，这说明作者一直在思索、在领悟、在提升。一次比一次更好，就是对自己所爱的负责任交待。
“写自己熟悉的生活”，这个理念作者一直在坚守，这也是一个老实本分人的执着。内心守一，不枉顾东西。坚持写自己熟悉的题材，才能写得深，写得细，写得感人，才会越写越好。
为什么人写，你的读者是谁的问题，我与杨兄长讨论过不止两回三回。多元化的精神追求时代，任何一种文艺形式，仟何一部文艺作品，普及度和覆盖度都是有限的。要做到过去那个时代，一部作品群情追求，万人空巷的狂欢规模已不可能，再优秀的作者也做不到了。那么作为普通写作爱好者的我们，为什么还要写呢。刚才在开场发言中，作者已经对他为什么要坚持写作作了完美诠释，其中有一点让我感触颇深。他不想忘记曾经奋斗过的矿山，他不想忘记陪他一起奋斗过的亲人和朋友们。一个诗人评价他的写作是“为矿山工人招魂”，我被这个评价震撼到了。我的父母兄弟都是矿山工人，他们大部分已经离世，而我还在。曾经与他们共度过的美好时光，常常在我的记忆里重现。我也想让时光时光慢些吧，美好的记忆不要那么快就成为过去。写他们记他们，就是把他们留在身边。而活着的人，也是会失魂落魄的。活得无精打采，活得迷迷茫茫，走投无路，找不到方向的人，大有人在。这些人，也要招招魂。学学我们的矿山人，继承一点我们的矿山精神，“头顶青天，脚踏云海。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志向远大点，人的魂魄也找得到归依之所，人的精气神也就充盈起来了。
我也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写？写的没有老师们的好，有的还找不到发表的机会。可我却越来越愿意写，这是为什么？得过文学大奖的老师说，文学是作家写给人类和这个世界的情书。我的理解是，有多少人喜欢你写的情书，你就获得了相同量的爱意。如我这般的写作，不够仁爱，泛爱众，那就先爱爱自己吧。怀着一颗愉悦快乐的心灵开启写作之旅，为自己写一封封最深情的情书。其中有酸甜苦辣，都是美好的体验 ，都是自己的选择，承受得起。只要坚持，就会越写越好，越写越有感觉。写作都是从被鼓励开始的，感谢那些爱上我作品的朋友们，他们读懂了我写的情书，读懂了我。同时，也接受别人对我作品的不喜欢和批评。批评，是希望我写得更好；不喜欢，是因为我们口味不一致，而口味是任何人无法统一的。
关于如何对待写作中的喜欢与不喜欢，批评与被批评，我与杨兄长在私下里讨论过许多，很多观点我们都还一致。人生难得有几个说得来的朋友，感谢兄长愿意与我为友。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除刚才说到的写作方法和技巧外，还学到不少待人接物的方式方法，受益匪浅。最后，再次对新书发布表示祝贺，向你学习，向你致敬！发言毕。
